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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求人不如求己(列位仙神,本書週五上架,提前告知不見不散哦)

榆罔長得頗為魁梧,與列山氏族人自古中等身材的外形大為不同,健壯如他倒是和大河以西的軒轅氏一族相媲美了。

來到姜離身邊,榆罔又問:“叔父,您去崑崙求助,那些仙神怎麼說,可願出手相助麼?”

姜離面容冰冷,出招擊殺了一隻兇獸,忙裡偷閒道:“求人不如求己,榆罔你要記住,只有自己強大才是最靠得住的,永遠都不要將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

榆罔呆了呆,戰場教子何其殘酷,但他已是聽明白了叔父的言下之意,崑崙丘並沒有援兵前來相助。

不同於姜離的失望透頂,對這一結果早有心理準備的榆罔,只是微有不悅便回覆了平靜。

仙神靠不住又不是什麼秘密,在叔父執意要去崑崙之時,他就沒抱什麼希望。

“叔父,您的教誨我記下了。”榆罔誠心感激,帶頭撲進了獸群去廝殺。

此地戰鬥需要快速解決,因為還有其他正在遭受相同蹂躪的地域,也在等待修士們去援手解救。

姜離不放心榆罔的安全,也隨同打入了獸群中心。

有人皇和太子作為表率,修士們大受鼓舞,紛紛飛落獸群大開殺戒,一鼓作氣殺得兇獸們四下裡逃竄隱匿,戰事宣告勝利。

一任修士們歡呼吶喊,姜離眼中更添決然,並肩而立的榆罔亦是豪氣頓生。

人族安定生息,是人界自己的責任,絕不可依賴那些高高在上的仙神,還要靠自己強大才行。

何況,本來也指望不上啊!

如此認知,在這對叔侄心中就此紮下了根,他們身上散發出的勇者無懼的氣息也感染著此地一眾修士。

人皇姜離並沒有看到,那傳說中維持和支撐著神界天宮的信仰之力,正從修士們頭頂緩緩升起,然後一絲一縷飄向自己,無比玄妙的匯進了他的靈臺。

信仰之力玄而又玄,莫說人族,便是神族大多也是看不見其實際形體的,這是一種極其虛無,極其縹緲的東西,似有似無難以描繪,卻又真實存在。

大戰之後滿目狼藉,掃了眼千瘡百孔的領地,姜離決心雖大但心情一點都好不起來。

人界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遭遇過這般劫難了,原以為自己勵精圖治,在神魔夾峙中委屈求全就能獲得安寧,然而現實結結實實打了他一巴掌。

有些劫難,並非夾著尾巴做人就能避免;有些苦痛,即便你費盡心力也不可承受。

人族,終究還是太弱!

而如何由弱小變得強大,這件事從上古先賢的大能時期就在不斷嘗試了,雖然也取得了一些成就,卻還遠遠不夠。

遠古開始人族便交好神界,不敢得罪魔界,與萬物為友、和眾生共存,為的不過是獲取一方生存之地。

始祖伏羲推演八卦,參破天機,得來的修煉功法大大提高了人族的自保能力,也增加了人族的壽元,可還是不足以與神魔抗爭;

先祖神農嚐遍百草遏制瘟疫,偷天火給予人族溫暖,也難逃壽終長眠;

更有燧人氏、有巢氏等一眾人族大能,在為振興人界之路上前赴後繼,人界傳到自己手裡,已是滄海桑田幾多浮沉。

如今億萬生靈欣欣向榮的大好天地,又豈容他人毀壞?

莫說兇獸,便是神魔,也絕不容忍!

人族勢弱不假,拼卻一死的卻大有人在,願為守護人界肝腦塗地者,人皇便是其中之一。

想想人族先賢,無盡的勇氣和膽氣便油然而生。

姜離揮動神農鞭,帶領榆罔和一眾修士,趕向下一處兇獸凌虐的人族領地。

……

就在人皇離去的瘡痍之地,一陣魔焰隱現,內裡顯出刑天和祝融的身影來。

刑天掃視一圈,面露不忍道:“二哥,人族太殘了,咱們這麼做是不是太過暴虐了?”

祝融冷哼:“你敢違抗尊主還是咋的?他說咋幹咱就咋幹,少說話多做事懂不懂?”

