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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新的一天

2091年8月23號,凌晨3點。

主動找上鬼劍瞎,直至傍晚才離去,並且的確有所收穫的白寧墨,此時依舊十分的清醒。

他坐在電腦桌前,看著螢幕中並不是由自己開啟的文件,神情中帶著猶豫。

那個註定只能由他來關閉的文件上寫著:「我知道了呢,只是你為什麼要跟著一個不好看的男人整天呢?你對他,難道有性渴望嗎?」

“這個蠢女人,好像越來越過分了,不過這不就是我想要的嗎?”

白寧墨兩隻手橫於腹前,兩隻食指相疊不停的轉著圈。

「黑Jack,這個人似乎有點太正常了?」

白寧墨思維如同邪神的觸手一般緩緩發散,他歪著頭忽然想到了昨日所接觸的人。

奉君,黑Jack,鬼劍瞎,小乖,還有各色神情恍惚藏著壓抑的行人,甚至還有那個會時不時會跟蹤自己,非法侵入自己住宅的蠢女人。

而這其中,黑Jack似乎正常的有些過頭,矯枉過正了。

要知道在他眼裡,這樣的人在這個或是心理或是生理,每個人都有問題的,顯得骯髒的世界上反而特殊。

「不要緊,反正所有人都會死,包括我……嗯,後面這點或許不一定。」

白寧墨想著想著,嘴角就慢慢掛起了弧度。

「奉君,與自己最初所瞭解到的形象似乎有些偏差。

除了他,又有誰能想到那些陸陸續續的命案,或許都是出於他的手呢?」

白寧墨用著奉君一般的懶散姿態,仰頭躺在了椅子上略微自滿的想到。

「好期待啊,能和他做為同一場遊戲的參與者。

嗯,黑Jack有說今天下午會交流情報,真期待啊。不知道這次他接下來又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我可是已經準備好親手來殺死你呢,前輩。」

少年於深夜時分仍未睡意,而是想著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物。

關於鬼劍瞎的,關於小乖的,關於那個新身影的……種種不一,皆放肆瘋狂。

不久後,少年坐於椅子之上,沉溺於猖獗幻想中安然入眠。

…………………………

2091年8月23號,清晨7點。

黑Jack驚恐的睜開了眼睛,他做了一個噩夢。

夢裡他靜立於昨日所去的那間密室之中,只是多了一具屍體,那個被自己曾經的店員所寫下,然後死亡的理髮店店長的屍體。

還多了一個跪俯在焦黑屍體外的影子,黑Jack並不知道那代表著是誰,或是那個兇手的具象化,又或是另一個他。

這個場景漫長久久不散,而他也跟著一直靜立,不說話,也沒有任何舉動。

黑Jack坐起身子,他以手掩面,回憶起了驚醒前的畫面,那時他好像聽到了鐘錶刻度轉動的聲音,而那道影子似乎也隨之聽到,並注意到了自己。

他看向了他,眼神冷漠,一如旁觀的自己。

而黑Jack也知曉了對方一直在做些什麼,焦黑屍體的腹部顯露出血肉的顏色,而那道灰黑的影子,嘴旁沾上

了刺眼的腥紅,他在咀嚼著屍體。

黑Jack將扶面的手放下,他忽地感覺到自己腹部一陣絞痛,想吐而吐不出的強烈噁心向自己襲來。

他眼中的世界似乎也隨之變得虛幻,成為了一個又一個的色塊,不再真實,比之夢境還要誕妄無理。

「藥……藥……我需要藥。」

黑Jack錯亂的腦海中,那些刻畫自殺人密室,而留存到他腦海中的扭曲花紋轉動,組合成了上述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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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起身,卻險些摔倒在自己的房間中。

黑Jack顯得用力的,癲狂的以手拍擊頭部,而那些模糊的色塊彷彿因此恢復了原貌,他藉此到了櫃子前,並拉開了抽屜,裡面是一瓶瓶或大,或小,或開啟過,或沒有開啟過的藥瓶,他們的相似處只有一點,皆被人用粗魯的方式撕去了標籤。

黑Jack隨手拿起其中一瓶,開啟瓶蓋,並未如往常細數顆數,而是慌忙的一把塞進了嘴裡。

眼前的世界好似剛要恢復正常,他便感覺強烈的噁心與腹部的絞痛再次襲來,而這次並不像之前想吐而吐不出,他匆忙奔向廁所,趴在了馬桶上。

這個過程持續了很久,但黑Jack卻久久無法認知時間,當他用雙手緊捂住腹部重新站起時,一切都恢復了正常,而能證明先前不是幻想,而是真實存在過的,僅僅只有凌亂的藥品和嘔洩物而已。

黑Jack走至鏡子前,他彎著腰用手按於其上,看著掛於洗手間的鐘錶,緩緩說道:“我是李衡,現在是2091年8月23號早上8點45分,在華夏逸城A區……我是李衡,現在是2091年……”

…………………………

2091年8月23號,下午4點。

B區-1號街。

站在某家衣帽店前的奉君揉著太陽穴,顯得十分的頭疼。

那個由他自己所引來的麻煩,不知道透過什麼手段知道了他家的位置,並自作主張的體貼送上了早餐,並一直跟到了現在。

“王羽,你昨天說的那個遊戲是什麼啊?”

