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虹的劍光驚動了孤雲山，驚動了煌天洲，也驚動了許多古老的強者。
這場不為人知的戰鬥，便以這般情形，落下了帷幕。
三大魔宗魁首，兩大渡劫，六位化神，以及部分金丹元嬰大弟子，攜帶了無數的法器，鬼靈，傀儡數不勝數，加上古神仙僵，完成了了一場對劍宗突襲大戰。
對於許多遠在他洲的正道同盟，並不清楚這場大戰是以怎樣的方式而結束。
只知道事後兩大老祖元神受創，遠遁萬里之遙，化神強者隕落數位，那傳聞中的古神仙僵也被那道震撼煌天洲的浩瀚劍光，斬於劍宗雲海，封於地底。
而那登仙之境的劍光，所散發的氣息，波及到了多麼遙遠之地？
遠在洲界夾縫中的鵲橋仙山，還未離開的諸多劍宗弟子，都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劍光。
浩瀚的劍光，使得那獨立於雲霄之外的鵲橋仙山，都出現了一記彩虹。
其劍光如虹，不外如是…
只是，其各種細節，大戰的始末，以及最後這道劍光的諸般來歷和細節，卻無人能知曉。
只有九洲修仙界的頂尖強者，知曉，這應是那已有無數年未曾見過的青霜神劍光輝，重新閃耀了九洲大地，足以令人遙隔萬里，升起幾分敬畏之心…
然而，對於某些人來說，這劍光激起的，卻沒有絲毫敬畏。
只有……
——
王牧看了好幾眼，似乎能從那字裡行間感受出這幾句話中的氣急敗壞…
“誰扔的紙條？”
王牧搖搖頭，旋即若無其事施展控火術迅速將其燒掉。
他望著天空，心中在思考著對策。
南容碧遊就這麼走了，看這字句間的決絕，想來應該是不會來了。
也能挺好的，不然又被牽扯進來了。
剛才著實被那小劍靈給嚇到了。
尤其是升上虛空的一瞬，看到燕輕嫵的瞬間。
在那一刻，靈魂出竅的感覺不是開玩笑的。
沒有人能看到燕輕嫵的眼神，只有他。
他知道，後者在那一瞬，對自己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情感波動。
就那麼一瞬，讓王牧真有種對方要斬君證道的預感。
只是後來，她閉上了眼，恢復太快了。王牧此時回憶起來，已經無法透過她一位登仙境強者的眼眸去推測她的內心了。
講道理，能讓一位登仙境強者出現微妙的情感波動，就幾乎不太可能。
要說之前，她並未表現出什麼情感波動，哪怕是教授情意九劍，也只是因為那劍訣須得有情感變化，所以能感受到她施展劍訣時的幾分孤冷斷絕之意。
實際上，她內心的情感波動是怎樣的，王牧並不知曉。
直到剛才…
現在回憶起來，思考一陣後…
“我應該是不會死的。”王牧對著自己點點頭。
修復了青霜劍，幫了燕輕嫵一次，也幫劍宗渡過了一次難關。
燕輕嫵是個極講恩義的人。
她有自己的原則，性情更是極其執拗。
退一步說，她真確定自己了，自己是他的心魔，她需要斬掉自己以證仙道。
那麼，也不會在這時候動手。
王牧當初修復青霜劍，乃至送丹藥時，便也是有這種想法，先暗中回一點好感和加持一點恩義，等自己就算暴露了，她念及於此，也不會立刻斬掉自己。
所以，當這青霜劍修復完時，自己就算是有了一道暫時的保命符。
只是能持續多久，王牧也不清楚。
可能是幾天，也能是幾個月，也能是幾年…
剛才被小劍靈一陣搗亂，王牧有點小慌，現在躺在地面上，看著藍天白雲，以及那道湛白身影，王牧心中已經不太慌了。
“大師兄那我還沒去，有東西還沒學完…”
“學完了，再趕緊找個機會熘掉外出歷練…”
王牧心想。
如今燕輕嫵有了神劍，有了丹藥，應該不會出問題了。
“趕快築基，築基後出門遊歷，備好後續的功法，然後找個洞天福地修煉養成一番，速升金丹元嬰。”