刑天略有不甘,捏著鼻子道:“我哪敢違抗尊主,只不過此地戰況實在慘烈,你聞聞這滿地的血腥,燻得人直欲作嘔。”

“瞧你那熊樣!”祝融不屑地數落:“身為一個大魔,如果連這點血腥都看不得、聞不慣,往後要如何堪當大任。”

刑天憨憨地點點頭:“那好吧,我都聽二哥你的。”

祝融不滿地瞪過來:“說過多少遍了,要叫大哥,什麼二呀二的,再亂叫信不信我放把魔火燒你!”

刑天忙改口:“好的大哥。”

說完了又忍不住嘟囔:“可是一樣的話二哥也說過呀,你們倆到底誰是老大嘛!”

祝融甩手就是一團魔火砸到刑天身上,望著忙亂撲火的刑天罵道:“我說老大就是老大,你再囉裡囉嗦就滾回去,我又不是沒有小弟。”

刑天撲打掉身上的火焰,苦著臉叫屈:“我太難了!”

祝融還待再罵,卻忽地頓住,拉了刑天快速隱身,並叮囑道:“閉嘴,有人來了。”

空地裡霎時不見了兩魔的身形,但刑天那憨中帶萌的獨特聲調兀自低語:“對哦,尊主說不許暴露,不能被人界覺察到是咱們在搗鬼的哦!”

然後就聽一聲慘呼,刑天的呼聲戛然而止。

兩道魔氣隨風消散,只有非常淺淡的幾縷,以肉眼看不到的形態飄散在了空氣中。

這般異動,在趕來收拾戰場,為遇難者掩埋屍骸的普通人族眼裡,是絕難被發現的。

……

人族領地的另一處戰場,姜離一人獨戰四五頭兇獸,身上的衣袍早沒了原來的底色,看起來更像是一副血色戰甲。

與姜離並肩而戰的人族修士們,與他也是差不多的情狀。

經過了整整一日的奔襲馳援,他們已經精疲力盡,而兇獸群還在各地肆虐橫行,源源不斷殺之不盡。

人界疆域之大,在三界中首屈一指,但人界的力量又最為弱小,戰爭面前,地域上的優勢反倒成了阻礙守護的短板。

儘管修士們不辭辛勞四處奔波,真正解救下來的領地卻不多,還有許許多多的族人正處在兇獸的血盆大口下,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

站在兇獸的屍骨之上,姜離的衣袍在晚風中獵獵而動,這是他今日經歷的第十八場廝殺,兇獸被滅殺不少,己方亦多有傷亡。

西方的山巒處,一抹夕暉染紅了天幕,也為大地披上鮮豔的色澤。

殘陽如血,一種絕望的美感,彷彿在昭示著什麼,又好像是在將這份絕望加倍暈染。

榆罔拿了水過來,年輕的面龐上疲態盡顯。

“叔父,您喝點水吧,我已經派人去找尋食物了。”他對姜離說道。

姜離應了一聲,起手間提取了獸核走到榆罔面前,接水囊的同時,把一隻獸皮口袋塞給了榆罔。

榆罔推辭:“叔父,我不要。這是您所得,理該由您煉化。”

姜離大口飲了清水,抹著嘴沉沉道:“給你了你就收著,兇獸為禍人界,這場劫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結束,往後有的是需要出力的地方。”

榆罔不再矯情,將口袋收了起來。

獸核煉化能夠增加自身修為,正適合連番廝殺後補充精力,自是多多益善。

環顧四周,姜離眸色更深,吩咐道:“天就快黑了,黑夜最適合獸群逞兇,傳令修士們加快用餐補充體力,今夜大家都不得懈怠。”

榆罔應了,拔腳就去傳令,轉頭卻見遠處有一行人疾奔而來。

“叔母來了。”榆罔驚訝道。

聞言,姜離回身看來,待看清來人,面容不禁更為黑沉。

榆罔眼尖,知道叔父這般臉色意味著什麼,見機匆匆離去了。

來人乃是人皇之妻聽訞,身後還相隨著數名男女修士,俱是她素日裡長隨在側的近身護衛。

聽訞做人族中年婦人打扮,但其面容嬌豔五官精緻,通身衣著並不如何奢華卻自成氣派,偏偏這副絕世之姿還帶著一股濃濃的清冷氣質,猶如一朵冰雪中盛放的嬌花。

看著走到近前的妻子,姜離並沒有為此而露出半絲笑容,反而冷冰冰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聽訞絕美的面上亦是冷淡平靜:“我以為這裡需要幫助,看來是自作多情了。”

姜離眼神微動,掃了眼聽訞身後的一眾護衛,嚴厲地呵斥:“都忘了自己的職務是做什麼的了不成?這種時候,誰許你們隨意帶了王后出來添亂的?”

