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三日，一行四人踏上了回程的路。
但回程的車上，氣氛已不再像去時那般沉悶，夏天在副駕駛一個勁兒地塞零食到趙元嘴裡，趙元也是來者不拒，都吃到打飽嗝還依舊一口一口吃著夏天喂的零食。
後座的季未晰依偎在凌陌的懷裡，笑嘻嘻地看著前面二人。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季未晰和凌陌的關係簡直如膠似漆，儘管沉清然依舊時不時會來凌天找凌陌，但季未晰心中絲毫不在意了，畢竟她也就每天和凌陌聊聊天而已。
時間來到了寒假，丹妮如約而至，重新回到了凌天資本實習。
“未晰，你不在學校，我都快無聊死了，感覺生活都沒意思了。”丹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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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未晰輕笑：“你也快畢業了啊，再一個學期你也解放了，哦不對，如果你畢業選擇來凌天，那就是又步入了另一層地獄。”
“那總得試試啊，萬一到時候我來面試，落榜了咋辦？”
季未晰只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大姐，你都這麼優秀了，還擔心面試過不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哎，不說這個，我跟你講講八卦吧？”丹妮小聲說道。
季未晰對於聽八卦那是及其熱衷，立馬點了點頭：“好啊好啊，誰的？”
“你知道肖瀟最近的訊息嗎？”
季未晰搖了搖頭：“不知道啊，很久沒聽過她的訊息了，她怎麼了？”
“好像是十二月底還是一月初的時候，具體時間我不記得了，肖瀟被陳嬌給打了，就是之前和肖瀟同宿舍，偷她手機和化妝品那個女生。”
季未晰一怔：“為什麼啊？她倆不已經不在一個宿舍了嗎？又不是同系的。”
“你聽我說嘛，那陳嬌啊，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兒，每天在肖瀟回宿舍的時候，各種諷刺她，諷刺她白眼狼學人精之類的，但肖瀟都不搭理人家，誰知道有一天，肖瀟居然回嘴了，但陳嬌哪裡受得了肖瀟這樣？她面子往哪兒擱？就叫上了她們系的幾個男男女女，趁肖瀟下課把人拖到廁所揍了一頓。”
“可結果你猜怎麼著？還沒怎麼著呢，肖瀟就被嚇暈了，被輔導員送到醫院一檢查，好傢伙，肖瀟有家族性，遺傳性的精神病！”
季未晰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這麼戲劇性嗎？”
“更戲劇性的還在後面呢。”丹妮繼續說道：“學校呢，因為肖瀟的精神病史，再加上之前，她的確影響了班上的同學，就把她家人叫來了，說是退學，之前肖瀟不說，她家是開一家小公司的嗎？家裡呢，也還算富裕吧？可她爸媽一來我們才知道，她爸媽壓根兒沒有正經工作，因為學歷太低，又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沒哪個公司願意收他們，她們就收破爛給肖瀟交學費！”
“那不對啊，肖瀟平常也不算窮啊，她的包好幾個都是四五位數的。”季未晰反駁道。
丹妮嘖了嘖嘴：“你知道她哪裡來的錢麼？記不記得咱們學校女廁所門板上的小廣告？就是咱們每次上廁所都會用口紅塗掉的那些...”
季未晰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你是說...肖瀟是在賣....那個？”
丹妮點點頭：“是啊！你說那些廣告，我們辛辛苦苦抹掉，還在旁邊寫什麼‘假的，不要相信’的話，你說肖瀟一個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這麼笨呢？”
聽到這些故事，季未晰只覺得自己世界觀被顛覆了，她的世界和肖瀟不一樣，她曾經雖然窮過，但季靜總會給她最好的教育，買不起的東西，就不買。
她實在理解不了，為什麼會有人會相信那種沒根沒據的小廣告，的確能賺到錢，但是，她理解不了用身體健康賺來的錢，拿來買自己的虛榮心，這件事是怎麼做到的？！
季未晰也不是什麼聖母心，也不是說聽到肖瀟悲慘的經歷就心軟的人，她依舊覺得，肖瀟這是咎由自取，活該罷了。
這件事呢，就當成了季未晰夏天丹妮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說起來的時候呢，嘆口氣，說一句“可惜了”，再沒別的什麼情緒了。
這天，季未晰一如往常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工作著，突然接到電話，看到來電顯示時她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未晰。”電話那頭，是一道成熟性感的女聲。
“斯諾？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啦？”季未晰驚喜無比。
斯諾也是中國人，長得很漂亮，前凸後翹，標準的大美人一個，也是季未晰在美國時，地下搏擊的老師，也是最支援季未晰散打的人，她認為，只有自己有了不被欺負的能力才能不被人欺負。
“你回中國之後就不跟我聯絡了，是不是把我忘了？”
“哪兒的事？”
“我來中國了，你有時間嗎？跟我吃個飯。”
季未晰立馬應道：“當然好啊，那我現在就下班來找你！”
“現在下班？”斯諾笑著：“現在才下午三點不到，你老闆願意？”
季未晰也輕笑道：“他願意。”
掛掉電話後，季未晰便開著地下車庫凌陌的車，到了斯諾所在的酒店接到她，兩人來到了一家比較正宗的川菜館。
“未晰，你已經工作了？不是說回國讀研究生嗎？”斯諾問道。
季未晰搖搖頭：“提前畢業了，我這暴脾氣，壓根兒沉不住氣在學校裡和和氣氣待太久，總有人會不喜歡我的。”
“不喜歡你的人在少數，怕你的人才在多數吧？”斯諾笑著：“你有男朋友了麼？”
季未晰頓了頓，點點頭：“我結婚了已經。”
“什麼？！”斯諾一驚：“這麼大個事兒，你怎麼藏的這麼好？！”
“我身邊知道的人，挺少的。”
“怎麼？你老公不願意公開？”
季未晰擺擺手：“不是不是，是我不願意，因為當時他是我選修課的老師，這層身份被同學們知道了不太好。”
斯諾嘆了口氣：“你啊...我以為你走的時候把我說的話聽進去了，沒想到，你成為了你們一群人當中最早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