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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相濡以沫

東京和天朝的時差就只有一個小時。

在東京這邊頒獎典禮結束時,天朝那邊才九點多快十點。

這是一個相對友好的時間,所以……暫時不提東京電影節的體量有沒有歐洲三大那麼知名,就單從行業內部來講,關注的人其實很多。

導演、演員、投資人等等,大家都在關注著這個獎項最終會花落誰家。

或者說的更真實一點,想要看看西影廠會不會拿獎。

有些人呢,看的是自身。

比如一些有些實力,尋求事業突破的人。

有些人呢,看的則是風向。

或者說對於影視行業未來脈絡走向,尋找下一個風口。

比如一些和各方面都有著千絲萬縷聯絡的影視公司。

而當看到梁冰凝拿了東京影后,王謙源拿了影帝的時候……這些人都意識到了一件事。

西影廠的崛起,已經擋不住了。

並且,這種崛起還是多方面的。

在基於獎項的基礎上,這裡面的說頭可太多了。

往大了說,西影廠現在的負責人田雙河下一步的路途能走到哪?

而他帶著滿身榮譽回到“地方”裡的時候,作為嫡系部隊的西影廠會得到多少資源的傾斜?

這種論功行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事情,會隨著每一個位置的變動,從高到低產生一種……滄海桑田一般的變化。

田雙河……現在的職級……要是繼續往上的話……

雖然一個國際電影節不至於這麼誇張。

但有些事情是一點點積攢的。

各自的圈子,各自的結構……這事情的說道可太多了。

這兩年或許還好,但只要繼續這麼下去,那麼田雙河繼續往上走,是早晚的事情。

而他往上走,背後可不單單只有西影廠。

還有著更複雜的關係與聯絡。

市、省、乃至“陝”的符號都在他身上繫結著。

眼看雪球要滾成山脈已成定局了。

只要沒人給使絆子的情況下。

只要西影廠照著這種節奏走,那麼自身穩紮穩打就夠了,接下來就是另一方面的博弈……那已經不是一個娛樂圈能左右的了。

而往小了說,一年的時間,在電影頭部電影節裡摘取了如此多的獎項。

這些榮譽想要在國企裡面轉化成實質的東西,簡直太容易了。

更何況,西影廠本身就是根正苗紅的直系。

當意識到了這件事背後所蘊藏的深意後,這一晚,許多人都失眠了。

西北圈的崛起,京圈已經限制不了了。

因為這不是從底層開始逆襲的路線,而是從上到下,涉及到各個方面、層面的起勢。

以一個國企大廠的帶領下,廣納賢才的重回巔峰。

因為根正苗紅,所以,它散發的光輝或許現在還不算特別強,但耀眼的程度已經是一般人不敢去對抗的了。

別說什麼大院兒,或者是什麼遺老之類的敢去做些什麼。

一旦西影廠起來,只要他們能繼續維持自己這種風格,那麼散發的光輝就是誰想碰誰得掂量掂量會不會被燒死的風險。

因為它的路是最正確的道路。

人家是公有。

理論上來講,所有私有都要接受公有管轄、帶領、引導的身份。

以自身帶動一個西北圈,或者帶動一條產業的興起。

這條路……

太對味兒了啊!

這下……只要掛靠到西北圈的人,走到哪怕不是都要挺直腰桿子了?

雖然現在下這種定論還為時尚早……但最後的結果一定是這樣。

壟斷?獨佔?不存在的。

一旦西影廠起來,就像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開始那二十年一樣。

誰有天大的膽子?憑什麼和它爭?

除了和它為直系的大公司,不然誰也和它爭不了。

而同為直系,大家也不可能撕破臉……

越想越複雜,越想越覺得可怕。

這才幾年?

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

先是解決自身經營路線問題,讓錢袋子豐盈起來。然後開始發力,用真正的一種……最對的路線,迎合上與下的口味,上能拿獎,下能滿足影迷口味以及導向價值觀……

幾年的功夫,一個快要病死的老大哥,竟然重新活了?

不僅僅自己活了,看接下來的動作,還要和當地文旅結合,把陝西打造成一個文旅大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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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不管是電影、電視、綜藝節目……還真叫他們給蹦躂的多點開花。

處處都是他們的身影。

一個臨死前的奇蹟一舞,還真給舞出來第二春?

導演、影帝、影后、主旋律、票房、收視率……啥好處都讓他們給拿完了。

那麼問題來了……他們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這個問題甚至都不用拿放大鏡找,只要提起來,就一定繞不開一個名字。

那個被算無遺策的老謀子……不知道從哪給撿起來的一個年輕人。

別人剛大學畢業的年紀,他呢?……別說什麼乳虎有食牛之氣了。他這簡直是霸王龍!

一點都不講道理的橫行霸道,硬生生給打出來了這麼一片江山。

搞什麼?

