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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內卷是什麼

晚上大概聊到了3點鐘,眾人都有些困了。

車廂裡漸漸安靜了一下,只有列車行車時哐哧哐哧的聲音。

對面的三個女生開始打著瞌睡,互相肩挨著肩,打著盹。

畢竟這一趟路程可不近,本來以為一個省,再遠也有個極限,陳知壑買到票的時候才知道,居然得17個小時。

這大概是陳知壑有史以來坐過的最久的火車了。

一旁的王楠也有些困,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

陳知壑奇怪的毫無睡意,看著窗外,列車飛馳,夜空繁星如織。

突然,他感覺有什麼東西靠了過來。

扭頭看了一眼,是王楠。

陳知壑沒有驚動她,繼續倚著車窗,出神的看著窗外。

這次來漠河,是早就預計好的行程,他沒有告訴阮宓,同樣的,也沒有告訴陸採薇。

這是他和黃歡之間的承諾,他只想自己獨立去完成。

再說了,陸採薇這時候不一定有時間,叫上她也有什麼用。

而且,此一時彼一時,真要喊上她,瞞著阮宓也不合適。

一個小時過去了,東方既白。

北半球越北,越靠近夏至,白晝越長,這是迴歸線附近生活的人永遠無法領略的風光。

深夜亢奮的陳知壑,此時反而感到了睏意。

閉上眼睛,聽著列車行駛的節奏和韻律,陳知壑漸漸睡去。

……

陳知壑坐火車和坐飛機有一個習慣:上車或者上飛機就開始睡覺,中間不吃不喝,一覺睡到目的地。

奈何這趟車的行程實在是長了。

等陳知壑醒來時,已經到中午了,而新車還有差不多5個小時。

他是被尿憋醒的。

醒來後,王楠和其他三個女生正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好奇地看著窗外。

睜開眼睛,陳知壑發現王楠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

陳知壑有點迷糊,摸了摸嘴角,他以為是自己流口水了。

王楠見狀,撲哧一笑。

陳知壑搖了搖頭,站起身,準備去上廁所。

王楠也站了起來,讓開身,讓陳知壑出去了。

放完水回來,陳知壑發現王楠已經坐在了自己的位置。

見陳知壑回來,王楠拍了拍她原來的作為,笑道:“換著坐會兒?”

陳知壑點點頭,小事。

看著坐在靠窗的位置的王楠,閉上眼睛,任由陽光透過玻璃斜灑下來打到了她的臉上,一臉的靜謐。

陳知壑這才真正看清她的模樣。

這會兒,他覺得昨晚的判斷草率了。

如果不看王楠的正面,忽視她的眉毛,這樣側面看過去,王楠其實並不差,反而具有異樣的美感,柔媚得一點矯揉造作都沒有。

這種反差,讓陳知壑有點晃神。

這時,坐在對面中間,戴著鴨舌帽的女生對著陳知壑打趣道:“師弟,別看啦,來吃點東西。”

說完,把桌上的一盒餅乾像陳知壑推了過來。

陳知壑搖了搖頭,因為他從不在火車上吃東西。

女生也不介意,反而點頭調侃道:“懂了,秀色可餐。”

陳知壑呵呵一笑。

女生繼續搭話:“師弟學什麼的?”

陳知壑說:“金融。”

女生嘆道:“有前途啊。”

陳知壑問:“師姐呢?”

女生說:“我們四個都是會計專業的,苦逼的會計人啊,工作都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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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知壑笑道:“現在也還好啊,也沒這麼內卷吧。”

女生好奇地問道:“什麼是內卷?”