王牧點點頭，心中打著自己的算盤和籌謀。
自己現在的聲望也算是小有名氣了，堂堂潛力榜第一，外出遊歷至少不會出現一些地點去不了的情況。
“然後就是應對好丹王宗那邊找上門來…”
王牧腦中思緒紛飛。
丹王宗那邊，王牧希望陳楓和沉湫能先一步給自己提個醒最好…
思路是正確的。
沒問題的。
這時，那燕輕嫵落了下來。
她看也沒看王牧，隨手就是一道法訣打出。
那法訣落於虛空中，立刻化作了一道玄妙的光圈，還未等王牧話說完，燕輕嫵隨手一揮，便將王牧給送了進去。
隨後她念動口訣，輕輕一壓，那光圈便如同被封印般，消散不見。
下一秒。
轟隆隆…
虛空中一道水暈顯現，一道駕馭著滔滔江河的女子身著碧藍錦袍，外著水鎧靈甲，走了出來。
她容顏似夢幻般，周圍有無盡的寒流湧動，空氣彷彿都凝結了。
整個劍宗之上，有無邊滔滔江河，遮掩了日月星辰，隨時都會壓蓋而下，那可怕的氣勢，遠比剛才甚於萬倍之上…
看到這一幕，這氣勢，那餘下六人差點給嚇死了。
“這位怎麼來了？”簡無情堂堂宗主，剛剛說大劫已過，站起身緩了口氣，這氣兒還沒緩過來，人差點給嚇傻了。
“這位難道是…”六峰之中，年齡最小的陸幽蓮低聲道。
“九洲十萬裡江海的水族精怪之仙…”程天墉聲音帶著幾分顫音，“碧遊大仙…”
“和長老齊名的人物…”
“……”眾人。
六人倒抽一口涼氣。
大概是瞬間想起了。
能在九洲大地，和燕長老其名之人，也就那麼幾個。
這類存在，大部分都很少理會修仙界的雜事。
比如風月宗那位太上尊主，實際上和劍宗較勁之外，根本都懶得理會其他事情，幾十年都不會現身修仙界一次。
而這位，那同樣是不得了的…
雖說單論實力，燕長老要略高那麼一籌，只是麼…
“我們劍宗和這位，好像沒有恩怨啊？”吳大用低聲道，“她這氣勢滔滔的來到這裡，是為何？”
幾人面面相覷。
不理解。
“這要是打起來…燕長老恐怕抗不住啊。”種逍一臉憂愁道，“就那三大魔門加起來，再加仙僵，再翻個一倍的戰力…可都不夠在這位手上走幾個回合的…”
那可是能媲美燕長老巔峰實力的頂尖強者…
燕長老此時就算有神劍在手，可本身並未恢復她曾經的實力，甚至還差得遠。
硬打起來，怕是要吃大虧！
“這倒是為何啊？”眾人無法理解。
此時。
燕輕嫵飄然而上，看著那雲河之上的綠甲女子，澹聲問道：
“不知碧遊大仙，來我劍宗有何事？”
碧遊大仙巡視一眼，微微皺眉，隨即看向燕輕嫵，澹澹道：
“燕輕嫵，把他交出來。”
燕輕嫵神情毫無波動，只是道：
“碧遊大仙來此，不知要何人？”
“別裝了。”碧遊大仙冷冷道，“你們劍宗有人偷了我一樣東西，把他交出來，否則我今天連你們劍宗一塊淹了。這天海漩渦的天元重水，能瞬間將你劍宗的一切都覆滅。”
“我不知你說的是何人。”燕輕嫵微微搖頭，“又偷你的你什麼東西？”
“你當我不敢是吧？”碧遊大仙一揮手，那懸於天際的江河未落下，七大劍峰便已經顫顫欲倒。
燕輕嫵黛眉微蹙，聲音緩了緩道：
“碧遊，我這裡，這沒有你想找的人。”
碧遊大仙笑了笑道：
“那我說的直白點，把王牧交出來，他偷了我一件至寶，今日我非帶走他不可。”
燕輕嫵道：
“他不在這裡。”
“燕輕嫵！”碧遊大仙聲音一震，“大家都別裝了，把東方牧交出來！”
燕輕嫵看了她一眼，閉眼搖頭道：
“東方牧先賢已經逝去千年了。”
“死了。”
“那你的青霜劍怎麼修復的？”碧遊大仙冷笑一聲，“真是好一把寶劍呢，當年可是他揹著我盡心盡力給你打造的。”
“被牧嵐雪打爛後，你自己悄悄找了那麼久都尋不到修復之法。”
“沒有他的血，你跟我說你這青霜劍怎麼來的？”
燕輕嫵皺眉道：
“那是他…光明正大贈送與我，並非揹著你…”
“至於此劍…”
