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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赤血龍蓮

風麟縱身跳下斷龍崖,恨意滔天。崖谷間煙雲籠罩,霧氣瀰漫。冰涼的寒氣拍打著風麟的臉,谷底的罡風不斷襲來,撕扯著風麟瘦弱的身軀。風麟身上出現一道道染血的傷痕。

常年的罡風侵襲,崖壁間寸草不生。風麟順著崖壁飄下,谷底的寒風雖烈,卻也減弱了風麟墜落的速度。溫度越來越低,風麟直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咳咳……”虛弱的咳嗽聲響起,風麟醒了過來。

斷龍崖崖高三千丈,崖底卻有一方清潭,潭水清澈,深不見底。風麟掉入深潭之中,方才撿回一條命。逐漸恢復知覺,風麟直覺渾身疼痛難忍,全身皮開肉綻,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潭水寒冷刺骨,凍得風麟瑟瑟發抖。

上半身趴在深潭中間的巨石上,風麟長舒了一口氣,下半身泡在潭水裡,殷紅的鮮血引來許多金黃的鯉魚,鯉魚不斷嘬食風麟的傷口。魚群越聚越多,疼痛感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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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麟掙了掙身體,艱難的向巨石上面爬去。巨石被潭水衝的很光滑,沒有借力點,腳下一空,風麟又掉進清潭,無奈,風麟又繼續向上攀爬,反覆幾次才爬到石頭上。

躺在巨石上,風麟已經虛弱不堪,眼神迷離,看見身旁長著一顆血紅的臥蓮,蓮花之上霧氣繚繞,隱約間竟有靈氣噴吐。

風麟非常虛弱,頭腦逐漸失去了意識。正恍惚間,風麟猛地咬了咬牙,伸手往前一摘,一朵血蓮入手。

沒有任何猶豫,風麟將蓮花往嘴裡一送,下意識的動了動嘴,血蓮便已經入喉。

風麟輕輕的顫了顫,雙眼再難睜開,剎那間,便又昏了過去。

再醒來,風麟已經躺在一個破舊的山洞之中。全身的傷體已經修復完畢,傷口已經結痂,除了虛弱之外,絲毫也沒有疼痛感了。

風麟舒了口氣,笑道,“看來我是被好心人救了啊。”

風麟抬起頭,看了看山洞周圍,並沒有發現什麼人。

身前的石桌上還放著一些食物。風麟起身,拿起一顆野果便啃了起來。

“小子,你醒了?”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風麟趕忙轉過身來。

只見山洞之前站著一個老人,老人鬚髮斑白,面色冷峻,手裡還拎著幾條金黃色的鯉魚。

風麟急忙起身,躬身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老人輕輕的搖了搖頭,冷聲道,“老夫本並沒打算救你,可是你卻偷了老夫的東西,你說怎麼辦啊?”

風麟一愣,賠笑道,“前輩是不是弄錯了,我一直昏迷,怎麼能偷您的東西呢?”

“哼,你吃了老夫的赤血龍蓮,還說沒偷嗎?”老人怒道,臉色變得十分

難看。

“赤血龍蓮?難道是那朵長在巨石上的蓮花?”

風麟恍然,沉聲道,“晚輩實在不知那蓮花竟是前輩之物,得罪之處,還請恕罪。”

“老夫在此苦等三十年,就是為了這朵赤血龍蓮,你說你該不該賠?”老人冷哼一聲,委屈道,“那朵赤血龍蓮尚未成熟,竟然被你一口吞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若是如此,晚輩確實該賠,不知前輩想讓我怎麼賠呢?”風麟愧疚地說道。

“你知道該賠就好,老夫苦等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煉一副藥,既然龍蓮被你小子糟蹋了,我要拿你來煉藥,哼……”老人冷聲道。

“前輩這是要殺了我嗎?”風麟微怒道。

“你放心,現在這株龍蓮的藥效還沒有被你吸收,等藥力完全融入你的血脈之中,我才會用你煉藥。”

“原來前輩是把我當成隨時待採的藥材了,也罷,看來我還能活上幾天呢?也挺好。”風麟釋然,冷冷的笑道。

“難道你不恨我?”老人低聲問道。

“我平生最怕欠別人人情,你救了我的命,我把命還給你就是了,可惜,欠另外一個人的命,我卻沒辦法還了。”

