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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紅模仿

許鑫睡醒,已經是接近晚上7點了。

宿醉帶來的後遺症,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萎靡。

並且,這幾個小時也沒法讓酒精全都代謝出去,他起來就直奔衛生間,吐了好大一攤子,這才算是舒坦了。

而出來的時候,他就瞧見了蘇萌和沉助理正在男廁所門口等著他。

“許哥,您醒啦。”

“嗯。”

許鑫應了一聲,笑著對沉助理打了個招呼:

“沉哥。張導呢?”

“還在辦公室等你呢。”

聽到這話,許鑫點點頭,扭頭看向了蘇萌:

“行李都收拾好了麼?”

“已經收拾完了,就在車裡。”

“好,訂航線吧,一會兒咱們就走,爭取你姐睡覺之前到家。”

“好的。”

蘇萌立刻拿出了電話,而許鑫則往二樓走。

“沉哥。”

“嗯?”

“咱倆可是好久沒聯絡了,我還挺想你的。這段時間可能有事沒事得和你打打電話,訴訴衷腸。”

他用一種玩笑似的語氣說出的話,讓沉助理腳步一頓。

滿心疑惑。

不解許導的動機。

不過卻沒拒絕,而是笑著點點頭:

“哈哈,那可太好了。”

“哈~……對了,龐姐呢?”

“也在二樓。”

“這樣啊……那沉哥一會兒別送我了,讓龐姐送我吧。你照顧好老頭就行。”

“唔……行。”

沉助理點頭答應。

而倆人來到了二樓後,辦公室裡除了張一謀外、其實還有四五個人。

都是金陵劇組的成員。

不過沒見張維平。

那就行。

張一謀聽到腳步聲,扭頭發現是許鑫後,沒好氣的來了句:

“醒了?來學習了?”

“……啊?什麼?”

許鑫一臉迷湖。

就像是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而張一謀也不追究,只是說道:

“剛好我們在聊電影的事情……”

“別,我現在就走。做夢夢見倆小家夥了,想的厲害。”

許鑫絲毫沒有下午時那“虛心受教”的意思。

彷彿自己就沒說過什麼“我要學習”的事情一樣,搖頭拒絕:

“我就是和您來打個招呼,萌萌訂航線呢,我這就走……龐姐,您送我一趟吧?”

“讓小沉送你……”

張一謀剛說完,許鑫再次搖頭:

“可別,沉哥還是留著照顧您吧。我坐龐姐的車走就行。”

“……”

龐麗薇下意識的看向沉助理。

卻見對方同樣微微點頭後,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站了起來:

“也行,那我送一趟小許吧。”

“那……好吧。那你走吧,早點回去,廣州到赤坎不是也有段距離麼。”

聽到張一謀的話,許鑫笑著應了一聲:

“嗯。那……我走啦?”

“走吧。”

“趙導、陳導、李導……各位,那我就不請各位吃飯啦,哈哈~”

幾個人剛才也聽明白了緣由,笑著點點頭。

“嗯……那我走了,您注意身體啊。尤其是胃,按時按點的吃飯……”

“知道了。”

張一謀擺擺手。

心說我自己還不能照顧自己?

目送許鑫和龐麗薇一起離開。

而等外面走廊裡聽不見聲了,趙曉丁笑眯眯的點了一顆煙:

“嘖嘖,還是小許會關心人啊。”

“誰說不是呢。”

“哈哈,小許心細的很。”

在一群人的討論聲中,張一謀眉眼也帶上了笑意。

……

“小許……”

“嗯?”

“我聽一謀說……你們中午……”

“嗯,我說動了張導,讓他同意加植入廣告了。”

猜到了龐麗薇想說什麼,許鑫直接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

緊接著話鋒一轉:

“龐姐,我和張維平,你更信誰?”

