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力松安峻有著顯赫的家世。
他的父親正力松太郎,是有“驚世之才”和“RB職業棒球之父”盛譽的RB報界大王、RB棒球運動和電視傳播業的先驅者、國務和社會活動家。
讀賣新聞就是他們家族的產業。
NTV電視臺是RB第一家從事電視事業的民營廣播業者(日語稱為“民放”),亦為RB主要報紙《讀賣新聞》的姊妹機構。
自創立起即與讀賣新聞有業務上的合作,而讀賣新聞社也一直是RB電視臺的最大股東。
………………
很顯然,正力松安峻財大氣粗,他非但拒絕東京電視臺的請求,更是對東京電視臺的示好嗤之以鼻。
他就像個盛氣凌人的富家女,對於求愛男孩的禮物不屑一顧。
娛樂圈一向崇尚浮華,眼高手低,紅粉佳人,鶯鶯燕燕,吹吹捧捧,是無數豪傑的英雄冢。
………………
週二深夜,新選組一番隊隊長奧茲,來到更木劍八在希爾頓酒店的包月套房。
奧茲兩米高的身軀,150公斤的體重,讓他把酒店的地板踩得嘎吱作響。
奧茲說話的節奏很緩慢,帶著厚重的鼻音,但是,描述的內容很清晰,他將和正力松安峻交流的每處細節都告訴了更木劍八。
更木劍八遞給奧茲一根哈瓦那雪茄,問了一個問題。
“這傢伙是真正的昭和男兒嗎?”
奧茲試圖理解更木劍八這個問題的真實用意。
經過這些年,奧茲早已明白,更木劍八的價值觀和絕大多數人的大相徑庭,因此他的話很可能還有其他意思。
正力松安峻有性格嗎?正力松安峻意志堅強嗎?
他100%是有的。
不過,這並不是更木劍八想知道的。
這位電視臺臺長有不會被輕易嚇住的勇氣嗎?
他能承擔節目延期導致的財務損失嗎?
答案仍舊是肯定的。
但是,這仍舊不是更木劍八的意思。
最後,他在腦海裡正確地詮釋出了更木劍八的本意。
正力松安峻,有骨氣甘冒失去一切的風險,用一種野蠻病態的瘋狂決絕,來維護原則和榮譽嗎?
僅僅為了一檔綜藝節目?
“不。”奧茲接過雪茄,回答道。
“那就行動吧。”更木劍八在口袋裡,掏出蛛紋陶瓷名片。
………………
東京都港區南青山的度假別墅花園,深夜裡傳出男人的驚叫聲。
大馬“百段烈火”黑綢般光亮的頭被砍了下來,牢牢地嵌在一大塊血餅的中央。
白白的又細又長的筋腱也顯露在外面。
馬唇邊滿是泡沫,那雙大蘋果似的眼睛,原來閃閃發光像金子,現在由於內出血,斑斑點點,像爛桃,死氣沉沉。
正力松安峻被一種本能的恐怖嚇呆了。
出於這種恐怖感,他尖聲怪叫,喊他的管家和保鏢們。
同樣出於這種恐怖感,他語無倫次地狂亂地大發作,把管家嚇壞了,起來忙喊正力松安峻的私人醫生和NTV辦公室秘書。
但是,在他們到來之前,正力松安峻已經恢復常態了。
他剛才是陷於嚴重休克了。什麼人能忍心把價值2億日元的牲口一下子毀掉?
