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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七節 敷衍

對方保持著足夠的禮節,目光和表情卻明明白白告訴甘林珠各種隱藏的含義。

這是一個充滿慾望的時代,她也不是三貞九烈的女人。尤其是結了婚,在那種事情上就更不會禁錮自己的思想。

真正是擺在面前的機會啊!

如果我沒有那麼胖,如果我仍然保持著少女時代的曼妙身材,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一定會朝著最美好的方向發展。

這絕對不是毫無依據的空想。那是自己的老同學,還是一直暗戀自己的男人。只要他願意,自己肯定可以離開學校,朝著上層空間發展。請注意,這絕對不是什麼交易,而是未能圓滿愛情的另類彌補方式。我不會要求你離婚,也絕對不會跟你結婚。但只要我看中了你,肯定會給你足夠的好處。“幫忙”的概念太多了,除了金錢,還有職位。反正國家是我們的,教師升職成為官員也不是什麼新聞。

前提是,你得擁有讓我看中的資本。

甘林珠開始練習長跑,練習瑜伽。減肥計劃效果不錯,半年時間,她瘦了近十公斤。

她最近的生活很有規律。除了食物方面的自我束縛,甘林珠每天都起得很早。學校一直開設第二課堂,學生可以參加各種興趣小組,音樂教室旁邊的小會議室被騰出來充作舞蹈練功房。面積不大,僅夠容納十幾個學生訓練。甘林珠之所以早早來到學校,就是趕在上課前練習瑜伽。每天半小時,足夠了。

她很不喜歡在這個時候被別人打擾。

甘林珠瞥了一眼蘇芷蘭:“我現在要出去,有什麼事情等到第一節下課後再說把!”

她一邊說著,一邊拉開壁櫥,從裡面拿出裝有瑜伽服的塑料袋,轉身就要走出房間。

謝浩然側過身子,攔住她的去路,明亮的雙眼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甘老師,現在還早,你有足夠的時間聽我說話,然後解決問題。”

甘林珠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從未有學生家長用這樣的口氣對她說話。

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忘了,只記得從自己來到學校工作以後,無論任何一位學生家長見了自己,都會給予足夠的尊敬。甚至還會彎著腰,保持著一副謙卑的表情。當然強勢的家長也有,可那些人要麼身份尊貴,家資億萬;要麼就是執掌權勢,根本不會把自己區區一個老師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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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芷蘭的家庭情況甘林珠很清楚。用“窮鬼”來形容也絕不過分。這孩子父親死得早,家裡只有她媽媽在外面工作。微薄的收入除了要供養家中老人,還要撫養兩個孩子。

這在甘林珠看來簡直就是自討苦吃。沒錢幹嘛還要養兩個孩子?沒錢為什麼要給兩個孩子上學?早早輟學回家做事有什麼不好?上學本來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既然沒有那個能力,就不要逆水行舟。要知道,人生未來可不是單憑學習成績優異就能成功。家世與財富至關重要,遠遠超過了孩子的學習能力。

她不喜歡蘇芷蘭。原因很簡單:全班那麼多學生,每逢中秋、國慶、過年,家長們或多或少都會對自己有所“表示”。家樂福沃爾瑪的購物卡、包裝精美的點心禮品、有關係的家長會主動幫著自己從國外代購各種東西,而且收費合理……林林總總加起來,每次年節,禮品總價值也在幾萬塊以上。

上面一直三令五申嚴禁教師收受禮金。但是這種事情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只要家長不說,就沒人下來查。可如果你家長不給,天知道自家孩子在學校裡會被老師怎麼收拾。

甘林珠並不覺得收錢是一種錯誤。東西收的多了,也就變得習以為常。像蘇芷蘭這種從未給過自己好處的學生,自然就會邊緣化。

偏偏現在她帶著一個所謂的“表哥”找上門來。看這傢伙的樣子,顯然是要耽誤自己的鍛鍊時間。

無名鬼火從甘林珠腦子裡“嗖”的一下躥上來。她用力抓緊手裡的瑜伽服,眉頭倒豎,驟然提高音量:“我已經說了,有什麼事情等到第一節下課後再說。我現在很忙,我要處理教案,還要給學生準備早自習,耽誤了上課是不是你來負責?”

謝浩然臉上掛著淡淡笑容,他從旁邊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注視著滿面怒容的甘林珠,話語當中絲毫沒有之前的禮貌成分:“如果你現在走出這個房間,教育局那邊很快就收到關於你的舉報信。甘老師,喜歡運動是好事,但你得分分時間,分分場合。”

甘林珠微怔片刻,千萬種情緒瞬間壓倒了怒火。她深深吸了口氣,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用不善的目光盯著謝浩然,冷冷地問:“你想跟我談什麼?”

