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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江湖無處不在

變異野牛在深山裡就是王者一般的存在,其巨大的身形在山裡行走,地面甚至都會震顫,小石頭在輕輕地跳動。

雖說在獵人的口中有一熊二虎三野豬的說法,而南方沒有熊和老虎,那麼山裡似乎就是野豬最可怕了。

但是實際上這個排名是在指破壞程度,一隻野豬在一夜之間就能破壞好幾畝的紅薯地,真正說起戰鬥力,野豬根本比不上野牛,體型差距擺在這裡,就算是野豬見到了野牛,也要繞著走。

於是,野牛在山裡見到了沈楓以後就開始瘋狂的攻擊,沈楓不敢正面對抗,這種怪物一頭能撞倒一棵樹,如果撞在自己的身上還不是必死無疑?

沈楓想了一個辦法,等到野牛衝撞結束,牛角卡在樹幹之中的時候行動,此時野牛已經力竭,一瞬間內無法發揮力量,而沈楓就瞅準這個時機動手。

雙手持劍狠狠刺出,以點破面,野牛皮很堅韌,古代人也經常把牛皮製成鎧甲,但是,長劍此時在沈楓的巨大力量加持下,劍尖的破壞力發揮到了極致,“嗤”,長劍穿透牛皮,將野牛的動脈切斷一根。

鮮血猛地噴了出來,沈楓鬆開長劍,迅速後撤,野牛此時還在發狂,從樹幹中抽出的牛角在到處亂|頂,但是,動脈已經割破,鮮血如噴泉一樣灑了出來,野牛也逐漸失去了力量,當失血超過四分之一的時候,野牛倒地,再起不能!

“呼,還是哥們技高一籌!”沈楓松了一口氣,不管變異獸有多強,始終是不可能超越自己的。

接下來的時間,沈楓就深入山林中開始戰鬥,此時的沈楓已經算得上無敵了,雖然僅限於在陸地上。只要沈楓能真正發揮自己的速度優勢,那就沒有人能傷害到他,而山林中也沒有太多的變異鳥,沈楓不擔心來自於天空的襲擊,他只需要安心的戰鬥就行了。

變異獸往往還沒看到沈楓,身體就被風刃給切開,隨即在痛苦之中死去,死狀很悽慘。

陸地上最大的動物也就是七八十米長,這是他們能生長的極限了,而這麼巨大的動物,沈楓也就見過四隻,長江中兩條,天上的兩隻,而能夠威脅到沈楓的變異獸,也只有超大型的才可能!

海中的變異獸,沈楓不敢小看,因為軍艦都能被擊沉,海中的怪獸當真很殘暴。

於是,沈楓向著山裡就衝了出去,所過之處變異獸屍橫遍野,沒有一隻變異獸能夠逃出沈楓的手掌心,而沈楓如此強大的實力也鼓舞了手下的士兵們,士兵全都跟著城主就衝了出去,北方戰線直接推進,魯開洋完全控制不住這些瘋狂的士兵,而傭兵們也想著撿便宜,跟著士兵也在衝鋒,但是速度卻慢了一點。

在這種情況下,北方的戰線往南開始推進,這一天之內直接就推進了五公里之遠。

沈楓站在山頂,手中拿著的長劍已經捲刃了,這把長劍雖然是精鋼打造,但是在一整天的戰鬥中持續下來,卻也承受不住如此高強度的劈砍,捲刃已經算很正常的了,如果質量差一點的話,斷掉也是有可能的。

地面有很多的變異獸屍體倒在地上,其中大量的動物都已經被切成了兩半,其中有的動物是被風刃殺死的,有的動物則是被沈楓順手一劍砍死,空氣中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沒有散去,沈楓的身上沾著很多的鮮血,使得他看上去很恐怖的樣子。

沈楓戰鬥了半天的時間,也感覺疲倦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殺死了多少變異獸,但是只要回頭一看就能發現,所過之處,地上盡是鮮血淋漓,似乎有一條鮮血道路出現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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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沈楓長長的舒出一口氣,感覺這些天心中的擔憂和疑慮已經隨著今天的戰鬥消失不見了,只要在不斷的戰鬥,他就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在這個悲慘的世界裡存活下去。

