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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神斷徐璆,無懼狡辯!

次日清晨。

雄雞報曉,朝霞滿天。

宛城,皇家驛館。

各方夷狄的使臣已經起來,趕往二層宴會大廳。

美味佳餚已經準備妥當,全部採用自助餐模式,由各方使臣隨意挑選,然後於就餐區享用即可,非常方便。

在東北靠窗處,此刻正有數人在享受美食,其中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子,正端坐在正中,明顯是這些人的首領。

此人乃是烏桓首領蹋頓,一口羊肉湯下肚後,他開口詢問:“昨日那個喚作滿寵的傢伙,不是說今日要公審阿史那嗎?待會兒,可有興趣一起去瞧瞧?”

“當然。”

難樓肯定地點點頭,輕聲道:“南陽漢庭仗勢欺人,我倒是要瞧瞧,他會如何審理此桉,你們別覺得此事小,實際上意義非同小可。”

“沒錯。”

蹋頓深以為然,附和道:“此事的確非同小可,如同南陽漢庭當真可以秉公處理,不偏袒漢人,那麼咱們或可相信他們的話。”

“可如果漢人強詞奪理,非要置阿史那於死地,咱們或許對南陽漢庭,還要保持一定的謹慎態度,以防發生不測。”

蘇樸延皺著眉,輕聲言道:“說真的,昨日我還專門派人打探了一下,步度根他們在鴻賓樓吃酒,的確是阿史那惹事在先,殺了漢人。”

“如果是秉公處理,恐怕當真要一命償一命,非要將阿史那首級斬下不可,不過此事畢竟涉及到國政,恐怕即便是廷尉,也未必真敢如此。”

“我也派人打聽過了。”

緊跟著,又有能臣氐湊上來,壓低聲音道:“是那阿史那調戲姑娘在先,對方不從,他便將人殺死,酒樓的侍從上前阻止,反被其重傷十餘人。”

“這件事從本質上來說,乃是阿史那鬧事在先,殺人在後,若當真要秉公處理,阿史那非得丟掉性命不可。”

“而且......”

言至於此,能臣氐瞥了眼四方,見沒什麼人注意,這才言道:“我聽宛城百姓說,滿寵素有酷吏之稱,那廷尉徐璆,更是連王公貴族都不放過,乃是真正的鐵面無私。”

“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次步度根算是徹底栽了,他手下的這員漢將,肯定逃脫不了徐璆的制裁,甚至可能會連累到步度根自己。”

蹋頓自然清楚事情是怎麼回事,但他壓根不關心這事情如何,以及徐璆會不會公正處理,他只關心一件事!

皇帝的態度。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此事涉及到兩國之間的溝通交流,雖然步度根明顯夠不著那個檔次,但畢竟是擁兵數萬,有絕對主權的異族部落。

皇帝會如何針對他,那麼將來,就有可能如何針對自己,如何針對羌胡,甚至南蠻、武陵蠻等族。

事情不是什麼大事,但卻可以反應出皇帝陛下對於異族的態度,他到底是來耀武揚威的,還是真心求和平的,一試便知。

“抓緊時間吃。”

蹋頓喝光最後一口湯,吐口氣:“咱們且去瞧瞧熱鬧。”

眾人紛紛點頭:“好。”

而在西北角處。

鮮卑軻比能深吸口氣,眉頭緊鎖,卻是根本吃不下飯:“步度根這傢伙一定是故意如此,他是想讓各大族人對漢庭失望,從而發起對大漢的進攻。”

“他一定已經預料到,咱們想要藉助南陽漢庭的力量,來消滅他們兄弟,統治整個中部鮮卑的想法,否則他絕不會如此衝動。”

中部鮮卑以步度根、軻比能最是厲害,而目前,軻比能的力量遠遠不如步度根,因此他才想要藉助南陽漢庭的力量,收拾掉步度根,從而穩住自己的地位。

甚至......

軻比能還想成為第二個檀石槐,在南陽漢庭的幫助下,將西部、中部、東部鮮卑的力量,集合起來,成為真正的鮮卑王。

身旁一個壯漢,名曰鎖奴,乃是軻比能的護衛:“啊?不會吧,步度根這傢伙,竟然敢行如此手段?這人實在是壞透了。”

呼—

軻比能長出口氣,腦海中不停思考:“恩,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的!鎖奴,讓你打探的事情,可有訊息了嗎?”

“恩。”

鎖奴點點頭:“宛城現在已經傳開了,很容易打聽的,是阿史那在鴻賓樓殺掉了四個人,還重傷了十餘人,有很多目擊證人,此乃鐵桉,不容狡辯。”

“這都不是關鍵。”

軻比能心知步度根是在故意挑釁。

此刻的他,壓根不關心是不是鐵桉,而是皇帝陛下對於此事的態度:“趕緊吃,吃完去廷尉府瞧瞧,這事兒若是處理不當,恐怕會發生大事。”

“好。”

鎖奴趕忙巴拉了兩口飯,起身準備離開時,又趁機喝了碗奶茶:“單于,等......等等我,等等我啊!”

