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馮不知我調查過，你不可能是馮不知，這不可能！”
“你……你究竟是誰！？”
血肉已經插入他的身體，並與他的血管相互接駁，白之王隱隱感受到了一種血液運轉的感覺，同時到來的，還有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痛苦。
白之王並沒有在痛苦中哀號，而是死死的盯著馮不知。
他擁有著洞穿人心的手段，雖說無法完全洞悉目標的思想，但也能推測出一些東西。
然而此時在馮不知的身上，他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為什麼感受不到？
對方插在他身上的這些血肉觸手，是要做什麼？
弗朗西斯在哪裡？
難道說，弗朗西斯投靠了這個神秘而又強大的怪物？
白之王還在思考，就見到馮不知開口道：“果然是白之王的化身，你們兩個的問題幾乎一模一樣。
算了，還是再向你介紹一下吧。
畢竟你雖然脫胎於白之王，但從某些方面來說，你也算是一個單獨的個體。
如你所見，我是馮不知，一名人類，你可以叫我馮教主，又或者叫我馮院長。”
劇烈的疼痛讓白之王的面部與全身的肌肉不規則的扭曲，他已經有些無法維持住此時的人類身形了。
發現白之王可能說話有些困難，馮不知道：“你接下是不是想要問，我與弗朗西斯究竟有什麼關係？
不久前你的本體也問了這個問題。
我與弗朗西斯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他算是我弟子的爺爺吧。
我對當初人類一敗塗地的事情很好奇，弗朗西斯自己也說不太明白，不過剛才我已經問了你的本體了，這些東西就不用你來繼續解釋了。”
白之王的背叛，並沒有過多的隱情，馮不知也沒有從中收穫什麼有用的東西。
例如可以管理前九階深淵層面的麥斯塔空間，白之王就沒有什麼瞭解，只是知道這個空間的名字，但再多的東西就都不知道了。
根據馮不知的推斷，麥斯塔空間很有可能在幾百年前便已經廢棄了。
至於弗朗西斯的死亡，大概就是當初的弗朗西斯因為實力提升過快，引起了後面追趕者們的覬覦，這些人買通了白之王，又或者說白之王本身也有些意動，於是眾人合謀對弗朗西斯偷襲。
類似的事情，其實在弗朗西斯之前就有發生，只是影響力要弱了許多，所以沒有多少人記得。
例如在弗朗西斯崛起之前，便有一頭鱷魚人比較厲害，那名鱷魚人便是在八階深淵試煉中被算計了一下，從此一蹶不振，弗朗西斯也抓住了這個機會，逐漸成為了第一試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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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在幾百年前，雖說各個種族的試煉者依託於自身地域形成勢力，但這些勢力管不到那些頂級試煉者。
當初的劍靈茜絲莉，以及茜絲莉所認識的那些人族七階強者，其實就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試煉者。
當時真正人族真正的頂級試煉者是弗朗西斯、白之王。
底層試煉者與頂級試煉者之間，有著巨大差距，不僅僅實力上的，還有觀念上的。
同樣的兩個種族，兩個種族的底層試煉者或許進行著慘烈的戰爭，頂級試煉者們則在這個過程中在深淵試煉中精誠合作。
前者是為了生存，後者則是為了通關深淵試煉。
這些頂級試煉者因為實力過於強大，與普通試煉者拉開了巨大的差距，他們不會遭受自身種族的束縛，有著很強的自主性。
總而言之，弗朗西斯的死亡說是進行了一番謀劃，其實參與者也就只有十幾個，去除實力方面的因素，真實的情況其實並不複雜。
不過就是這種簡單的情況，因為實力的因素，引起了嚴重的連鎖反應，最終致使人類一敗塗地。
……
馮不知將從白之王那裡獲得的資訊，在腦子裡又過了一遍，就見到白之王的化身更進一步的抽搐起來。
“你……你……”
隨著血液開始迴圈，白之王所承受的痛苦愈發強烈，最終失去了意識。
白之王的身體也在這個過程中發生形變，無法繼續維持人形，變成一灘由毒刺菌球所形成的粘液。
值得一提，即使變成了一灘粘液，這具身體也依然處於被吊著的狀態。
數米之外，虎人的身體也在這個過程中恢復正常，撐破了挎包。
虎人晃了晃腦袋，只感覺一片漆黑，他的視線有著一些光亮，但是這種微弱的光亮顯然不正常。
難道，他剩下的眼睛又被馮教主摳走了？
思索之間，虎人忽然發現了什麼，將套在自己腦袋上的挎包摘了下來。
視線瞬間變得明亮起來，虎人看到自己的前方出現了一頭被吊起來的粘液菌球，又看到了一頭被吊起來的白色大蜘蛛。
無論是菌球粘液，還是白色大蜘蛛身上，都連線著密密麻麻的血肉觸鬚。
“這……”
感受著頭頂的觸感，虎人下意識的回頭，見到了全身蔓延出血肉觸鬚的馮教主正摸著自己的腦袋。
虎人下意識的錯開目光，身體不受控制的持續痙攣。
然後，他便注意到了菌球粘液與白色大蜘蛛之間的空位。
是的，空位。
在那裡殘留著一些類似繩索的白色絲線。
虎人也沒有過多的猶豫。
被吊起來的次數多了，有些事情不用說他也明白。
是的，與其被馮教主親自吊起來，不如他自己主動一些。
從小貓的形態恢復，虎人的力量也隨之恢復，也能做出一些小貓無法做出的高難度技巧。
於是他便縱身一躍，自己把自己在空位上吊了起來。
一般來說，被吊起來的感覺應該是不怎麼好受的。
然而虎人莫名的覺得，這個狀態很舒服。
本來他的身體顫慄幅度很大，但自己將自己吊起來之後，他的顫抖緩解了非常多，同時莫名產生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視線中，馮教主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對著他輕捏著下巴，有種審視與疑惑的感覺。
事實如此，馮不知確實感到有些疑惑。
之前他確實有著順手將虎人吊起來的經歷，但這一次他完全沒有將虎人吊起來的想法。
沒有想到，虎人竟然自己將自己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