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雁早就是抗不下去了。
青羽痛苦，對她來說，那就是千倍百倍的折磨。
所以——
“好，我說，你不要再動他，否則就算是化作厲鬼，我都是不會原諒你們，勢必要報仇雪恨的！”
這樣的狠話，對於寧清秋來說自然是無傷大雅。
手下敗將，她可沒有興趣去羞辱。
只是微微的點頭，打了個響指。
外界青羽的折磨就是這麼戛然而止。
七夜沒有折磨人的癖好，一切不過是為了更快的得到情報而已。
和寧清秋的配合堪稱是天衣無縫的默契。
鴻雁開始把一切都是娓娓道來。
寧清秋最後已然是面沉如水。
因為怎麼都是沒有想到他們的勢力竟然是這麼猖獗。
果然是九州人族的毒瘤啊，簡直是駭人聽聞。
怎麼都是想不到，他們這樣的破而後立浴火重生的理論竟然還是非常的有市場，但是其中一部分大概是真的是他們這樣的理想主義者，還有另外很大一部分人不過就是想要趁著這個戰爭的機會在裡面攪風攪雨的，以讓自己得到更大的利益。
這樣的人，還要可惡。
寧清秋生平最恨。
鴻雁整個人也是解放了。
她暢所欲言。
對於她來說，除了青羽，其他的什麼東西都是可以捨棄。
外面的麻沸子苦笑一聲，說不出的難受：“沒想到啊，我們發展這麼久，最後竟然是栽在了一個女人的手上。”
一語雙關。
他們倒黴的遇到了寧清秋，栽在了這個女人的手上，也是遇到了鴻雁這個一心痴戀青羽的女人，竟然就是這麼把所有人苦心孤詣用性命守護的東西就是這麼毫不珍惜的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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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表情淡漠，宛若落雪，有著一股哀慼之色。
卻也沒有瘋狂的歇斯底里。
因為事已至此，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
寧清秋帶著鴻雁出來的時候，天色漸晚，晚霞像是少女的笑靨，只是在場的人都是沒有什麼欣賞的心情。
“青羽…..”
鴻雁第一時間就是撲到了青羽的身邊，男人容顏清俊，卻是極為冷漠的。
他沒有推開她，但是眼神卻是冰冷的。
鴻雁訥訥的看著他，嘴唇蠕動，半晌卻只是問了一句：“你還好嗎？”
青羽垂下眼簾，感覺到極度的疲憊。
一切都是毀掉了。
他已然是沒有力氣生氣。
其他的人心裡面也是不勝唏噓。
至於說鴻雁和青羽他們這一方的人都是眼神惡狠狠地看著她，恨不得把這個女人給抽筋剝皮。
青羽看著寧清秋，話語裡面帶著點頹喪和死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們已經是得到想要的，留著我們也沒什麼用。”
麻沸子和錦衣老頭本來是想要開口說什麼的，但是那個最開始刺殺陳玄感的石門主卻是沉聲開口：“你們若是屈服了，老子做鬼都是不會放過你們。”
至於說鴻雁，這個女人在他的眼裡，就是個死人。
鴻雁的眼睛通紅。
陸長生卻是突然開口道：“其他的人死有餘辜，但是你們的感情倒是讓我覺得挺動容。這樣吧，我這裡有一種神藥，名為紅塵引，或者你們便於理解，可以稱呼它為忘情水。”
寧清秋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因為她以前不過是開玩笑的時候和陸長生閒聊的時候說道這個世界上怎麼沒有忘情水這樣的東西，但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傢伙難道是真的研究出來了？
青羽他們都是一臉不解。
這樣的東西，是什麼？
聽起來倒是和無情道有點一脈相承的意思，太上忘情，這不是一種修煉之道麼？
明遠都是蹙了蹙眉，蘇紅衣更是說道：“陸長生，你今個兒是怎麼了，還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動容，你怕不是要酸死我們，這打著什麼算盤呢。”
陸長生沉默了一下，平淡無波的神色差一點就是維持不住。
這個傢伙，真的是太不會說話了。
就算是真的醞釀出點什麼感嘆，都是化作飛灰了。
他接著不緊不慢地說道：“紅塵引可以讓人忘記前塵後事，宛若一張白紙，你背叛他們，講出了所有的秘密，這位玉簫公子必然是不會原諒你，那麼還不如一切從頭開始。”
鴻雁的眼睛突然亮了。
幾乎是詭異的。
青羽悚然。
寧清秋暗搓搓的傳音道：“陸長生，你什麼時候竟然還有閒情逸致搞這樣的把戲？別說你真的是被他們感動了，這話我可不信。”
恩，誰都是不會相信的。
陸長生頓了頓，說道：“很有趣，這是實驗我的新藥的辦法，可以親眼看看它的效果。”
這個東西，最開始，是為寧清秋準備的。
後來，就是為了自己準備的。
到了現在，他也不知道紅塵引到底是留著做什麼了。
他不願意傷害寧清秋，也不知道藥效到底是如何，所以不能就是這麼讓她服下，到了現在，更是覺得這樣的東西不應該出現在他們之間。
而且，七夜絕對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寧清秋就是這麼忘了他的。
陸長生不怕他，但是他怕寧清秋恨他。
所以當著他們的面說出紅塵引的時候，心裡面其實是松了口氣的。
因為杜絕了自己對她用出這樣的手段的機會。
他直接開口解釋道：“鴻雁姑娘，你是否是需要？”
鴻雁死死地盯著青羽，青羽苦笑了一下，深深地看著她：“別讓我恨你。”
沒想到這樣的一句話反而是讓她堅定了決心。
反正都是逼到了絕路，她不如放手一搏，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他不愛她恨她，可是那又如何，到底是為他們爭取到一個活著的機會。
“我要。”
“只是不知道我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沒有其他的代價，我們需要你作為內應幫助我們掃清寰宇。你知道該怎麼做。”
陸長生容顏冷淡，說出來的話沒有什麼威脅，但是鴻雁卻是銘記在心。
她點點頭：“好。”
青羽已然是說不出話來。
然後，清澈透亮如同紅寶石液體的紅塵引就是被拿了出來。
青羽被迫灌下。
其他的幾個人都是被關進了懸空山的水牢裡面。
這輩子都是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