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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計劃

“大叔,你果然很帥,而且是個好人。”

奉君認真的對著身旁雙鬢斑白,在司機中算是氣宇不凡的中年大叔說道。

中年大叔聽聞後卻是笑著搖了搖頭,他向青年說道:“好人,我又怎麼能算得上是個好人,我都這把年紀了,你一個大小夥子,就別給我發好人卡了。當然,大叔我的確是很帥,哈哈……”

人無完人,月有圓缺,若能問心無愧,當可算是好人,但大叔他問心有愧啊。

可奉君不這麼想,能在別人袖手旁觀時,伸一援手,在他心目中就已經是好人了,比如古牧區-墨閣街那位願意在下雨時借傘給自己的禿頂老闆,比如那個在別人冷嘲熱諷時,勸人活著的年邁老人,比如搭自己二人來醫院的中年大叔,比如在雨夜中給了譚徵一把傘,自己獨自行走的他。

他並不認為自己作出那麼多如同藝術的清理工作,是好人,是善舉。

但對於那一夜給了女孩傘的行為,他卻認為那肯定是善舉。

懲惡,無法揚善。殺人,更無法揚善。但這是他的執念,對於無法被懲戒的罪惡,所生的執念。

黑暗中的城市之光,是能將其他黑暗全部擊碎的更深層黑暗。

什麼義警,城市英雄,這些名字都是他曾經有過的代號,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清道夫,他所做的事並不光彩,也並不值得令人讚揚,那些高大上的名字,終究與他無關。

他不是唯一的清道夫,那些掛在這個代號名下的罪行,很多都來自於模仿犯,這張面具下的諸生,顯然已是一個並不互相進行溝通的神秘團體。

雖然若是讓他們見面,引來的絕對會是互相清理,但這恐怕就是奉君久久沒有被宇文軒所說來自頭的威脅所盯上的原因。

奉君與中年大叔你又寒暄了片刻,後者便提出了告辭。

此時已是晚上十一點,他該回家了,雖然老婆孩子熱炕頭,這些如今他都不再擁有,但是對他來說,曾經擁有過,餘生就已經足夠了。

“大叔,你叫什麼?”

奉君對著已然起身的中年大叔,詢問出聲。

“名字啊,大叔我叫周清。”

中年大叔一邊向門外走去,一邊向青年揮手說道。

“很酷的名字。”

奉君對著中年大叔的背影笑著說道。

待名叫周清的中年大叔離開後不久,奉君也對著躺在病床上的女孩,笑著提出了告辭。

“什麼啊,我都這樣了,你不應該為自己的親妹妹守在病床上一整晚嗎?”

譚徵看著作勢就要起身的青年,半張臉埋在薄薄的被子中,眼神委屈而又帶著怨念。

“嗯,你想多了。我作為哥哥就是這樣的惡劣啊。”

奉君看著女孩,重新在位置坐好,他仍然笑著說道。

女孩久久不語,他便嘆了一口氣,然後再次向其主動開口:“你哥我的感情遇到了挫折。”

譚徵聽聞之後雙眼陡然一亮,其中寫滿了幸災樂禍,她虛弱的咳了咳,說道:“是那個晚上你為之直接出手劃傷了別人的女孩嗎?你可以給我講一講。”

奉君看著女孩眸子之

中重新泛起的光亮,笑著點了點頭,“嗯。”

隨之他緩緩將今日與雨桐相處的所有,包括自身不好的狀態,全部同譚徵講述,只是隱去了那幻想中如同神祗的巨大怪物。

譚徵在聽聞中,腦子中逐漸冒出了關於那場荒誕遊戲的念頭,但他看著青年透露著幸福的臉龐,只得將之隱去。

自己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就算他真的被衝昏了頭腦,他知道後肯定也不會在乎,青年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人。

她開始緩緩的將自己關於二人關係進展的見解輕聲講述。

而奉君在聽聞過程中,眸子如同女孩先前一般,逐漸亮起。

在接近午夜之時,青年帶著比之方才更加真誠的笑意,再次提出了告辭。

他在女孩不滿的目光中站起了身,向其輕聲說道:“我也是一個有工作的人,明天還要交稿,今天已經耽擱了。你狀態好一點之後,如果願意,可以再次去嘗試刺殺洛傾,她不會殺你,至於原因需要你自己來想。

而遊戲即然開始了,那我也要開始去殺你那個品位極差的前男友了,下次你可以給我覆盤,講講你今天的計劃,那先再見了。”

譚徵看著說話之時意氣風發的青年,並未在要求對方留下,而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了對方可以離去,表示了自己會再去刺殺洛傾,表示了對方去殺王覓語的肯定。

