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流,讓瀚邦斯勐地從夢中驚醒。
他先是愣了一下,惺忪的目光旋即落在了陸望斐的身上。
“你…你是誰?!”
瀚邦斯驚恐地問道。
“看來我們的瀚邦斯先生,記性並不是很好…”
陸望斐打了個響指,
一點光芒,突然從他的指尖亮起,將周圍的事物,包括他自己全部照亮。
瀚邦斯皺起眉頭,片刻過後,似乎認出了陸望斐的身份。
“你…
你是和約翰在一起的那個工人!”
陸望斐聳了聳肩:“看來你的記性並不差…”
“那麼我來問你一個問題…”
陸望斐的話還沒說完,
瀚邦斯突然扯脖子喊道:
“來!”
他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因為一團水流,已經塞在了他的喉嚨裡。
瀚邦斯發出嗆水一般的“嚕嚕”聲,
表情立刻變得痛苦扭曲。
陸望斐沉聲說道:
“我想你應該知道,即便你叫來了多少人,
他們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不過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噪音,
為了你自己的生命考慮,
我勸你除了回答我的問題以外,不要說其他沒有意義的話。”
瀚邦斯眼神驚恐,雙手不斷向嘴裡抓撓,試圖將那些水從他的咽喉裡摳出來,
然而他的動作,卻註定無濟於事。
感覺到死亡即將來臨的瀚邦斯,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著陸望斐,同時連連點頭,表示答應對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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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望斐輕微一揮手,水流從瀚邦斯的口中盤旋著升上半空。
瀚邦斯一邊劇烈地咳嗽,一邊貪婪地呼吸著空氣。
陸望斐冰冷的聲音,旋即傳入他的耳中……
“說一說你對約翰的瞭解,我要知道全部。”
瀚邦斯思索片刻,隨即怯生生地說道:
“你不瞭解他?
那何必還要幫他,
我可以給你更多,
來幫我吧!”
陸望斐充滿殺意的眼神,立刻落在了瀚邦斯的身上。
“我記得我剛剛說過,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話音剛落,
半空中的水流盤旋著,形成了一個圓環,圍繞在瀚邦斯的腦袋周圍。
瀚邦斯立刻渾身顫抖,討饒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立刻回答!”
陸望斐冷冷道:
“快,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一句廢話!”
瀚邦斯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
“呃…
約翰大概是在五年之前來到這裡的…
在這座城市,像他這樣混生活的傢伙經常會莫名其妙地出現,
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你應該知道的…
起初,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傢伙,
他就和那些流浪漢一樣不起眼…
又一次,我在自己的賭場裡閒逛,
恰好遇到了他,
我記得當時,他大概贏了20多枚金幣…
在我的賭場,這種情況基本是不可能出現的,
所以我就開始注意起了他,
不過他很機敏,似乎是發覺了什麼,立刻就結算離開了…
那一次,我並沒有去找他的麻煩,
不過在這座城市裡,我一共有三間賭場,
那次過後沒幾天,我就在另外一間賭場裡看到了他…
這一次,他是剛剛來的,
我全程目睹他從三枚銀幣,贏到了二十五枚金幣,
他很有分寸,每一次都控制在這個度,便轉身離開。
這一次,我攔住了他,
我對他說,我很欣賞他的手法,讓他為我工作,
但這個不識趣的傢伙居然拒絕了我!
我命令手下打了他,並警告他不要讓我在任何一間賭場再看到他贏錢,
否則我見到一次,就會修理他一次…”
聽到這裡,陸望斐的眉頭皺了起來。
賭博出千之類的手法,他是知道的,
但約翰用的,顯然不是那般低劣的手法。
他之前和約翰在賭場中時,
每次下注,約翰都會直接告訴他壓哪邊,
基本上每一次都會贏。
原本,陸望斐以為約翰真的有內幕,
但現在,聽了瀚邦斯的話後,
陸望斐覺得,不出意外的話,約翰應該是撒了謊。
因為賭場是瀚邦斯的產業,
約翰身為一個外來者,不可能一開始就獲得什麼所謂的內幕。
即便他當時可能賄賂了一些荷官之類的人,
但在被瀚邦斯命令驅逐之後,
陸望斐不相信還會有荷官願意冒著風險,去和一名流浪漢玩監守自盜。
也就是說,約翰的常勝,另有隱情……
這時,瀚邦斯繼續說道:
“這傢伙很聰明,
他抓住了我的語言漏洞,
從那以後,他不再自己上場,
而是會時不時找到一名幫手,去替他贏錢…
而他自己,只會收取十分之一的費用…
很多落魄的流浪漢,都被這傢伙帶到賭場,
幾次賭局,搖身一變,成了體面人!
時間一久,那些人便給他取了個綽號——真誠的約翰,
我呸!這個該死的蛆蟲!
那都是我的錢!我當然不會允許他這麼做!
不過這座城市裡,
除了屬於我的三間賭場外,
還有其他幾間其他人開的賭場,
我只能派人蹲守他,
發現他一次,就打他一次,並且搶走他贏到的錢…
後…後面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我敢保證,這個傢伙一定有古怪!”
陸望斐安靜地聽完了瀚邦斯的講述,
他對於約翰的好奇非但沒有得到解答,反而變得更深了。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約翰來這裡之前的身份,對嗎?”
陸望斐冷聲問道。
瀚邦斯不屑地說道:
“不知道…
沒人會對一個流浪漢的過往感興趣…
不過我猜也能猜得到,
他一定是個卑劣的出千者,
估計是在原本的城市混不下去了,才到這裡來的!
朋友,你這麼厲害,何必要幫他呢,
他只不過是利用你而已,
只要你肯為我工作,我……”
瀚邦斯的話還沒有說完,陸望斐冰冷的眼神,便刀子一般刺了過來!
瀚邦斯渾身一抖,硬生生地將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我想知道,你身為一名地下頭目,
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那麼你名下的財產,會歸誰繼承?”
陸望斐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正常,
這就好像是一位好學生,在向老師詢問課題一般。
瀚邦斯下意識地回答道:
“我已經立好了遺囑,
它們都會由我的私生子…”
話說了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