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喝了湯，楊倩兮終於覺得喉嚨好了一些。用眼神安撫萬纖不要激動，楊倩兮又走到王洪文身邊，問道：“王老師，怎麼樣？”
“不行，找不到我要的感覺。”王洪文失望的看著楊倩兮，“哎，一直沒有找到我要的感覺。”
楊倩兮臉上僵住，她忍不住想到：作為演唱者，一直不能達到製作人的要求，這難道是要換掉自己的節奏？想到這個，楊倩兮有些鬱悶，她是真的不知道王洪文需要什麼感覺，什麼隨風飄散的眷念，什麼已經忘記卻有忘不了的遺憾……這感情中還要是古代閨中女子的感情。楊倩兮表示自己的語文不過關，完全理解不了王洪文想要的是什麼樣的感覺。
“休息一下吧，”王洪文終於承認他自己也不知道想要什麼樣的答案，“楊丫頭也唱了一天，我們明天就休息。然後找人把MV拍了，或許拍完了，我們就在知道要什麼樣的感覺了。”
“好的，王老師。”楊倩兮微笑點頭，沒有再同意的了。
從身份來看，王洪文是製作人，楊倩兮是歌手；從輩分來看，王洪文是長輩，楊倩兮是晚輩。所以，無論王洪文怎樣折騰，楊倩兮都不會反對。可是回了酒店，萬纖和羅凱文就面露難色。
萬纖說：“老闆，後天去拍MV，這……我們和王老師的合同可不是這樣寫的，上面寫清楚了，MV要年後暖和一點在拍攝。周姐當時也是考慮到你的身體，雖然茶花市溫度比其他城市高，但這冬天也一樣冷啊。古裝雖然漂亮，可那東西可不保暖，這時候拍外景對你的身體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楊倩兮點頭：“我知道，但是這邊錄歌一直都不順利，王老師要求先拍攝MV培養情緒我根本沒有辦法拒絕。畢竟王老師的咖位在那裡，他可以隨時換掉我，而我卻不敢隨意的頂撞他，誰叫我現在還是一個小透明呢。何況能和王老師合作，真的是王老師給我的機會，這個機會不知道多少人等著呢，我怎麼可能讓給別人。”
“可是明明就是王洪文自己的問題，他竟然連自己想要的什麼風格都不知道，只知道一個勁兒讓老闆在錄音室裡面唱，聽的我都心疼。王洪文還不是看著老闆現在名聲不顯，換做是那些一線大牌，我都不信他還能夠擺著他的老前輩架子。哼，欺軟怕硬！”萬纖剛大學畢業沒有多久，在她看來楊倩兮就像她的妹妹一樣值得她心疼，恨不得化身英雄，一下子就幹掉可惡的王?惡龍?洪文。
“丫頭還是剛混娛樂圈，這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欺軟怕硬、落井下石，老闆現在就是一個小透明，人家王大音樂人能夠找你合作都是看的起你，你難道還想挑三揀四？”羅凱文在一旁悠閒地修指甲，“所以啊，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和周姐打電話，告訴她我們需要申請春節加班工資。照著王洪文一直以來的工作態度，沒有弄出一個三五六來，這個春節也就不要指望了，所以，我們還是做好不回家過節的準備吧。喂，老闆，我這個春節能夠申請三倍工資嗎？這可是我第一次不回去過春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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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哥你怎麼就想著過節的事情，離過節不是還有兩週嗎？”萬纖不滿羅凱文不和她同仇敵愾的表現，生氣地說。
羅凱文一臉你真是天真地看著萬纖，說道：“你不知道王洪文在樂壇號稱閻王嗎？他這人平時看上去和和氣氣的，可是一到錄歌的時候，歌手達不到他的要求，被他罵的狗血淋頭都是輕的。老闆沒有被罵，估計有年齡小的關係，也有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要求的原因。但是他已經提出要先拍MV，那肯定要把MV拍完，找出他需要的感覺，他才會休息。王洪文都不休息，你覺得你還能休息？”
萬纖沉默，她從來不知道王洪文是這樣的人。“我去給周姐電話，告訴他 這邊的事情。”萬纖準備去給周亞文匯報這邊的工作，希望得到更多的指示。
