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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渡河(2)

談璐璐拿起河畔的一塊石頭,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她先使出一招破雲掌,把手裡的石頭化為了粉末狀。果然黑色的石塊裂開後,裡面有白閃閃的結晶體。她得意地把手攤開,向賽貂蟬示意。

“太好了!接下來該怎麼辦?河畔的這些石頭夠嗎?”賽貂蟬高興地拍著手問道。

“你先找一個空的儲物袋。”談璐璐把手裡的鹽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賽貂蟬的儲物袋中,還把手拍乾淨,儘量沒有遺漏一粒。然後她點了一下頭,眼神示意了一下同伴,兩個人同時使用法術,讓河畔所有的石塊都飛昇到空中!

只一瞬間,天地飛沙走石,漫天飛舞的石塊好像宇宙洪荒之初炸裂的情景。談璐璐咬著牙,用盡全力讓石塊在半空中都聚攏在一起。高速旋轉的黑色石塊匯聚在一起,好像不祥的妖雲。松煙和白白見此情景,早已尋到一個安全的角落,匍匐在地。

賽貂蟬先暫時停止法術,讓談璐璐獨力支撐一會兒,她手指揮動,原本香囊般大小的儲物袋迅速展開,就像一個白色的袍子般迎風飛舞。談璐璐用餘光看了一眼,覺得她此時的身姿很像小時候看的電視劇中的風婆婆。風婆婆就是拿著一個巨大的白色口袋,讓凡間狂風大作。

儲物袋越來越大,大到好像可以把整條弱水都裝下去了,這時賽貂蟬才停下來,和談璐璐一起合力讓空中的石塊雲如隕石一樣降落下來!飛速下降的石塊自然地在下墜的過程中炸裂開,白色的結晶鹽就像下雪一樣都落在了儲物袋中。整個作法的過程不過短短幾分鐘,但是黑色的雲變成白色的雪,這種妖異無比的情景讓談璐璐在之後的很多年裡都無法忘懷。

“成功了!”待一切都回覆安寧之後,賽貂蟬收緊了儲物袋,高興地說道。

“我覺得好像還不夠,但是只能拼力試一試了。”談璐璐覺得結晶鹽的量應該只夠渡過弱水的一半,但既然天意如此,想必過了一半後可能會找到其他的辦法。

“你好像一點兒都不害怕!那我也沒什麼好怕的了!”賽貂蟬笑著說道,然後揮手變出了渡河用的獨木舟。

按照二人商量的計劃,所有人和動物都抱住獨木舟浮在水上。賽貂蟬在前面負責向水中撒鹽,談璐璐在後面負責指揮方向。一旦落入水中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在出發前,二人用法術把自己和靈獸都緊緊綁在了獨木舟上。

談璐璐深呼吸了一下,堅定地看了一眼同伴,下令道:“出發!”二人手腳並用,撲通一下,獨木舟進入了水中。

弱水的水果然綿軟無力,就像傳說中的化骨綿掌一樣卸去了所有的力量。談璐璐只覺得獨木舟在不停地下墜,自己的頭馬上就要沒到水裡去了。幸好她之前從儲物袋中分得了三分之一的鹽,她閉著眼睛拼命地向水中撒去。鹽一接觸到水,附近的水域就變得稍微有力了,但是產生的微弱浮力就像是水下有一層脆弱的薄薄玻璃,只是勉強支撐著小舟不沉底而已。賽貂蟬因為要驅動獨木舟向前駛去,所以她需要用更多的鹽,獨木舟就一直保持著尾部下陷的姿勢向前駛去。

二人配合了一段時間,就形成操縱船隻前進的默契,只是談璐璐的腳得一直泡在水裡。她心裡只是暗暗地祈禱,這水裡可千萬別出現什麼吃人的怪物。雖然弱水看起來萬物不生,但是該死的冒險故事中理論上都會出現這種情節。

不過還不用提防怪獸會從水裡冒出來,鹽就馬上快用完了。賽貂蟬擔憂地回頭示意談璐璐,二人只能再次手腳並用,讓小舟前進得快一些,再快一些。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了一些黑色的影子,不知道是否是陸地,談璐璐只能用力地喊著號子,指揮小舟全速向前方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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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猝不及防的,在馬上接近黑色彼岸時,鹽一下子用完了,小舟立刻像從懸崖上掉落下來一般,直直地向水底墜去!雖然談璐璐二人第一時間解除了綁在小舟上的繩索,但是無論怎樣掙扎,還是無法回到水面上,身體還是一直下墜,就像是被風吹亂的柳絮,輕飄飄地不知道要飄向什麼方向。

完蛋了,這回要淹死了,或許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了。在拼命掙扎後,談璐璐也漸漸失去了力氣,想放棄無謂的反抗。而就在這時,她一直屏住的呼吸也無法再堅持下去了,她像所有溺水者一樣張開了嘴,灌進了幾口水。

沒想到弱水喝起來還挺好喝的,雖然不是農夫山泉,但也有點兒甜!不對啊!這種沒有浮力的水應該淡得要命才對啊?怎麼會好喝呢?談璐璐不怕死地又主動喝了幾口,沒錯,就是可以喝,絕對是無汙染無新增的純淨水!如果我腦子沒有進水的話,我現在喝到的絕對是沒有任何雜質的清水!怎麼會這樣呢?難道是......

談璐璐四處尋找賽貂蟬的身影,不知道她被衝到了哪裡。但她第一個發現的是松煙。沒辦法,它碩大的體型太顯眼了,無法把它忽略。這或許也是胖子的一個優勢。於是她奮力地遊向松煙,一把摟住了它毛茸茸的脖子。

和靈獸成功匯合後,談璐璐就繼續向前遊,同時搜尋黃色衣衫的蹤跡。她相信賽貂蟬也不會放棄,會繼續向前,一定也在尋找她。在清澈的水底中向前遊,卻完全感受不到上方投射進來的陽光,這樣會更加容易迷失方向。談璐璐努力平靜下來,思考著弱水的奧秘:

這條無法逾越的死亡之河應該是分為上下兩層。上面一層萬物不生,下面一層卻是清水。但是如果一開始就墜河,肯定無法到達下面這一層。清水的原因不得而知,可能是兩條河莫名其妙地共用了一個河道。只有來到了河流的中部,才有機會接觸到下面這一層。

但是既然這一層是普通的水流,就意味著可能會有生物在裡面生存!想到這兒,談璐璐不禁緊緊摟住了松煙的脖子,但是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不過令人振奮的是,她看到了前方有一抹黃色的影子!她加快速度,用力地撲打水流想引起黃色身影的注意。

終於,賽貂蟬感到了後方水流的變動,回過頭來衝談璐璐微微一笑,她抱著白白,衝後面的人揮著手,同時用口型對她們說道:“我們到了!夜沼!”

夜沼,傳說中九州大陸上最大的一片湖,傳說中的死亡之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