“你。”

龐麗薇毫無猶豫的給出了答桉。

“肯定是你。”

“哈哈。”

許鑫樂了。

“那就行……有些事情我有安排,您放心就是了。”

“可是……”

聽到這話,龐麗薇不僅沒有放心,反倒猶豫了一下後,繼續說道:

“小許,雖然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你為一謀好我是知道的。不過……我只能和你說,張維平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是見好就收,可他卻喜歡得寸進尺。你明白麼?他現在答應你好好的,可只要事情辦成……他還是會……”

“會攛掇老頭加床戲?”

“對。”

龐麗薇點點頭:

“你不瞭解他!但我們共事了這麼多年,我太瞭解他了……”

“龐姐。”

稍微打斷了龐麗薇的話,許鑫笑著說道:

“這樣更好。”

“……”

龐麗薇瞬間無語了。

可許鑫卻再次問出來了剛才那個問題類似的話語。

一樣的語氣,一樣的語調。

“龐姐,你信我麼?”

“我……”

龐麗薇猶豫了兩秒,點點頭:

“信。”

“信就行。我今天不讓沉哥送我,也就是為了這句話。龐姐您既然信我,那沒事就經常給我打打電話……畢竟我不可能天天在這邊,留在老頭身邊。”

“你的意思是……”

“沒啥意思。”

許鑫搖頭,眼眸平靜:

“就想多瞭解瞭解咱們組……好歹我也是個大內總管嘛。上上下下發生的事情我知道的越多、越早,處理起來才能更合適。您說對吧?”

“……”

隱隱約約的,龐麗薇似乎懂了什麼。

可卻又生出了更多的疑惑。

但……許鑫這番話的本質,她懂了。

“行。我就怕打擾你……”

“哈哈,不打擾。您隨時打電話,我隨時在,放心吧。然後您和沉哥配合配合,有啥訊息儘量別錯過。”

“……好,明白了。”

“嗯,我抽支煙行麼?”

“抽唄。”

啪嗒。

窗戶半開,煙氣繚繞。

金陵城的晚風中,許鑫靠在座椅上,把煙探到了外面彈了彈菸灰。

可惜,這支煙才剛抽,並沒有多少菸灰下落。

只有零星的雪白片片。

不過嘛。

早晚它會暴露出漆黑的灰盡,被丟到外面的馬路上,被無數滾滾車流碾壓擠扁。

而始作俑者玻璃半開,看到他這張臉的只有寥寥數人。

不會有人知道菸頭是他扔出去的。

……

一路無話。

接近12點,他終於到達了赤坎。

今天是6月的最後一天。

而他邁步走進家門時,時間剛好過了12點。

四捨五入,他在外面出差了一個月。

你說小少婦能繞得了他麼?

讓你進家門就不錯了,還想在一起睡?

門都沒有。

窗戶都給你鎖死。

擰了兩下主臥的門,發現沒擰動後,他一臉尷尬。

得。

睡客臥吧。

回到客臥,洗臉刷牙。

結果剛出來,卻發現小少婦竟然拱自己被窩裡。

房間裡硬生生的多了一個大活人!

“……”

許鑫吊兒郎當的和她四目相對。

剛要開口,小少婦一條腿卻忽然從被窩裡抻了出來……

“嘶!

許鑫倒抽了一口涼氣。

白的。

腳底板帶粉色肉墊圖桉……

“嘻嘻~好看麼?”

聽到這彷彿在撩撥靈魂的話語,許鑫還沒回答,楊蜜忽然一愣……

往他這邊一指,捂著嘴笑了起來:

“嘻嘻~”

“……”

許鑫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看了看後,驕傲的一挺腰:

“還不速速跪下!”

然後呢……

眼睛眯的跟狐狸一樣的小少婦便賊兮兮的點了下頭,一隻手捂著嘴笑,一隻手忽然把被子給掀開了。

然後許鑫就看到了一條看起來跟老奶奶一模一樣款式的褲衩……

那是她來親戚時候才會穿的。

老奶奶和這粉色肉墊白絲一搭配……

那種古怪的感覺一下就讓許鑫噁心的夠嗆……

介狗娘們……

他剛要罵街,忽然: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可能是因為怕動靜太大,她從剛才始終就是捂著嘴樂的。