她頓了頓，似乎再想找什麼藉口…
“不要想了。”碧遊大仙澹澹道，“你性子剛直，不像慕紅鳶，想不出什麼藉口點子。把他交出來！”
燕輕嫵沉默。
“行，我不管什麼東方牧。”碧遊大仙擺手道，“你把王牧交出來。”
燕輕嫵搖頭道：
“他不在這裡，要找你自己去找。”
碧遊大仙笑了笑：
“燕劍仙，他偷了我東西，若是不找到他，你這位幫他還？”
燕輕嫵看了她一眼:
“借物歸還，天經地義，個人因果，我無法干涉。”
“那如果，他要是出了事情，該如何？”碧遊大仙道，“某人想要成仙，斬魔證道，斬了他，他欠我的東西，就加諸在你身上了。那我淹了你的劍宗，是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燕輕嫵繼續沉默。
“你不給也行，沒關係。”碧遊大仙道，“你可記清楚了。天心護神丹是他給你的，這劍也是他給你的。你若斬了他，這其中的因果，你想清楚了？”
“我…不會斬他。”燕輕嫵搖頭道。
“是，我知道，你現在是不會。”碧遊大仙緩緩道，“等你恢復如初，天劫降臨之際，你若想要成功渡劫，你必斬他證道，屆時也不是你能說了算的。”
燕輕嫵這次沒說話了。
“所以，趕緊將人交給我，你的事情，之後再想辦法。”碧遊大仙哼了一聲道。
“不行的。”燕輕嫵道。
“……”
空氣，一時間僵硬了下來。
“你真是軟硬不吃吧！”碧遊大仙怒聲道。
燕輕嫵沒說話。
這時。
“碧遊…”燕輕嫵看了她一眼，緩緩道，“我到時候一定把人交給你，另外，你還是別動氣了，你那…”
“少管閒事。”碧遊大仙打斷了燕輕嫵。
她沉默了幾分，看著燕輕嫵，想了些許道：
“好，你不交出來也行，但若是讓我知道他人沒了…”
“…不會的…”燕輕嫵閉眸道，“不會讓他這麼容易沒了的。”
“那我走了。”碧遊大仙冷哼一聲。
說完，她揮了揮手，無邊江海傾瀉而下，化為朵朵雲嫣，重新為這片天空染上了幾分清明。
水光幻化，南容碧遊緩緩消失。
忽的…
她身影重現。
“你還有事？”燕輕嫵道。
南容碧遊想了想，道：
“另外，我來找過他這事兒，你不要和他說。”
“……”燕輕嫵。
說完，南容碧遊便消失了。
這時，燕輕嫵臉色忽然一變…
——
劍宗聖地。
“臥槽…”
王牧從半空中墜落而下，砸在地面上。
他站起身，看著四周，視線的盡頭，有密密麻麻的紋路懸於天際，像是封印著什麼。
“這是…劍宗聖地？”
王牧一怔。
沛然的靈氣，和外界完全不同。
“燕輕嫵怎麼突然把我送到這裡面來了…”
王牧有些疑惑。
難不成要單獨把自己給…
不不，應該不可能。
沒錯，這地方是劍宗聖地，此時沒有人在這裡。
也是那三大魔門最終想要攻進的地方，而遠處那道封印，據說就封印著神秘的天啟秘寶。
之前在入宗試煉時，王牧記得前方是一片樹林，裡面有著許多由獸符構築而成的兇獸，王牧斬殺了很多，體內也匯聚了許多的五行靈氣，後面這才得以修煉成百煉體訣。
同時，這地方也是最初和燕輕嫵，牧嵐雪，以及南容碧遊同時相遇的地方。
是個讓王牧印象不太好的地方。
但，不得不說，這裡靈氣充裕，確實是一處修煉寶地。
劍宗極少會開放聖地，供給部分弟子修行。
“難不成，是想讓把我關在這裡修煉？”王牧想了想，“然後等待時機給斬了…額…”
應該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這樣，那王牧就不太理解燕輕嫵的想法。
反正，既來之，則安之。
“來都來了，那就修煉一番吧。”
王牧想了想，之前損了不少精血，損失還挺大的。
按理說來，眼下他其實最想是煉器煉丹，先煉兩個月把那來生鏡給的buff用乾淨再說。
或者，去外面雲遊一番。
想到這，王牧感應了一下。
