“他們是誰？”
唐晨也轉頭看向了天際的流光。
“我武魂殿的人。”
千道流語氣中帶上了一絲自豪。
“你確定？我可不記得你武魂殿有這些強者。
“也別和我說新晉升的強者，武魂殿有多少家底我是很清楚的，二十年時間哪可能出現這些強者，有個和你差不多的強者，就是你武魂殿福緣深厚的表現了。”
“為什麼你總是喜歡說一些和你內心情緒不符合的話？”
千道流看著流光，答非所問。
“我又不是你，有著偌大一個武魂殿站在身後無所顧忌，說話做事總是要考慮清楚的。”
和話裡的質疑不一樣，唐晨臉上浮現出了笑意和信任。
千道流沒必要騙他不是嗎？
正如他相信千道流一定會來救他一般。
“說說吧，這樣五個隔著老遠都能讓我感到顫慄的強者，哪兒來的？”
揮手之間，一方巨石落到了唐晨背後。有了暫且讓自己倚靠休息的巨石後，蒼老的軀體也悠閒放鬆了下來。
彷彿剛才的憤怒、不甘，只是錯覺。
“你先說說你後來怎麼樣了，他們人到了我會給你介紹的。”
千道流收回了看向天際的目光，轉向了唐晨。
只是眼神依舊無悲無喜，彷彿看個陌生人。
“你猜得到不是嗎？
“當心中信念出現崩塌，當我對神產生懷疑時，那只九頭畜生趁虛而入，我成為了傀儡。
“不然以極限的實力，哪怕那頭畜生有修羅神的幫助，自殺我還是做得到的。
“淪為懵懂的傀儡，和磊落的死亡，你知道我會怎麼選。”
“我不知道，比如我就不知道你會選擇繼承神考一樣。”
“這你就沒必要怨我了，都認識幾十年的人了，當你告訴我武魂殿關於諸神的記載時，你想做什麼，我還不清楚？
“我只是選了你不願意接受的那條路而已。”
千道流從椅子中起身，沒有說話。
這其實沒什麼反駁的必要，自願淪為傀儡？他們現在能坐在一起說話，已經說明了唐晨的態度。
唐晨也沒再說話，跟著站起了身。
那由金色魂力構成的桌椅杯子，化為點點金光，消散在了空氣中。
“老祖宗。”千道流朝著落下的金髮青年恭敬行禮。
原來是說話間，天際的流光已經到了。
千重凌打量了千道流一眼，然後看向了千道流身旁的唐晨。
唐晨臉上有震驚之色閃過，遲疑了一下，也跟著躬身。
“見過前輩。”
緊接著，他就看向了看向了千道流。
“這是武魂殿的哪位前輩？”
也不在乎千重凌還在一旁。
千道流撇了一眼唐晨，“我和你說過的，武魂殿的血教皇——千重凌先祖。”
“你說的，被諸神重傷，告知武魂殿關於神界的諸多隱秘，之後陷入永恆沉睡的前輩？”
這回是真質疑。
但千道流沒有搭理唐晨，愛信不信。
千重凌皺著眉頭看著兩人的對話和反應，片刻後，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苦笑。
有些東西，不必點太明。
為了存續，他也沒理由說這些後輩什麼，只能苦笑。
“那這幾位是？”片刻後，唐晨似乎終於接受了現實，滿臉複雜之色的看向了另外幾人。
“這個帶著教皇冠的，是我大孫女千仞雪，現如今的武魂殿教皇。”千道流指了指一旁一臉漠然的千仞雪。
又指了指一旁警惕看著唐晨的千凝霜。
“這是我的二孫女，千凝霜。”
“雖然這兩個姑娘的魂力等級不高，但給我的感覺是，殺我跟殺雞一樣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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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別鬧，疾兒小時候我還抱過，就他那連你都不如的天賦，生的出兩個這麼優秀的女兒？
“編瞎話也得考慮一下現實，哪怕僅以魂力等級而論，你孫女也不可能現在這個年齡達到這個等級。”
唐晨嗤之以鼻，他又不瞎。
千道流依舊懶得說話。
片刻後，沒見到兩個強者反駁。唐晨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無視了千家姐妹那冷漠的眼神，試探著問道：“千道流真是你們的爺爺？”
千仞雪和千凝霜點了點頭。
見到此景，唐晨立刻在身上摸索了起來，又頓住了，尷尬的看著千家姐妹。
“剛脫困，身上委實沒什麼好東西，沒法給你們見面禮了，抱歉。”
彷彿他真是一個因為沒給老友孫女帶禮物，而尷尬不已的普通老頭。
“你身上的修羅血劍就挺合適的。”千道流忽然開口。
“那可不行，等會兒還要用呢。”唐晨斷然拒絕。
“你一個用錘用了一輩子的人，拿把破劍有什麼用？”千道流不以為然。
唐晨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紅色的血劍，一臉無語的看著千道流。
“它可不是破劍，好歹是把神器。”
“倒也是。”思索了一下，千道流點了點頭。
雖然這把劍真不是修羅神手裡的超神器，但好歹也是凡間不可見的神兵了。
“那麼這兩位神級強者呢？”唐晨轉頭看向了同樣警惕看著他的金髮少女和銀髮少女。
“金龍王古凝秋和銀龍王古月娜，是龍神後裔。”千道流言簡意賅。
“這麼五個神級強者，你武魂殿還真是變了啊。
“千大哥你也不用承擔本來必死的使命了是嗎？”
唐晨沒有追問龍神又是誰，只是轉頭看著千道流，一臉羨慕之色。
“你就不怕我是叫他們來殺你的？”千道流認真的看著唐晨。
“你不會。”唐晨一臉篤信之色。
在場的其餘五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兩個老人旁若無人的對話。
今日他們兩人才是主角。
“我也知道他們是為何而來。
“從離開殺戮之都那一刻，修羅神就已經切斷了我和殺戮之都的任何聯絡，我沒法告訴你們。”
唐晨又忽然轉頭看向了五人，諸神降臨的條件他也很清楚。
當年千道流告訴他的。
“當然，我不確定修羅神會不會因為我這個神考者下界，所以還是要請你們小心。”
“你嚴格來說不是神考者，只是容器而已。”千重凌若有所思的看著唐晨。
“容器嗎？這稱呼倒也挺合適曾經的我。”唐晨點了點頭。
“該說的話也說了，該做的準備也做了。
“千大哥，現在開始嗎？”
唐晨再次轉頭看向了千道流。
“不，去海神島，就你一個的話，現在的我還是太欺負你了。”
只留下話音在空氣中飄蕩，而空中，已經出現了一道流光直奔海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