人,是很容易死的。

可明白到了這一點的她,卻對殺死那個讓自己無數次覺得陷入地獄的王覓語,更加篤定,更加的沒了心理負擔,即便她明白自己還喜歡著對方。

隨即奉君便在女孩的目光中離去了。

剛剛下樓不久,他便在一個路邊攤,再一次看到了才分別不久的周清,那位放棄了自己的生意,搭自己兩人來醫院的中年大叔,對方正在吃著夜宵。

他們相互打了一個招呼,便是再次分開。

奉君在中年大叔身上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本質,那是真正由時間沉澱下來的氣息。

對方說自己並不算好人,或許真的是肺腑之言。

但就算對方殺過人,或許和自己一樣殺過很多人,又能怎麼樣?

他不在乎,在他眼裡中年大叔是個好人,無論是在光明還是黑暗的世界中,都是如此。

奉君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此刻的他仍是衣衫帶血,但少了個被浸成血人的譚徵,讓這次變的順利多了,只是那名司機遮掩的嫌惡眼神,很是刺眼。

在回家的路上。

奉君開始算起近日可以做的事,並開始計劃。除了交那每月一次的稿,就只有南門的求助,與去殺王覓語這兩件事了。

至於某一個闖進他房屋,意圖不明的頹廢小青年,對他來說則完全算不上事,因為對方真的會自己送上門來。

這是守株待兔,只不過這棵樹上扎滿了尖刀,而那只兔子,只不過是一隻紅眼的普通兔子,即便它可能滿懷想法,自命不凡。

南門的事可以先放一放,那位「狂信徒」並不是純粹的殺人狂,以殺人為樂,他想要的只是懲戒,只要短時間之內,南門表現出一丁點會去完成任務的動搖,都不會有生命上的危險。

奧多羅真的是個例外,他抽到了空白,暱稱落心的傅落所並未填寫留下的空白。

枉死,讓這個不算善良的人,有了往生通向善良的道路。

殺死王覓語,這是一個困難的任務,對方應是黑道某個社團幫派的頭目,且能分食毒品和槍械這塊黑暗世界中的大蛋糕,所處的勢力層次並不低。

好在,這對他來說是一件足夠好玩的事,有一定的困難,才能為成功之後更添幾分愉悅。

純粹的兇殺犯,與黑暗世界中的勢力,其實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存在,但是,他們卻存在相通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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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君似乎要再度踏向通往黑暗的道路,為之洗牌了。

但現在,他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覺。

………………………………………………

2901年9月8日,早上7:30。

白寧墨早早便醒轉了過來,他面前的桌子上擺著許許多多的違禁品。

其中有著擁有古老歷史的黑-火藥,也有著合成的硝化-甘油,種種不一,這些都來自於黑市,都是短時間內能劇烈燃燒的物質。

它們可以造成或大或小的爆炸。

這就是他的藝術,他即將在中秋祭月那場盛典上,完成的藝術。

白寧墨在中午或者傍晚的閒暇時,已經偷偷的在一些大學或者高校實驗過,威力雖尚不可觀,但是他有信心,造成更大的破壞。

自己果然是個天才。

昨日整整一天都沒遭到那個蠢女人的騷擾,她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自己要去找她嗎?

白寧墨腦子中的喜悅,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糟糕想法所淡化。

他皺了皺眉頭,將所有想法在腦子中截斷,思量,完善起了自己的計劃,以及今天該去哪裡實現自己的爆破。

………………………………………………

2901年9月8日,早上8:00。

曼琪穿著一身純黑的衣裙,他站在鬼劍瞎工作的那家理髮店前,望著其中為昏昏沉沉、目光滯呆,很是憔悴的鬼劍瞎,搖了搖頭。

他並不是來找鬼劍瞎,而是來找小乖,只是似乎來得早了一些。

黑Jack篤定曼琪抽到了他所寫的那張紙條,但曼琪在並不反駁,反而應承的情況下,卻久久未動,即便這個荒誕遊戲中的瘋狂參與者們,已是讓整個局面暗流湧動。

但他仍是未動,反而來到了此間。

見不到小乖,見到逐漸失了人形的鬼劍瞎,似乎也很好。

曼琪眼中的光彩變得玩味,他從隨身攜帶的包中,拿出了紙筆,寫下了四個大字。

「輪到你了!」

他將之緩緩摺疊,然後甜美的笑著,用哄騙的方式讓一個大人在其中做髮型,跑到外面的熊孩子,把紙條偷偷遞了進去。

這是曼琪送給鬼劍瞎與小乖的禮物,真期待二人的反應啊。

隨後,他便去往了它處,或是去找狐狸,或是去找空月,或是去找黑Jack告訴他的那個名字,全然沒有計劃。

他像極了一個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