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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煉一味大藥

翌日清晨。

“小子,我要用你來煉一味大藥,你可準備好嗎?”老人面色古怪,輕聲問著。

“本來就沒什麼可準備的,就是大早上有點餓。”風麟平淡地說著,“我儘量配合總可以了吧,不過你下手可要快一點,我最怕疼了。”

老人笑了笑,一言未發。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方巨鼎,立在地上。

風麟瞥了一眼,只見巨大的鼎上銘刻著兩條巨蟒,巨蟒首尾相連,十分怪異。

老人又從取出上百株藥材,藥材始一出現,整片山洞裡便瀰漫起一陣濃烈的藥香。

老人抓起風麟,往上一提,便將風麟扔進巨鼎中。

“哎呦,你個死老頭不知道輕點。”風麟抱怨道。

巨鼎中,風麟盤膝,此刻他無憂無慮,無喜無悲。心中雖然不甘,但也算釋然了。

巨鼎彷彿有靈性一般,開始瘋狂的吸收周遭天地的靈氣,靈氣在鼎壁上凝聚,化為靈液慢慢向下流去。

靈液越聚越多,不一會便沒過了風麟的脖子。

老人手指輕嘆,一株株藥草便飛向鼎中。

做完這些,老人長舒了一口氣,輕聲道,“小子,這次能到什麼地步,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說完,也不等風麟有所反應,便將鼎蓋蓋實,隨即火屬性靈氣噴吐而出,開始對靈鼎加熱。

眼前一黑,風麟被困於鼎中,鼎中的溫度不斷升高,周身的藥材不停地旋轉了起來。

劇烈的藥性開始擴散,藥液刺穿風麟毛孔,不斷向風麟血脈中匯聚,全身彷彿針扎般刺痛,鼎內的溫度不斷升高。

鼎中間逐漸形成一個漩渦。藥材沿著漩渦旋轉,沸騰的靈液逐漸將藥材的藥性吞噬,而風麟正處在這漩渦的中心。

隨著藥性的加劇,劇烈的疼痛感越來越重,藥液不斷向血脈匯聚,隨血脈的流動輸送到五臟六腑。

藥液吸收的漸漸多了,風麟的身體開始膨脹了起來,藥力在風麟體內流竄。

“好痛,這藥液快要把我的身體撐爆了。”風麟悶哼。

老人不斷控制鼎內的溫度,絲毫不在乎風麟的情況。輕聲笑著,“小子,這味藥可是消耗了老夫半輩子的積蓄啊,你小子遇到我,可是有福了。”

“啊……”風麟痛的大叫起來,起初只是藥液在血脈中流轉,融合藥力後,剩下的靈液沒有被身體的充分吸收,竟轉化為靈氣開始在風麟體內亂竄,最後竟又從他的毛孔中逸了出來。

風麟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在滴血,燥熱的鼎爐,暴虐的藥液都在煎熬著風麟瘦弱的身體。

身體內燥熱難當,疼痛難忍,風麟意識越來越模糊,終於,他再也堅持不住了

漆黑的世界,風麟彷彿陷入了無休止的噩夢,每次都以為自己快死了,但昏迷不久,便又清醒了過來。每次清醒,疼痛感都會加重很多。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少次,風麟再次清醒,身體內的疼痛感消失了,可還沒等興奮多久,突如其來的燥熱彷彿要將風麟的身體都融化了。

熱量從風麟的心脈開始擴散,逐漸散佈到全身。強烈的灼燒感從內而外襲來,風麟全身顫抖著,身體內有股極強的能量不斷錘擊風麟的四肢形骸。骨骼也一寸寸破碎,血肉在一絲絲粉碎。