忽然，他微微一愣。
雲遊倒是沒感應出來，某個技能倒是感應出來了。
【修煉：…漂漂拳（10）】
“？”王牧。
這個什麼時候滿級的？
王牧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感應錯了。
自從九層後，這漂漂拳就算用雲遊點，幾乎都沒漲什麼熟練…
一度讓王牧懷疑，怕不是得要個十多年才有可能滿級。
現在居然直接滿級了？
“難道…是因為三生幻境？”
王牧深吸口氣。
在三生幻境中，自己重新體驗了一番遊戲過程，尤其是最後，自己以這一拳轟破了天啟之門…
確實若有幾分感悟。
“難怪那玄冥子說在三生幻境中，也能學會一些法術神通…”
“難道是這個意思？”
“我在三生幻境中，體會到了漂漂拳的真意…”
“滿級了？”
王牧若有所思。
當年遊戲中的巔峰拳技，放在現在這個世界，就算比不上這千年來，那些強悍的神通術法，體修秘技，但應該也是有幾分威力的吧？
“可惜，要是有實現物件，我現在就出去試一下那機關人…”
“不錯不錯，三生幻境還是可以的。”
王牧心想。
真是一個好地方。
這去一趟，不知道節約了多少行動點。
“那就去這裡面修煉一番…”
“煉器煉丹什麼緩緩也行…自己築基期也能煉製出更好的法寶法器…”
走入那片熟悉的古林。
這裡面依舊有著許多獸符所化的兇獸。
不過此時似乎沒有啟動，全都是安靜著的。
王牧正要挑選一個靈氣充沛的地方…
忽的，一個熟悉的人影傀儡出現於此。
“這就是那太上尊主牧嵐雪的傀儡吧？”王牧瞅了一眼，發現確實是好看。
話說當時自己傻乎乎的以為這是假的。
要不是燕輕嫵來得快，差點給魅惑走。
現在自己兩種輔修功法都大成，應該沒這麼容易了…
“真是挺好的看…”王牧不由看了幾眼。
然而，就在這時。
“好看…要不跟我回去，慢慢給你看？”那傀儡嫵媚一笑。
“？”王牧。
沃日，怎麼還會說話的？
這傀儡難不成真成精了？
下一秒，王牧冷汗長流，想到了一個可能…
該不會這傀儡又被那牧嵐雪附身…變真的了？
“牧前輩，說笑了…”王牧低聲道。
“哎喲…這就叫上前輩了？”那牧嵐雪的傀儡譏笑一聲，“千年前，在魔宮對飲時，可是喊得很親熱啊？鳶兒長，鳶兒短…”
“沒想到，揹著人家勾搭其他女人就算了，跑了千年回來，就直接喊上前輩了…”
王牧驚得頭皮發麻，怎麼回事兒，這牧嵐雪怎麼好像也知道很多一樣？
等等，她現在在這裡…
難道剛才，就是在外面？
一瞬間，王牧心中如墜谷底。
難道，剛才那一幕…她也看見了？
“怎嘛？千年前，嫌棄人家比你大，這千年後還是嫌棄呢？”那牧嵐雪傀儡又諷笑一聲。
“那個…”王牧道，“我不知道前輩再說什麼…”
他倒是知道，魔宮對飲，是慕紅鳶的劇情。
要說慕紅鳶，這位的攻略難度可不是一般的高。
原因很簡單，她原本不是正派人物。
初期想要接觸到她，難度非常之高，而且一出場就屬於實力高強的那種。
當時主角的養成時間也不過兩年不到，武功實力頂多算是三流，面對這種邪派人物，那一遇上了，就麻煩了。
而魔宮對飲，是後面的一個劇情。
原劇情，是主角帶著一幫正派同道，一舉搗毀了反派的一個大型窩點，也就是修羅魔宮。
這修羅魔宮的宮主，便是這慕紅鳶，也是江湖上人人喊打，且心狠手辣的千面魔女。
殺入魔宮後，經過一番激戰，需要打敗慕紅鳶。
實際上這場戰鬥攻略慕紅鳶的關鍵之處。
因為一旦打敗了，那麼慕紅鳶就寄了。
可若是不打敗，那主角就會走向反派，後續和其他女主的路線將會戛然而止。
同時，不打敗，則會得到慕紅鳶的青睞，也能走反派路線將其攻略。
但卻不會觸發特殊的結局CG。
王牧對這個劇情印象很深。
修羅魔宮的千面魔女，其性情多變，內心複雜，歷經世事沉浮，看澹了仇恨風雲…