事前一句警告也沒有。
採取這種行動之前不進行任何談判,用行動廢除談判。
這種冷酷的行為,這種無視任何價值標準的蠻幹,說明幕後策劃者把他本人當作自己的法律,甚至當作自己的神明。
這個人根本不把他正力松安峻的馬廄保鏢隊放在眼裡。
這時,正力松安峻想到:很明顯,必須有人先用蠻力把馬拉開,然後才會有人用斧頭從容不迫地把巨大的三角形的馬頭砍下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而值夜班的保鏢們卻硬說他們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正力松安峻覺得這不可能。
可以想辦法讓他們說出來。
他們被收買了,可以想辦法讓他們說出是誰收買的。
………………
正力松安峻並不是一個蠢人,他只是和其他世家豪門一樣,有著天生的傲慢和自負。
他錯誤地認為:他在他的世界裡所操縱的權力,比更木劍八那個雜種的權力還要大得多了。
其實他只要認真一想就會明白,實際並非如此。
這個資訊他現在才領會出來,儘管他的錢很多;
儘管他和佐藤榮作在校友會有著親密的贊助關係;
儘管他一再聲稱,家族的威望和權勢。
但是,那個更木家的野種,還是會想辦法要他的命,真實的會要他的命!
原因就是一檔綜藝節目。
這種因果關係實在難以相信。
東京這樣的法治社會,人們沒有任何權利那樣蠻幹。
如果人們都那樣蠻幹,世界也就不成其為世界了。
這是瘋狂的規則,不可理喻的邏輯,那個更木家的野種就是個瘋子。
………………
正力松安峻讓醫生給了他一付非常溫和的鎮定藥劑。
藥劑幫助他鎮靜下來了,也能進行清醒思考了。
真正使他震驚的,就是更木劍八這個人如此隨隨便便地就下令毀掉價值2億日元的舉世聞名的好馬。
2億日元啊!
而且,這只不過是剛剛開頭而已。
正力松安峻一陣發抖。
他想到他已經建立起來的這套生活。
他很有錢,只需把指頭一彎,並答應簽訂一個扮演合同,就可以把東京最漂亮的女人弄到手。
他受過天皇的接見。
他所過的生活是錢和權所可能提供的最美好的生活。
因一時任性而把這一切都豁出去,這真是發瘋。
也許他能夠順藤摸瓜,最後查出更木劍八。
但是,殺一匹賽馬,法律能判什麼刑?
他放聲狂笑起來。
女秘書、保姆、家庭醫生和保鏢們神情緊張地望著正力松安峻。
………………
正力松安峻的心頭,湧上另一個想法。
也許他們不打算殺他,是因為手裡還有更狡猾、更可怕的手段。
在衡量了利弊得失以後,尚有理智的正力松安峻最終斷定,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富裕生活比慪氣更重要。
“把那個叫做什麼奧的,留下的名片拿過來。”正力松安峻對著保鏢說道。
保鏢取過來一張帶著蜘蛛紋路圖案,陶瓷質地的名片。
正力松安峻撥通了上面的號碼。
“你這個狗雜種,”正力松安峻扯著嗓子喊道,他的聲音由於仇恨和激動而走了樣。
“我要你們一個個進監獄蹲一百年。我拿全部家產跟你們拼了。我才不會在乎什麼狗屁版權,我要加速這個節目的製作速度。聽見了嗎,雜種?”
奧茲友好地說:“我是沖繩和美國的血統。”
對方沉默良久,“咔嗒”一聲結束通話電話。
新選組一番隊隊長,奧茲露出滲人的純樸微笑。
正力松安峻一個字也沒敢威脅更木劍八本人。
正力松安峻這些看似威脅的狠話純粹是慪氣,因為他根本做不到。
………………
威脅,或者用一個更文雅的詞——威懾,這是一種做事的手段,只可惜能用好的人太少。
在東京,守法不難,不守法也不難,難得是在黑白之間掌握火候。
一味守法,免不了讓人在法律的框架內把你擺弄的欲仙欲死;
一味不守法,就更不得了,與社會為敵,早晚橫屍街頭;
更木劍八,遊身於二者之間,樹立灰色規則,編織出一個帝國,而他就是這個帝國的幕府將軍...
暗黒世界の幕府將軍,更木劍八
………………
第二天早上,NTV製片人阿久悠帶隊,親自來東京電視臺談判合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