風麟搖了搖頭,又笑道,“我餓了,你要拿我煉藥,也要把我養的胖一點吧,怎麼樣?你是不是先燒魚給我吃啊。”

老人望了望風麟,也微微的笑了笑,低聲道,“好奇怪的小子,難得你這麼淡然,好,老夫這就給你燒魚吃。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老夫好開刀。哈哈哈……”

“死了幾次的人了,哪裡還會怕死,不過還是有點不甘心啊。罷了罷了。”想著,又拿起一個野果,淡然的吃了起來。

……

“呸……呸……,老頭,你這燒的是魚嗎?這是人吃的東西嗎?”風麟嘗了一塊魚肉,嫌棄道。

“你這個小王八蛋,前輩都不叫了,你竟敢叫我老頭?老夫辛辛苦苦給你燒魚吃,你還敢嫌棄我?反了天了。”

老人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不是人吃的東西?哼,那你就不要吃,老夫我自己吃。”

“我說老頭,你別死要面子啦,就你這魚燒的,我用腳都比你燒的好。”風麟大笑道。

“好,好,好……,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能燒出什麼味?燒的不好,老夫我劈了你。”說罷,老人氣的原地直蹦。

風麟大笑著,拿起魚便生火烤了起來,“說到魚,我最喜歡吃烤魚。在我們那,比較有名的就是巫山烤全魚,我八歲就會燒了。哈哈,你就等著吃吧。保證讓你滿意。”

說著,便開始做魚。將金黃色的鯉魚宰好洗淨,又挑選了幾株藥草

陪著調料進行醃製,醃製完畢之後,風麟將魚放進石鍋之中,生火開始烤制。

沒有烤箱,風麟只能細細地控制石鍋下的火勢。

不一會,便有一陣清香傳來,烤魚做好了。風麟含笑著將烤魚放到老人面前,擺了擺手,示意老人嘗試一下。

夾了一塊烤魚嘗了嘗,老人臉色微變,烤魚外焦裡嫩,入口鮮美,確是人間美味。

“怎麼樣老頭,不錯吧,嘿嘿……,可惜食材不全,不然味道會更好哦。”說著,也夾了一大塊細細吃了起來。

想到前世,父親總是出差在外,風麟常常一個人在家,很早便學會了燒菜做飯。

風麟燒菜很有天賦,常常一個人琢磨嘗試,這道巫山烤魚也是風麟經常燒的一道而已。

之所以在做菜上如此下功夫,風麟只是希望能偶爾燒菜給父親吃,心裡也就很開心了。

想著,風麟長嘆了口氣,低聲道,“不知道,父親還好嗎?”

說著便將剩下的魚肉往嘴裡送去。拿起筷子,正要再夾一塊,只見石盤內只剩下一根魚骨頭了,連調味的藥草都沒了。

風麟望著老人,驚愕道,“老頭,魚呢?”

“吃了。”

“都吃了?你一點也沒給我留啊。”

“我說你小子在想什麼呢?吃飯都不積極?這個懶惰的習慣可不好。”老人輕斥道。

“我忙活了半天,就吃一塊就沒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風麟呆呆的望著老人,好像再看怪物一樣。

“就這樣一口一口的吃的啊,怎麼你沒看見啊?”老人拿起筷子又演示了一遍。

風麟低聲喝道,“老頭,你還要不要臉啊。像你這麼無恥我倒是第一次見。”

“我怎麼了,不就是你燒的魚好吃,我多吃了一點嘛?至於搞得這麼苦大仇深的嗎?

唉,你還別說,你小子是不是廚子啊,菜燒的確實不錯。不過,就是量少了點,要不你就再做一條?”老人沒臉沒皮的說著。

“我不,打死我,我也不做給你吃。”風麟冷聲道。

“別呀,小朋友,再過兩天你就要被我煉藥了,還不乘機多發揮一點餘熱,是吧!”老人勸解道。

“也對哦,要不我就再做一條?”

“不行,要做你就得再做兩條?”

“為什麼?”

“我怕到時候你吃不到,又要怪我了。”

“你個老不死的,說好了,這次一人一條,你可不能再搶我的。”

“那要不你就再做三條吧。”

“你個臭不要臉的,我跟你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