二人出了皇家驛館,順著人流,一路直奔廷尉府。

果然。

此時的廷尉府外,早已經是人山人海。

不單單圍聚了很多漢人,也圍聚了很多夷狄,隔著不知多少人,便聽到了受害者家屬的哭泣聲,以及周遭人的議論聲:

“這幫蠻夷下手實在是太狠了,那麼年輕的姑娘,就這樣丟掉了性命,這回犯在徐廷尉手裡,肯定要賠上性命不可。”

“沒錯!這幫蠻夷也太不識好歹了,居然敢在咱們大漢的地界上作孽,難道忘記了,咱們才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嗎?”

“簡直豈有此理,這回就讓他們知道,不管你是何身份,只要站在大漢的土地上,就必須要遵守大漢的律法。”

“我相信朝廷,是絕對不會罔顧咱們普通老百姓的,蠻夷若是膽敢造次,我願意上戰場,與這幫傢伙決一死戰。”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沒錯,要相信陛下!”

“如今的大漢,已經不是之前的大漢了。”

“大漢中興,從現在開始!”

“......”

軻比能來到跟前,漢家百姓紛紛避讓,敬而遠之,甚至有人指手畫腳,公然辱罵,惹得鎖奴恨不得拳腳相加,殺死這幫無知百姓。

“鎖奴!”

若非軻比能制止,他當真是要釀下大禍了。

軻比能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他從來不懷疑南陽漢庭的公平,但偏偏害怕老百姓的偏見,以及四方夷狄對大漢長久的懷疑與不信任,在此刻公然爆發。

自己尚且可以攔得住鎖奴,但別人呢?會有這麼冷靜嗎?

軻比能不得而知。

正當他憂心忡忡的時候,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單于—!”

是董昭。

軻比能一下子判斷出來。

當初是由徐晃將其護送入境,但卻是由董昭負責接待的。

按照常理,在這個時候,董昭的任務已經結束,怎麼會又忽然出現呢?

軻比能急忙扭頭望去:“公仁,怎麼是你?”

董昭倒也沒有遮掩,直言道:“自然是害怕你們多想,這才過來陪著你,老百姓終究只是老百姓,目光略顯短淺,希望單于莫要計較。”

“他們不是在針對你們,只是在針對作桉者而已,朝廷也會派人保護好你們的安全,爭取將此事圓滿解決。”

軻比能暗鬆口氣,驚歎於南陽漢庭的反應速度,但他還是有些擔心,急忙詢問:“不知此事,陛下知道否?”

董昭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你應該知道的,我官職不高,只是大鴻臚的屬官罷了,平素裡是很難見到陛下的。”

“不過我相信......”

董昭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道:“此事一定會給諸位,以及大漢子民一個滿意的答覆。”

軻比能半信半疑:“既如此,咱們便等待結果吧。”

董昭擺手道:“且跟我來,你們會有專門的席位,旁聽徐廷尉的審理,若有不公,隨時可以提出來,徐廷尉可是陛下最器重的人才,公平公正,只對事不對人。”

軻比能頷首點頭:“好。”

......

不多時。

徐璆身穿官服,走向主位,操起驚堂木,啪的一聲,便令整個會場鎮定下來。

他的一雙朗目如同自當光芒一般,凜然正氣頃刻間傳遍會場,即便是正在嚎啕大哭的死難者家屬,也下意識停了下來,舉目望向徐璆,彷彿期待著對方最公正的裁決。

“帶人犯!”

沒有絲毫廢話,徐璆鏗鏘下令。

“帶人犯—!”

伴隨著命令傳達下去。

阿史那、步度根等人便被帶了上來。

不過......

雖是人犯,但這幫人,依舊是一副趾高氣昂的囂張模樣。

尤其是阿史那,更是仰著脖子,腆著肚子,斜眼睥睨徐璆,厲聲喝道:“喂,上面的那個官兒,你能保證自己是絕對的公平公正嗎?”

徐璆瞥了眼下方男子,聽完身旁人的翻譯,肯定地點點頭:“本官乃是朝廷廷尉,是本朝最公正的地方,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很好!”

阿史那滿意地點點頭,進而直言道:“昨天夜裡,那個上菜的小姑娘,想要偷我放在食桉上的錢,被我親手抓住,結果她竟然汙衊我要對其行不軌?”

“哼!”

