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電車狂》。
黑澤明的第一部彩色片。這部電影給了黑澤明的人生致命の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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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電影業愈加衰退。在經濟高速發展的餘波中,電視機開始普及,人們的娛樂已經從電影轉向了電視等多種媒介。、
日本電影行業日漸蕭條,被電視等娛樂產業擠壓,沒人再投拍嚴肅電影,都向哥斯拉這種好賺錢的爆米花電影看齊。
為了改變這種現狀,黑澤明與小林正樹、市川昆、木下惠介等四人組成了四武士獨立製片公司。公司投拍的第一部電影就是黑澤明的首部彩色電影《電車狂》。
這一年,黑澤明6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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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車狂》與他的上一部電影相隔五年。當初為了籌資,黑澤明還抵押了自己家的房子。
《電車狂》藝術性太重,缺少娛樂性,票房一敗塗地。電影上映兩週時間,各大院線就紛紛取消排片,匆匆落畫,票房只有350萬日元,四武士獨立製片公司宣佈破產。
同時期,年輕的新任東京電視臺長,用一部偽紀錄片《午夜兇鈴》在日本掀起恐怖片狂潮,35萬日元的成本,拿下了本土4億5000萬票房,附帶海外錄像帶收益50億日元……
創造了至今無人打破的電影投資回報率。
《電影旬報》的標題是:“黑澤明的時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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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接不到導演工作的黑澤明,徹底走入了低谷,還常常自言自語道:“從我(身上)減掉電影等於零”。
為了生活,黑澤明還寫過電視劇的劇本。
這是他曾經百般嫌惡的工作。
但電影業的衰退,不僅讓導演籌不到錢拍想拍的作品,還讓很多相關的工作人員也失了業。
當年的風頭正勁の“電影天皇”對於記者媒體們也很苛刻、簡單粗暴。此後,媒體在報道這些情況的時候,往往帶著指責語氣。
就好像這都是黑澤明造成的。他為此痛苦不已。
次年末,黑澤明在自家浴室試圖割腕自殺。被發現時,他已經在脖子上割了5處、右手割了7處、左手割了10處。
所幸傷口不深,沒有危及到生命,但這時候的黑澤明,可能是真的感到走投無路了。
“那是一種自我厭惡。我感覺到自己正在陷入電視世界裡,突然覺得很噁心。電視的東西,我真的是做不來,那是粗糙的。”
後來,黑澤明在回憶這段經歷的時候對媒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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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狀態下的黑澤明和他的《影武者》真的可以走出低谷嗎?
《影武者》在拍攝初期,還發生過換主角的風波。
這讓波塞冬映畫的高層,對於黑澤明導演的創作狀態,更是擔憂。
原本黑澤明選定的男主角,是勝新太郎。
勝新太郎是盲俠座頭市系列電影の扮演者。1962年,三隅研次導演,拍攝第一部《座頭市物語》上映,標誌著座頭市系列的開端。
期間分別還有安田公義,岡本喜八,山本薩夫等著名導演參與拍攝,歷時近30年,有十四位導演拍攝過這個系列的電影。
但男主角始終是勝新太郎。
一代盲俠已被塑造成經典形象,勝新太郎扮演的座頭市,甚至是日本文化的象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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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新太郎在日本的地位和行業威望,絲毫不遜色於“電影天皇”黑澤明。
片場很快出現了,盲俠座頭市對陣黑天皇的各種衝突。兩個性格強硬的昭和男兒,誰也不肯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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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持續了一個月時間,勝新太郎退出了《影武者》拍攝,劇組開始重新篩選男主演。
最終,黑澤明選用了仲代達矢。
這位是Amuse藝人事務所,在更木劍八的指名下簽約的一位四十幾歲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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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掉了大名鼎鼎的勝新太郎,換上一位名不見經傳的中年演員。
這讓專業影評人對於《影武者》的質量,抱有很大的擔憂。
要知道,最初黑澤明畫《影武者》人物的定妝指令碼,武田信玄的角色外貌,完全是按照勝新太郎的容貌繪製。
可見,黑澤明對於這次合作是充滿了期待。
如今雙方的合作破產,黑澤明的電影質量能保留幾分成色,這就要打上一個巨大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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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武者》上映前一天,東鄉太郎社長和野原銀之介總監,兩個人在大田區妖怪屋旁の居酒屋,一起請新選組の番隊長源義經喝酒、
源義經平時是更木劍八的直屬司機,如今更木劍八閉關寫作,第一百番隊隊長源義經帶著手下們,每天白拿工資有些無聊,就出來接一些私活。
“歷時3年,耗資25億日元的《影武者》,活生生的雄壯の駿馬,就透過全球二十六家馬場,一共租了三百六十匹。”野原銀之介總監,回憶起拍攝的經歷感慨萬千。
“雖然更木劍八臺長寫的《影武者》劇本。但是,效仿蟲製作株式會社,製作《Fate/stay night》的企畫,給了黑澤明無限開火權……電影和動畫可不是一個成本……”東鄉太郎社長忍不住抱怨。
野原銀之介總監喝了一杯清酒,無奈說道:
“東電系の電影、電視劇製作,全都是製片人式導演中心制模式,導演不僅僅是內容的創作者,還要對宣發、經費、院線、錄像帶製作等各個環節負責。”
“老牌導演的代表,黑天皇和製片人式導演中心制,明顯格格不入啊。其實,有一個年輕的實習導演,庵野秀明,我倒是很看好。”
“社長,如果這部電影完蛋,波塞冬映畫就要破產了吧。”
野原銀之介連續喝了三杯清酒,說出了盤橫在公司上上下下所有人心中の霧霾。
東鄉太郎社長拿起酒盅一飲而盡,波塞冬映畫可是拍攝無馬の青春運動片起家的,他心中已經想好了應對策略。
他沒有回答野原銀之介的問題,而是對一旁大吃大喝的源義經說道:
“源義經君,無論做不做,我都會支付那筆費用的。”
源義經放下筷子,點了點:“那就行了,泥頭車準備好了。需要行動,BB機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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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東鄉太郎社長看了梵高在東京一家未來の星光歌劇院的畫展。
文森特·梵高、卡夫卡……
死亡可以給藝術家帶來巨大的聲望,給作品帶來價值上的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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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鄉太郎社長和未來の星光映畫館社長鳥海盡三,已經商量好了。
未來の星光映畫館旗下的東京帝國劇場,舉辦黑澤明作品紀念展,另外東鄉太郎還買了一批黑澤明電影的“兩年期臨時の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