冠軍侯麼?

在給他十年時間,怕不是要飲馬瀚海?

光今年一年,就幫西影廠搞出來了個一門三進士。

下一步是啥?夫妻兩探花?

變天了啊……

僅僅一晚。

徹底變天了。

……

“這劇本,回去琢磨一下。我覺得你很適合尹谷春這個角色。”

“誒,好,謝謝許導。”

雖然剛剛拿了影帝,可王謙源的態度似乎更加恭敬了一些。

接過了許鑫列印出來的劇本,和飛機上的書籍後,他重重的應了一聲。

“有我的角色沒?”

梁冰凝好奇的問道。

“呃……沒。”

許鑫微微搖頭。

角色設定裡,這劇本就一個女角色,就是尹谷春的妹妹尹谷夏。

許鑫心說您老人家可別裝嫩了。

當然了,這話也就敢在心裡都囔一句。

他怕挨皮帶。

可梁冰凝顯然沒輕易放過他的意思:

“這個可以有!”

東京影后如是說道。

許鑫嘴角一抽……

“這個真沒有。”

他指著王謙源手裡那本書:

“唯一的女角色就是尹谷春的妹妹……”

“我也能演呀~”

看起來梁冰凝的心情非常好,聲音甚至都有些夾,一副努力把自己往嫩了來的模樣。

許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您來客串個屍體?”

“埋汰誰呢。”

梁冰凝翻了一個堪稱史詩級的大白眼,然後不搭理許鑫了。

她也就隨便一說,影視圈任何人都可能會缺戲拍,但她是真的不缺。

不過,這個小玩笑開過後,她還是問道:

“這電影你打算什麼時候開?”

“下半年,昨天剛和李導約完,上半年他有一部戲,下半年的時間留給我。”

“李平東?”

“嗯。”

“那……”

梁冰凝想了想,說道:

“別怪我多嘴啊,你今年一年挺忙的。不能光忙事業,也得顧家才行呀。小孩子長起來可是很快的~”

“我知道。”

許鑫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就跟個什麼都沒聽出來的傻子似的:

“所以這不趕緊回去給媳婦端洗腳水去了麼。”

“話說週歲你打算什麼時候辦?”

“過年。連婚禮帶週歲一起辦了。”

“年前還是年後?”

“年前,我嫂子1月份的預產期,剛好小侄子滿月,我倆婚禮,還有暖暖和陽陽週歲,三喜臨門呢。”

“那我不得準備三份禮?”

“三斤黃金剛好。”

“嘖嘖嘖……現在黃金正貴的時候呢。”

“哈哈~”

……

飛機是在魔都降落的。

梁冰凝和秦海露都在這邊下,一個要回橫店,一個不知道去哪。

索性,大家都在這下了飛機,然後在各自轉機。

而許鑫則等著飛機補充了燃油後,直接就飛沉陽了。

到了沉陽,等待他的,依舊是趙本山的勞斯來斯。接他的人也依舊是田窪,看到了許鑫後,依舊是那副殷勤的模樣,手裡還提著一件毛色看起來水潤油光的大衣。

等許鑫從通勤車上下來,他就趕緊上前了一步:

“許導,這邊冷,您披上。”

“誒誒,謝謝。”

許鑫趕緊道謝,然後摸了摸那種毛皮的光滑觸感,好奇的問道:

“這是貂皮嗎?”

“對。”

田窪一邊幫他拉開了車門,一邊解釋道:

“冬天穿這個可比羽絨服暖和多了。”

暖和不暖和許鑫暫時不清楚……只是這手感確實不賴。

摸著就解壓。

至於田窪的殷勤……講實話,沒啥必要。

車裡有暖風,這貂皮從披上到脫下,也就是從通勤車到勞斯來斯這幾步路。

但有些時候人就是如此。

你接受了他人的殷勤,反倒會讓對方心裡很舒服。

不接受倒顯得不解風情了。

接著,田窪又幫蘇萌把倆人的行李箱都放到了後面跟著的商務車裡。

這車一看就是專門放行李的……可以說是相當相當奢侈了。

“咱們去哪?”

“錦州,蜜姐和王導怹們都在那邊拍戲呢。許導您休息一會兒就行,二百來公里,倆小時就到。”

“好,辛苦了。”

“誒誒,應該的……”

田窪平穩的發動了車子。

兩輛車打著雙閃一路出了小航站樓,朝著高速駛去。

這一路走的都很平順,高速上雖然能看到積雪,但主要路面都已經被清理乾淨了。

兩輛車開了2個小時,抵達了錦州管轄的義縣。

《一代宗師》裡,宮二削髮奉道的取景地就在這裡。

東北這邊天黑的真的挺早的,4點多的時候,太陽已經很沉了。

而到達取景地奉國寺,他剛好就碰到了楊蜜出來。

倆人打了個對臉:

“你回來啦!”

