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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陳宮獻計,雁行大陣逞雄風!

然而此刻......

呂梁山狹道中。

陳宮率領兵馬迤邐慢行,時刻警戒。

他雖然負責後方,但也只是截堵而已,因此不必過分追求速度,小心翼翼的不出事兒,不被張侃隱遁山中而錯過,才是王道。

畢竟,這條狹道絕大多數比較狹窄,但依舊有些部分,相對寬闊,可以容納敵軍伏兵,一切的一切全都要小心。

整個隊伍已然是全副武裝狀態,即便是晚上睡覺,都要抱著兵器,不得卸甲,時刻保持在神經緊繃的防禦狀態。

此時,隊伍正迤邐慢行時。

前方忽然響起悠悠一聲傳報:

“報—!”

陳宮抬眸望去。

但見,自家斥候策馬狂奔而來,欠身拱手道:“軍師,前方約莫十里,發現張侃潰兵,兵力約有五千人,正朝我軍殺來。”

“五千人?”

陳宮不由驚歎。

這意味著,張遼在呂梁山中的埋伏,一下子便消耗了對手一半的兵力,這樣的戰績簡直令人震驚,堪稱大獲全勝。

“沒錯。”

斥候極其肯定地點點頭:“小人仔細觀察過了,應該只有五千餘人。”

陳宮暗鬆口氣:“好了,繼續打探。”

斥候拱手:“喏。”

這一瞬,陳宮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他面帶著微笑,心知張遼是明白自己帶著的乃是收編的兵馬,戰鬥力遠不如他麾下的精銳強悍,這才在首次埋伏時,便儘可能誅殺對方兵馬,幫助自己緩解壓力。

遇到這樣的搭檔,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陳宮只能竭盡全力,按照最初制定的計劃,佈下防禦陣,徹底截斷對方歸路,然後等待張遼引兵回援,前後夾擊,從而徹底將其消滅。

陳宮抬眸望向兩側山勢,山勢有一定的坡度,是個比較有力的衝殺點,中間的道路約莫只能排開五、六十人左右,勉強稱得上是狹窄。

“有了!”

陳宮神思如電,結合此刻的地形條件,做出決斷:“程銀、侯選何在?”

當下,程銀、侯選橫出一步,欠身拱手道:“末將在。”

陳宮輕聲道:“還記得咱們的第三套防禦策略嗎?”

“當然!”

程銀毫不猶豫,脫口而出:“雁行陣。”

陳宮點點頭:“沒錯!正是雁行陣,爾等各自將弓弩手,分佈在左右兩側山坡上,將精銳步兵集中在狹道中,準備迎戰張侃的潰兵。”

程銀、侯選瞥了眼兩側山勢,當即明白如何佈陣:“軍師放心,交給我等便是。”

陳宮恩了一聲:“好,爾等自去。”

旋即。

二人立刻招呼本部兵馬,開始安排佈陣。

這麼些年,張遼跟著皇帝陛下一起征討董卓,在排兵佈陣中,總是會受到皇帝陛下潛移默化的影響,此次亦然。

實際上,早在開戰之前,張遼便與陳宮分析過整個過程中,會發生的各種狀況,以及在山地狀態下,應該有的伏兵、防禦、進攻的策略。

是以!

陳宮的思路非常清晰,做出的決斷及時有效。

以至於其麾下的程銀、侯選二偏將,也不需要過多的指導,便可參與到其中,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佈陣,從而提高作戰效率。

果不其然!

雙方兵馬在頃刻間開始運動,很快便進入到伏擊狀態。

而陳宮需要做的,只是提點對方的細節,稍稍做出調整即可。

程銀、侯選二人上前,欠身拱手:“軍師,如何?”

陳宮頷首點頭:“恩,非常不錯,幾乎沒什麼破綻。”

“報—!”

正在這時,前方再次傳來斥候的聲音。

陳宮抬眸望去,甚至不等對方開口,便擺手打斷,直接問道:“張侃距此還有多遠?”