護衛們自是不敢辯駁,十數男女盡皆低了頭一任姜離訓斥。

聽訞清冷的眸子裡湧上兩團冰雪,冷聲阻止:“陛下不用為難他們,你有什麼氣衝我便是,是我硬要出來的,他們還敢攔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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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離收回目光,幽暗的眼波在聽訞面上一帶而過,冷酷言道:“你回去吧,我們還要趕往下一處領地,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說罷,又疾言厲色吩咐護衛們:“送王后回去,但有閃失概不容情!”

護衛們攝於姜離的皇者氣勢,齊齊應了一聲,有那膽大的女護衛便上前攙扶聽訞,強行帶離王后的意圖不言而喻。

聽訞盯著姜離看了片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轉身隨同護衛們往回走。

走出去幾步遠,她又陡然轉身向姜離看來,嬌豔的面龐上一片漠然,低沉道:“陛下若此去無回,我亦不獨活。”

說罷,利落地轉身離開。

背對姜離,聽訞眼中流下兩行清淚。

適才所言都是發自肺腑,雖言語低沉,聲量並不高昂,但聽訞相信姜離不會漏聽。

他能明白自己的志向,知曉肩上責任不止萬民,還有一個妻子就好。

明知道見面即是不歡而散,還要堅持著趕來見這一面,聽訞有著滿心的苦楚。

與姜離漸行漸遠,從一對恩愛夫妻走到形同陌路,其中經歷一言難盡,那是對任何人都無法言說的悲傷,又是至死都無法磨滅的苦痛。

目送妻子離去,姜離的平靜終於難以維持。

適才的冰冷自持,在沒有人看見的瞬間破碎瓦解,就如一泓靜水之狂瀾驟起,再也無法撿拾原本的平靜了。

記憶碎了一地,堆在心底最深處,那裡落滿了塵灰,在蛛絲結成的大網裡腐爛消散。

這樣就很好了不是嗎?可為什麼還要揭開,還要讓它們重見天日?

姜離痛苦地想著,他不願意回憶,但那些點點滴滴卻沉渣泛起,尖銳而敏捷地攫住了他的心,一股腦兒衝進了他的腦海裡,開始自行拼接,慢慢呈現出一個本該塵封永久的完整故事。

那個故事一點都不美妙,於姜離而言,更準確來說應該是一個噩夢,一個演示了人界皇者如何屈辱不堪的噩夢。

……

六百年前的人界,與今日相比堪稱人族樂園。

人族的生活儘管清苦辛勞,也存在等級盤剝,但至少沒有兇獸殘害生靈,沒有睜眼即是死亡的恐怖殺戮。

姜離清楚地記得,那是他人生中最為意氣風發高光時刻,接任了人皇之位,又娶到了心愛的女子為妻。

君臨天下萬眾臣服,儼然便是人界盛世。

新婚三日,拗不過妻子的撒嬌堅持,姜離帶了嬌妻去桑水一族看望嶽父母。

嬌妻名喚聽訞,乃桑水氏族長的獨女。

桑水氏,是居住在大河以西的一個部族,祖上曾經出過幾位修士,但大都名聲不顯,甚至都沒有編入人皇禁軍的資格,只在邊境駐軍中服役。

姜離貴為人皇,這與他的出身血脈有很大關係,能夠生在炎帝列山氏族中,天生即是含著金湯匙的貴族。

再有,姜離自小聰慧異於常人,他的祖父和父親皆對其給予了厚望,幼年時便開始教習他修道,帝皇之術的修習亦是兩任人皇親授。

這般背景下,成年之後接任高位便是順理成章之事,族內沒有人反對,族外各部也說不出什麼不滿來,新任人皇眾望所歸。

依然是聽從新婚妻子的提議,姜離一行到了大河河畔,沒有選擇御空飛臨河西,而是像普通人族一般,乘了一葉扁舟慢悠悠駛往桑水。

嬌妻美豔活潑,在人界享有天下第一美人的讚譽,一直都被大河兩岸無數青年男子所愛慕。

這般出眾的女子,自然早早就被列山氏下聘,許配給了他們族中最優秀的後輩,便是姜離了。

列山氏威名赫赫,人界幾乎沒有能與之相抗衡的部族,況且他們為守護整個人界安寧兢兢業業捨生忘死,族中培養的男女修士,從上古時期參與各類戰爭,壯烈捐軀者多不勝數。

如此看來,第一美人與列山氏聯姻,端的是相得益彰、天作之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