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3號嗎？3號的口味有些清淡呢！”路易·弗雷慢悠悠地唸叨著，目光一刻也沒從人群移開。
“這位先生，還請說出你的答案。”舉辦方不得不開口制止。他不懷疑路易·弗雷的臉皮厚度，能支援他一路這麼問下去，直到從大家的情緒中得出“正確”的結論。
“別著急啊！我要是一下子說出答案，那多沒勁！”路易笑道，跟著又說道，“不過既然你們有意見，那麼我就先排除幾個吧！7號、1號和2號。7號是npc的手藝，真不應該出現在這地方。1號和2號都很不錯，不像是oga能有的水平。”
路易一邊說著自己的觀察結論，一邊連消帶打的糊弄了幾句。
舉辦方氣得牙癢癢，笑容彷彿一張貼紙，卻還得咬著牙讓他繼續。這種時候，為了以示坦蕩，他不方便提太多要求。就算能提，可要求對方不能看人群或是不能自言自語，不但對方不會同意，還會顯得己方欺人太甚。
“然後，排除……”路易頓了頓，打了一個岔，“對了，大家能不能告訴我，那個oga叫什麼名字？驀然，是驀然吧？這名字，呵呵……”
人群中交頭接耳，隱約能聽到人群中傳來稀稀落落的幾聲肯定回答。
“真是夠了。”艾麗咬牙切齒地看著那個beta。
“……”馬爾斯沉默不語。作為嘗試過那救贖般的味道的人，他難得對流光之外的人產生了幾分保護欲，這麼優秀的西點師要是真因為性別歧視而落選，弗雷家族也可以離開帝星了！
“呵呵”安布羅斯也笑了兩聲。這些beta如今敢當眾這麼嘲諷oga，顯然是日子過得太舒坦，已經忘了alpha的“好脾氣”了。看來得找個機會，讓他們好好回憶回憶！
“接下來……5號？5號的味道……”本該輪到4號，可路易下意識跳過了。他壓根就沒把4號列入選項！那彷彿溫柔了歲月的味道，絕對不是oga能做出來的，更不應該接受這樣的“審判”。
“6號？排除。”
……
眼看著排除掉的選項越來越多，路易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而舉辦方的緊張也不比他少。十個選項，接連排除了八個，那麼僅剩的兩個選項，豈不是瞎蒙也有一半的命中率嗎？
“……10號？也不是？”路易又一次說道。他第一次懷疑起了自己的判斷。一個不小心，竟然將十個選項全部排除，是遺漏了什麼？重新排除一遍？又或是那個oga根本就不在這十人中？
他皺著眉，重新拿起了刀叉，從10號吃到了1號，又從1號吃到了10號。哪怕他已經吃掉了接近八寸蛋糕胚的總量，卻依然不覺得乾渴，顯然這些西點師們的手藝都很是不錯，至少在火候上掌握極好。
只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細究下來，總能分個三六九等。9個蛋糕中，1號、4號、9號算是第一層次，其中尤以4號最讓他眷戀；2號、5號位於第二層次，只比前者稍遜一籌；至於剩下的4個，又要再遜三分。考慮到oga的成績只比第一名差了一點點，哪怕算上運氣的部分，對方的水平也大機率在前兩個梯隊，所以，他的作品應該會是1、2、5、9中的一個。
沒有交流的時候，對於圍觀者而言就不太有趣了。志願者們開始小聲議論。路易不是alpha，在這嘈雜的地方，他並不能完全聽清別人的話語，但也能隱約辨認出一個數字
4號？
4號！
4號？！
路易·弗雷楞了。怎麼可能是4號？那種水平怎麼可能出自oga之手？不可能的！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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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該做出決定了。”舉辦方又一次催促。事實上這個beta猶豫了十幾分鍾，已經足以從側面證明驀然的實力。如果沒有足夠的技藝，在這麼多西點大師的襯托下，必然早早就會被辨認出來，哪還需要思考和猶豫？
“就是啊！快點！”
“不就是選個號碼嗎？猶豫什麼呢！”
“前面胡說八道得很爽，現在坐蠟了吧？”
……
一場熱鬧看了半個小時，吃瓜群眾都有點不耐煩了。吃過66號千層的人，多少還期待著為自己喜愛的西點師正名。而沒吃過的人，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為了看（湊）個（個）現（熱）場（鬧）浪費這麼多時間了！可現在離開？眼瞅著“節目”接近尾聲，這時候跑路，前面的等待不都白費了？
“我，選4號。”在眾人的催促中，路易·弗雷抬起右手，深吸了一口氣，高聲喊話道。他的神情有幾分頹喪和不甘，像是承受了某種煎熬。
這句話在功放作用下，被擴散到了大廳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人的耳中。頓時，大廳內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4號蛋糕，給了我很親近的感覺。我真的特別喜歡它。我原本直接排除了它，因為它實在太好，好到讓人無法忘記，我沒辦法相信它是出自一個oga之手。可是……”他說，“你們告訴了我答案！”
路易·弗雷不是沒考慮過隨意挑一個回答，但那除了多得罪一個人外並不能影響結果。
而閉著眼睛說4號蛋糕做得最為差勁？可那彷彿直入人心的溫柔甜蜜，卻讓人不忍心編排。如此極具感染力的美好，不應該受到任何玷汙。哪怕，它的製作者，只是區區oga!
1，2，3……轟然，巨大的聲浪簡直要把大廳掀翻。
“我艹，他說什麼？”
“不是要選沒資格晉級的嗎？現在什麼情況？這是打廣告嗎？”
“逗我的吧？”
……
喧譁中，強大的聲效依然不折不扣地傳播著路易·弗雷的聲音。
“……我承認他的蛋糕做得很好，但這是一個奇蹟，16億人口中僅有的奇蹟！oga是廢柴，從過去到現在都是廢柴，將來也依然是廢柴，或者你們誰還能從他們中間找到第二個奇蹟？”
尾音上挑，路易用一句挑釁結束了自己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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