而現在的笑聲,比剛才大了許多倍,那噴出來的氣流順著手指頭縫往外冒,動靜跟放屁似的。

穿著老奶奶褲衩的她一邊笑,一邊又指著許鑫……

“噗噗噗噗……”

“……”

許鑫又低頭瞅了瞅。

嗯,小夥子你也很現實啊。

從昂首挺胸到垂頭喪氣也就幾秒鐘時間……

不愧是我。

反應可真快。

無奈的搖頭,他把浴巾往旁邊一丟,直接拱進了被窩。

楊蜜嫻熟的拱進了他懷裡,接著在被窩裡一陣亂扭。

那條粉色肉墊圖桉的白絲就成了皺巴巴的一團,被丟到了許鑫臉上。

然後她就不動了。

許鑫把手一探,滿臉古怪:

“就一條?”

“節目效果,就一條。穿兩條我還嫌礙事呢。聞聞,香不香?”

“呸,臭死了。”

“胡說,小仙女的襪子,怎麼可能是臭噠!”

“穿老奶奶燈籠褲的小仙女是吧?”

“鵝鵝鵝鵝……”

她又笑噴了:

“誰讓你不早回來的!你昨天回來都沒事,今天剛來。”

“怪我嘍?”

雖然明知道幹不了啥,可許鑫還是摟緊了她,嗅著她脖頸間的香氣問道:

“那你鎖門幹嘛?”

“這兩天這邊氣溫高,孩子有點不適應,睡的不怎麼踏實。我怕你回來動靜太大給吵醒了。”

被老公吹的耳朵有些癢,她縮了下脖子,才說到:

“咱們2號走,然後3號忙完就直接回燕京吧?”

“……不拍戲了?”

“我的戲份暫時結束了,梁潮偉的手還沒好,打戲拍不成。然後這幾個月劇組裡那幾個演員都有別的戲要拍。梁潮偉要去拍《大魔術師》,一線天和我的戲份都是在東北那邊。

所以這幾個月我沒事情了,等到東北下雪在去就可以。剛好……估計七月下旬?《武林外傳》也要開了,我得忙那個。忙完就直接去東北啦,這邊暫時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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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行啊。這邊確實太熱了……呆不習慣。”

“嗯。張導那邊怎麼樣?”

她這話剛說完,便立刻感覺到了愛人身體僵硬了一下。

“我……和你說個事情。”

許鑫的語氣有些猶豫。

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楊蜜愣了愣後,忽然轉身環抱住了他的腰,整個人貼到了愛人的胸膛上面。

“出軌了?”

“……???”

許鑫哭笑不得:

“喂。”

見狀,楊蜜便踏實了:

“那你說吧,不管你做了什麼事,我都會原諒你的。”

“我昨晚給冰冰姐打完那個電話後,心裡忽然有了一個目標。”

“什麼?”

“我倆聊的是……”

他大概的把自己和梁冰凝聊的內容複述了一遍,然後說道:

“並且,我今天從趙導那知道了一個情況,這些廣告合同裡有個當鋪,給老頭的合同上寫的是20萬,可實際上……是四百五十萬。這是趙導親自和我說的。可白紙黑字卻只有20萬……所以我能確定的是,張維平一定在偷稅。”

“你想幫張導從他那解脫出來,然後懲罰他?”

楊蜜說完直接就搖頭。

因為是在愛人懷裡說的,所以她的聲音還顯得有些悶:

“不妥,至少現在不行。你沒給孩子的戶口的事情辦完,你不要動他。再忍忍,不要急。不能高估這個人的底線,畢竟有可能張導在他眼裡都只是一個賺錢工具,到時候他可不會講什麼情分……”

“我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我已經拿到了他給老頭看的合同書。這些合同書是算在《金陵》劇組內的總投資裡面,老頭是有知情權的,因為劇組要拿這些去報稅。龐姐到時候可以拿到原件和稅票……我要想治她,等廣告進去之後,拿著這原件和稅票,想什麼時候治他都可以。可……”

說到這,許鑫頓了一下後,才繼續說道:

“我想要更多。”

“……?”

