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主持辯丹考核的中年管事，還有那其餘幾名考官，都是伸長脖子，朝姜陌這裡看來。
雲老雖然年事已高，可畢竟修為擺在那裡，就是再活個百八十年都沒什麼問題，怎麼可能快要死了？
“好，就看看你小子能說出個什麼么蛾子。若是叫老夫知道，你是在信口胡謅的話，定要叫你好看！”雲老氣得吹胡子瞪眼。
姜陌負手而立，神情淡漠地看向雲老，說道：“你最近是否起夜頻繁，而且在夢中，是否感覺有一塊巨石壓在胸口，喘不過氣來。”
其餘人面面相覷，只有那雲老的臉色驀然變了，他怔怔看著姜陌，心中驚疑不定，這個傢伙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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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幾人看到雲老這幅表情，就知道姜陌說的**不離十了。
“我說的可有錯？”姜陌微笑看著雲老。
“沒錯，你說的很對。最近老夫確實是有此症狀。”雲老本身就是煉藥師，但是他卻絲毫找不出病症的原因，只得歸結為是他日益年邁的緣故，就連他的家人，對這件事知道的也不多。
很顯然，這個來考核的青年，果真是有些本事的。
“敢問小友，你是如何看出老夫的病症的？此病症，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破解？”
雲老對姜陌的稱呼，已經變成了小友，而且隱隱有向他請教的意思。
那中年管事都快驚掉下巴了，一個不足三十歲的青年，居然讓在公會中聲望頗隆的雲老，都甘心向他請教，這份本事，常人可沒有啊。
“方才，從你使用的煉丹手法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缺陷。可若是細細觀察，依舊能從你的肢體動作上，看出一絲端倪。尤其是在最後融丹的時候，你右掌明顯發力不足。而且，可能別人還沒看見，你身上有一絲絲黑氣繚繞，正是這些黑氣，吞噬了你的精氣神。”
姜陌娓娓道來，眾人聽得怔怔出神，經過姜陌這麼一解釋，似乎剛才雲老在煉丹時，確實有這樣的情形。
聽到這裡，雲老身體略微有些顫抖起來，他哆嗦著雙手，對姜陌的稱呼又變了，他道：“若是先生有醫治之法的話，請一定要告訴老夫啊！日後，老夫便欠先生一條性命。”
姜陌搖搖頭，道：“要醫治你的病症，也並不困難。只不過，你好好想想，最近你是否接觸過一些，之前從未接觸過的東西。”
聞言，雲老開始仔細思索起來，片刻之後，他便恍然大悟起來，他道：“近半月以來，我府上來了一位雲遊四方的道人，他給了老夫一味藥方，說是按照這藥方熬製的湯水，服下之後，可以延年益壽。”
“老夫本也是煉藥師，那藥方經老夫檢視過之後，確實不錯，就服用了半個月。”雲老緩緩道來。
姜陌揮手打斷了雲老，他說道：“你那藥方可帶在身上？”
雲老點點頭，然後從身上取出一卷泛黃的羊皮紙，遞給了姜陌。
仔細看過後，姜陌神色一動，對那雲老說道：“問題就出在這藥方上，若是你繼續服用那藥方熬製的湯水的話，我敢保證，不出半年，你這條命，一定會不保。”
“那還請先生賜給解藥良方。”雲老頓時一驚，急忙說道，到了這個年紀，誰都怕死，就是這位雲老也不例外。
“解藥良方倒是不必，你只需要不再服用這藥方熬製的湯水，並且每日午時，坐在烈日下盤腿打坐，逼出體內的那股陰寒之氣。如此過程，只需堅持一個月，就能夠完全康復。”姜陌淡淡說道。
此時，那雲老對姜陌是再佩服不過，他趕忙點頭道謝。
姜陌只是給了雲老解決的方法，至於那位雲遊四方的道人，姜陌也沒有那個心思去替雲老解決。
在雲老過後，其他人都是猶豫不決起來，見過這位青年的功力之後，誰還敢上前來，自取其辱。
指不定就給你瞧出個什麼毛病來。
剩餘六名考官，大眼瞪小眼，最後有一名體型頗顯壯碩的煉藥師，走了出來。
“是杜新，他的煉藥術，近幾年在煉藥師公會，那可是進展頗為迅速啊！”
“估計要不了幾年，他就能成為公會的真正頂樑柱！”
“有他出馬，我放心。”
……
姜陌望著此人，不知為何，他總是覺得此人不懷好意。
“先前，你一直在挑諸位煉藥師的缺陷，可是，卻是忘了辯丹的本質要求。”杜新一上來，就冷冷望向姜陌，他道：“看起來，你像是增加了考核難度。可實際上，若是對剛剛雲老和高巖的煉丹風格稍作打探，就能推出一些。所以，這算不得什麼。”
聽的杜新這麼一說，周圍幾名考官都暗暗點頭，覺得有道理。
辯丹最重要的是什麼，是理論知識與實踐相結合，剛剛姜陌一直在說煉丹手法的事，關於理論方面的問題，卻是隻字不提，這讓人不禁懷疑，他是否掌握了最基本的東西。
“既然你這麼說，想必是已經出好題目了？”姜陌挑了挑眉頭。
“那是自然，我出三個題目，若是你都能夠答上來，我便認輸。如何？”杜新自信地說道。
“便依你所言。”姜陌無所謂地說道。
經過剛剛兩場辯論之後，幾名考官和那位中年管事對於姜陌，都已經刮目相看了，所以，此時他們更想看到，在杜新的提問之下，姜陌能否應付過來。
“在煉製七階丹藥歸塵丹時，為何要加入雲鶴草？”杜新問道，這是考核七階丹藥，所以並不算超出範圍。
不過，這個問題，也不好回答，首先歸塵丹作為七階丹藥，很少有煉藥師煉製此丹，因此算的上是冷門知識。
再者，雲鶴草的作用，在許多版本的煉藥書籍中，都有提到過，只不過說的都不是很詳細，就算是突破多年的七階煉藥師，都未必知道雲鶴草的作用。
不過，姜陌卻不在此列，在杜新問完之後，他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回答道：“雲鶴草乃是吸收朝陽之力而成，煉製歸塵丹，需要加入紫晶靈沙，而雲鶴草便是為了淬鍊出紫晶靈沙中的力量。”
這種冷門知識，那些考官都得思考半天，沒想到，姜陌想都不用想，直接就回答上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