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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被拒山門

“現在你依然跑不掉了。”公子論不再淡定,他甚至覺得一股寒氣慢慢從腳底升上來,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他是殺不死的?

“說實話,這一招你們用的太好了,伏虎尊者為明,水母陰姬為暗,短短的半個時辰,我們死傷了這麼多,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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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獎,哥,請你去死吧!”公子論從火雲蠻上飛下,他整個人變成青藍顏色,右手緩緩伸出,緩緩地,慢慢地撫上呂牧的臉。

這絕不是示好,這是殺招,出手必殺的招式——大雷音斷碑手。

“散開!”呂牧大喝一聲,【大自在境心經】運轉,身後虛影握金匕猛然迎了上去,大地的氣勢在這一刻被吸引而起,帶著剛猛的怒叱聲轟然刺上。

斷碑手vs佛手匕,第二次碰撞。

“轟!”巨響,雷聲,雷暴,虛空中千萬道雷滾落而下,電光飛竄在兩人之外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外面的人側目而視,只見藍色電光罩下的兩人身影翻飛,第一輪碰撞一過,兩人就在這狹窄的空間裡對戰了幾百回合。

“砰!”一道手印從電光罩上突破而出,呂牧從這裡掙脫出來,回身就是一道金鐘,雷電下,三千梵字如雨灑下,一字一劍,一字一爆,周圍的人迅速散開,大地被炸出了一個又一個均勻形狀的圓形坑洞,這兩人已經從地上打到了半空。

呂牧腳踩青銅火蓮,佛手匕脫出虛影飛射而來。

公子論神色淡然,急退百步,一拳轟了過來,他還未靠近呂牧,就被青銅火焰的影響力抽掉了三成的實力。

金匕被一拳打的顫動,可是餘威還在,時隔幾個月,佛手匕的法力增大不少,再不是莫提禪院那個偷襲才能得手的佛手匕了。

“小心!”龍鬚一步躍上,大手印崩滅了佛手匕,隨手一拉將公子論甩到了火雲蠻背上,火雲蠻立刻竄下高空,公子論這才恍然——自己太輕敵了,差點就被呂牧給算計了。

他心中不平,自己必勝的優勢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慢慢的被呂牧逐漸強大消磨的乾乾淨淨,沒想到呂牧已經有了和他一戰的實力。

——再不殺他,就真的沒機會了。

他開始懊惱。

一匕擊退大敵,呂牧大喝一聲:“快退,去第一道場。”

童氏三兄弟開道,他們知道第一道場在哪,而其餘人是不知道的。餘下的呂牧,金幹,司馬手軟等人在殿後,護送著金家的青年一代往第一道場衝去,而剩下的,金家的老弱婦孺全給這一戰衝散了。

“公子先退,我們師兄弟攔他們一陣!”徐向後主動請纓,裴不前點頭回應。

呂牧道:“二位先生,小心!”

“公子放心,你們儘管走,我倆拖他們一炷香!”

“多謝,咱們第一道場見。”

“小心!”

呂牧感激的點了點頭,心裡突然對這兩個老者有點愧疚,想了想,其實也沒什麼愧疚的,只不過騙了這兩人而已。

這兩人拿出了錘子和石楔,一腳踏住一塊倒下來的斷壁,兩人相視一眼,發出兩聲豪壯的大叱。

“吒!”

呂牧聽得身後玄妙的咒法對撞,心裡一陣激盪,他在後面與金幹等人壓陣,從大街直往城門方向,很遠之後,才放慢了腳步。

天已漸漸亮了,街上行人開始稀疏行走,忽見一群人往這裡衝開,不免驚恐散開,就在這時,呂牧聽到了金幹的一聲嘆。

他好像只有這一聲嘆,而且嘆息聲裡並不顯得疲憊、失落。反而覺得他是在笑嘆。

“好不容易重逢,竟連一杯茶水都沒有。”金幹又嘆了一口氣,呂牧也笑了。原來金幹嘆的並不是金家被毀,偌大的家業就此被摧毀,而是呂牧顯露真實身份,他們來不及寒暄就要開始逃亡之路。

有時候想想,呂牧真以為自己是個煞星,是個掃把星,走到哪裡,哪裡就不安定。

“人脈還在,商路還在,名氣還在,沒有的只是一處房子而已。”金幹這次想的真開:“我只是擔心勝男,她是否遭了不測。”

呂牧邊跑邊安慰道:“放心吧,這些人留著勝男還有用,他們巴不得勝男吃好喝好,到時候拿她來威脅我們。”

“那我還能怎麼辦?”

