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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刀聲如鍾

聽老禪師說過,禪武者在小涅槃的時候突破不了,壽命就會漸漸失去,最後坐化而死,而真正的強者就算坐化了,武體不會腐爛。可見這老者是絕對的強者,只不過像這樣的人縱然困在小涅槃無法突破,壽命也要有幾百年之多,尋找到火禪者或者一座好的蓮臺,突破小涅槃的把握最少也有八成,他為什麼要放棄呢?

“吾已去,全都放下。這個放下是不是指心裡的放下,他是不是經歷過什麼事情,將生死看破,把力量這種東西當成了空無呢?”

“這不是和尚才願意做的事嗎?”

老禪師說過,那些和尚真的令人尊敬和畏懼,他們目空一切,專修佛經,力量已經不是他們所追求的東西,他們只追求一種叫做“如來”的東西,也就是超脫所有的大自在境界。

——死就是大自在?

娑婆世界,大千世界,小千世界,無數的世界都在苦難之中,真正的大自在者,真正的“如來”便不存在,真要到達那種境界,必須脫離這個世界,如此看來,全都放下未嘗不是一種令人嘆服的境界。

“君若來,不妨自取,嘿嘿。”呂牧笑著,他一向都不怎麼客氣。

一把拔起玄黑色的刀,“嗡”地一聲響,刀的顫音讓呂牧心裡一震,心裡不由自主的讚歎:“好刀!”

一捻刀鋒,屈指彈上刀身,只聽“咣”地一聲,這刀身竟然發出鐘鼎一樣渾厚古樸的聲音,將山洞震得有一絲搖晃,而呂牧直接被震得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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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了個哉的,這什麼材質?真是聞所未聞。”

感受到刀身的渾厚和底蘊,呂牧有一種猜想:若要是對陣起來,這刀單單是聲音就能讓對手猝不及防,而且平添了一股沉重有力的氣勢。

他大為快慰!

與人對陣,實力修為固然重要,但是氣勢也絕對不能少,氣勢往往能改變很多東西。

山上禪院一戰,公子論就是缺少這種氣勢,他太愛惜自己的身體,所以才會手軟放他一馬,要不然離開白地毯,拼命一擊,呂牧必死無疑。

“真是好刀,真是……咦?”呂牧忽然閉上嘴,目光落在廢舊蓮臺的中心,只見那裡正躺著一顆眼珠般大小的珠子,黑得發亮,亮中有一道梵字。

——納!

“納?”

聰明的呂牧立刻想到了一個詞,想到這句詞的時候,他臉上的資訊比得到黑蓮刀的時候更加欣喜。

“芥子納須彌!”

境界足夠的話,小小的芥子裡能容的下世界,這需要多大的神通?

他將精神力集中到黑蓮刀上,用誦讀佛經的語氣加上自己的玄力輕聲道:“納!”

——嘿嘿,這黑蓮刀豈不是要被裝進去了?

——真是好東西,有這顆珠子,我再也不怕丟東西了。

“納”字一出口,可惜,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回頭看那老者,老者的笑似乎已經變成了嘲笑,玩笑。

“你在逗我?壞老頭!”

時間過得很快,當洞裡的灼熱讓他實在無法呼吸的時候,他突然看到洞裡的熱氣全部化成了有形之火,黑色的火焰騰起,他反應敏捷立刻就要出去,可是比他更快的還有那位老者。

一道金光從老者的額頭衝向他手中的黑色珠子,這珠子立刻滾燙起來,呂牧在決定逃竄到時候下意識的放開了手,卻沒想到這顆珠子飛去,倏然間鑽進了他的額頭裡,猛地一聲炸響,珠子似乎在頭部炸開了,可是呂牧現在只覺得渾身忽然一熱,那種熱到骨子裡的味道又舒服又麻,一道梵文在他額上化成了騰起的黑色火焰印記,一瞬間又隱沒下去。

頓時,老者的身體如朽木一樣垮了下去,這洞裡的溫度在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之後,竟然恢復入場,一丁點的熱氣都沒了。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顆珠子……不對,這不僅僅是一顆珠子這麼簡單,這是一顆種子。”

呂牧往腳下蓮臺看去,終於確定這顆珠子竟然是一顆火種,有珠子在,洞中才會如此炙熱,那些蝙蝠整日受這裡的黑火炙烤,老者留下的悟道氣息被它們無意中吸取,所以才成了精怪,有了自主意識,如果再來上幾百年豈不真成了可怕的妖物?

而這火種種在他的體內,究竟會產生什麼樣的功效,還有待研究。但可以確定的是,老者以前定然是一個大人物,這黑蓮刀和黑蓮火都應該是一種留下的傳承,老者並非首創,他也定然是傳承別人的。

再看這刀,刀上遍佈梵文,得到火種之後他竟然看懂了這上面的字,這竟然,赫然是一本火禪心經——【冥魔經】

——唔,小衲明白了,老禪師讓我走這條路,難道就是這個意思?

