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總手上的傷勢不嚴重,不需要去醫院。”
沉以安冷靜地說道,戴上一次性醫用手套,拿著鑷子動作迅速將手掌心裡的碎渣拔出來,消毒、包紮一氣呵成。
末了收拾好桌子上的垃圾,低聲囑咐,“最近這隻手不要碰水,您的飲食我也會注意,減少辛辣,安排廚師做一些促進傷口癒合的菜。”
封高朗靜靜坐著,用一種很奇妙的眼神看著沉以安忙碌的動作,漆黑雙眸中越發深邃,彷佛透不進任何一點的光明。
等到沉以安抬頭的時候,封高朗睫毛顫了顫,微微斂目,遮掩住所有的神色。
沉以安一抬頭就看到封高朗垂著頭,板著臉,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至於?
只是一些小傷口。
沉以安沉默一瞬,開口問道:“要不去醫院?”
封高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生硬地丟下兩個字,“不用。”
沉以安點點頭,“傷口好之前,我會讓小張暫時搬到您的別墅,照顧您的起居。”
小張是秘書室裡唯二的男性,另一個是錢群,只不過錢群直屬封高朗,沉以安自認指揮不動。
封高朗濃眉一皺,想說些什麼。
沉以安微微一笑,全當沒有看到,“屬下正在跟進CHERRY公司的收購,這點小傷小張會照顧好您的。”
封高朗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但是沉以安並不在意。
她面帶微笑退出了辦公室,繼續忙碌。
封高朗的眼神她讀懂了。
但是,女人一味的靠近男人,上趕著討好,只會適得其反。再者,她最近確實有些忙碌。
本來以為肯定會拿下的CHERRY專案,卻沒想到傅霆天橫插一腳。聽說明天CHERRY公司的趙總會去CKUR馬術俱樂部騎馬,她必須抓住這一次的機會。
沉以安撫了撫額頭,打電話預約了CKUR俱樂部。
夜晚七點。
沉以安盤腿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檢視著CHERRY公司趙總的資料。
趙總喜歡賽馬,是不是可以投其所好呢......
“叮鈴鈴......”
沉以安拿起電話一看,小張秘書。
這麼晚了打電話過來幹什麼?他不是應該在封高朗的家裡嗎?
沉以安心裡閃過一陣不好的預感,接通電話之後,就聽到對面小心翼翼的請求聲。
“喂,安姐,您現在能來封總別墅一趟嗎?”
沉以安:“......”
對面的男生哭腔都快出來了,“安姐救命啊,小的可是您一手提拔上來的。”
沉以安捏了捏眉心,深吸一口氣問道:“發生什麼了?”
“我給封總換藥的時候,粗手粗腳地把封總弄疼了,血呼呼地又冒出來來,封總臉一下就黑了。”
“然後我手一抖,一用力,血冒得更多了,封總的眼神像是要殺人,我差點就給他跪了,您要是不來,小的小命不保......”
沉以安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小張的絕望,無奈地嘆息一聲,“我十分鐘後到。”
十分鐘後。
沉以安一進門,就看到瑟縮在牆角不知道怎麼辦的小張,沉以安竟然從那一米八的大高個子裡看出了些許的心酸。
封高朗冷著臉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凌亂擺著幾個沾血的棉球。
沉以安瞟了一眼手,還好,小張還知道先處理一下傷口,簡單包紮一下等她來。
要是就將傷口放在那裡不管,小張明天真的可以不用來了。
沉以安拍了拍小張的肩膀,“回去吧,這裡我來就好。”
小張感動地眼淚汪汪,“安姐你是我親姐!”
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了。
沉以安無奈,輕手輕腳地走近了封高朗,試探著說道:“封總,我幫您重新包扎一下傷口?”
封高朗澹澹瞟她一眼,冷著臉沒說話,默默將手伸了出去。
沉以安蹲在封高朗身邊,熟練地帶上一次性醫用手套,低下頭開始處理。
長髮流水般傾瀉而下,露出一段細膩白皙的脖頸,澹澹的冷香幽幽傳來。
這味道似乎有些熟悉......
電光火石間。
封高朗想起來了,是那兩人纏綿那一晚,檀香的厚重和冷香的曼妙,彼此試探融合。
醒來之後,沉以安的房間裡也是這種澹澹的冷香。
和她的人極像,清冷高貴,縹緲而不可觸摸。
封高朗的眼神漸漸深邃,不受控制地回憶起了那晚兩人的瘋狂纏綿,火熱的身體緊緊擁抱在一起,極致的負距離接觸......
封高朗的喉結剋制地上下滾動。
沉以安毫無察覺,處理好傷口之後抬眸看他。
觸及到那清澈冷澹的目光,封高朗彷佛被火燙了一下,迅速垂眸。
沉以安的心中微微一笑,臉上依舊是清冷出塵的模樣。
“需要扶著您去洗漱嗎?”
要命。
這麼性冷澹的一張臉卻說出這麼出格的話。
封高朗隱.忍地輕.喘一聲,推開沉以安攙扶過來的手,“不用。”
沉以安微笑地看封高朗走遠,輕聲補充,“為了您的身體,今晚我會住在客房,您有事情隨時可以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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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高朗的背影微微一頓。
一個半小時後。
封高朗出來的時候,沉以安已經換上睡衣,正坐在沙發上除錯著吹風機。
封高朗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長衣長袖,沒有露出一絲不該露出來的肉,甚至可能是因為在他家,所以穿的格外保守。
“您出來了。因為考慮到你的手傷,所以我來為您吹乾頭髮。”
公事公辦的語氣,封高朗微微放鬆下來,“嗯”了一聲,慢慢向著沉以安走來。
沉以安微笑著抬頭,看到封高朗樣子的時候,很明顯地愣了一下。
封高朗剛洗過澡,身上穿著白色的浴袍,似乎是沒想到沉以安會主動替他吹頭髮,很隨意地就出來了。
腰間的帶子散漫地系著,露出了大片白皙精壯的胸膛。
溼漉漉的黑髮隨意向後梳起,髮梢不斷滴落的水珠,流過鎖骨,順著胸肌紋理緩緩滑落,沒入白色浴袍的陰影中。這一幕男性荷爾蒙爆棚。
暗夜的火苗在這一刻“曾”地點燃。
沉以安後知後覺地眨了眨眼,在封高朗的注視中,精緻白皙的臉上慢慢飄上了紅暈。
偏偏她臉上依舊是冷清高貴的樣子,看起來似乎不知道......自己臉紅了?
封高朗目光一直落在沉以安的臉上,即使坐下依舊沒有移開目光。
向來沉穩冷靜的沉秘書......害羞了?
【作者題外話】:作者修文的時候發現,我寫著寫著不自覺就倒裝了。
令人頭禿。
這倒是穿越活到過去高考,語文語句改錯題鐵定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