但是同樣的,沈楓在殺戮中也感覺到了自己似乎失

去了什麼東西,這不是身體上的變化,而是心裡的變化,從外表看,沈楓還是和原來一樣,但是他心中的善念卻已經消失了許多。

沒有什麼樣的罪惡比剝奪生命更可惡,故而,君子遠庖廚。

沈楓在一天之內殺了無數的變異獸,他現在的做法就是在剝奪生命,雖然不是在剝奪人類的生命,但是無可否認,沈楓親手帶走了無數的生命,這些變異獸也有痛覺,也有思想,不是草木一般的無情之物。

天空中的常浩傑是最早發現沈楓的人,他雖然趁亂從空中扔下了不少的手雷,但是,殺傷的效果明顯是比不上沈楓的,至於沈楓,衝進了山裡就失去了蹤跡,他在前面一直衝殺,身後的士兵怎麼追也追不上。

“姐夫!”常浩傑從空中落下,本想走進沈楓打招呼。

但是沈楓忽然間冷漠的回頭,一雙眼睛冰冷異常,似乎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常浩傑被這個眼神給鎮住了,當即立在原地,好像被兇獸盯住似的,一旦自己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隨之而來的攻擊給擊中。

常浩傑不自覺的繃緊了肌肉,一旦沈楓有後續動作,他就會轉身逃跑,這是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在他的潛意識中,已經將沈楓當做了可怕的怪物,就算是親人,也不敢小覷。

不過,隨後沈楓就恢復了表情,他露出了微笑,問道:“是小杰啊,你怎麼來了?”

常浩傑看到姐夫露出了微笑,身上感覺到的壓力瞬間消失不見,頓時忍不住大口呼吸,口中說著:“姐夫你嚇死我了,以後不要這麼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我會有很大的壓力的。”

沈楓聽到這話,笑著點點頭,說道:“好好好,以後我一定微笑對待每一個人,還有啊,你小子的要求也太多了,我對待你還要笑臉相迎才行,現在的年輕人啊,不好伺候!”

常浩傑有些掛不住臉,說得自己就是一個膽小如鼠的傢伙似的,於是忍不住說道:“姐夫你身上有一種殺氣,你不知道嗎?”

沈楓輕輕地搖頭,說道:“不知道,殺氣這玩意,說不清楚到底有沒有,我自己也感覺不出來。”

雖說沈楓曾經在潛意識裡感受到殺氣的存在,但是,沈楓說到底也不確定這種感覺是不是正確的,之前沈楓還在洪葉惠的身上感覺到殺氣,但是抬頭一看,卻是對方在微笑看著自己。

沈楓也覺得,或許有時候是自己太緊張了,光是憑藉感覺來判斷其他事情這是不對的,很多時候直覺也是錯誤的。

常浩傑認真的說道:“之前我還不覺得奇怪,但是今天在姐夫你殺了很多的變異獸之後,我就真的發現了,此時的你身上有一種濃濃的殺氣,別說是我了,就算是別人看到你,一樣會害怕的。”

常浩傑試圖證明沈楓身上的殺氣很強烈,這樣一來,也能為了自己的膽小而辯解。

沈楓無奈的聳聳肩,說道:“走吧,回去了,看看今天的戰果怎麼樣。”

沈楓不打算論證殺氣是不是存在,他準備回到軍營看看戰況如何,想來,今天的收穫會很不錯。

常浩傑召來雲彩,帶上沈楓一起往北邊飛去,而此時雖然還是下午的時間,但是冬天已經臨近,天黑得特別快,遠處的山上已經能看到陰影了,而往北飛了一段路之後,兩人看到了地面正在打掃戰場的一幫人。

傭兵們正在把白天殺死的變異獸裝車,準備運回渝州,少部分的變異獸則是送到廚師的手裡去做成飯菜。

常浩傑慢慢的降落在地上,找到了正在指揮士兵打掃戰場的魯開洋。

“你們看清楚了,大一點的變異獸全都要補刀,這玩意生命力很強的,在南邊傳來訊息,有變異獸學會了裝死,經常會在打掃戰場的時候偷襲別人,所以,寧願浪費體力補刀,也不能無動於衷!”魯開洋正在對著手底

下的士兵們大聲的說著。

士兵們聽到了這些話,也不敢小看變異獸,紛紛開始補刀,而此時的補刀應該算得上是鞭屍了,因為很多明顯已經死透了的動物,還要被刺刀或者匕首反覆的穿刺,真正裝死的變異獸也有,但是並不不多。

沈楓找到了魯開洋,笑著說道:“看來我沒看錯人,你是一個很合適的指揮官,我今天不在你身邊,你這不是指揮得挺好的嗎?”