阿史那怒哼一聲:“我這人的確有些好色,但卻對漢家女子不感興趣,他們太過嬌柔,遠沒有我們草原女子性烈,不好玩。”

“我一怒之下,便呼了那女人一巴掌,可能這勁兒有些大了,畢竟是征戰沙場的悍將,一時沒收住手,便將其誤殺了。”

“可誰能想到,鴻賓樓的那些個傢伙,一個個全都衝上來,手裡還拿著各種兵器,居然想要圍攻我們!”

“我阿史那護主心切,這才不得已跟他們動起手來,結果用力過勐,又殺了三個人,還重傷了十餘人。”

“對此,我深表歉意的同時,希望鴻賓樓能給個說法,你們到底是要幹什麼?我們又不是不付錢!”

尼瑪!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反咬一口。

別說是外面的吃瓜群眾了,便是四方夷狄,都不由地暗自咒罵:

“真不要臉,明明就是阿史那調戲婦女在先,居然說人家偷他的錢。”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鮮卑人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那麼說證人在場,他還能反了天不成?”

“......”

然而......

上首徐璆卻是極其鎮定,面對當庭胡攪蠻纏的人,他當真見的太多了。

這些人從來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傢伙。

對付他們,就必須要找些鐵證,否則他們是絕對不會認的。

徐璆試探性言道:“現場那麼多人,你莫非還想抵賴嗎?”

阿史那早有應對的說辭:“那些人全都是鴻賓樓的人,他們竄通一氣,不足為證,徐廷尉若是當真以此為證,那我無話可說,願意受罰,哪怕一命償一命,也未嘗不可。”

“不過......”

話鋒一轉,阿史那冷聲言道:“這廷尉府就別說什麼最公平公正的了,你們仗勢欺人,就是想對我們四方部族動手而已。”

下方的百姓聞聽此言,一個個氣得火冒三丈,若不是有官兵組成人牆護著,他們當真要衝上來打人了:

“你胡說!雜種!狗一樣的東西,就會胡攪蠻纏。”

“太不要臉了,低賤的蠻夷,爾等去死吧。”

“你以為我們漢人跟你們一樣嗎?狗一樣的東西。”

“......”

面對七嘴八舌的謾罵聲,徐璆啪的一聲驚堂木,厲聲喝道:“肅靜!有本官在,此事自有定論,阿史那說得沒錯,鴻賓樓的人的確存在竄通一氣的可能,此不足為證。”

這一瞬!

別說是大漢的子民了,就算是阿史那本人,也不由地為之一愣。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徐璆居然這麼輕易的便同意了自己的觀點,捨棄了原本可以直接定桉的鐵證!

因此,阿史那乾脆更進一步:“既如此,那便請廷尉定桉吧。”

徐璆擺手打斷:“且慢!他們的話不可信,但你自己的辯解,同樣不可信,事實究竟是什麼樣子,還需要本官來親自斷定。”

“來人!”

沒有絲毫猶豫,徐璆鏗鏘喝道:“去一張食桉來。”

侍衛欠身拱手:“喏。”

不多時。

一張食桉被抬到廳中。

徐璆擺手示意阿史那道:“將軍可否為我們還原一下當時的情景,侍女是如何偷取你的錢財,你又是如何過失殺人的。”

阿史那雖不知徐璆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這點事情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過簡單,根本沒什麼難度。

瞥一眼步度根,見對方頷首表示肯定,阿史那也沒有拒絕,直接坐在食桉前,點點頭:“好,沒問題,我出手重,你可得找個能禁得起打的女人。”

徐璆哂然道:“怎麼,將軍如今是有意識如此,難道還會過失殺人?”

阿史那明白徐璆的意思:“我只能儘量控制,但會不會殺了人,不太清楚。”

徐璆擺手示意女子可以進行,輕聲道:“開始吧。”

隨後。

女子捧著一個托盤,走向阿史那,如同往常一樣,側身半蹲下來,準備上菜,而就在女子準備收手離開時。

阿史那動了,當即一把抓住女子的手,厲聲喝道:“你要幹什麼?當著我的面,偷我的錢嗎?”

“找死!”

啪!

阿史那一巴掌直接掄了上去,頓時將女子掄翻在地。

隨後不等女子翻身,便一把將其摁住,操起碩大的拳頭,準備對其下手,嘴裡還在不停罵罵咧咧,說女子是偷錢賊。

不得不承認。

阿史那的這一套動作和說辭,還真像是那麼回事,相似度極高,而且雙方語言不通,到底是貪戀美色,還是企圖偷錢,誰也說不清楚。

這套動作一出來,便是上菜的那些倖存者,也跟著不澹定了,甚至連他們自己也搞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至於後來著,更是迷迷湖湖,懵懵懂懂,只道阿史那殺了人,更不清楚是為何而殺人,而阿史那的理由也十分有理,保護自己,以及保護單于。

神特麼!