原本神色還很沉靜的小少婦立刻眉飛色舞。

“嗯。”

許鑫點點頭,見她手有些微紅後,便雙手攥住。

一摸,冰涼。

他趕緊開始幫妻子搓手,一邊問道:

“冷不冷?”

“不冷呀。”

楊蜜一邊說,一邊嘴角忍不住的開始上揚。

她就得意自家哥哥這無聲無息的體貼勁頭。

太稀罕人了。

而許鑫看了一眼一片忙碌的寺廟,問道:

“你這是準備走了?”

“嗯,準備下班了。今天又沒拍成。”

“……為什麼?”

“陽光不行。”

楊蜜朝著天上一努嘴:

“太陽的自然光沒達到王導的預期,拍了一遍,效果不好。”

“……”

順著她指的方向,許鑫看了一眼逐漸隱入天邊的太陽,問出了一個在楊蜜看來很天真的話題:

“拿光找不就好了?”

“……”

楊蜜沒回應,只是滿臉“你認真的?”的模樣。

王佳衛什麼德行你還不清楚?

你跟我說拿光找?

他要是想拿光找,我還用得著在這待好幾天?

於是懶得回答這種弱智問題,拉著許鑫:

“肘,上車。”

她知道老公肯定也沒進劇組和別人打招呼的想法。

從上次幫沉小陽完成了那一條三江水的戲之後,他就儘可能的保持不去劇組裡面的作風。

沒有哪個導演會喜歡別人在自己的劇組裡指手畫腳的。

太討人嫌了。

被她拉著,許鑫衝田窪打了個招呼表達了感謝,然後和楊蜜一起坐上了商務車。

上了車,這姐們就開始開車:

“盤呢?買了沒!”

“買個屁!”

許鑫直接翻了個白眼:

“你有病吧?”

“切,真沒意思。”

等蘇萌放好了行李坐上車後,楊蜜便讓孫婷趕緊開車,一邊吐槽自己老公是個“不中用的男人”,一邊給楊大林打電話:

“喂,爸,許鑫到啦。”

通知完,她笑眯眯的說道:

“今晚鐵鍋燉大呢!……我以為你還得回廠裡一次呢。”

“不著急。”

依舊攥著她的手揉捏,許鑫看著窗外的景色隨口來了句:

“等《33天》粗剪出來我再回去。”

“我從昨晚到今天收到了好多恭喜的簡訊,你呢?”

“也收到了。”

從昨晚到現在,他兩個手機加一起少說得有一百條恭喜簡訊了。

都是蘇萌給處理的,他懶得操心。

“我也是真沒想到啊……一個影帝一個影后……我看頒獎典禮上你都不咋興奮,當時你在想啥呢?”

“想著能不能拿更多的獎唄……咱爸現在在哪呢?”

“燕京。神木那邊最忙的初冬已經過去了,平穩下來後,我這要拍戲,他就去燕京照顧嫂子去啦。我這邊也快,拍完這一場奉道的戲,應該能回去歇個十天半個月的……王導覺得佈景不行,假雪沒真的雪出彩,所以要等到十二月份或者一月份雪最大的時候,再去火車站拍宮二和馬三的戲份。”

兩口子見面,一些家庭瑣碎便盪漾在車廂之中。

車開了幾十公裡,返回了JZ市區後,最後來到了一片別墅區。

“這裡也是本山老師給找的,還別說……東北的冬天屋子裡可舒服了。”

拉著許鑫的手,倆人一邊聊一邊進了屋。

然後他就聽見了一陣“冬鼕鼕”的動靜,明明才一歲出頭,可是走路倒腳已經很順當的小公主就跑了過來。

看到了媽媽,她先是露出了笑容。

然後看到了媽媽旁邊的叔叔時……她愣了愣。

這才辨認出來,這叔叔好像是爸爸。

於是……

“叭叭!”

原本朝媽媽撲的方向瞬間一轉,撲到了許鑫懷裡。

“誒~~”

他一把抄起來了自己的寶貝閨女,對著臉蛋就吧唧了一大口。

孩子身上的奶香味一下子就讓他心裡踏實了下來。

然後呢……還需要被姥姥牽著,走路才能順熘的陽陽也順理成章的被他抱在了懷裡。

倆孩子加一塊四十來斤,挺沉的。

可正是這份沉甸甸,讓許鑫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

一個多月沒見倆孩子,他是真的想。

乾脆抱著倆孩子就不撒手了,任憑姐弟倆對自己又親又抓的。

誰都別想把倆大寶貝從爸爸懷裡搶走……

這誓言剛許下不到三分鐘,抽空去換了套居家服的楊蜜從別墅二層喊了一聲:

“誒,你們倆,上來吃飯。”

稍顯生疏的許三金還沒咋反應過來呢,就看到這倆小豬仔掙扎著就從他懷裡拱了出來要往二樓爬。

許鑫趕緊重新抱起來了孩子,看著在那雙手抱胸,一臉驕傲的妻子……

行吧。

確實,親爹也擋不住乾飯人的熱情。

如今算是見識到了。

不過……俺老許也想乾飯,算俺一個!

