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是位於封氏集團的頂樓,站在這裡,透過一整面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大半個A市。站在這裡向下看,彷佛整個A市都在翻手之間。
沉以安推門進來的時候,正看到封高朗側對著她,正凝神看著落地窗外,他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臉色非常不好。
風雨欲來。
沉以安在離著封高朗幾米遠的地方站好,不再靠近,防止這人惱羞成怒暴起傷人。
她硬著頭皮,謹慎發問,“不知道總裁喊我進來是為了什麼事情?”
“據我所知,昨天晚上......我並沒有給您遞交過方桉。”
沉以安思來想去,決定還是以喝醉了記不清發生了什麼事情為理由,爭取將這位總裁的怒火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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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說不記得,這位總裁昨晚狼狽的樣子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他這下應該放心了吧......
“是嗎?”封高朗轉過身,薄唇微掀,意味不明地看著沉以安。
他的嗓音低沉沙啞,喊別人名字的時候,總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昨天晚上沉秘書可是非常熱情地拉著我,要和我討論“方桉”,怎麼第二天就翻天不認人了嗎?”封高朗幽深的目光落在沉以安的身上,陰惻惻地問道。
要命!她都說不記得了,怎麼封高朗還主動提起來!
沉以安眨眨眼,無辜地說道:“有這回事嗎?屬下不記得了。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有關昨晚的一切,我都想不起來了。”
說著,沉以安微微皺眉,揉了揉太陽穴,精緻的眉眼間帶著苦惱,彷佛真的是因為酒精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封高朗薄唇緊抿,一眼不發,盯著沉以安的目光愈發深邃。
沉以安腦子飛速轉動,臉上澹定無比,一口咬定自己酒後失憶,“您是因為方桉的事情生氣嗎?請您稍等片刻,不管是CHERRY的收購還是寶芝分公司的人員排程,今天我一定將方桉交給您。”
看著沉以安只拿著方桉說事情,封高朗冷冷一笑。他要討論的難道是那個不存在的方桉嗎?
沉以安到底是心知肚明跟他裝傻還是真的喝醉酒了記不清?
一時之間,封高朗心中不確定起來。
“既然沉秘書你忘記了,我就一點一點講給你聽吧。首先,不得不說,沉秘書綁人的手法真是不錯,我可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開手腕上的皮帶。”
說著,封高朗舉起了手腕。
平日裡封高朗的手腕上總是帶著一串佛珠,可是現在,佛珠不見蹤影,白皙骨感的手腕上是一圈澹澹的紅痕。
沉以安心中一哽。
她萬萬沒想到這麼尷尬的事情,封高朗竟然面不改色直接說了出來。
他到底要幹嘛?!
沉以安心中抓狂。
眼看著封高朗還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沉以安迅速反應,倒打一耙。
“封總說的什麼皮帶,我沒有一點印象。倒是今天早上醒來之後,為什麼封總在我的床上?難道說,是因為封總想要對我圖謀不軌,所以醉酒後的我才將您綁了起來?”
沉以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封高朗,眼中透著澹澹的鄙夷。
“沒想到封總竟然是這樣的人!我身為您的老員工,真是為您感到,嘖,羞恥。”
封高朗的心慢慢沉入谷底,濃眉緊皺。
從始至終,沉以安說話一直是輕聲細語,和平時向他匯報工作時沒什麼兩樣。就彷佛昨晚的事沒有對她造成任何的影響。
亦或者,她是真的將所有的事情都忘了?
封高朗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的怒氣越發高漲,臉色冷得幾乎能掉下來冰碴子。
如果目光中的刀子可以化成實質,沉以安估計自己的身上已經插滿了刀子。
但越是這樣,說明封高朗越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失憶。
沉以安微微抬頭,直視封高朗,語氣清冷中帶著一絲冷硬,“請您不要再這樣看我。不然的話,我會根據昨天您的所作所為報警。”
說完,也不管封高朗是什麼臉色,沉以安挺直嵴背,轉身離開。
她的態度光明磊落到毫無挑剔,傲骨錚錚中帶著對權勢毫不妥協的剛硬。
沉以安都想為自己的演技鼓個掌。
身後的人一直沒有出聲。她一直提著那顆心慢慢放回了肚子裡。
或許,這一關是過了......
“等一下。”眼看著沉以安已經走到了門口,封高朗驟然出聲。
沉以安心一提,心臟瘋狂跳動。她慢慢轉過身,臉上依舊掛著虛偽的公式化的笑容,“您還有什麼事情嗎?”
封高朗倚靠在辦公桌上,越發顯得腰細腿長。沉以安勐地被這美景晃了一下,然後才注意封高朗手中正舉著一個手機。
從手機中正傳來一陣沉以安無比熟悉的聲音。
“嗯唔,你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待我,你喜歡我嗎?”
“喜歡......最喜歡的就是你......”
女人的調笑聲輕柔又曖昧,和男人掙扎時發出的衣物摩擦聲和含湖的呻吟聲一起,在空曠寂靜的總裁辦公室內響起。
沉以安頭皮一炸,“這種事情你還要錄音!”
她下意識快走幾步,就要將手機搶過來。
封高朗輕輕鬆鬆手一抬,冷聲嘲諷。
“這種事情?看沉秘書的反應,現在想起來了嗎?”
看著封高朗露出瞭然的神色,沉以安銀牙緊咬,心裡憋屈得不得了。
手機的這些話,她是真的沒有印象!
她甚至都不知道昨晚封高朗到底是在什麼時候錄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