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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現在到我了!

看著地上那杆冒著硝煙的狙擊步槍,她一刻不停地笑著,眼淚也一刻不停地在流。

儘管現在找人救援她還有活命的可能,不過她在槍響時她的心就已經死了。

她是萬萬沒想到神隊友小黑意外救了神原觀一命。

因此在神原觀趕到五樓看到這一幕時也是驚到了。

他進樓時正好聽到地雷的爆炸聲,因為平靜姿態視力很好,加上那一槍偏的離譜,他感覺有些不對,就連忙找了上來。

看著倒在血泊中,雙腿焦黑,渾身血跡的上野純子,他瞬間就把前因後果想明白了。

是她救了自己,而且現在...

神原觀連忙三兩步走了上去,扶起看著他來到後眼神微亮,呢喃著我已經死了嗎的上野純子,檢查著對方的傷勢。

他撕開對方的衣服,肚腹下那個血窟窿觸目驚心,連血紅的臟器都能看到了。

他胸口起伏,整個人氣地發抖,從他這個人存在於世界上開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麼憤怒過。

他脫下外套,將自己的裡衣撕碎,牢牢纏在對方的腰間止血,然後一把將對方抱起,飛一樣往樓下跑。

到了樓下,他衝到建築工地的鐵門後,切成憤怒姿態三兩腳將門踹開,然後跑到了馬路上!

正好一輛載了客的計程車路過,他直接跑到了馬路中間將其攔下。

司機和乘客看著只穿了件破爛外套,身體赤裸的年輕人,抱著一個血跡斑斑的女孩時也嚇了一跳。

“下車!”

神原觀雙眼猩紅,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到了極點,車上的一對中年夫婦見狀連忙拉開車門走了下來。

他們沒有說話,而是幫他拉開車門讓他坐了進去,末了關上門目送對方遠去。

畢竟情況緊急,他們又不是瞎子。

坐下一班車就好,現在耽誤一秒可是一條人命。

神原觀將上野純子平躺著放在後座上,他自己蹲在座位空隙裡。

“去吳氏醫院!”

他從口袋裡掏出錢來,一股腦地全部拍在了前排副駕駛上。

“我給你錢,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一千萬,兩千萬,十億百億都可以!現在給我開車,有多快開多快!!!”

司機也知道情況緊急,咬牙發動汽車一路狂飆。

後座,鮮血已經浸透了皮沙發,看著呼吸越來越微弱的上野純子,神原觀心急如焚。

她半合的眼睛看著神原觀,有了一點神采,似乎也搞明白了現在的情況,嘴巴蠕動著似乎在說些什麼。

神原觀切成平靜連忙俯耳過去。

她虛弱開口,話語斷斷續續。

“我的..衣服裡有手機..密碼是你的學號..那個狙擊手.....沒有死..打電話給我..父親..讓他叫人處理..”

“你沒事..太好了...不要去找他..很危險...”

上野純子眼中的光芒微弱,卻讓神原觀無法直視,他握住她一隻手放在臉側,那冰冷的觸感讓他心中抽搐。

十分鐘後,在司機的全力超車闖紅燈下,已經來到了吳氏醫院門口。

將身上所有錢都拍給司機,神原觀已經沒工夫去管這麼多,他直接抱起了上野純子往吳氏醫院內闖去。

...

十分鐘後,上野純子已經推進了手術室的大門,主刀醫生是本院最好的外科醫生吳有成,也是之前神原觀的主治醫生。

神原觀站在手術室門外,他披著破爛外套,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但有著上野純子流出的大片血汙顯得更加狼狽不堪。

他看著亮起紅燈的手術室門牌久久未動,背影就像是一座火山,充滿了壓抑感。

他的身後站著一個短髮齊顎,黑底白瞳的秀麗女孩,她身著一身黑色戰鬥服,此時一臉沉重。

看著神原觀的背影她心中充滿了內疚。

“抱歉因為我的事連累了你,還導致你的朋友身受重傷,這都是我的錯....”