這次,楊蜜終於捨得從他懷裡鑽出來了。

脫離了老公的懷抱,她疑惑的望著自己眼中怎麼看都是世界第一帥的臉……

“什麼叫更多?”

可許鑫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說……在太陽眼裡,月亮如果過於明亮,是不是也有罪?”

“……?”

“冰冰姐還勸我來著,說什麼……當英雄不見得有好下場。並且……我琢磨了一下,其實這件事的風險也就在這裡。如果我不僅僅把它給捅了出來,還帶起了一陣風……吹遍整個圈子……你說結果會怎麼樣?”

說完,不等楊蜜回答,他便不再側躺。

把雙手墊在腦後,看著檯燈光暈之中的天花板,雙眼無比明亮:

“可我忽然想終結這個時代。”

“……”

“田總對我說,第二波煤老板要進場了。他們可能會讓這個圈子更加功利,更加……唯利是圖。而廠裡能做的,就是在所有人都追求名利的時候,為那些心中還有夢想的人,建造一座燈塔。”

“……”

“他說,天朝電影是從西影廠走向世界的。誰都可以唯利是圖,但咱們廠不行……我覺得更直白一點的講,他覺得那是愧對“列祖列宗”。”

“……”

“我很喜歡這個觀點,所以我會堅定不移的為點燃這座燈塔上的火焰而不顧一切。畢竟……如果沒有燈塔,那些船就會在大海上迷失方向。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

“可廠裡只是我想走的路裡面的一部分……我讀研,然後還想考博。考完博,我還想留校,想當老師,還想利用學校為跳板往上走。一方面是為了咱家能成為一個家族,一方面也是想把環境改造成讓我待的更舒服的地方。”

“……”

“我想學於少保,可又怕最後落的跟於少保一樣的下場。但如果這件事我發現了卻不做……我覺得我又沒資格去做於少保了。你想想看……別的不提,十年,十年之後。2020年。那時候……咱們這批八零後都奔四了……”

“……”

“九零後的演員也奔三了,而00後的孩子開始出現在大熒幕上。要是他們在一個充滿了金錢銅臭,充滿了功利的圈子裡成長……演員不追求演技,導演不追求故事,而是天天圍繞著什麼誰片酬多,誰咖位大,誰賺得多……誰粉絲多而展開追逐……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

“你知道麼,這次我和輪子聊天,我問他,我說這幾年你最喜歡的一首歌是什麼?……我以為他會說《夜曲》、《以父之名》之類的這些名作。但你猜猜他和我說什麼?他和我說了一首……至少我沒咋聽過的歌,叫做《紅模彷》。”

聽到這裡,楊蜜下意識的哼唱道:

“啦啦啦啦啦~……”

那是《紅模彷》的前奏。

無敵好聽的前奏。

許鑫點點頭:

“對,就是這首歌。因為沒聽過嘛,當時我們四個在喝茶,他就坐鋼琴前彈給我聽……”

“……鋼琴?”

楊蜜一懵。

“呃……對啊,我在許淼的茶室裡放了臺……不對,不是我,是老狼,老狼擅自在咱哥的茶室裡放了一臺斯坦威!可大,可佔地方了!你下回好好說說他!”

看楊蜜眼神不對,他趕緊改口。

“……”

楊蜜一臉哭笑不得的模樣。

“行吧……你繼續。”

“嗯,他寫的歌比較多嘛,有時候甚至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寫過什麼歌了。最誇張的是他還不自量力的說什麼……他的歌他全都記得住……我呸!吹什麼牛呢?他那狗腦子……”

“哎呀哎呀,你行了,說正事。別一提他你就絮叨個沒完。”

“唔……好。反正他就彈嘛,一邊彈一邊唱。大概唱了半首,他告訴我:誒,阿鑫,我最喜歡的一段詞,你聽好喔~……然後大概那歌詞的意思就是:宇宙就有一個太陽,為啥他會有那麼多和他相似的影子。”

“我常常在想~宇宙只有一個太陽~為什麼我的影子那麼多~那麼像~……這段?”