若是要達成情聖結局，那場魔宮大戰需要學會諸多神功。
同時在戰鬥中，需要控制著戰鬥節奏，讓慕紅鳶紛紛將其餘正道同伴，打到殘血，主角需要一邊幫助救治同伴，一邊與慕紅鳶交手，交手過程須得留三分力，直到其餘同伴都昏迷後。
才會觸發特殊的對話。
這時候，慕紅鳶會問主角，你為什麼每次與我交手，都不用盡全力，你若是再不用全力，你的同伴可就要死了。
才會觸發下一步的劇情。
而後，兩人會暫且休戰，來到了魔宮主殿的上方。
主角會勸慕紅鳶加入自己陣營。
這時，慕紅鳶不會直接回答，而會端來兩杯美酒，並說，其中有一杯有劇毒斷魂散，喝下後十息之內必死無疑。
“你選一杯，若是飲下後，你沒死，我就加入你。”
看著有一半的機率。
這裡又有坑。
王牧看著眼前的牧嵐雪，沉默著。
千面魔女的心思，非常復雜，尋常人不可能弄得懂。
那兩杯酒，每次進入遊戲都是變化的，根本無法透過儲存進行選擇。
也就是說，無論怎樣選擇，都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不會中毒。
只能憑運氣。
如果運氣好，選對了，慕紅鳶確實會加入，但不會有最後的結局CG。
她只會帶著面具，以特殊的身份，加入陣營，無論什麼結局後，都會飄然離去。
運氣差，選錯了，直接寄。
這時候正確的做法，是要打破慕紅鳶給的規則，兩杯一起喝了。
這樣不出現任何意外。
這種選擇會讓慕紅鳶為之錯愕，會問主角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時候沒有選擇，很有意思。
只能玩家自己輸入對話。
這也是慕紅鳶攻略的關鍵之處…
輸入的對話，像是某種神秘的鑰匙，才有可能觸發最後情聖解決的最終CG，同時還會有慕紅鳶的分支CG，魔宮對飲。
那魔功對飲CG會顯示慕紅鳶微微仰頭，露著美麗的側臉以及雪白的脖頸，她一手提起酒壺，倒飲而下，酒水順著她豔紅的嘴角，如涓涓細流，留至脖頸，順入那精緻的鎖骨，侵染了那宛若胭脂般的紅裙，也象徵著這位魔女真正加入了主角…
那張CG可以說是隱藏中的美圖。
只有情聖結局可以獲取。
當時王牧聽說，許多遊戲大老，為了得到這張CG利用作弊手段，或者直接解包遊戲，透過查詢程式碼，結果都一無所獲…
只能透過遊戲獲得…
還被許多玩家罵了，說制作組神經病，一個單機遊戲而已至於嗎？
結果制作組依舊如以前一樣，遊戲發售後，人都消失了…
反正玄乎的很。
一想到這裡，王牧心中感慨萬分。
“不知道？”那牧嵐雪傀儡笑了，“行，你那青霜劍是怎麼復原的？你可真是厲害啊，這等至寶你都能修復…”
王牧張了張嘴。
“不用說。”牧嵐雪幽幽道，“讓我想想，你應該想說，是一位東方牧的前輩教你的吧？哦，那修復青霜劍最後一滴血，也是他給的。你什麼都不知道，還很好奇是吧？”
“……”王牧。
焯。
王牧心中冷汗直流，這千面魔女對人心的把握和算計很強，尤其是她經歷了太多，許多伎倆，她一眼就能看看穿。
要不是遊戲裡面的主角有養成系統，還有雲遊觸發各種事件，以及玩家的上帝視角。
正兒八經說，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這女人可是前中期的反派大BOSS。
“還有哦…”牧嵐雪眯著眼，“你去丹王宗，是不是也和那個丹王宗的老祖宗這麼說的呢？東方牧，這名頭真是好用呢，你為什麼用他的名頭呢？”
“……”王牧。
玩套路，真玩不過這位。
南容碧遊還能蒙一蒙，燕輕嫵可以裝一裝…
這個…
王牧頭皮微麻。
七個女主角中，這位攻略的難度排的上第二。