“岳父稍安勿躁,到了第一道場內,自有高手助陣,自有人能制得住伏虎尊者和水母陰姬,我擔心的是大皇子今天怕是無力回天了,二皇子身邊高手如雲,他的人還沒露面就鏟掉了金家,可見手段和心機。”

“妹夫,有你在,真是令人安心不少,現在,我們又能患難與共了。”金千兩哈哈大笑,他揹著霍比特,只見奄奄一息的霍比特也張開眼睛,虛弱的看著呂牧,笑意盈盈,接著又安心的閉上了眼睛,微微道:“真好···我現在不想死。”

“你死不成,哼哼,到了山上,小衲一口氣讓你進入小涅盤,沒準一腳踏進天人境,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到時候我派你去對付這個該死的水母陰姬,你把他先奸後殺了,也給我們解解氣。”

“咳咳——”霍比特劇烈的咳嗽起來,似乎很承受不住這個想法。

“你就別逗他了,咱們快去第一道場。”

所以,急急喪家,狼狽不堪。

第一道場到了。

很好找。

如果你看到城外的一座山,就看到了第一道場,山巔最險的山峰猶如一把刀斜插在山上,迎風勢而立,薄薄的一片形狀。有人把它形容成了金鵬鳥的一隻翅膀,而這翅膀下,就是金鵬的第一道場。

陽光下,那山峰下已經是金光熠熠,金鼎四射的光交織在一起,把雲彩也照的十分祥瑞。

千年之前,這道場被毀掉了,金鵬老皇便與一位大尊者商議重建道場,並且達成協議,第一道場只能作為單獨的修煉場所,絕不能參與皇城內的政務,否則就是違背誓言。

誓言這個東西,比如五雷轟頂、天誅地滅之類的詞語,大多數人都是不信的,實際上也很難發生,但是對於第一道場的人來說,遵守誓言就是尊敬先人,決不允許有一絲絲的違背,所以,即便九九禪師和文七八兩人都想幫助呂牧這些人與二皇子、公子論對抗,礙於這個誓言,只能袖手旁觀,最多上來說一句勸。

現在也是。

當著全部人進入第一道場的時候,這裡的人十分不歡迎,並且擺了陣列,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呂牧道:“你們誰去通知九九禪師和文七八前輩,就說無名,哦不,就說呂牧前來求救,請禪師顧念昔日天魔城情分,切勿再顧念腐朽的誓言,大難已經臨頭!”

沒人理他。

十幾位三四十歲的禪者帶著徒子徒孫聚集在金鵬巨像之下,表情緊張。

“快去啊!”呂牧急道:“十萬火急,有高手馬上來闖山門,你們還愣著做什麼?”

只見一男一女站了出來,男的三十多歲,相貌清秀無須,穿著十分乾淨素樸。看神情也是十分儒雅的一個人,他拱手道:“小兄弟,你們帶著這麼多人來,我們不知道底細,只能這樣了。”

那女的長得一般,一緊水桶腰,喝道:“你們帶著這麼多人來,還說別人闖山門,欺人太甚了吧!”

“以為我們沒人制得住你們?”身後的幾個中年也面帶嚴肅,一副要開打的樣子。

“你們都閉嘴好嗎?”呂牧撇了撇嘴,看著這個儒雅的中年人,道:“這位師兄,我與九九禪師是忘年好友,麻煩通報,再不能有一刻的遲延了。”

這儒雅的中年人皺了皺眉,猶豫道:“師伯年事已高,最近要清修,我們這些小輩很難見到。”

話音未落,那水桶腰的女子叱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和我師父是忘年好友,還稱我武師兄為師兄,那我豈不就是你師姐了,你少來佔便宜。”

的確,一個十**歲的少年敢說自己跟金鵬國最德高望重的禪師是好友,說出去誰也不信,況且這些人比九九禪師低了一個輩分,他們的徒子徒孫們也就又低了一個輩分,呂牧跟他們稱兄道弟,實在是佔了他們徒子徒孫的便宜。

所以,立刻,就有一群少年少年圍了過來,罵道:“你小子有什麼本事敢如此囂張!”

“混賬東西!”童氏老大童羅道:“呂兄跟你們禪師都能稱兄道弟,跟你們這些小輩攀關係,已經是抬舉你們了,別不識抬舉!”

司馬手軟搓著胡茬笑了笑,也打趣道:“便是說跟你們禪尊稱兄道弟,九九和七八兩個老家夥也只能認命的叫呂兄一聲長輩。”

這話一點都不假,九九禪師的師伯,第一道場的禪尊如果和呂牧稱兄道弟,九九禪師也只能乖乖的叫呂牧一聲長輩了。

“放!”後面三五個師父喝道:“敢在這裡犯渾,給我趕出去!”

這時,金幹終於忍不住,拱手道:“既然這裡不歡迎我們,我們就離開好了。”支會童氏三兄弟道:“咱們走。”

“慢著!”呂牧道:“霍老哥現在重傷,耽誤不得了,大不了我打進去,把這兩個老家夥揪出來。”

金幹道:“咱們有求於人,人家不幫,咱們也不能怪人家,何況,第一道場不能涉及皇城裡的事情,他們說不定正在為難。”

“哼,他們可以為難,但是有求於我的時候,我也可以為難。”呂牧冷哼一聲,道:“我數三聲,沒人去通報的話,我就打進山門了,到時候可別怪我手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