魯開洋聽到這話,卻是嘆息了一聲,指著遠處的地上的許多被切碎的變異獸,問道:“城主,這麼多的變異獸都是你殺死的嗎?”

沈楓點點頭,得意的說道:“是我幹的,怎麼樣?厲害吧?你好好幹,等你積累了足夠的功勞的話,我也會給你獎勵的,輕一點的話獎勵大樓,重一點的話,就獎勵異能藥劑,懂了嗎?”

魯開洋聽到這話,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但是隨即他想到了今天的事情,卻還是搖頭說道:“城主,我覺得我適應不了指揮官的任務,所以,您還是另請高明吧,你看啊,你這一衝,手底下的士兵和傭兵就一起往前衝,我攔都攔不住,今天沒出現缺口還好,但是一旦出現了缺口,我甚至沒辦法阻止,所以啊,我真的不適合指揮官的任務。”

說到了這裡,魯開洋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不想繼續擔任指揮了。

沈楓一聽這話就明白了,這哪裡是在推辭任務?這明明就是在抱怨自己白天帶頭衝鋒的事情,魯開洋不敢明著指責自己,所以拐彎抹角的說要辭職,實際上就是以退為進的做法。

沈楓已經不是當初的啥也不懂的小白了,一年的磨練下來,沈楓不敢說是人情練達,但是也說得上是粗通世故,現在弄清楚了魯開洋的真正意思,連忙說道:“兄弟你可千萬不能辭職啊,今天我之所以往前衝,也是想要儘快結束戰爭,過程上來說讓你難辦了,但是從結果來說,這不是挺好的嗎?我保證,下次我不會隨便衝鋒了!”

聽到沈楓這樣說,魯開洋總算是面色有所緩和,畢竟沈楓也給足了他面子,甚至連保證都說了,要是自己還抓著這件事不依不饒,那才是不懂事,而不懂事的人,在很多地方都是混不開的。

“既然城主您把這麼重的任務交給我,我也不能隨便推辭,之前我胡說八道,都是因為我沒有信心,要是有不中聽的話,還請城主當做沒聽見。”魯開洋也連忙說道。

沈楓點點頭,這件事算是到此為止。

常浩傑看到了這一幕卻搞不懂了,他不明白姐夫明明是渝州城主,為什麼還要對手下這麼低聲下氣的,明明姐夫只要把之前的冷峻眼神露出來,再配合著渾身上下的殺氣,魯開洋也只能低頭認錯,結果,姐夫竟然在低頭承認錯誤,這就太不像城主了。

於是乎,在私底下的時候,常浩傑就忍不住詢問:“姐夫,你就不能在下屬的眼前硬氣一點嗎?你整天這麼和和氣氣的,誰都不害怕你了!”

沈楓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膀,解釋道:“有時候啊,硬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而且,一個冷酷的上司會讓下屬有怨言,我也不需要別人害怕,我需要的是讓他們跟著我一起行動,明白了嗎?”

“不明白!”常浩傑老老實實的回答,在他的認識裡,真正的強者一定是讓人畏懼才行,走在街上,別人都要點頭哈腰的打招呼,這才算得上是強者,結果姐夫現在這個樣子,明顯就太軟了。

“你以後就明白了,江湖不是打打殺殺快意恩仇,江湖是人情世故,能應付就不容易!”沈楓捏著嗓子說道。

“嗯?”常浩傑一臉問號,不是說威望的事情嗎?怎麼突然間就扯到江湖上面去了?江湖這玩意不是只有電視劇裡才出現的玩意嗎?

據說只有那些武俠小說裡面的人才整天張嘴閉嘴都是江湖,難不成,渝州也有什麼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