她每天早上在學校舞蹈教室裡練習瑜伽不是什麼秘密。有人對此不滿,也有人到校長那裡告過狀。但甘林珠對此振振有詞:我沒有因此耽誤工作,也沒有拖延上課時間。

如果謝浩然以“拒絕與家長解決學生問題”為藉口,往上面參自己一本,下場光是想想就很糟糕。

無論如何,甘林珠都要按捺住火氣。

謝浩然側過身子,握住蘇芷蘭的手,說話直截了當:“甘老師,上個星期五,蘇芷蘭的腳踏車被她班上一個叫曲豔萍的學生搶了。”

“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甘林珠說話速度非常快,她想要三言兩語把事情解決。制訂好的減肥計劃容不得縮減,每天耽誤一點點,累計下來就會導致前功盡棄。談與不談是兩碼事情,她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時間很寶貴,絕對不能浪費在學生家長身上。總之,無論任何事情,只要含含糊糊答應下來就行。至於事後該怎麼解決,到時候再說。

謝浩然臉上掠過一絲不悅,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這樣被打斷的感覺很糟糕。面色略微陰沉,他再次開口,耐心地說:“畢竟是在學校裡發生的事情,小孩子之間的矛盾應該很好解決。甘老師,這件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等會兒下課的時候,我會找曲豔萍過來瞭解情況。”

說著,甘林珠站起來,毫不客氣下著逐客令:“現在還早,教室裡沒人,就這樣幹等著也是浪費時間。就這樣吧!”

她一直惦記著每天早上半小時的瑜伽練習。

謝浩然平靜地站起來,認真地說:“好吧!那我等著甘老師你的處理結果。”

憎恨與暴虐不是這世界的永恆主調。給別人以機會也是一種處理方式。謝浩然剛從高中畢業,對於“教師”,他依然留有足夠的尊敬。

既然甘林珠說了會解決問題,就應該相信她。

……

中午十二點半,蘇芷蘭走出學校大門,看到站在一群學生家長中間,對自己露出微笑的謝浩然。

澤州三十七中的學生午餐可以在食堂裡解決,也可以在附近的餐館裡腰上一份麵條,或者炒飯。總之,看各人喜歡,校方並不強行要求所有人必須在食堂裡吃飯。

謝浩然在旁邊小飯館裡要了一份魚香肉絲配飯。看著蘇芷蘭滿頭大汗吃著,他微笑著問:“早上那件事情,你們老師後來怎麼說?”

蘇芷蘭拿著筷子的右手僵住了。她悶悶不樂地搖搖頭:“甘老師沒找過曲豔萍,一直沒有。”

謝浩然眼睛裡帶上了一絲冷意,臉上卻把保持微笑。他拍了拍蘇芷蘭的肩膀,勸道:“她可能是事情太多忘記了。這樣吧!吃完飯回去,你到辦公室找到她,把腳踏車的事情再說一遍。”

蘇芷蘭懂事地點點頭:“好的,我吃完飯就去找甘老師。”

……

下午放學,謝浩然從一大群學生中間看到了蘇芷蘭。她低著頭,走得很慢,心不在焉。

看到她的樣子,謝浩然已經對事情經過推測出了大半部分。他走過去,幫著蘇芷蘭背起沉重的書包,笑呵呵地問:“怎麼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蘇芷蘭一言不發。

直到兩個人走出很遠,她才停下腳步,低著頭,神情陰鬱地說:“博表哥,甘老師不相信我。”

謝浩然把肩上的書包換了一邊背上:“那件事情,她沒幫你解決?”

蘇芷蘭的神情很是複雜:“我中午去找過甘老師,她當時就帶著我找到曲豔萍。”

“然後呢?”

“曲豔萍說她沒搶我的車,還說那輛腳踏車是她新買的。”

“就這樣?”

“嗯……”

感覺蘇芷蘭基本上是自暴自棄。

她本來就不擅長反抗,也沒有反抗的資本。

謝浩然蹲下身子,雙手向上扶住蘇芷蘭的肩膀,注視著她那雙充滿無數灰暗的眼睛,認真地說:“聽著,這不是正確的處理方法。”

蘇芷蘭的聲音依然低沉:“那……該怎麼辦?”

謝浩然的聲音沉穩有力:“既然被欺負了,就必須以最兇狠的樣子打回去。不要怕受傷,不要怕承擔責任。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如果你怕了,別人就會騎在你頭上拉屎拉尿。可如果從一開始就把她拽下來,把她打得連她媽都認不出來,以後她見了你只會躲開,又多遠跑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