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倆人又在京大東門外小轉了一會兒，儘管有些不捨，虞婧還是準備回學校了。
她知道水滿則溢、月盈則虧的道理，今天已經很開心，再待下去，未必錦上添花，也許畫蛇添足。
再說了，還有下禮拜天的“約會”呢。
華夏傳媒大學在朝陽區，京都原本地大，兩個學校的位置又跨著區，所以李愷呼了輛計程車來送虞婧。
這是李愷的習慣，各行各業，無論是做什麼的，只要能力突出，業務表現強，被他遇到後，方便的話都會留下個聯繫方式，以後總有需要到的時候。
這個計程車司機是前幾天他去大柵欄辦事兒時用過的，人忠厚老實，駕駛技術過硬，很平穩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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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虞婧上了車，李愷在司機駕駛臺上放了一張“藍精靈”，說好了多退少補。
回宿舍的路上，李愷又回憶了一下剛才的答疑對話。心中還是覺得應該找幾個得力的“灰色人”，雖然以暴制暴，以陰險止陰謀不值得提倡，但有時候確實有用，畢竟“偉光正”的方法不適用於“渺恥邪”的物件。
其實只要心存善念，胸懷正義，手段也是方法。
“老舅，有個事兒需要幫忙。”李愷用“大哥大”撥通了蘇博林的電話。
“你說。”
“我需要人，安排進京都工大，替我監視個人。”
“有人找你麻煩？”
“不，是我準備找別人麻煩。放心，這個人罪有應得。”
“行，找好了人，我直接安排進京工大。”
“辛苦老舅。院線的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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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境內百分之七十的地級市裡已經設好了點兒。”
“速度夠快的。”
“大部分是和你三叔合作的，他的超市連鎖年底開業，幾乎所有商超的頂樓位置都留給了我。”
“挺好，您這兒也不用急，時間還早，先走前期手續吧。還有VCD機的事情您可一定要上心。”
“放心，我這心裡有數兒。”
……
時間飛逝，轉眼又是一個禮拜，大柵欄的私家會所“卍字樓”也已經收拾利索，鬧中取靜，別有一方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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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房菜的主廚是林頌北費很大勁兒找來的，主打穆府私家菜。
穆府菜出自清朝道光年間的權臣穆彰阿家，傳承於嘉慶年間的和家“申府菜”。
穆彰阿的父親廣泰是滿洲鑲藍旗人，嘉慶年間官至內閣學士、右翼總兵，抓抄和珅府之時功勞卓著。廣泰是個貪戀美食的饕餮之徒，曾赴過和府之宴，對和府的私家菜推崇備至。和府抄家之時，府裡的大廚被廣泰收為己用，在“申府菜”的基礎上演化出“穆府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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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後，穆府內廚流落民間。因為穆府菜的原料極為豪奢，不適合平民食用，所以在建國初期根本沒有消費人群，險些斷了傳承。
不過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總是會有用心人留意的。
現如今“穆府菜”的主料“山八珍”、“海八珍”、“禽八珍”、“草八珍”等，雖然有人吃得起，但很多已是可遇不可求，比如“山八珍”中的象拔、猩唇、駝峰、熊掌、豹胎、犀尾等，其原身更是屬於國家保護動物。
不過“海八珍”和“草八珍”中的絕大部分還是可以敞開食用的，只要你有錢。
李愷不敢過於奢侈，只是帶著虞婧去“卍字樓”簡單的用了幾個菜，其中的穆府佛跳牆，是用魚翅、黨參、鮑魚、蟲草、裙邊、瑤柱、花膠、乾貝、魚唇等物，慢火精心煨制而成，口感鮮醇滑軟，食後唇齒留香。
飯後，兩人約好國慶節一同回返安城，便各自歸去。
虞婧是被安排打車回了華傳，李愷則是熘達著去了南鑼鼓巷。
南鑼鼓巷的四合院裡，林頌北給安排了倆守戶人，這倆人是兩口子，男的姓關，是退休職工，女的姓聞，是家庭主婦，老倆只有一個女兒，大學畢業後嫁到了江城，一年難的回來一次。
暫時就由這老兩口兒給李愷守家護業了，他又很少回來。兩口子在倒座房裡選了兩間安身，平日裡關師傅負責院子裡的衛生清掃，聞大媽則負責室內衛生和做她倆人的飯菜。
林頌北託人收的“舊”明清傢俱和找人彷制的紅木家具，陸續進了“李府”，最近老兩口兒忙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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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進四合院一共二十多間房子，這要是認真起來，光每天擦傢俱就是龐大的工程量。聞大媽是個勤快的性格，又很珍惜這份工作，打掃的非常底細。據說她們的女兒已經懷孕了，老倆準備給即將臨盆的外孫多攢些奶粉錢。
林頌北給定的酬勞是倆人一起每月一千塊錢，京都是首都，薪酬自然要高一些，要是在安城，這種看院子的活兒，每人每月最多一百出頭。
李愷前幾天來過一次，這倆人知道他是小主人。
李愷沒說什麼，只是看了看新入的傢俱。
林頌北當初說老傢俱不好收，是留了餘地的，這裡面收的明清舊家具佔到了將近一半，尤其是東屋上房裡那套明朝的黃花梨整體木床，儲存完整，古香古色，就這一個玩意兒，三十年後就得幾千萬，即使現在，這張床沒個幾萬塊也搬不進來。
真東西都集中在了中院兒，彷製品則安排在了倒座房和後罩房裡。
李愷囑咐他們，中院兒的屋內，每禮拜打掃一次就行，平日裡就鎖緊門戶。並且在薪酬之外，多給了兩人五百塊的獎金，並一再叮囑，除了他們見過的這幾個人陪同，別的人一律不讓進入，有必要的話可以養條狗，田園犬或者狼狗。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雖然回到了這個淳樸年代多年，但李愷仍舊改不了以“髒”一些的心態，來審視這個社會。
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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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麻衚衕。
幾個人正在推杯換盞，場面很沉悶，酒是瓊釀，菜是佳餚，但氣氛很壓抑。
“老李，這次你有點兒下手重了，省裡一插手，連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了。”安城旅遊局局長葉世強提杯和李炎碰了一下，然後送至嘴邊深抿了一口。
“是啊，涉及面兒太大了。不過，我敬你是條漢子，國家的資產就應該這樣，誰敢動就砍它的手。”安城機械廠廠長宋琦也將酒杯高高舉起。
“呵呵，沒關係，大不了我去跟祥棟跑大車。老程，你安排個駕校，我去考個B本兒。”李炎和宋琦碰了一下。
“不至於，這事兒老李對得起國家，也對得起安城老百姓和棉紡廠七千多職工。”安城市公安局副局長程漢坤說道。
“不就是拉下來幾個局長副局長，還有一個副市長嘛，犯了錯誤就應該受到懲罰。”這是喬祥棟。
“不止一個副市長，趙副市長本來還可以在副廳級的位置上熬到退休，但經此一事，據說要到調到省裡的‘愛衛會’掛個副主任的閒職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