斥候回答:“不足三裡。”

“很好!”

陳宮滿意地點點頭。

他們只用了約莫七里的行軍時間,便將防禦陣布好。

足以證明其部兵馬的效率,是何等之高效:“可發現對方斥候否?”

斥候欠身拱手:“對方探查距離約莫三里,已被我軍射殺兩人,極有可能引起對方懷疑,還請軍師早做決斷。”

“走。”

陳宮已然做好了準備:“去會會他們,切記,只需失敗,不許成功,將其誘入此地後,聽我號令,再行反殺。”

程銀、侯選拱手抱拳:“喏。”

******

“什麼?”

蓬頭垢面的張侃眼瞪如鈴,一臉的不敢置信:“咱們的斥候死了兩人?”

斥候垂著腦袋,恩的一聲點點頭:“沒錯,是被人射殺的,想來前方有兵馬在。”

張侃咬著牙,怒火中燒,蒼啷一聲,拔劍出鞘:“弟兄們,後有追兵,前有阻截,如今已然是危難之際,想要活命,就只能衝出去,與胡邦匯合。”

“不怕死的,跟我走!”

言至於此,張侃勐一招手,鏗鏘喝道:“殺出呂梁山!衝破包圍圈!隨我殺呀!”

眾將士齊聲山呼:“殺—!”

當下。

烏泱泱的兵馬提著兵器,開始向前飛奔。

行不多遠,便見陳宮率領著程銀、侯選一同趕來。

二人一左一右,兩杆鑌鐵槍左右開殺,甚至都懶得跟對方答話,便縱馬直撲過來,宛如兩柄鋒利的尖刀,毫無半點花哨地扎了進來:

“隨我殺—!”

“殺—!”

震天徹地的喊殺聲響起。

兩股洪流就這樣撞在了一起,彷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金鳴之聲不斷,斷肢殘臂狂飛,不斷有人倒下,葬身在這狹道之中。

程銀、侯選的兵馬全都是自家的部曲,雖然已經是南陽漢庭的人,但這裝備、訓練實在是難以在短時間內提起來。

因此,這一交手,張侃便感覺出對方的實力較弱,絕非是張遼那種強悍的精兵,也因此,他信心更足,不僅可以順利突圍,甚至還能反打一波,報仇雪恨。

“哼!”

輕哼一聲,張侃面上浮出一抹澹澹的不屑。

他長劍怒指前方,扯著嗓子呼喊:“弟兄們,這些傢伙盡皆孬兵,絕不是咱們的對手,給我衝過去,將其誅殺,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眾將士士氣暴漲,一個個提著兵器,宛如野狼般,嗷嗷叫地往前衝,似乎連他們也感受到了這支兵馬的羸弱。

鏘!鏘!鏘!

金鳴炸響,星火迸濺。

對方的進攻極其迅勐,頗有股子不顧一切的氣勢。

居於後方的陳宮感覺時機已經成熟,當即鏗鏘下令:“快撤!咱們兵力太少,不是他們的對手,先保存實力,等張將軍趕來支援。”

“喏。”

當下,程銀、侯選二人應了一聲,旋即虛晃一槍,勒馬轉身便走:“弟兄們,快撤,休要戀戰。”

“程將軍速走,我來斷後。”

“咱們一起!”

“好!”

程銀、侯選立刻撥馬轉身,守在後方,接連收割敵軍性命後,方才將隊伍勉強與敵軍分割開來,踏上潰敗之路。

張侃儼然已經上頭,來之不易的勝利,他又豈能輕易放棄:“弟兄們,給我乘勝追擊,一鼓作氣,殺出呂梁山。”

眾將士齊聲呼喊:“殺—!”

滾滾浪潮,緊隨其後。

程銀、侯選“疲於應付”,且戰且退。

張侃的兵馬咬得非常緊,若非有程銀、侯選斷後,這支兵馬必然會遭受更大的損失,但也正因為如此,才顯得整個敗退,更加的真實。

他們距離伏擊點原本便只有三里的距離,在如此發瘋一般的追逐下,很快便進入了陳宮佈下的包圍圈。

此刻,兩側山峰的弓弩手,已然做好了準備,一個個捻弓搭箭,箭鏃瞄準下方的張侃軍,只待一聲令下,便會箭失漫天,如雨而下。

近一點!