不一會兒,更加劇烈的能量繼續衝來,破裂的骨骼又開始黏合,粉碎的血肉也開始癒合。

週而復始,無休無止。這一刻,風麟才明白,此時連死都是一種奢望。

風麟堅持不住,雙手不停的敲打著鼎壁,全身痛不可當。

突然仰頭一聲咆哮,“昂……”,一聲龍吟聲傳出,風麟又陷入了昏迷。

“龍吟,看來赤血龍蓮也開始融合了,好小子,你可要堅持住啊。”老人大笑著,眼中一陣狂熱。

又不知過了多久,風麟逐漸開始習慣這種摧殘,意識逐漸陷入半醒半睡之間,任憑藥力如何衝擊,風麟絲毫不覺。

隱約之間,風麟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傲然獨立於天地之間。

那道身影背對著風麟,烏黑長袍隨風輕擺,雪白的長髮隨風飄散。不知怎的,風麟覺得這道身影非常熟悉,卻又不知在何處見過。

“我是死了嗎?我這是在哪裡?”風麟輕聲問道。

天地間一片靜謐,沒有人回答風麟。

“前輩到底是何人,為什麼我感覺如此之熟悉?”風麟繼續問道。

除了一陣微風輕拂過來,並沒有得到回應。

“為什麼你的背影是那麼的孤寂落寞,難道你也有什麼傷心往事嗎?”風麟低語,似在自言自語。

“唉……”一聲嘆息,只見那道背影袖袍一揮,捲起巨大的靈氣漩渦,一瞬間,便將風麟清掃出這片天地。

風麟醒了過來,意識逐漸恢復,微微嘆道,“好奇怪的人啊,不過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睜開眼,風麟便看到玉碟破體而出,飄在身前。玉碟之上,光芒璀璨,好似一塊晶瑩瑰寶,將整個鼎爐都照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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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內要藥材已經融化,在靈液的吞噬下藥力被吸收殆盡,化作一塊塊藥渣沉在鼎底。沸騰藥液也變成了褐紅色,淡香的藥液中夾渣著濃濃地腥臭味,不時還有氣泡冒出,嗆得風麟一陣乾嘔。

風麟的皮膚表面結了一層厚厚的血痂,頭頂上的頭髮全都脫落了,鼎內的藥液還在沸騰著,風麟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不是被那老頭拿來煉藥了嗎?怎麼我還活著啊?”風麟狐疑道。

又等了一會,確定藥液對自己一點影響都沒有,將玉碟收回體內,風麟便用力的拍了拍鼎壁,大聲喊道。

“臭老頭,你煉藥失敗了,快放我出去。”

不一會,鼎爐開啟,一隻大手探了進來,一把便將風麟抓了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哎呦……”光頭磕在地上,風麟趕忙揉了揉,罵道,“你個死老頭,煉藥失敗了,也不要衝我發火啊?”

風麟站起身,只見老人面色蒼白,額頭上滿是汗珠,雙眼發黑。一副說不出的慘狀。

風麟怔了怔,驚訝道,“老頭,煉個藥失敗了而已,你不至於這幅模樣吧。你看你這臉色?比家裡死了人還難看?”

“放屁,臭小子你敢咒我,這幅藥老夫整整練了七七四十九天。這麼多天我不吃不喝的守在這裡,體內靈氣消耗太大,略有點虛弱而已。”老人微怒道。

“這還真是難為你了啊,不過,我還好好的活著,你這藥恐怕是失敗了吧!”

望著臉色蒼白的老人,風麟輕笑道,“這麼久了,我還第一次看你吃虧,看來你這煉藥術還真是不行啊?哈哈哈……”

“臭小子,誰說我失敗了,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鬼秋煉藥什麼時候失敗過?哼……”老人怒氣更甚,一時間臉色變得更白了。

“沒失敗?那你的藥呢?我可告訴你,這藥鼎裡面除了一些沒用的藥液殘渣,可是什麼都沒有了。”風麟白了白眼,冷聲道。

“老夫說沒失敗就沒失敗,不行了,我快累死了,臭小子,你快去外面抓幾隻鯉魚燒給我吃,這次我要吃個痛快。”老人往地上一趟,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失敗了就失敗了,這麼大年紀了還騙我,你這個老不死的。”風麟白了鬼老一眼,輕聲笑道。

“臭小子,你費什麼話,快去抓魚做飯。真是氣死我了。”鬼老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罵道。

風麟見狀,大笑著向洞外飛奔而去。

一個猛子扎進潭水裡,清涼的潭水正好可以洗淨風麟皮膚上的血痂。泡在潭水裡,風麟只覺得無比的暢快。

待身上血痂全部脫落,漏出新生的皮膚。一層白嫩的皮膚之下,映出幾塊金黃色的鱗片。這鱗片好似魚鱗,卻又大上許多。

風麟也沒有在意,待身上洗淨,便開始抓魚。

不一會兒,便抓了十餘條金黃大鯉魚。到了潭邊,風麟擦了擦身子,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便徑直回山洞去了。

此刻老人早已經倒頭大睡,打雷般的呼嚕聲,震的整個山洞都搖晃了起來。風麟輕聲笑了笑,便開始做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