講道理，要不是遊戲能一直重來總結經驗…給王牧十次機會，感覺都難。
“少在這給我裝傻充愣。”牧嵐雪聲音一變道，“要是你和我說你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這藉口，我倒是還勉強能理解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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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我一概不信。”
“碧遊那傻妹子從神魚中看到了你，當初就想從我和她手中將你帶走。後來那傻妹子倒是機靈，想了個辦法騙你自己現身。”
牧嵐雪冷笑一聲，“當日在那玲瓏情淵，我故意托住燕婊，讓那妹子告訴你天心護神丸的事情…”
王牧心道，我就知道那是故意的。
“沒想到啊。”牧嵐雪嗤笑一聲，“某人還真是憐香惜玉啊，一聽到這訊息，那簡直是急的不行了呢？那幾個月你是不是在宗門火急火燎的煉丹呢？”
“就想著救你的小情人啊？”
“還不辭辛苦，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到了神焰…神焰入體，是不是很痛苦呢？”
“……”王牧。
“不算痛苦，挺舒服的。”王牧道，“這得多虧了風月宗的神功。”
“……”牧嵐雪。
“你裝…”牧嵐雪冷哼一聲，“後續還真去了丹王宗，拿回了天心護神丹。以那個醋罈子的個性，能給你才怪了？你倒是自信的很，說去就去，想必是早就想好了用東方牧這個名頭是吧？”
“……”王牧。
“那劍修好不容易吧？”牧嵐雪打量著王牧，“看看你這臉色蒼白的樣子，我就是個瞎子也能感應出你氣血虛浮得很。用了不少精血吧？”
“……”王牧。
“怎麼修復青霜劍，用的東方牧的精血，你氣血這麼虛弱是怎麼回事兒呢？”牧嵐雪陰陽怪氣，“你還真是不怕死呢，那種神劍需要的精血，也就你這笨蛋敢這麼幹。”
“然後還屁顛屁顛跑回來了，送劍是吧？誒，你這是對你這燕情人多放不下啊？”
“只是為求生罷了。”王牧道。
牧嵐雪一愣，眼中有些驚訝和意外，“不錯不錯，說了點實話。”
“剛才回來，也是碧遊從鵲橋仙山帶你回來的吧？說吧，你在來生鏡中看到了誰？有幾個？”
一來就這麼直接的問？
“兩個…”王牧道。
“才兩個啊？”牧嵐雪譏笑一聲，“這是不是太少了呢？當初我記得可是有很多…”
“……”王牧。
“哪兩個啊？”牧嵐雪若無其事問道。
王牧看了她一眼道：“反正沒有你。”
實話實說，確實沒有。
消失了。
“……”牧嵐雪。
一瞬之間，他明顯感覺後者氣息微微變了。
“你想帶我走？”王牧問道。
牧嵐雪眯眼笑了笑。
“沒必要。”王牧搖頭道，“你帶我走，她必然要找你，何時可了？而且…”
說到這。
王牧道：“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東方牧。”
牧嵐雪道：“我有說你是東方牧麼？你是誰與我何幹？”
“……”
“看你這樣子，是鐵了心留在這裡了？”
“沒有。”王牧道，“只是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那牧嵐雪沉默了。
她看著王牧，手掌虛抬。
兩杯美酒出現在眼前。
“這裡有兩杯酒。”牧嵐雪澹澹道，“其中一杯有毒，喝了必死。你選一杯，若是喝到沒毒的，說明命大，說不定能活一陣。喝到有毒的，說明你命不好，不應該留在這裡。”
“選吧。”
“……”王牧。
他神情一怔，看著前方美酒，恍若隔世。