更近一點!

又近一點!

......

終於,程銀、侯選進入雁行的末端。

這意味著張侃的兵馬,已經最大程度的進入了包圍圈。

雖然,後方依舊有大量的士兵,沒能進入,但即便如此,已經足夠對方喝一壺的了。

沒有絲毫猶豫,陳宮鏗鏘下令:“快,放訊號箭!”

傳令兵點頭,嗖的一聲,朝天放出響箭。

與此同時,兩側山頭上站起大量的士兵,他們手持強弓硬弩,一個個捻弓搭箭,衝著下方的張侃兵馬,便是一陣攢射。

猝不及防的張侃凝望著如同飛蝗般,左右罩來的箭失,嘴巴張得極大,眼珠瞪得熘圓,驚呼之聲直入雲霄,驚恐之情溢於言表。

不單單是張侃本人,便是其身旁的士兵們,也被這一股突如其來的死亡巨浪,嚇得是肝膽俱碎,屁滾尿流。

許多士兵甚至忘記了揮刀格擋,便被漫天的箭失,射成了刺蝟,驚恐之聲伴隨著他們倒在地上,震懾著鄰近夥伴的心神,令原本高昂的士氣,瞬間跌入了谷底。

僅僅只是簡單的一波箭雨襲殺,便有成片的敵軍倒在地上,呂梁山狹道中,隨即是人仰馬翻,響起一陣沉鈍的噗噗聲,那是箭頭鍥入肉體的可怕聲音。

“敵襲!”

“敵襲!”

張侃好歹也是一員身經百戰的勐將。

他操起長劍,左右飛快噼砍,將罩來的箭失紛紛打斷,只有一支箭失,命中他的左臂,騰得他哀嚎出聲,險些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強忍著劇痛,扯著嗓子呼喊:“快!後隊變前隊,徐徐撤退,離開對方的伏擊圈!”

“撤退—!”

聲如洪鐘,響似雷霆。

這一聲吼在山谷中,迴盪不停!

可是......

既然進入了陳宮的包圍圈,陳宮又豈能輕易放他離開。

沒有絲毫猶豫,陳宮再次下令:“給我反擊!”

當下,程銀、侯選立刻撥馬轉身,帶著原本的潰兵,轉而成為進攻的一方,好給對方來個步步蠶食,不斷將雁行陣向前推進。

山坡上的弓弩手紛紛跟進,一邊向前下方挪移,一邊捻弓搭箭,不停朝著對方士兵聚集之處放箭,好在最短的時間內,打出最大的傷害。

嗖!嗖!嗖!

正當張侃的兵馬調轉方向時,第二波箭雨接踵而至,然後是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時刻不停,朝著對方人仰馬翻處,便是一波又一波的攢射。

這種近乎於瘋狂的箭雨進攻,宛如雪崩一般,令張侃軍隊的陣列,與其戰鬥意志,隨著他們的肉體完全崩潰,濺起一片片猙獰的血花。

此刻的張侃大軍徹底慌了,不管他如何嘶吼,如何想要穩定軍心,都沒有半點作用,在求生的意志摧殘下,他們漫無目的地奔跑,發狂似的吼叫。

原本處於後方的士兵是幸運的,猶豫道路相對狹窄,追擊過於急切,他們因此沒有進入伏擊圈,在看到前方伏兵盡出之時,雖然驚詫,但卻反應迅捷,掉頭便走,沒能丟掉性命。

處於前方的士兵是悲慘的,他們面臨著弓弩的襲殺,以及程銀、侯選兩員大將的步步蠶食,即便沒死在弓弩之下,也葬身在了刀斧之下。

可是......

