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書生看著忽然變了臉色的我一陣發愣，那雙清亮的眸子寫滿了難以置信，：“桔子，你……”
我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羞澀對他笑了笑，裝作完全不知道他的想什麼的樣紙：“嗯？怎麼了呢？”
他下意識的抬手牽住了我的衣角，眼底忽然湧現出一種我從沒在他眼中看過的複雜情感，是希冀？不捨？抑或悲傷，總之當時的我完全沒看透徹。
我這人活了幾輩子都是神經大條，從來沒有認真的思考過別人的想法，在我的世界裡，心裡想什麼就該說出口，憋著是最自虐的行為。所以我只是笑嘻嘻的望著他，特別沒心沒肺，好像剛才和大樹哥哥吵架的人不是我一樣。
他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我耐心的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大樹哥哥卻壞脾氣的不給他這個機會，用力的拽了我一下，我一個趔趄，向前栽去，雖然被大樹哥哥即使撈住了，但卻是掙脫了小書生的指尖。
他低頭看著我驚慌失措的樣子，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兒子長大了，應該出去闖一番事業了。”
“誒？”我努力的抬頭看他的臉，奈何我姿勢太傻，他臉又太高，昏暗中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月光下瑩潔如玉，飄渺若詩。
我很是費力的掙扎了一番，才終於站穩了腳步，轉身看著大樹哥哥一臉嚴肅的對小書生說：“你師孃視你如己出，為師也希望你出人頭地，若是一味的跟在我們身邊，怕是難有長進。你也不小了，武功學的也差不多了，此次得遇這位公子也算是你的機緣，為師便命你跟隨這位公子身邊歷練三年，三年之後，師傅跟你師孃會親自來考校你的功夫的……”
呃呃呃呃……
這麼快就出師了？我震驚的看著大樹哥哥，滿打滿算也才學了兩三個月吧？雖然他懷裡揣著一本《九霄劍訣》，但這樣早出去歷練真的好嗎？萬一在外面被人打了怎麼辦？
土豪聽到大樹哥哥的話，表現的極為高興：“戚少俠，你師傅言之有理，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習武也是一樣的道理，更何況你身負為你家平反的重擔，跟著本公子實在是一個上上之選。”
這兩個人一來一往，竟然像事先商量好一般，一唱一和起來。小書生起先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說話，慢慢的眸光變的有些冷下來，垂下頭下頭淡淡的看著我，似乎此時被商量去處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那樣的眼神，忽然感覺心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很像以前看到的被丟棄在路邊的狗狗的眼神。我深吸了口氣，胸口竟然疼的要流出淚來，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這樣的憂傷，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一種命定的安排要讓我們離散。我不明白為何會有這種生離死別的感覺，明明只是尋常的話別啊……如果我想找到他的話，無論如何都能找到的吧？
我偷偷摸摸的在大樹哥哥的胳膊上擰了一下，不讓他跟土豪繼續說了。轉頭挨近了小書生，小聲的嘀咕道：“你要是心裡不想，我就不讓你去了，功名利祿其實不過是過往雲煙，我們一起去周遊天下如何？”
他聞言微微一震，抬眼，眸子裡泛起點點星光，似乎只是這一句話就讓他自心底開心起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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