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都進來了，誰來救我們出去？還有洛洛誰來照顧？”
秦穹不再回答許靈竹的問題了，而是安靜地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常威湊到許靈竹跟前，掩嘴小小聲地問道，“你認識那個男的？”
許靈竹點點頭，“認識啊，他是我領導。”
“領導？”
“哎呀，就是大哥，大哥的意思，懂了嗎？”
常威憨厚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問出一個十分扎心的問題。
“那你大哥都進來了，你怎麼出去呢？”
常威撓了下鬢角的頭髮，“你剛才不是說你大哥會來救你出去嗎？”
許靈竹無語地斜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許靈竹，秦穹，出來。”
獄卒開啟兩人的牢門，吆喝著二人的名字，“上公堂的時辰到了。”
許靈竹和秦穹一前一後地走出牢房。
身後的常威一臉不捨地看向許靈竹，“喂，多謝你的饅頭。”
許靈竹頭也不回地朝他的方向揮了揮手。
跟秦穹並排走在一起，許靈竹輕咬著下唇，聲若蚊吶地問道，“秦大哥，看你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是不是早就想好法子了？”
秦穹目不斜視地走在路上，並未回答她的問題。
許靈竹不死心地繼續追問，秦穹皺了下好看的眉，被她問的不甚其擾，於是不鹹不淡地回道，“沒有。”
許靈竹頓時垂頭喪氣地嘆了一口氣。
還能怎麼辦呢，大哥都沒轍了，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兩人來到公堂之上。
謝子懷拍了下驚堂木，滿臉嚴肅地看向許傑。
“許典史，你可派人去搜過許靈竹的家了？”
許傑回道，“去過了。”
“可有什麼發現？”
許傑惡狠狠地瞪了眼秦穹的方向，尤其在看到後者一臉泰然自若的神情後，心中越發惱怒。
“沒有。”他糾結片刻後還是說出了這兩個字。
“什麼？”謝子懷沒聽清楚，“大聲點回答。”
“回稟大人，並未搜到任何東西。”許傑十分不甘心地回道。
許靈竹下意識瞧了眼老神在在的秦穹，隨即又默默地收回目光，繼續窩著當一隻安靜的鵪鶉。
“哦？”謝子懷皺眉，“那你還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死者是被許靈竹毒死的呢？”
許傑暗中捏緊了拳頭，“暫時沒有大人。”
謝子懷沉吟時，許傑又道，“稟大人，小人建議將他們二人押後再審，畢竟死者的弟弟作為人證，可是親眼所見死者是死於許靈竹之手，只是目前暫時還找不到有力的證據而已。”
謝子懷捋了下下巴上的短鬍鬚，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似乎正在考慮許傑所說的提議。
可轉眼一想到昨夜陸紫芙跟自己求的情，頓時又有些為難起來。
“許靈竹，秦穹，你二人還有什麼話說？”
許靈竹默默地舉起手來，“回稟大人，民女有話想說。”
“你說。”謝子懷點頭應允。
“民女有法子可以證明，死者不是民女所殺。”
謝子懷聞言一愣，“你說的可是真的？”
許靈竹點頭，“自然是真的，民女不敢欺瞞大人。只是還請仵作大人將屍體呈上公堂。”
“可以，來人，傳仵作。”
隨著謝子懷一聲令下，仵作帶著屍體上了公堂。
“許靈竹，你可以開始了。”
許靈竹點點頭，她起身走到仵作身旁，“有勞仵作大人將銀針借我一用。”
仵作雖然有些不情願，但礙於謝子懷還在，所以只好將工具箱裡的銀針拿給了許靈竹。
一旁的許傑則冷眼瞧著這一切。
他不信，許靈竹還真有這樣的本事，連驗屍都會。
許靈竹纖細的手指捏著銀針，快而準地對準屍體的腹部扎去。
不多一會兒，她又將銀針收回。
眾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盯著她的一系列行為，可是眼見著那根銀針就跟扎進去之前的一模一樣，並沒有任何變化時，眾人又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更多的人是覺得許靈竹不過是在故弄玄虛而已。
謝子懷也是一臉不解地問道，“這能說明什麼？本官瞧著銀針並無變化。”
沒想到許靈竹卻微微一笑，“回稟大人，正是沒有變化才說明人不是我毒死的。”
謝子懷更加費解了，“這是何意？”
一邊的秦穹卻忽然眸光微閃，似乎明白了許靈竹話裡的含義，他薄薄的嘴角幾不可聞地彎了一下。
許靈竹清了清嗓子，聲音清脆而有力，“大人，如果此人是中毒而死，那他活著還能呼吸的時候，就應該吸入毒粉，那他就不止是喉部能探出有毒，應該腹部也能探出銀針發黑這一結果。”
許靈竹看了眼臉色漸漸不對勁兒的許傑和仵作，眼中泛起一抹冷笑。
謝子懷似乎也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說，這人是死後被人灌的毒？”
“大人高見，果然一點就通。”許靈竹行了一禮，不著痕跡地拍著馬屁。
“小女雖然不懂驗屍，可是這腹腔的位置，小女還是知道在哪兒的。”
許靈竹淡淡地看向已經是滿頭大汗的仵作，“如果大人不信，可以請仵作大人來證實小女所說是否屬實。”
謝子懷點點頭，“仵作，為了信服於人，你上前檢視一下吧。”
仵作哆嗦著雙手，頂著來自許傑的視線壓力，硬著頭皮看了眼許靈竹剛才所扎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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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大人，許姑娘所言屬實。”
“那可有這樣的說法？”
仵作回道，“的確有這樣的說法，人活著時所吸入的東西都會到達肺部，而死後則是不能的。”
謝子懷此時看向許靈竹的眼神已經有了變化。
“這麼說來，許靈竹和秦穹二人當真是無罪的？”
“大人！”許傑再次跳出來，他不服地說道，“這也只能說明不是許靈竹下的毒，可那些中箭而死的人，卻的的確確是被秦穹所殺啊！這兩件事怎可混為一談？”
謝子懷被他屢次打斷話已經頗為不滿了，他冷睨了眼許傑，“那許典史有何高見啊？”
許傑咬牙切齒地瞪著秦穹，“小人可以再帶人前去秦家搜查，如果他平日所用的箭跟屍體上的箭一樣，就說明那些人都是被他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