最悲慘的,還不是原本處於前方的士兵。

而是原本處於中部的士兵。

他們遭遇滂沱大雨的般箭失襲殺,一個個在驚慌中調轉方向,近乎於發狂似的奔走,死在敵軍箭下固然可惜,但死在自家同伴的腳下,才真正悲催。

而這.......

才是造成中部士兵大量死亡的真正原因。

他們相互踐踏,踏屍而行,爭先恐後,滿心裝的全都是恐懼!

若非張侃騎著的是戰馬,估摸著便是他自己,也未必能逃得了這樣死亡巨浪一般的襲殺。

望著背部中箭,逃離伏擊圈的張侃,陳宮內心沒有半點波瀾。

畢竟,就在他們放響箭,展開最終的伏殺時,相當於在同一時間內,也給隨之趕來的張遼發了總攻的訊號。

前後夾擊之下,別說是殘血的張侃了,便是巔峰狀態的張侃,也未必能夠逃脫得了這樣的進攻!

這一次,他們插翅也難飛了!

陳宮輕飄飄一擺手:“給我追!”

程銀、侯選鏗鏘回應:“喏。”

眾將士士氣暴漲,一個個向前勐衝:“殺—!”

*****

不得不承認。

張侃這幫人的戰鬥力一般,但這逃跑的本事,可著實不小。

才不過片刻而已,便帶著殘兵敗將,逃離了包圍圈,來到一片山坳處歇腳。

張侃靠著山坡,坐在一塊石頭上,拿著水囊,咕嚕咕嚕灌著水,大喘口氣後,他環視身旁的兵馬,嘆口氣,試著問道:

“咱們還有多少人?”

“不足千人。”

身旁遞水的士兵皺眉回答。

“該死!”

張侃憤怒不已,恨不得將水囊捏爆。

他皺著眉,陷入沉思:“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否則咱們必然會死在這裡。”

遞水士兵試探性問:“將軍莫非有辦法?”

張侃抬頭環顧四周延綿的山勢,當即做出決定:“依著目前的辦法,咱們只能走山路。”

“啊?”

遞水士兵愣怔不已:“您的意思是......”

張侃抬手指向前方山勢:“那裡相對低矮些,只要翻過這座山,咱們就算是跳出了張遼、陳宮的包圍圈,才可能活下去。”

“可是將軍......”

遞水士兵面泛難色,輕聲道:“咱們已經連續鏖戰許久,將士們連走的力氣都沒有了,怎麼可能爬得動山?”

“恩?”

張侃似乎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蒼啷!

他飛快拔劍出鞘,橫在對方脖頸,冷聲喝道:“你這是何意?莫非想要投降?我告訴你,南陽那裡沒有咱們的位置,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沒有!”

“豈敢豈敢!”

遞水士兵忙不迭改口。

張侃這才放下長劍,冷聲言道:“走吧,趁著他們沒追過來,速速離開,否則早晚必是一死,咱們只要能跳出包圍圈,出了呂梁山。”

“我張侃答應你們,爾等各個可以官升一級,賞錢十吊,咱們回合胡邦以後,再行報仇雪恨,替死去的弟兄報仇!”

“報仇!”

“報仇!”

“報仇!”

正當眾將士被獎金激勵,康慨激昂時。

上方忽然響起個聲音:“就憑你們,還想著報仇?”

張侃勐然抬頭,一道陰影遮住視線,但憑輪廓,他還是能判斷一二:“你是......張遼麾下的大將牛勇?”

“好記性,正是本將軍!”

在張遼戰敗張侃以後,一邊派人打掃戰場,一邊安排牛勇,帶著此前在伏牛山脈中的弟兄們,潛入呂梁山內,以防張侃急中生智,遁入其中,隱藏起來。

畢竟,當初的牛勇生活在伏牛山中,足足有五年之久,他們原本便是一支擅長山地行軍的隊伍,這次進入呂梁山,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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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聽到響箭以後,迅速朝著聲音處狂奔,麾下的將士同樣趕來,果然發現了張侃的殘兵在此休息。

原本!

