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寧靜後。
楚陌看見，白衣的魔神少女眼中，似乎一瞬間氤氳起了水光。
對此，楚陌有點頭疼。
畢竟自己只是帶著“棲雲二高被毀，或許是最後的機會”的想法，再度進入了這個[裂隙]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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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遇見歸終後，又該說些什麼？
說實話，楚陌也沒想好。
尤其是，在現在這種始料未及的情況下。
兩人在上次分別後，已歷經了千年的時光之久。
“..呃，歸終。”
楚陌攥了攥拳頭，有點費勁地開口。
“其實，上次和奧賽爾那一戰後...”
但楚陌的話還未說完，身體已經被歸終抱住了。
以楚陌“臨”中等的能力等階，確實可以躲開。
但此刻但凡是個正常的男生，恐怕都很難做出拒絕對方的舉動。
感受到對方身軀的溫軟，楚陌有點尷尬。
分別已久，此刻自己手該放在哪裡？
楚陌既不想讓歸終覺得疏離，也不想表現得過於失禮。
略微遲疑後，楚陌還是把手放在了歸終的肩上。
在楚陌懷裡，歸終俏臉通紅。
在前一刻，歸終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一定是因為最近無聊，經常看著洞府外的機關人偶吧？”
但楚陌招牌性的動作——“尷尬的時候伸手摸鼻樑”實在太具有辨識性。
顧不上考慮其他可能，歸終緊緊攬住了楚陌的腰。
雖然相隔已經千年，但對於魔神近乎無窮的生命來說。
千年也不過是一瞬。
在避開[磨損]的同時，歸終也試圖保留關於楚陌的記憶：
雲來村的晨光，荻花州的落日，還有留雲借風洞府前，未解的殘棋與飄零的落葉。
但在這一刻，有關對方的一切回憶被重置了。
“對了。”
“對了..”
幾乎是在同時，楚陌和歸終異口同聲道。
.....
氣氛微微凝滯。
“...還是，你先說吧。”
說著，楚陌移開了放在對方肩上的手。
片刻後，楚陌從歸終的敘述裡，已經大致明白了在自己和數位仙人，魈聯手鎮壓旋渦之魔神，奧賽爾後。
璃月，所發生的變化。
首先，仙人們在楚陌從[裂隙]開口離開後，相互交換了意見。
並決定以絕雲頂為界，守護一方民生。
而哪怕楚陌已經將選擇的權利交予了少年夜叉，魈。
對方依然做出了與藍星遊戲[原神]世界觀中一樣的選擇——斬殺作惡魔神餘留的殘念，以及清除為害人間的邪祟。
最後，還有歸終。
因為旋渦魔神被提早的鎮壓，惡螭與夜叉眾也被斬殺。
曾經毀滅了歸離集的大水，此後便再未到來。
歸終與鹽之魔神，赫烏利亞相互以荻花州為界。
各自率領民眾建設了璃月海港以外的集落。
說到這，歸終微微嘆了口氣。
“但最近，在璃月人民自發建設的海港之外。”
“那片海域外，似乎又出現了新的情況。”
聞言，楚陌略微有些不解。
在璃月人民建設的海港之外，那片海域。
應該是通往櫻與雪的異國。
“..稻妻？”
歸終側身從整齊擺放著大量機關構件的長桌上，伸手取過一副圖紙。
隨即歸終將圖紙遞給了楚陌。
楚陌隨手將圖紙開啟，那是一副畫技精湛的速寫。
筆觸細膩，所畫的似乎是——
——在寬闊的海域上，鳴雷擊毀了來往的船隻。
風暴匯聚成了旋渦，昭示著神祗的怒火。
瞬間，楚陌想起了關於那個異國的主宰。
號令霆雷的[將軍]
“在歸離集的人們，他們的物資交換都依賴於璃月的海港。”
說著，歸終清澈透明的眼眸中流露著一分隱憂。
“但是，自從去年開始。”
“途徑稻妻國海域之間的船隻，就頻繁地出現被雷霆擊碎的情況。”
“這也導致了歸離集的人們，失去了最重要的物資交換來源。”
那還真是，令人頭痛的情況啊。
楚陌皺起眉毛。
如果這一切都源於璃月的鄰國，也就是稻妻。
那麼在不結束霆雷之前，誰也無法保證：
怒雷下一個將要擊毀的物件，是否就是居民們生息的家園。
“歸終，現在有辦法前往稻妻嗎？”
楚陌沉吟片刻道。
歸終誤以為自己聽錯了，表情有些微的意外。
“楚陌？”
知道被對方誤解，楚陌無奈地擺了擺手。
“我想去一趟稻妻，結束這場雷暴。”
不知不覺間，楚陌對於璃月[裂隙]位面的觀念也在悄然改變。
從一開始的“原住民等於NPC”,到被居民們奉為“摩拉克斯”之名的魔神，而微微觸動。
再到這一次進入[裂隙]。
在歷經千年，發現原住民仍記得自己，塑像並將“傳說”口耳相傳後。
楚陌有點體會到，曾經身為“武神”的鍾離，對方肩上支撐的重量。
此刻，歸終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
如果說，要是有一個人能結束，這場影響到璃月萬民生息的雷暴。
那麼歸終相信，一定會是楚陌。
但與之相對的，歸終知道，在與璃月相對的彼國。
同樣充滿著未知的危險。
陌生的神祗，還有更多複雜的情況。
短暫的遲疑後，歸終抬起近乎透明的眼眸。
看向千年後，再度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少年。
“..我知道一個好船長，但，我也要一起去。”
歸終清澈的語氣中帶著肯定。
楚陌：.....
好吧，自己早該知道對方會這麼說了。
楚陌無奈地聳聳肩，只要自己一直在歸終身邊。那麼，應該也不至於出現什麼問題。
聽見楚陌沒有拒絕，歸終清麗的臉上透著隱隱的開心。
但即便要出發，也得第二天了。
因為朦朧的夜色，已經透過剛才洞府未關嚴的門隙，在地上畫開墨色的一角。
幾乎是在同時，楚陌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在兩人久別後長時間的談話裡，夜色已經深沉。
歸離集的民眾，也已經紛紛滅去了房屋的燭火。
“咳，那明天見..”
但當楚陌想離開洞府，隨便找個什麼長桌。
和上次一樣對付上一夜時。
突然，楚陌僅剩半邊的校服衣角被歸終輕輕拉住了。
寬袍大袖的白衣少女羞紅著臉，低聲輕語。
“...楚陌，你可以在這裡陪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