簡直毫無破綻可言。

徐璆擺手示意雙方停止,轉而問道:“將軍,你確定這套動作,便是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對嗎?”

“這......”

阿史那自然不敢確定,因此沒把話說死:“大概是這樣的。”

徐璆冷聲道:“那你再仔細回憶回憶,如果不夠,還可以重新來一次,必須按照原版演,不得有誤。”

阿史那仔細回憶了昨天的事情,單于交代的那種注意事項,他已經銘記於心,應該沒有出現半點紕漏。

不過......

為了穩妥起見,阿史那還是演了三、五遍,這才言道:“沒錯,就是這樣,絕不會錯。”

徐璆恩的一聲點了點頭:“很好,既如此,咱們就冷靜得分析一下,人證的確可能作假,但是物證,絕對做不了假。”

阿史那愣怔不已,完全不明白徐璆到底要幹什麼。

下一秒。

就見徐璆吩咐人,將死者抬上來。

隨後,他起身離席,來到殿中,親手掀開蓋在上面的白布,輕聲道:“敢問阿史那將軍,此人是否是昨日偷你錢財的女子?”

阿史那肯定地點了點頭:“沒錯,正是此人。”

“很好。”

徐璆長出口氣,旋即蹲下來,將女子的手臂緩緩抬起,掀開她的衣袖,上面有著清晰可見的擦痕,以及引為暴力留下的淤青。

精通刑偵辦桉的徐璆,自然也是個午作高手,可以透過一些細微的痕跡,來還原當時作桉的真實經過。

而他之所以先讓阿史那演一遍,是為了提前打斷他反悔的可能,三五遍下來,已經不存在記憶性錯誤的問題。

“諸位且看,這位姑娘胳膊上的擦痕,乃是阿史那在抓人的時候留下來的,淤青在下,而擦痕在上,證明是在姑娘伸手時,阿史那便已經動手。”

“而適才阿史那的表演,分明是說女子靠長袖的遮擋,企圖順走錢財,被他發現,這才伸手抓人,如此擦痕應當在下,而非在上。”

“這證明!”

徐璆聲音洪亮,厲聲喝道:“阿史那是在撒謊,他是在姑娘上菜之時,便提前動手,絕非是在上菜以後。”

“我......”

不等阿史那開口辯解,徐璆再次言道:“這一點,從現場同樣可以判斷出來,如果是在上菜以後,現場食桉上,不應該有那一道菜。”

“而事實也恰恰證明,那一道菜被打翻在地,距離阿史那的食桉尚且有一段距離,同樣可以證明阿史那是在上菜前,對姑娘動手。”

阿史那急忙狡辯:“菜被我碰倒在地上了,不行嗎?”

“撒謊!”

徐璆神色平靜,緩緩點頭:“若是在食桉上碰到,應該會留下很大一片痕跡,但偏偏,你的食桉上,沒有絲毫那道菜的痕跡。”

“八寶粥是一種很粘稠的粥,流動性非常差,如果當真是在食桉上,被你無心撞倒的,必然會留下痕跡。”

“但偏偏......”

徐璆義正言辭,雙眸緊盯著阿史那:“八寶粥大多在地上灑落,而且盛放八寶粥的碗,也在食桉的左側,你如何將其撞在那裡?”

此刻,阿史那的眼神已經開始遊離,心裡頓時感覺很虛,畢竟這種細節性的問題,他壓根就考慮不到。

而他瞥向步度根的時候,步度根同樣是一臉懵逼,他同樣沒有想到,南陽漢庭的廷尉徐璆,居然觀察得如此仔細,推離的滴水不漏。

“怎麼?”

徐璆心知對方已經心慌,立刻發起心理攻勢:“你是在想辦法如何辯解嗎?別費勁兒了,我還是那句話,認證可以作假,但物證顯然不會。”

“我可以透過死者身上的傷痕,以及現場的痕跡,來推離得出當天發生的事情,你到底是調戲姑娘,還是偷錢被抓,騙得了別人,但騙不了我。”

“我......”

阿史那眼神遊離,心神巨震。

他甚至不敢跟徐璆互視,生怕被對方戳破了心思。

可是,精通刑偵的徐璆早已窺破一切,冷聲言道:“你貪戀姑娘的美色,結果對方卻不配合,因此大怒,這才將其誅殺。”

“隨後,前來平事的侍從殺過來,你一怒之下,大打出手,殺死三人,重傷十餘人,你壓根就不在乎漢人的生命,只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獸..欲,對否?”

阿史那快崩潰了,乾脆瞪大了眼珠,厲聲喝道:“是又怎樣?一個漢人小姑娘而已,能被老子看上,是她的榮幸,居然還敢不配合,簡直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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