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吧。”烏海淡淡一笑,風輕雲淡。
如果說以前他們對烏海還有些懷疑的話,現在他們百分百肯定,烏海絕對能拿第一名。儘管烏海的手上有傷,他們依然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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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不是一件好事兒,烏海覺得,揹負太多的期望本身就是一件極具有壓力的事兒。
所以,他儘量表現平平,可最終還是會給別人以非常的期待。
兩天後,公佈比賽成績。
烏海在酒店看書,其他選手一起去看成績了。
不大一會兒工夫,只有張部長一人回來,滿臉的沮喪。他一屁股坐在床上,開啟電視機。
“怎麼了,張部長?”
烏海見劉科長臉色不好,便有些驚訝:“不會是全軍覆沒了吧?”
“可不是全軍覆沒了嘛!”
張部長頹喪地說。
“不會吧,我覺得我全答對著呢!”烏海篤定地說。
“啊?那咋回事?”張主任一臉納悶道,“是不是你忘了寫名字?”
“不會啊,我能犯那低階錯誤嗎?”
“那真奇怪,不會是主辦方搞了什麼貓膩吧?”
“這是全國的正規比賽,他們敢嗎?”
這一晚,A省一行人,情緒都比較低落。
這幾位參賽選手,原來還以為自己真有兩把刷子,沒想到跟來自全國各地的選手一比,竟是天壤之別,遂頗感失落。
如果不是龍山礦務局那兩位領導將比賽看得那麼重,烏海對比賽結果倒是不很在乎。
他真正看重的是外出比賽,開闊了視野,增長了見識,拓寬了思路,讓他真正從思想認識上得到了提升。
他原先一直以為煤礦就該是煤灰濛濛,黃塵漫漫 ;工人們下井時就該穿得跟個叫花子一樣,破衣爛衫;在井下幹活時就該是陰暗潮溼,冰冷,一年四季不見天日,不見溫暖。
金斗礦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煤礦。全國各地的選手,讓他看到了自身的不足和差異。
既然成績沒有獲得名次,頒獎大會也就與他們沒什麼關係,所以,煤炭部兩位領導一商量,第二天便打道回府。
第二天早上九點,A省一行人收拾停當行李,正要去退房,張主任所住房間的電話響了。
張主任本不想接,但電話鈴執著地響個不停,他便拿起電話,很不耐煩地喂了一聲。
“喂,您好,是A省煤炭部張主任嗎?”
電話那頭是一個悅耳動聽的溫婉女聲。
“是啊是啊,我是,您是哪位?”張主任一聽是個好聽的女人聲音,態度立馬緩和了不少,聲音也不由溫柔下來。
“我是青工比武委員會的田欣欣,請你們的烏海同志立即到金源礦務局文化活動中心來領獎。”
“啊?哦,幾等獎?哦,好,好好好,我立即通知他。”張主任的圓臉立馬樂開了花。
他放下電話,兩眼放光地看向烏海,幾步走上前,握住烏海的雙手,一字一頓地說:“烏海,真有你的。快去領獎吧。”
烏海一行人趕到表彰大會現場時,偌大的禮堂內早已坐滿了人。只有最後兩排座位還空著,他們便走進去坐在後面。幾個工作人員站在過道裡隨時聽候吩咐。
三等獎頒完了,二等獎頒完了,一等獎也頒完了。
還是沒念到烏海的名字。張主任和急得直撓頭皮。A省一行人面面相覷,不會是誰故意耍他們呢吧?
“接下來,要頒的這個獎有些特別。”
主席臺上主持人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圓地說道。他停頓了一下,看著臺下一張張充滿期待的臉,又緩緩說:
“這個獎是往年所沒有,此次組委會臨時設立的,因此,在頒獎之前,請大家先看一段我們J市電視臺記者拍攝的一段鏡頭。”
他說完,讓工作人員播放影片。
主席臺上的大屏幕亮了,螢幕上畫面一閃,出現了烏海縱身上樹,踩斷樹枝,攔住搶匪,然後勇鬥搶匪的那一段鏡頭來。
“烏海,是你啊……”劉科長差點叫出聲來。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只剩下螢幕上摩托車發出的刺耳的輪胎聲,還有烏海與搶匪搏鬥的聲。人們緊張得攥緊了拳頭,都為烏海捏著一把汗。
看到最後,烏海將那裝著救命錢的包遞給那中年婦女,現場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
主持人抬起雙手示意大家安靜,又拿起一封信,說:“這是那位被搶了包的主人,專門寫的感謝信,我給大家念一下。”
劉科長這時得意地眨眨眼,壓低聲音說:“我叫她送到這兒來的。”
張主任豎起一個大拇指,表示讚賞。
讀完了感謝信,主持人又緩緩說,“現在,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見義勇為的英雄——烏海,上臺領獎。”
現場,掌聲雷動,大家紛紛轉頭尋找,都想親眼看看這位英俊帥氣到爆的英雄究竟真人啥樣。
“烏海,快去,快去啊。”
張主任,劉科長,以及一起來的其他幾個參賽選手一邊使勁鼓掌,一邊看向烏海。
烏海緩緩站起身,他深吸一口氣,憨然一笑,邁著從容的步伐走上臺。
現場的掌聲如狂風暴雨一般響起。
主持人見烏海上臺,便笑著說:“真是應驗了那句話,好人必有好報。說起烏海的這個特等獎,還得感謝一位監考老師。”
他說著又停下,看著臺下。
眾人的好奇心再次被吊起來。
“烏海因為徒手鬥搶匪,右手受傷。答題時一滴血滴在了他的名字上,以至於因為看不清名字而最後核分時,沒有將他的筆試分數考核在內。”
他說著,又停下,看向臺下某個座位。
“結果分數出來,烏海沒有獲得名次。這位監考老師很奇怪,前去核查,才發現這個失誤。
他專門找了組委會證明,他見過烏海的試卷,絕對是接近滿分的。
最後,經組委會進一步核實,情況屬實,這才將烏海的見義勇為獎和青工比武一等獎,合二為一,頒發給他。”
現場再次爆發出雷鳴一般的掌聲。
主持人又抬起雙手向下一按,掌聲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