陳知壑一愣,好像這會兒確實還沒有流行這個詞。

前世內卷流行起來的時候,陳知壑還特地研究了一下這個詞的意思,於是他思考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

“內卷,對應的英文是Involution,這個意思大家都懂,就是進化、演化。後來,美國的一個人類學家發展了它的內涵,意思是形容某文化模式達到某最終形態後,無法自我穩定,也無法轉變為新的形態,只能使自己在內部更加複雜化。”

“上個世紀60年底啊,美國另一位人類學家克利福德·格爾茨在《農業的內卷化:印度尼西亞生態變遷的過程》一文中借用戈登威澤的內卷化概念,以研究爪哇的水稻農業。格爾茨認為,印度尼西亞許多世紀以來稻作的強化產生了更多是社會的複雜性,而不是技術或者政治的變革,這一過程也被格爾茨稱為'內卷化'。”

“2000年的時候,華裔歷史學家黃宗智等人的把它引入了中國農村研究,這時候,‘內卷’是指缺乏經濟競爭導致農耕社會未能進入工業化轉化成資本主義經濟。”

“我這裡用的內卷,則是用來指代內部惡性競爭、過度競爭,或逐底競爭、向下沉淪的一種現象。舉個例子,就是當機會有限的時候,大家都想得到機會,然後造成所有人都參與到內部惡性競爭當中,以前60分及格,現在90分才及格,就是內卷。”

“啪啪啪”,一旁的王楠鼓起了掌,“精彩”。

“你們學金融的懂這麼多嗎?”說著,王楠一臉欣賞和讚歎地看著陳知壑。

陳知壑搖頭笑道:“滿瓶水不響,半瓶水晃盪,師姐見笑了。”

王楠不置可否,嘆道:“現在已經有點你說的內卷那意思了,工作可不太好找。”

對面戴鴨舌帽的女生不樂意了,看著王楠說道:“楠姐,你說這話可有點過分啊,你都保研了,還說這風涼話。”

王楠反駁道:“你不覺得讀研本身就是內卷的現象之一嗎,要是能找到好工作,你去打聽打聽,有多少人是真想搞學術的?”

陳知壑看著王楠,讚道:“師姐理解得很到位,以後讀研的人肯定越來越多,然後就會越來越卷。”

王楠笑眯眯地看著陳知壑,一陣點頭。

……

下午五點多,火車終於到站了。

陳知壑沒有提前訂房,於是跟著王楠她們一起。

她們訂的是一間民宿,四人間。

民宿的位置很好,在當地很有名氣,三層小樓,周圍視野開闊,據說只要有極光,開窗就可以看到。

因為是旅遊旺季,來的人不少。

四人辦理好入住,陳知壑問前臺還有沒有房。

前臺是個小姑娘,見陳知壑只有一個人,猶豫了一下,說沒有床位了,但是有一間星空房,在頂樓,房頂是玻璃,晚上躺在床上就可以看星星,有極光也可以看到。

當然,價格也不便宜。

陳知壑問:“多少錢一晚?”

前臺說:“800一晚。”

陳知壑掏出錢包,拿出身份證,數了2400塊錢,放在吧臺上:“預定三晚的。”

想著也許今晚就能看到極光,陳知壑又問:“可以提前退嗎?”

前臺說:“可以,但是需要在當天上午10點鐘之前退。”

這個價格的房間鮮有人訂,現在有人來住,她可不能把人趕跑了。

陳知壑點點頭,接過身份證和房卡。

和一旁的王楠幾人打了個招呼,陳知壑拎著行李箱上了樓。

看著陳知壑上樓,王楠四人也拎著箱子去了一樓的房間。

來到房間,鴨舌帽看著王楠,咋舌道:“楠姐,800塊一晚啊,還直接訂了3天的,這師兄有錢人啊。”

王楠笑道:“那你還不抓住機會?”

白了王楠一眼,鴨舌帽摘掉帽子,嘆了口氣:“我都快要畢業了,馬上就要離開江城了啊,恨我早生了幾年。這師弟學校好,身材好,看起來也有錢,雖然長得不死特別帥的那種,但是看著就有男人味,太可惜了。”

說完,她看了看王楠說:“不過,楠姐你還有機會啊,你還得在江城呆好幾年呢。”

王楠躺在床上,呵呵道:“我對小男生可沒興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