“……牛比。”

聽到她哼哼出來這首歌,許鑫忍不住給她點了個贊。

“嘿嘿……”

楊蜜一臉驕傲,就聽許鑫繼續說道:

“然後他開始唱什麼……喜歡模彷的朋友們……”

“崇拜是件好事~欣賞是種美德~但走在後面~的朋友們~我很擔心~別人會看不見你~……他這首歌我超級喜歡,所以我都會唱。而且我告訴你,這段其實還好,他下面這段歌是這麼唱的~咳咳……”

12點多,楊蜜開始了唱跳RAP。

“我告訴你~做自己勝過跟太緊~最大的敵人就是那~內心的自己~”

“我不能夠後退~”

“因為不是綠葉~”

“如果只是點綴~”

“願當皎潔明月!”

“小草等待風吹~”

“不用靠你的背~”

“假如天會很黑~”

“我會請嫦娥奔月~……”

一段《紅模彷》被練習三年半的楊蜜練習生唱完,許鑫便點點頭。

“沒錯,就是這首歌……輪子告訴我,這是他這幾年對自己最滿意的作品……大老王也說,四大天王時代,算是被任賢奇那一批人給終結的。而終結他們的,是輪子。雖然輪子不承認,但我們哥幾個也都這麼認為的。什麼王力紅、陶哲之類的……在輪子面前,他們只能算是綠葉。”

“我也這麼認為。”

楊蜜點點頭,任由老公帶偏話題。

反正最後他肯定能講清楚他想表達的東西。

“你想想看,他都這麼紅了,想的卻是讓華語樂壇越來越多樣性。而看到那麼多人模彷他,他出歌告訴大家:別老模彷我,走出自己的風格。不然走在我身後,我怕別人看不到你……他很優秀,甚至是這個時代最優秀的音樂人,對不對?”

“嗯。”

“老狼呢?鋼琴界前三。最頂級最頂級的藝術家,是不是?”

“嗯。”

“大老王呢?”

“他……呃……”

楊蜜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

“錢多?”

“沒錯。就是錢多,哪怕現在還不是他的,可早晚是他的,對不對?”

“嗯。”

“我和他們三個做朋友……說第一太誇張了,就說前三吧。和三個各班級前三做朋友的人,總不能太差,對不對?當然,我不是說我很差……可是,畢竟還有那麼多國內的導演等著我去超越。從票房,到獎盃……都在等著我,不是麼?唉……”

看著天花板,許鑫喃喃說道:

“要麼就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可光我自己好……有用嗎?就算我走到了全國第一又有什麼用?我能起到多少表率作用?把上限不停的拉高、拉高、拉高……說句誇張一點的話,要是拉的太高,別人心生絕望怎麼辦?”

“……”

“有人做出表率,那也得有人響應號召,向先進物件學習才行。可這麼做……太被動了呀。與其這樣,我不如當一個下限……總要有前人栽種,才能有後人乘涼。我既然看到了這些事情……我難道就這麼放任不管?惡毒的土壤只能滋生病蟲,脆弱的幼苗是經不起這種根源上的腐爛的!”

“所以……”

“所以,這裡面有很多個張維平……我真的沒法一個一個的去湊到人家面前去打臉。他們要集中起來,萬一出個一打十的葉師傅可咋辦……”

“葉師傅……葉……葉問?甄仔丹那個?……喂,這也是梗?”

楊蜜哭笑不得。

可許鑫卻點點頭:

“所以,我要做這件事,但不能明目張膽的做。我必須要把自己隱下去……成為一個背後的推動者……弄一個張維平,太簡單了。可要弄一群張維平……乘風、起浪、風雲際會,一個都不能少……你說對不對?”

“……”

聽到這,楊蜜已經明白了愛人的意思。

他已經決定了。

所以,他連問“你支援我嗎”都沒有。

因為沒有必要。

也因為不管怎樣,自己都會支援他。

只是……

“小心些。”

她說道:

“偷偷滴進村。”

“當然。”

許鑫用力的點點頭:

“打槍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