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以安看著簡訊,睫毛微微顫動。
她靜靜坐了好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眾人看著她的身影,竟然有些膽怯,一點不敢上前打擾。
總裁辦公室。
錢群小心推開門,“BOSS,封氏大宅傳來訊息,封非柏回國了,要您和沉秘書回去參加接風洗塵宴。”
封高朗頭都沒抬,“不去。”
過了一會兒。
錢群面色為難,捧著一個電話進來了,“老爺的電話。”
封高朗沒理。
黑色電話就不死心一直響,吵得人心煩。
封高朗眼中劃過一抹厲色,接通了電話,“說。”
對面是他的父親,他的臉色反而比平時更冷。
錢群不管看多少次這樣的景象,都不由地發自內心的感嘆:豪門無真情,父子如仇人。
這其中,封氏尤甚。
電話對面的人顯然也不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到封高朗的耳中,“今晚必須回來。”
封高朗冷笑一聲,飛速轉動手中的筆,“公司事忙,我沒空。”
“高朗,你的女朋友是叫沉以安吧?把她一起帶回來看看。”
轉筆的動作驟然停住,封高朗眯起眼睛,威脅他?
封高朗黑眸沉沉,神色陰晴不定,結束通話了電話。
......
“沉秘書,今天晚上需要您去一趟封氏大宅一趟,禮服和造型師已經在等您了。”
沉以安詫異地看著錢群,“這麼突然?”
錢群看出了她臉上的為難,“您有別的事情?”
錢群有些為難,“今天是封大少回國的日子,封氏大宅點名要見您。”
沉以安:“......”
望淮脾氣大,這一次不見的話,下一次再想見他就難了。可是封氏大宅那邊......
沉以安有些頭疼地捂著頭,低垂著的眸中閃過為難之色。
......
傍晚。
天空不作美,天上飄起了細細密密的小雨。
一個黑衣黑褲的少年撐著黑傘,將手中的花放在了墓碑下,白皙的手指細緻認真地將墓碑照片上的雨水抹去。
他垂眸看了看手錶。
五點五十分。
沉以安還沒有到。
少年眼中劃過一抹冷色,冷嗤一聲。
他已經在這裡站了許久,但是始終沒有看到沉以安的身影。心中最後的一絲溫情被抹去,少年不再等待,起身準備離開。
“望淮,等一等。”
少年身形一頓,停住腳步,冷著臉側頭看向身後,“沉小姐,如今想要見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
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聽到類似的話,沉以安一聽到這話就頭疼,她嘆了口氣,“望淮,為什麼把我的微信拉黑了?離開夜色之後,怎麼不來找我?”
沉以安早在很多錢就給了夜色老闆一大筆錢,將望淮“買”了下來。他在夜色會所中,不需要陪酒,不需要賠笑臉。
望淮的容貌極其出色,不少人對他垂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夜色會所也是望淮玩樂的樂園和庇護所。
“我很擔心你。”
沉以安輕聲說道,一邊將手中的花放到了墓碑前。
墓碑上,刻著兩個名字,沉端方、秦止蘭。
少年沒有回答她的話,突兀地一腳將沉以安的花踢飛,“你有什麼資格給沉叔叔秦姨送花!”
花束在石板路上翻滾了老遠,在細雨中狼狽地不成樣子。
沉以安驚愕地看著望淮,臉色一瞬間冷了下來,“你在幹什麼?”
望淮對她一向尊敬親暱,這是第一次衝著她發火,沉以安壓抑住情緒,想要問清楚發生了什麼。
“你遇到了什麼事情,都可以告訴我,我來想辦法替你解決。”
望淮冷笑一聲,甩出兩張照片,砸在了沉以安的身上,漂亮的眼眸中滿是戾氣,“封氏集團和沉叔、秦姨的死脫不開關係,你身為他們的女兒是就是這樣報答他們的?”
照片散落在地上,上面正是兩次封高朗進沉以安公寓的偷拍照。
望淮滿眼失望地看著沉以安,“你不僅進了封氏集團還當了封高朗的首席秘書。怎麼,想要藉著封高朗再度回到上流社會,享受紙醉金迷的生活?”
沉以安撫了撫額頭,“我有我的原因。”
望淮譏諷笑了一聲,“你的原因就是放不下曾經的頂流生活!為了錢,就算是做封高朗的秘書情人也沒有關係!就算他是你的殺父仇人也沒有關係!”
“沉叔叔和秦姨在天上看到你和封高朗滾床單的時候,一定萬分後悔生你這個女兒!你,是沉氏的背叛者!”
“夠了!”
沉以安忍了又忍,看著這個曾經她當做弟弟庇佑疼愛的男孩,心臟彷佛被什麼輕輕刺了一下,一陣陣的悶疼,“在你的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望淮冷笑一聲,眼角的淚痣閃著暗沉的光,“不然呢?沉秘書?我親眼看著你滿臉笑容迎著封高朗進門!”
“我在用我的方式復仇!”沉以安強行壓住心頭的火,試圖向他解釋。
“我刻意接近他,是為了找到爸媽被他們迫害的證據……”
望淮響亮地嗤笑一聲,打斷了她的話,“我都親眼看到了,你還想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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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到握著傘的手都在發抖,眼圈微微發紅,隔著一層淺薄的淚水,望淮怒視沉以安,語氣中滿是惡意。
“好好享受你的情人生活吧沉秘書。封氏集團我來解決,沉叔和秦姨的仇我來報,以後再見面,我不再是你的弟弟,只會是你仇人!我會將你渴望的美好生活,全部毀掉!”
他決絕地看了一眼沉以安,撐著傘,消失在雨夜中。
雨勢慢慢轉大。
沉以安怔了許久,吸了吸鼻子,抖著手將花撿回來,輕輕擦去花上的雨水,鄭重地放在了父母的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