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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新成員

在經過繁複的詢問,做完了筆錄之後,黑Jack面無表情的走出了警局。

在逸城警察局的大門口,他碰見了兩個人,一個是自己見過幾次的秦仁,一個則是如同奉君宿敵的宇文軒。

他向著二人點頭示意,然後就要離去。

“王羽身邊的人,總會很奇怪,被捲入了命案的漩渦中,傅落是如此,你也是如此。如果你是此案兇手,我會逮捕你,如果你不是,我希望你能遠離他。”

宇文軒看著黑Jack還未遠去的背影,以那種無可置疑的堅定語氣低聲說道。

黑Jack聽聞那道與此間建築同樣嚴肅的聲音,不由得轉過了頭,並說道:“我和王羽並算不上朋友,此時交易關係而已。被捲入這種命案,我也覺得非常麻煩,所以我想我會聽你的。”

宇文軒用著像鷹一樣的眼晴直視對方的雙目,他依舊低聲地說道:“希望如此。”

黑Jack藏在陰霾中的俊秀臉旁上泛起了微笑,他輕輕頷首,然後轉過頭,繼續離去。

“你覺得他有問題嗎?”

宇文軒看向了蹲在警局門口階梯上抽菸的秦仁,他頓了頓後,出聲問道。

“或許吧。這個人舉手投足中都帶著本能的謹慎,即便他也有下意識的讓自己顯得放鬆,但依舊無法磨滅受過去某些事情影響而形成的前者。”

秦仁迎著璀璨的陽光,吐出了飄逸如白色畸形怪物的青煙,他側過頭看向宇文軒,一半臉照耀於光明下,一半臉處於陰影之中,緩緩說道。

“這樣成長中有所陰影的人,如果受人教唆,會去殺人嗎?”

宇文軒一邊說著,一邊走至了秦仁身側,他與其一般,同樣的蹲坐在了階梯之上。

“呵呵,可能吧。一切外在的因素,都會增加他們邁向深淵的可能性,或許是遇上了某個人或某些人,也或許是攪入了某些不正常的事中,也或許只是某一刻的食慾不振,什麼都有可能。”

秦仁戳滅了手中的菸頭,他掏出了煙,然後攤了攤手,彷彿一切的苦難都是那麼理所應當,早就寫在了人類共同的命運中。

“人性除了日漸消亡……希望,能夠讓他們自我拯救的希望,是什麼?”

平時不怎麼抽菸的宇文軒從秦仁那接過了煙與火,點燃之後,他望著其上零星的火,語氣不能像平時那麼急切,而是緩緩的說道。

“愛,即便心中早已沒有正義的人,也無法否定它的存在,甚至他們比之常人,更渴望靈魂的共鳴,即便他們心中對愛的定義,可能早就扭曲。”

秦仁任由手中的煙慢慢燃燒,他帶著觸及心底的痛苦,苦笑著說起了自己都並不確信的言論。

宇文軒靜靜的聽著對方開口,他的眸子漸漸變得更加堅定。

秦仁所說的那些,他這些年中,不知道從不同的人嘴中聽了多少遍。

但他仍要問,仍要從別人口中聽到答案,直至聽到自己都不肯相信之時。

“我們還在等你。”

宇文軒笑著的對方最後說了一句話之後,便閉上了眼睛,讓自己陷入了沉默之中。

秦仁亦不言語。

兩名警察就這樣不在意形象與儀態,並肩蹲在了警局大門口的臺階上。

這是這些負重前行的人,所唯一能享受的歲月靜好。

無人打擾,悠遠靜逸。

…………………………………………

2901年9月05日,中午18:30。

B區-一號街。

奉君準時的到達了黑Jack簡訊中所說的集合點。

地址乃是不久之前,由黑Jack發的第二條簡訊所寫。

定在了他心血來潮,有了不好預感後那天,便再沒有來過的此處。

這裡,或是黑Jack初次犯下禁異的地方。

他輕叩房門,等待著來人開門。

不一會兒,黑Jack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奉君對著氣質比之曾經,要陰鬱了不少的對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然後他走近了房門。

方才入內,他便見到了一道於今日早晨出現過在他面前的身影。

那是雙目無神,活似木偶的南門。

他轉頭看向了正在關門的黑Jack,笑著說道:“嗯,這位是什麼情況?”

黑Jack將房門緊閉,然後才回應道:“據他自己說,他自白耀那裡聽聞了我們想找到兇手,所以就找上門了。”

奉君似乎在房間內看到了飄蕩的淡紅霧氣,他嘴角上揚的幅度加大了幾分,他轉而看向不似活人的南門,說道:“找上門來?你的住處應該不止這一間吧,他是怎麼找上門的。”

“他從白耀那裡知道了我的聯繫方式,是我讓他到這來的。”

黑Jack一邊走過奉君身邊,一邊再次解釋出聲。

“我比較想聽聽他會說些什麼。你為什麼想加入我們,而不是直接報警?”