——怪不得他對我能找來火禪很有把握,原來他早已定好了路線,讓我在這裡接下傳承,成為火禪者。

“這老頭,精得很啊。”

背好了刀,看著化為灰塵的老者,呂牧突然一陣感慨,前人化為天地飛灰,後人早晚步前人之塵,但這份恩典讓呂牧覺得應該為這老者做點什麼。所以他跪下了磕了一個頭,道:“前輩,什麼也不說了,小衲不善言辭,早晚給你塑身成像,讓人膜拜你。”

堅定的轉過身,呂牧揹著黑蓮刀離開這裡,山洞越來越矮,終於,在盡頭處他看到了一束光。

一束光,正是清晨第一縷陽光。

光是從水面的縫隙透射進來的,面前竟然是一條瀑布,這洞竟然在水簾裡,真是巧妙絕倫,誰能想到?

蹦出地平線的太陽,健康、動感。陽光新鮮、溫暖。呂牧灑脫一笑,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小衲逃亡生活,就從今天開始。”呂牧長嘆一聲,命運如此,就看敢不敢抗爭了,那小小的鈴鐺攥在手裡,撫摸著鮮紅的流蘇,心裡想起第一次親吻陸念慈的那種無感,後來的那種親近感。答應她要去飛歌國第一道長再相聚,而此刻,便是漫漫長路的第一步。

第一次離開母親的絕望,第一次看著父親無助的臉。

公子論平靜天真又狠辣的作風。

一幫正等著嘲笑他,看他被殺死的看客。

三個住在飛歌國都,斷言他是妖孽,將他過往繼承人資格奪去的三大國師。

最重要還是眼前,何去何從?

飛歌國既然容不下我,何不去出去,只要離開這裡,就是一條活路。他從不想多,但想的事情都絕對是重要的事。

呂牧閉緊呼吸縱身一躍,一股大力幾乎要將他的身體撕裂,身體和水流同步栽了下去,巨大的水聲裡,他這點聲響真是微不足道,水花如浪潮,他的身體在湖中鑽出一條白花花的氣泡,藉著這股力量,拼命上游,頭部露出水面之後,他便開始沿著水路往前走。

這條河應該是往城中的主幹河流匯聚的,沒人想得到,這條瀑布會被當成一條路。更沒人想到的是,呂牧的膽子超出了一般人的範圍,他竟然還敢去招惹他們。

“砰!”當呂牧一腳踩在一個士兵的臉上時,周圍已經躺下了四五個人。

“喊啊,喊他們來救你。”呂牧收了腳,摳了摳鼻屎彈到他臉上,然後後撤幾步,把氣勢放開,讓這個士兵明白,他可以隨時去他的性命。

“來,喊一聲聽聽,讓割草的那七個農民伯伯和那什麼公子論來抓我。”

這裡萬丈懸崖和如龍的瀑布如此險惡,七將軍根本就不抱什麼希望,所以安排了他們這幾個人守著,沒想到還是讓呂牧從這裡走了出來,就算這些人喊,也完全喊不到人來,這個地方就是網孔,根本就毫無用處。

——主要是,沒人會想到,逃跑的呂牧會反過頭來在這裡浪費時間。

“大哥……”

“別叫大哥,我沒你大。”

“大弟。”

“靠,你還是閉嘴吧。小衲問你,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想活,想活。”

“想活得把我伺候高興了——哎?你在幹什麼?”

“脫衣服啊。”

“誰讓你脫衣服?”

“您說要是伺候好您,就繞我一命。”

“善了個哉的,不需要,小衲不劫色。你幫我小衲捎句話給七將軍和公子論。”

“好,您說。”

“你告訴他們,小衲要跟他們玩個遊戲,老鼠捉貓的遊戲,小衲就是貓,小衲現在要去金鵬國,公子論不是要遊說各國放棄私怨結盟的嗎?那他下一站就會去金鵬國,小衲就去金鵬國等著他,讓他有膽量就跟上來,咱們玩玩。但是估計他那種廢物是抓不到小衲這只可愛的小貓的,所以下面我要說的話務必送到,不準記錯一個字。”

“小人一定記住,您……吩咐。”

“早晚小衲會到飛歌國都城,讓你和三大國師一起完蛋,國王的位子是小衲的,小衲念在手足之情送你,你就拿著。小衲要是不高興嫌你是個廢物不給你這個位子,那麼你就是個屁,別每天裝的很純潔的樣子,善了個哉,噁心!”

“這……”

“你不敢說?”

“說了小的也活不成了。”

“放心,那位公子是有名的會裝好人,不會因為你說的這些而對你怎麼樣。”

“我說的都記住了?”呂牧站起了身,手掌繃得筆直。

這小兵嚇得臉都綠了,連連點頭道:“記住了,記住了。”

“那就好,去吧。”

“小的這就去。”這小兵猶疑著看著被呂牧打暈的同伴,呂牧看出他這是不太想去,他立刻裝作冷下臉,一道劍氣迸射而出,這小兵尖叫一聲轉身就跑。呂牧便跟在他後面一直慢慢的追著,直到這小兵跑了很長時間,累的快要死了之後,一回頭,呂牧早就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