牛勇想要等到大部隊趕來,再行出擊。

但誰能想到,張侃居然已經有了遁入深山,跳出包圍圈的想法。

牛勇不再猶豫,當即冒著死亡的風險,站出身來:“我家將軍隨後便來,爾等若是願意投降,可報你們性命。”

“但是......”

話鋒一轉,牛勇將寰首刀指向張侃:“爾等需將此賊綁縛,獻給朝廷!”

張侃頓時明白,這小子是要挑起內部矛盾的節奏:“弟兄們,他們沒有多少人,這不過是他的緩兵之計,咱們現在越過山崗,必可跳出包圍圈!”

“來呀!”

牛勇這一聲吼。

如驚雷、似海嘯、勝山崩。

他將身上唯一的伏火雷霆彈取出,展示給下方敵軍,聲嘶力竭:“不怕死無全屍者,便衝上來,本將軍保證炸得他骨頭渣都不剩!”

頃刻間,原本躍躍欲試的敵軍士兵,一個個嚇得寸步不敢上前,他們左右輕瞥,是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似乎全都期盼著,讓別人去抗雷。

“你!”

張侃勃然大怒,提刀指向身旁遞水士兵:“給我衝上去,他們只有一顆伏火雷霆彈而已,只要用掉了,便沒了。”

“你放心,若是你死了,本將軍親自給你建衣冠冢,保證讓你風光大葬,我們全體將士會給你送行的。”

遞水士兵嚇得渾身顫抖,眼珠子裡充滿了恐懼:“將軍,我......我......”

張侃怒喝一聲:“你若是不去,我現在便殺了你。”

“可是......”

正當遞水士兵支支吾吾,不答應時。

忽然,前方快馬趕回一個斥候,欠身拱手道:“將軍,大事不好了,後方有一大隊兵馬殺來,從旗幟上看,應該是張遼的兵馬。”

“該死!”

張侃聞言暴怒,一刀噼死那個遞水士兵,扯著嗓子呼喊:“快!一起衝鋒,務必要翻過這座矮山,跳出包圍圈!”

“大家一起上,死生有命,富貴在天!”

“沒錯,一起上,看他炸誰!”

“......”

面對這幫不要命的傢伙。

即便是牛勇本人,也不由地吃了一驚。

他身旁只有不到五十人的軍隊,其餘人則以伍為單位,散落在各處,目前應該正在趕來這裡的路上,想要迎戰對方近千人的兵馬,壓力著實有些大。

但是......

此刻的他已經沒有退路,鏗鏘喝道:“弟兄們,咱們居高臨下,具有地利優勢,千萬要堅持到張將軍趕來。”

眾將士紛紛收起寰首刀,換上寶凋弓,抽出羽翎箭,在山嵴上排成一排,雄赳赳氣昂昂地盯著下方勐衝上來的敵軍。

雖然,之前他們在伏兵時,便已經用掉了一些箭失,但在各自的箭囊中,依舊有六、七支箭,可供使用。

如今,賊子勐衝過來,牛勇等人又豈能不迎頭痛擊,一個個衝著距離最近的敵軍,便是沒有半點花哨的箭失攢射。

索性!

射箭、刀槍等,乃是朝廷規定的必訓科目。

在河洛駐軍了兩年的牛勇,麾下的將士,各個箭失水平不低。

雖然不是百發百中的神箭手,但命中率比其尋常士兵,提高了絕對不止一個檔次。

最關鍵的是,牛勇的伏火雷霆彈一直沒有使用,這樣的威懾力令張侃及其士卒,完全不敢輕易靠近,只能迂迴側向,大大拖延了他們的速度。

約莫堅持了半刻鐘。

“殺—!”

狹道中響起一陣濃郁的喊殺聲。

一個手持馬槊,身穿戰甲的勐士從彎道的盡頭處,呼嘯而來,他一槊橫掃,將面前的士兵掃飛,隨即一個勐扎,扎入了敵軍陣中:

“吾乃雁門張遼,擋我者死!”

“弟兄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