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楠被人抓了，就就就···”
袁囡囡手足無措，一時竟然組織不好語言。
“不要急，慢慢說。”
何奧看著袁囡囡口齒不清的樣子，把手裡的手機放在櫃子上，拿了個一次性塑料杯，從自己的保溫壺裡給她倒了一杯水。
“嗯···嗯···”著急的袁囡囡下意識的接過杯子，何奧的鎮定感染了她，讓她稍微平靜了一些，讓她漸漸的組織好了語言，
“就是我們剛剛在那邊準備打車回家，然後就突然遇見了一場爆炸，轟的一下，然後柳楠就拉著我跑啊跑···然後她還叫了一輛車···我們剛上車···柳楠被一個滿身通紅，渾身肌肉，特別壯的的人抓了，那個人太恐怖了，他直接把車門給撕下來了···就這樣···撕拉撕拉···就撕下來了···”
袁囡囡試圖表演‘撕拉’這個動作，然後就把手中杯子裡的水撒了，一部分灑在了玻璃櫃子上，一部分沾溼了衣服。
何奧遞過去幾張紙，袁囡囡雖然講的前言不搭後語，但是何奧還是大概理解到了她的意思，他正準備開口。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張安廈聲音，“是公牛！綁架柳楠的是公牛。”
何奧用的是那種市面上老人常用的智能手機，只要幾百塊錢，效能不行，但聲音賊大，即使何奧沒有開擴音，張安廈的聲音也順利的傳到了何奧和袁囡囡的耳朵裡。
“什麼牛？哪裡有牛？”
袁囡囡愣了一下。
“沒事，稍等一下。”
何奧向著袁囡囡點點頭，把手機調小音量放到耳邊，他其實以為張安廈已經掛了來著，沒想到張安廈居然一直在偷聽。
“何奧，現在任務有變，你對那附近熟，你有把握找到公牛嗎，你只需要拖延一段時間，等到我趕回來就行。”
張安廈的聲音明顯變得有些低沉，顯然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
“以我的位置為基點，你現在在哪個方向，周圍的環境是什麼樣的？公牛知道你離開的方向嗎？”
何奧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西方，我現在周圍都是農村自建房，還有一些建築工地，”張安廈思考了一下，“公牛的同夥把我引開的，所以他應該知道我的方向。”
然後何奧看向還有些懵的袁囡囡，“你們剛剛是在哪裡被襲擊的？”
“就一個十字路口，剛剛柳楠拉著我走的，我也沒注意看。”
袁囡囡明顯懵了一下。
“附近有什麼標誌性建築或者物品嗎？”
何奧追問道。
“有大馬路，有樹，還有車···”
袁囡囡呆了一下。
何奧：······
“有人嗎？”
“沒有人。”
袁囡囡搖頭。
這附近沒有人、道路又很寬闊的地方只有北邊不遠處那幾個十字路口，那個路口周圍的工廠都不上夜班，宿舍也不在附近，所以到晚上以後基本沒人過去。
正好柳楠拉著袁囡囡離開的方向也是向北。
何奧迅速在腦海中迅速回應周圍的地形，大概估算了一下，十字路口與自己所處的位置，然後他開口向張安廈問道，“你還有同伴嗎？”
張安廈敢放心的追出去，肯定是有可靠的隊友的。
“有，”張安廈的回答也很快，他似乎一直在趕路，“她理論上應該一直跟著柳楠在，但是我現在聯絡不上她，我剛剛沒掛就是想拜託你過去找她。”
“嗯，”何奧又把視線轉向袁囡囡，“你們剛剛遇襲的時候，有看見什麼奇怪的人嗎?”
“沒有？好像有？”袁囡囡想了想，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就是爆炸的時候好像有兩個人影唰的閃了一下，一下子竄到馬路對面去了，我也沒太看清。”
“往哪邊去了？”
何奧問道，然後他想了想，手站在櫃子上，快速簡單的畫了一個橫縱交叉的簡單的地圖，他指了指最下面的一個點，“這個是我的攤位，”
然後他手指往前，到達一個十字路口，“這裡應該是你們剛剛站的位置，那兩個人往哪邊去了？”
“好像是這邊！”
這次袁囡囡往前指了個方向。
“那就是北邊，”何奧大概明白了情況，他對著電話輕聲道，“你的隊友好像被引開了，所以他們才能抽出空隙抓住柳楠。”
“嗯，”張安廈也聽到了剛剛兩人的對話，“我們的情報出現了失誤，我們只有公牛的情報。”
“所以公牛身邊還可能有人？”
何奧敏銳的抓住了關鍵詞。
“不會，對方能隱藏兩個人也是極限了，他們沒有那麼多人手。”
這一次張安廈講得斬釘截鐵，然後他又立刻追問道，“所以你現在有線索了嗎？你能找到公牛嗎？”
“有，”何奧平靜的回答到，“得加錢。”
“好，一萬起底，事後看成果你報價。”
這一次張安廈沒有猶豫，這時候也並不是猶豫的時候。
而且何奧剛剛展現的清晰的邏輯已經打動了他，他現在腦子裡想的都是事後怎麼把這小子騙···招攬進研究院。
何奧自然不知道張安廈的此刻想法，但是他知道張安廈肯定已經懷疑他是超凡者了，但是他沒說，張安廈也沒有問。
兩人默契的對這件事保持了沉默。
張安廈所屬的研究院明顯是一個隱秘的大組織，而且多半是個屬於秩序側的大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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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何奧來說，當意識到世界開始變化的時候，他就有意識的在尋找能夠穩定獲得情報來源的渠道。
在變化的時代，大組織往往能先於個人掌握很多資訊，而這個世界最重要的，其實就是資訊，一個資訊的差距，可能就是生與死的差距。
就比如百草枯喝了神仙難救，而普通的農藥喝了洗胃就能救過來，一個只是想要用喝農藥威脅別人，並不想真死的人，他知不知道百草枯的毒性，可能就是生與死的差距了。
張安廈足夠聰明，也足夠友好。
所以何奧很樂意和他合作一次，他答應這次僱傭也有投桃報李的意思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