奉君帶著玩味的目光依舊不離南門,他坐到了對方的身邊,輕笑問道。

南門無神的眸子轉向奉君,他皮笑肉不笑的出聲回應道:“因為我當時寫下的是一個警察,如果報警,我必然是全盤托出,這會讓我處於不利的局面。”

奉君手指在沙發邊緣輕輕撫摩,然後再度說道:“你對此完全可以說謊。”

南門並未因對方的不依不饒而感到惱怒,他臉上似乎泛起了真實的笑意,然後說道:“因為他還沒死,我並不想太早讓這場遊戲結束。”

坦然、冷酷而又真實。

“你不是「狂信徒」?”

奉君聽聞了對方的話語後,眼中玩味更甚。

“不是。我腦子沒坑,即便那些所謂的邪神真實存在,我也不會想去信仰,崇拜祂。”

南門搖頭笑了笑,他眼中的無神,此刻變為了對神的鄙夷。

“那你為何出現在奧多羅身死的現場?”

奉君輕笑著對南門再度出聲問道。

“我工作的地方離那裡很近,而且一如我方才所說,我很在意我寫下的人死不死,我關注著他。”

南門眼中笑意與鄙夷被死氣沉沉的無神淹沒,他看著面前擁有著鮮活生命的青年,低聲回應道。

“他是誰?”

立於一旁的黑Jack見奉君似乎並未在問下去的意思,便自己出聲說道。

“秦仁。對了,我抽到的人是小乖的前男友,你們應該清楚這個人,暱稱鹹魚的司空離。”

南門回應之時毫無猶豫,說出了兩個奉君與黑Jack都是熟悉的名字。

前者自然不必多說,那個將頹廢寫在了身上的瘦弱警察,二人對他都有所接觸。

而後者,那個暱稱鹹魚的司空離,是小乖在「寂靜山脈」中所相識並於現實中所相戀的人,他除了出現在小乖熱戀時的言論中,也曾與奉君等十二人進行過遊戲。

“你說的名字,倒與王羽問小乖所得知的一樣。”

黑Jack看著南門,臉上露出了個陰沉的笑,言下之意正是對方並未說謊,之後也最好不要說謊,你說的,我們都會有辦法去驗證。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

南門沒有絲毫光彩的眼眸轉動,將目光投向了二人,直接點明了主題,這個問題乃是他們的當務之急。

「狂信徒」已然對遊戲的參與者動手,而這絕對不會只是偶然。

他在排除,他在警戒不遵守遊戲規則的人。

“敵暗我明。只有在他向我們動手之前,找到他,將他也拖到陽光下才行。”

黑Jack對南門的提問,率先回應道。

“找到他之後呢,殺了他?”

奉君看著陰鬱的俊秀青年,他靠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用很隨意的語氣問道。

“我們也可以選擇把他交給警察。”

黑Jack直視向那張過分蒼白,皆於陽剛與陰柔之間的面龐,同樣笑著回應道。

“我並不想殺人,這是我來找你們的原因。當然,如果你們殺了人,我會裝作不知道。”

南門在聽聞了二人的對話後,認真的說道。

“那我們就開始吧。”

黑Jack說罷,便走了房屋的一間臥室之中,並示意二人也隨之入內。

奉君與南門先後起身,跟著走進了那間臥室。

其中空空蕩蕩,除了一張床外,便只有一張類似於教學所用的白板。

其上一個個名字或用線,或用筆相連,像極了警方查案時所做的板書。

奉君將目光投於其上,這正是對十二個遊戲參與者所寫下和抽到之人的總結導圖。

現在上面有所內容的是王羽、李衡、白寧墨、吳空、白耀,唐小俠與鄭小乖,後三個都只有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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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其上所書。

王羽寫下了辰星福利院的院長,阮星河,抽到了白寧墨的一位同學,名字未知。

李衡寫下了自己的老師,許昌夜,抽到了狐狸暗戀物件的男友,劉青笛。

白寧墨寫下了武剛田,不過此時其上被畫了叉,用問號代替,抽到了當紅明星柯煜。

吳空,暱稱空月之人的真名,他寫下了王羽,抽到了王羽。

白耀寫下了暗戀物件的男友,劉青笛。

唐小俠寫下了自己的前任店長,唐沐。

鄭小乖,也就是小乖的真名,寫下了自己的前男友,司空離。

數根線條接連,編織出了一道粘合生與死的蛛網,其上之人,皆為罪孽的餌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