來之前神原觀給她打過電話,加上之前的簡訊和電話敘述,事情的經過她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

仇家尋仇連累了朋友,還連累了朋友的朋友。

說了兩句,她也說不下去了。

現在上野純子在手術室裡生死難料,神原觀也差點喪命,她卻在這裡說些口頭安慰的屁話!

咔拉!

子彈上膛聲響起,神原觀轉過身,吳風水將一把黑色手槍遞了過來。

“她中了一槍,我還你一槍,來,往我肚子上打!”

她將自己身上的防彈背心脫下,神色認真嚴肅,不是意氣用事說說而已,是來真的。

神原觀將手槍推了回去,側過臉去。

“我打你幹什麼,人又不是你打傷的,我要找那幫雜碎報仇。”

吳風水將手槍插回大腿的槍袋上嘆了口氣:“可是我們現在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裡世界的殺手太多了,不乏成群結隊的,光憑幾個代號,很難搜尋到具體人物。”

神原觀神色冷漠。

“我不需要知道他們是誰,我只要知道他們在哪就行了。”

“可我們連他們的名號都不清楚,怎麼可能知道他們在哪。”

神原觀從褲子裡掏出自己的手機給吳風水看,答非所問道。

“你說他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而且為什麼又那麼執著於讓我打電話給你?

以他們的駭客手段和變聲技巧,模擬我的號碼和聲音打給你也是很輕鬆吧,為什麼還要威脅我打給你呢?”

不等吳風水回答,他淡藍的眼中閃爍。

“我的手機是一臺只有通話功能的老人機,裡面連DPS都沒有裝,APP更加不可能,他們無法入侵這種簡陋的科技產品,更加無法定位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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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能找到我,估計也是之前有跟蹤我,知道我在帝都區的住址,加上我在煉獄的地下拳賽露過面,他們收集到了一些資訊才做到的。”

“但是這種跟蹤手段不夠實時,需要花時間提前找到我的位置派人追蹤,非常容易跟丟,特別是那個名叫老鷹的狙擊手斷手逃走後,他們暫時就失去了我的位置,也是我明知他們就埋伏在醫院附近也敢帶上野純子過來的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上野純子危在旦夕,吳氏醫院的醫療條件和安全性他是絕對信任,在任何一家別的醫院他都不放心。

而且他們的局破了,自己也知道他們藏身在醫院附近,像他們這種連說話都要開變聲器這麼謹慎的人,既然有人知道了自己的位置一定會迅速轉移,絕不會在醫院附近停留。

要知道吳氏醫院的表面上是吳釋天的私人醫院,實則是東京這一塊的吳族殺手修整點,安防力量非常大,高手不少槍也不少,不知道的情況下還好,已經被知道了他們是活膩歪了才敢留在這裡。

神原觀突然問道。

“這種監控手段容易丟,你說要是有人能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實時監控你的位置會怎麼樣?”

吳風水皺了皺眉:“這點絕不可能,我的手機裡面有安防系統和特殊晶片,沒人能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入侵我的系統,定位我的位置。”她想了想又補充道:“也沒有偽裝號碼能夠打進來。”

神原觀點點頭。

“我大概猜到了,像你們這種混地下的殺手用的電子產品保密程度應該很高,不可能有弱點被人抓到。”

他笑了起來,不是那種正常人的笑容,而是像是精神病一樣滲人的笑。

“但是萬一呢?萬一有人能做到呢?而且你還不知情,到底會怎麼樣呢?”