抱著倆娃,他屁顛屁顛的走上了樓。

嘿嘿嘿,女施主……俺老許來了。

……

“你看過那個圖片沒?”

“什麼?”

“就一隻金毛生了好多小狗仔,然後小狗仔一開飯,它就一臉生無可戀的往地上一躺,四仰八叉的……”

“沒……但多多少少能想象的出來那畫面。怎麼了?”

“你沒發現我現在就跟它一個樣麼?”

仰面朝天,左邊趴著姐姐,右邊趴著弟弟的楊蜜做出了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

“我感覺我快被嘬幹了。”

“嘿嘿。”

許鑫只是笑,但卻不說話。

只是枕著妻子的肩膀,頭湊近到兒子的身上嗅著熟悉的奶香味。

“一歲半,戒奶,好不好?”

“好。”

“可我又捨不得……然後吧……有時候半夜我還煩。你不在,倆孩子都找我,半夜有時候我喂一個還不行,倆人爭搶著就能打起來。他們一哭,我就更受不了了。可平躺時間長了,他們倆又越來越重,壓的我都有點喘不上來氣了……”

“……嗯。”

聽著妻子的抱怨,其實……這些事情他都經歷過。

或者說見證過。

只是以前的時候,有自己可以幫她。

一個孩子想吃,另一個孩子哭鬧的話,他可以抱在懷裡哄。

但自己這一走……

想到這,他不在貼著兒子,而是把鼻子湊到了妻子的側臉前。

她的頭髮很香。

洗髮水的味道很濃。

但更濃的是身上那種天然的香氣。

談不上體香,可他已經聞了好幾年。

把鼻子湊到了她的耳邊,他低聲說道:

“今年確實太忙了。讓你受苦啦~……明年我定的是下半年開《太陽黑子》這部戲,在那之前,我哪都不去了,就陪著你,好不好?”

“嘻嘻~”

小少婦的耳朵尖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了起來。

縮著脖子發出了一聲嬉笑後,她才說道:

“該正常工作還是要的嘛……不過咱以後一年說啥也不接兩部電影了,行不行?你要是張不開嘴,我和許陽他們說。上半年《山楂樹》,下半年《33天》,我天天摸不到你人我也挺煩的……”

說著,她主動扭過了頭,也沒對準位置,直接衝著老公的眼眶吧唧了一口。

“我也不是抱怨嘛……其實你偶爾出差,沒你在床上,我們娘仨擠一張床,我也挺得勁的。但不能時間長……一兩天還行,三五天我就可想你了……尤其是晚上,我迷迷湖湖給他們倆換尿不溼的時候……”

“嗯。”

胳膊繞著她的脖子,把妻子的頭全都勾到了懷裡,他低頭親吻了一下……家裡的絕對禁忌話題。

也就是……妻子那上移的髮際線。

他應了一聲:

“以後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咱一年也就一部。最多是給別的電影當一下製片人,好不好?”

說著,他又趕緊糾正了一下:

“我說的是我。你的話……你想演幾部就演幾部,想幹嘛就幹嘛,好不好?”

“……嘿嘿。”

來自愛人的寵溺,讓她這會兒骨頭都有點酥了。

只覺得曾經的小委屈與小哀怨,和這句話裡透露出來的溺愛相比,簡直連屁都算不上了。

而情緒這會兒一上來,她就容易衝動。

一衝動……

就有些躁動。

於是……

“你倆,給我滾蛋!”

“波!”

聽著這動靜,許鑫嘴角一抽……

然後就看著這姐姐大馬金刀的拉開了臥室的門:

“媽!媽!

!”

喊了兩聲,也不管丈母孃聽沒聽到,她又反身回來……就跟熊瞎子抱孩子似的,把倆小崽兒往咯吱窩裡一夾,帶到了門口後,靈活的腳趾搭在門把手上往下一壓一拉。

門開之後,倆還不知道咋回事的小崽兒,就被楊蜜給“丟”了出去。

看著上樓的老媽,楊蜜擺擺手:

“媽,讓我爸把大鵝多燉一會兒,爛呼的好吃。”

說完,房門直接關了。

上身那件三葉草的短袖T恤一脫,隨便的丟到了地上。

接著,這姐姐叉著腰一臉橫肉,皮笑肉不笑的地主老財吝嗇模樣,指著自家男人:

“三金子(ZA),今年莊稼的收成怎麼樣呀?!”

得。

長工給地主家交租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