名叫譚徵的女孩站在奉君的身邊,小聲的問道。

“一個未來的你或許會感興趣的遊戲。”

奉君將手放下,他雖仍是因對頭而感到頭疼,但心中卻少了牴觸。

“所以,現在你不想,也不會告訴我咯。”

譚徵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然後便低下頭像是開始思考什麼。

奉君轉頭看向忽然安靜的女孩,而女孩也轉頭看向了他。

奉君看著對方冷淡地說道:“別指望我會問你在想什麼。”

“這樣啊,我在想你……剛剛說的話是不是有會一直陪我到未來的意思。”

譚徵咧嘴自顧自的笑著說的。

“是的。”

奉君轉過了頭,看著眼前的車流,似乎迴轉到了深夜。

女孩顯得更加開心的笑了起來。

“我現在不能告訴你遊戲是什麼,但你可以說出是怎麼知道我住處的。”

奉君將這個問了多次,心中也有所猜測的問題說

出。

“這個呀,計程車剛出街角,我就下車了,然後偷偷回到了原地,我還看到你蹲在地上,過了很久很久~”

譚徵說到最後,語氣歡快的輕揚。

奉君於余光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轉頭望去確定之後,他看著女孩說道:“你先走吧……或者你可以在這裡等我。”

話罷之後,他略作猶豫的伸出了手,然後揉了揉女孩的長髮。

譚徵將頭上的手拍去,看著面前的青年笑著說道:“好啊,我就在這等你,你一定要回來找我哦。”

這個似乎十分愛笑的女孩,眼睛裡好像只有一個答案,一個有著面前青年的答案。

奉君輕輕點頭,然後便向著那道熟悉的身影走去。

那裡站著一個僅從面貌,便能看出有些精神不振的男子。

他穿著白色的短衫,和黑色的長褲,腕間帶著手錶。

他面前站在一名染著頭黃髮,穿著像是刻意小一號的長袖和五分褲的青年,二人似乎有所爭執。

他是真名叫作李衡的黑Jack。

“您有什麼事?”

黑Jack看著對方語氣謹慎的說道。

“什麼事?你撞到我了,你說什麼事?”

品位略微獨特的黃髮青年伸出手一把推向黑Jack,聲調古怪的說道。

精神狀態顯然不好的黑Jack接連退了幾步,然後他看著對方,語氣比之方才更多了幾分恭敬,“對不起,實在是抱歉,如果……如果你哪裡受傷了的話,我願意以支付醫藥費。”

黑Jack的話語中絲毫不帶諷刺,而黃髮青年卻似乎依舊被觸怒,他雙手插兜,刻意的彎下了腰,然後歪頭看向黑Jack,並對其說道:“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流氓嗎?!”

隨後他話風一轉,再次說道:“得賠錢,不過除了醫藥費,還要加上精神損失費,這還是看在你小子態度不錯的份上……”

黃髮青年似乎是怕這只到嘴的肥羊被逼急跳牆,還想些說什麼,但黑Jack卻先他說道:“一定的,該賠您的錢,一分都不會少的。”

黑Jack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錢包,而那名黃髮青年則是選擇將貪婪的本性發揮至淋漓盡致,對著面前的肥羊直接選擇了伸手去奪,並策劃好了今後的經濟來源。

此時奉君已走至臨近二人的不遠處,他忍下心中不知由何而起的笑意,剛要上前,卻被人搶先一步。

那人在夏目中仍穿著整潔的黑色西裝,短髮幹練,雙目狹長,是一名目光沉著似乎反映出高深思想的中年男人。

他一把抓住了黃髮青年伸出準備搶奪的手,然後說道:“搶劫現在似乎是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呵呵,看你也不是新手,那應該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那名黃髮青年目光從呆滯迅速轉變為兇惡中夾雜後怕,他留下一句並沒有任何實質殺傷力的狠話後,便罵罵咧咧地離去。

黑Jack目光閃避,露出了方才遇上黃髮青年時沒有顯出的慌亂,他低著頭向那位中年男人說道:

“老師,真沒想到在這會碰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