儘管吳風水想告訴神原觀這真不可能,但他現在受到的打擊太大,狀態很不好,還是多順著他好一些。

“會死,絕對會死,無論再強都會被人玩弄於鼓掌,對於殺手來說這無異於死亡。”

“哼哼哼,哈哈哈。”神原觀插著頭髮,從喉嚨裡悶笑出聲。

看著緊閉的手術室大門,他抓著頭髮的手臂青筋暴起,笑的越來越瘋,眼神也越來越不對,透著一股子病態的邪性。

吳風水見狀面露不忍,心痛與內疚。

神原觀受到的刺激太大,恐怕已經精神失常了。

這都是她的錯,雖然安慰人她真的不在行,可正在她想多少勸慰兩句時。

神原觀的瘋狂的笑聲戛然而止,淡藍的眼中只剩下的極度平靜,平靜到讓人害怕,好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觸屏手機,螢幕上面是一幅實時電子地圖,還有一個移動的紅點。

“剛剛我從純子的手機裡,發現了一點有意思的東西...”

...

一輛七座金杯車行駛在去往帝都隔壁的魔雲區的公路上,車內氣氛有些壓抑。

開車的人是猴子,坐在副駕駛的是巨蜥,他正拿著手機地圖看著導航。

後座上是蝰蛇,他正在整理一行人的裝備,還有檫掉兩把毒牙上的神經麻痺毒素,給刀子上油養護。

而最後面一排座位則是躺著受傷的老鷹,此時他面色蒼白,時不時發出悶哼,因為狐狸正在給他的傷口消毒。

儘管打了兩針嗎啡,可他還是痛的不行,那不是斷口上的疼,而是明明失去了肢體,卻仍然感覺還在的幻痛。

“兄弟忍著點。”

清創完畢,狐狸拿出幾疊乾淨紗布蓋在手肘的斷口上,又用膠布和繃帶纏好。

做完這一切,老鷹已經渾身虛脫,身下的座位汗水淋漓。

“蝰蛇,你怎麼看。”

巨蜥聲音沉悶,轉頭問還在擦著刀的蝰蛇。

蝰蛇抬起頭,露出了一雙陰測測的三角眼,他知道老大問的是什麼,只是他也不是很清楚,於是搖搖頭道。

“連骨頭都斬斷了切口還這麼平滑,老鷹說是一把小薙刀,這種中型武器斬擊能做到這點,絕對也算得上是刀法大師了。”

巨蜥沒好氣道:“我沒問你這個,我是說你看得出她是什麼來頭沒有,飛矢組的明面實力可沒這麼恐怖,要是人人都和那女孩一樣,恐怕他們就不是足下區第二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按照老鷹的說法,她腳下的步伐和神原觀的一模一樣,不,比他還厲害。

而且還是受傷極重的情況下用出,要是沒受傷,恐怕老鷹當場就要被砍死。

蝰蛇苦笑道:“老大我也不是本地人,不可能光憑這些就認出對方的底細來,你也知道裡世界的水深的很,黑拳,殺手,僱傭兵,暗殺拳,下面還有幾層誰都說不好,我也就知道點圈內的事情,還有道上其它圈子裡的一些大路訊息...你說我們抓個吳風水怎麼惹出這麼多麻煩來,現在老鷹還丟了條胳膊...”

說到這裡他沉默了,這絕對是他們入殺手行當來筋骨損傷最大的一次。

老鷹的胳膊沒了,以後鐵定是拿不動槍了,他們五人組少了遠端火力和一員得力干將。

巨蜥知道在這麼下去軍心就動搖了,連忙擺手道。

“行了行了,做完這單我們就放假,到時候考慮做別的,老鷹年紀也大了,正好讓他回老家結婚算了。”

“吳風水的事從長計議,這段時間我們先貓一下,處理完老鷹的事情在說,他的傷要趕快處理,位置也要物色人頂替,猴子足夠遠了,就到我們的三號據點下車。”

他們的車駛出主路,向著出口行去。

絲毫沒有注意到,金杯車的車頂行李架上站著一隻紅眼的短腿烏鴉,畢竟這個國家的烏鴉比麻雀還多,誰會去注意這個,即使是之前老鷹被干擾的那一槍,他也只是以為是個意外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