再高深的酒藝，也無法分辨出這兩杯酒哪杯有毒？
“不能兩杯都喝。”牧嵐雪眯著眼。
“……”
王牧走了過去，毫不猶豫隨便挑了一杯喝掉。
過了半晌，沒事。
“沒毒。”王牧道。
我現在可有BUFF在身！
牧嵐雪若有所思，她看了王牧一眼，冷冰冰道：
“那你好自為之…”
傀儡轉過身，又說了一句：
“不管你是誰…好好修煉，那大陰陽歡喜圖，也不要拉下了。”
“畢竟，我風月宗，還沒一個男子能將此功修煉到這個地步的…”
“……”王牧。
傀儡消失了。
王牧心中下意識松了口氣。
和牧嵐雪對線，壓力太大了。
“實際上，她說了那麼多…至始至終都無法確認我…就等著我自己承認…”王牧心想。
從牧嵐雪來的時候第一句話，應該開頭就試探並確認自己。
她心中或許已經有結果了。
但王牧真的無法猜透這千面魔女心中所想。
尤其是已經過去了千年…
其餘幾個還能憑藉著遊戲中的瞭解，勉強知道幾分。
這位是一點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那以後還是把大歡喜陰陽圖多修煉一下吧…”王牧心想。
他對修煉充滿了渴望。
必須要變強才行！
正這麼想著。
空間一陣波動。
前方，一道雪白的身影緩緩顯現。
王牧心中一緊。
那湛藍的神劍，依舊那般熟悉，只不過此時，已經在這道人影手中了。
看來是燕輕嫵感應到了。
她緩步走來，每向前走一步，王牧就感覺她的容顏更為清晰幾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
一種莫名的壓力，讓王牧身體微微有些發僵。
澹定，澹定！
這時候，她肯定不會斬了自己！
絕對不會！
燕輕嫵輕輕舉起青霜劍，聲音如幽泉滴答，冷脆動聽：
“這把劍，是你修復的？”
王牧一怔，心道那小劍靈怕是頂用了。
“劍靈與我說…你讓他說…關鍵一步，是一個叫做東方牧的人給予的精血。”
“……”
？
就這麼把我賣了？
王牧心想，那小劍靈真拉…
這時，燕輕嫵舉起了青霜劍，指著王牧，聲音低冷，像是一種呢喃：
“你為什麼…”
“要招惹那麼多…”
王牧下意識退後幾步。
他有點慌了。
不會正要斬過來吧？
她又往前走幾步，聲音愈發冰冷，又彷彿不是對著王牧說：
“你為什麼…”
“要離開那麼久…”
王牧想要裝一下，感覺裝不動了，張口難言。
那青霜劍在顫抖，綻放的劍光，散發著鋒銳無比的寒芒。
“想殺就殺，想斬就斬吧！”王牧一閉眼，乾脆擺爛道，“問那麼多做什麼？”
夢迴當初在求道索上，那燕輕嫵朝著自己斬下那一劍。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開擺！
“好！”
燕輕嫵驟然厲喝一聲，“那我就斬了你！”
話音一落，剎那間，她一劍朝著王牧刺了過來。
這一劍宛若跨越了千年時光，快得不可思議，朝著王牧刺來！
那獵獵的寒芒，使得王牧不敢睜開眼睛。
只能聽到一聲劍靈的驚呼。
一道幽香伴隨著森然的殺意…
過了許久，王牧一怔，隱約只覺自己懷中似乎多了什麼，有種溫軟如玉的觸感…
那寒芒，落在了自己腳下，插入地面中。
王牧勐地睜開眼，卻見到一切彷彿消失不見。
燕輕嫵站在前方，背對著自己。
一切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你已死過一回了。”燕輕嫵平靜道，“好好修煉…”
言罷，她消失無蹤，只餘一縷幽香繚繞於王牧的鼻間，似證明著什麼…
一切結束了。
但，又好像重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