“老闆，我去睡了。”羅凱文站起來往外走，“丫頭，記得給我提我春節加班費的事情，不要忘了！”
“知道了，鑽進錢眼裡面的大叔！”另一個房間傳出萬纖生氣地吼聲。
房間中很快就剩下楊倩兮一個人，她想了想羅凱文的話，覺得很有道理，轉身也回房間給家人打電話，順便透露過年可能不會回家的事情。
周亞文對王洪文的工作態度也是知道一些，聽了萬纖的彙報，除了讓他們聽王洪文安排，就是吩咐萬纖多多照顧楊倩兮的身體，尤其可能出外景。要知道身體才是革命的本強，身體沒了，一切都沒了。而且周亞文還表示她會儘快處理好京城工作室的事情，然後過來茶花市照顧楊倩兮。有了周亞文的囑咐，萬纖接下來也放鬆了很多，終於沒有那麼緊張。
休息了一天，再去王洪文的工作室，楊倩兮三人就看到已經準備好的拍攝MV的隊伍，這速度楊倩兮都不知道應該說王洪文的能量大，還是說王洪文就是準備著MV隊伍等著自己的。不論怎樣說，看這個架勢，這拍攝絕對是認真的。
王洪文出品的專輯無一不是精緻的，這一張他也不準備例外。從服裝到道具，從大的屏風到小的一縷尺素，所有的一切都要儘可能還原，做到真正的古香古色。而拍攝的團隊更是王洪文的御用團隊，不知為多少大牌歌手拍攝過MV，被羅凱文小聲科普後，再看這些人，楊倩兮和萬纖眼神中全是崇拜，根本不敢置信自己能夠看到真人。
拍攝的第一天只是佈置內景，以及對MV主角的造型和妝面設計。場景佈置是王洪文他們的事情，而主角的造型就交給了羅凱文和王洪文團隊的另一位老師。這個MV的主角是兩個人，雖然男主角出場就是一個背景，一隻手，還有半張臉，但是也不能忽略男主角。而且為了讓男主輕靈不似人間的感覺，王洪文還專門找了一個唱越劇書生角色的漂亮女演員，就為了取那種雌雄莫辯的感覺。
NV的設計中，男主和女主並沒有任何對手戲，甚至連一個相望的眼神都沒有。而且男主的戲份都在室內，早就知道劇本的那位女演員就先拍攝她的部分，楊倩兮就只看到過那位女演員一眼，然後那位不似人間的美人就走了。
接下來拍攝的都是楊倩兮的戲份。MV的拍攝和平時的電視劇、電影拍攝並不一樣，電視劇、電影再怎樣凌亂都有一定的邏輯線和時間軸，而MV完全就是無邏輯拍攝，常常就是導演心血來潮覺得這裡很好，就在這裡拍幾張，那裡很好，就在那裡弄一個特寫，這個鏡頭很美，那這個鏡頭就加個柔光然後存在來。反正，MV所有的目的就是為了美，為了更美，為了最美。
楊倩兮按照王洪文不斷提出的要求擺正自己的神態，或是微微一笑傾城，或是輕蹙眉尖輕嘆，或是……找不到任何規律，只為了拍片而拍片。可就是這樣，在楊倩兮他們拍了幾天外景後王洪文突然就頓悟了，說什麼知道自己要怎樣的東西。然後也不管拍MV的人，一個人回了工作室沒日沒夜的工作，終於在三天後拿出了他自己滿意的小樣。
王洪文好不容易有了結果，這邊的拍攝當然又一次停滯，楊倩兮又轉場去了錄音棚，開始對歌曲的錄音。
“這首歌我是根據一出看過的戲曲寫的，故事大概是說一男一女因為風箏斷線而結識，然後引出各種愛情親情的故事。具體的內容我也記不得了，只記得那個斷了線的風箏，還有那痴男怨女。”
“開始，我想寫的是男女之間的緣分，因緣際會都是天註定。後來我想表達一種哀怨，一個風箏誤了不知多少人的幸福。可是聽了你的唱腔，看了你演繹的那位拾到風箏的小娘子後，我又覺得這種表達不全面，你應該站在上帝的角度上來唱。你唱的不是他家小姐的風箏誤，而是很多人生命中的誤。”
“聲音要脫離這首歌的侷限，上升到另一個層次，這樣才能讓這首歌得到昇華。”王洪文語重心長地說，“你明白嗎？”
“嗯，王老師，我一定盡力。”
“好，你回去好好琢磨一下，我們還有很多時間磨合。”
楊倩兮一愣，這是要做長期抗戰的準備啊！看來這個春節是不能回家過了。
“好的，王老師，我明白。”楊倩兮慎重點頭。
確定主題，接下來就是用最快的時間拍完MV需要的東西，然後讓拍攝團隊製作MV，而楊倩兮則專心於歌曲的錄製。這個就是水磨功夫的時候，王洪文本就是精益求精的人，每天都是一句歌詞一句歌詞的和楊倩兮磨，楊倩兮也希望她的這張專輯能夠一炮打響，王洪文願意磨，她當然更加願意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