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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多年後的重逢

道家說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佛家說一葉一菩提,須彌芥子皆是萬千世界。

生物學界猜測最早的碳基生物可能來源於太空隕石。

物理學家微微一笑招招手說快來學量子力學。

基督徒表示這些都是上帝幹的。

這些理論在某些事情發現之前,都可以成為一種可以自圓其說的正解。

但,當惡魔作為一種獨立的物種出現時,所有的理論都將不復存在。

嚴格意義上講,惡魔是一個很含糊的稱呼。它泛指生存在地獄當中的邪惡生物,但這些生物如何而來?

他們和人類之間已經不是簡單的DNA區別,而是一種可以破壞地球所有規律的第四類存在。

他們不用遵循所謂的天道,看得見真正的須彌芥子,隕石根本到不了地獄的空間,量子力學對他們來說就是閒暇的笑話。

如此看來,基督徒最有可能是對的——假如他們肯承認上帝造完人類,順手造了惡魔的話(笑)。

我們如今暫且不論其起源,但是可以勉強知曉其種族構成。

一類是原住民,是真正的地獄荒野上的惡魔氏族成員。而另一類,則是外來者和墮落者。其中最為令人著迷的就是墮落者,他們原本時不屬於地獄的神秘高等存在,可是因為慾望衝破了理性的束縛,他們開始思考和反抗,思考自己的存在,反抗慾望的剝離。

一切就此改變。

“戰爭即和平,自由即奴役,無知即力量。”這些高等存在在選擇墮落時,也獲得了新的生命和身份——墮落者。它們本質上與惡魔並非同源,但同樣獲得了罪宗力量,並且生活在地獄當中,逐漸與惡魔同化,很多墮落者氏族甚至已經開始出現了和高等惡魔的聯姻,放棄了自己曾經的驕傲和高貴,牢不可破的種族牢籠也開始破裂。

這裡要說的就是一種高階墮落者——天空利爪。

這種墮落者原本是作為另一個時空——即這些墮落的高等存在原本生活的世界——的高階空中兵種,背生雙翼,頭戴王冕,容顏不朽,雙腳部分是鷹隼般的利爪,常用光輝燦陽之鐵鑄造的光矛進行作戰,是一種高貴而迅猛的存在。

在隨著自己信奉之主一起墮落之後,它們發生了一些變化,原本潔白的雙翼變成了暗淡的青灰色,羽翼尖端接近墨綠色,飛行速度更快也更加安靜,能夠在敵人沒有察覺的時候直擊

命脈;銳利的雙爪變得腐朽而尖長,同時分泌出可怖的劇毒,能夠讓敵人精神混亂,不分敵我;同時,摒棄了原本代表光明審判的光矛,取而代之的是作為能力就可以召喚出的影矛,可以進行隨心所欲的投擲,擁有可怕的爆發力和破壞力。

它們也有了新的名字——灰翼之影。

孫海青心臟裡的墨綠色核心,正是來自於墮落者——灰翼之影。雖說不知道當初那只魔犬首領是怎麼搞到這麼珍惜的核心的,不過俄爾庫斯告訴原梟,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墮落者的核心中惡魔意志相對薄弱,再加上瓦德里斯的削弱,估計是沒什麼大問題了。

“原梟,是你嗎?我到底在哪裡啊?”孫海青身處在漆黑之中,並且丟失了很長一段的記憶,整個人非常的憔悴不安,僅僅抱著已經變成了碎布條的衣服,哭喊道。

原梟還是沒有動,並且另一只手捂住了豺狼的嘴。

面對這種情況,原梟沒有一絲一毫的婦人之仁,他一定要完全判定孫海青還是孫海青,才會做出選擇——是殺,還是救。

五分鐘過後,就在孫海青已經瀕臨精神崩潰時,原梟和俄爾庫斯才得出了觀察討論的結果——一切正常。

“我在。”原梟沒有再猶豫,快步上前把自己的外套脫給了孫海青,同時示意豺狼再用冥河之水檢查一遍她的身體。

豺狼動作很快,冥河之水在孫海青體內又轉了一圈,收回了豺狼的身體裡,他朝著原梟確定地點了點頭,原梟這才完全放下心來。

孫海青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她在原梟的懷裡嚎啕大哭起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原梟也沒有出言安慰什麼,只是用溫暖的手掌緩緩地拍著她的後背。

又過了一會,孫海青哭累了,再加上身體的疲憊,就這樣在原梟懷裡睡了過去。

原梟又觀察了一會,輕輕地把她背到了背上,攙著腿還軟著的豺狼,一路往上走去。

“東西都一路能採集的都採集了,”原梟一隻手扶著豺狼,另一只手拿著沉重的銀色箱子,可以隱約看見還有滴滴鮮血在不斷地從箱子裡往外漏。

沒錯,這個箱子裡全部都是惡魔殘軀,能夠用來換貢獻的那種。

“這趟反正是賺了,沒怎麼出力還撈著一堆貢獻,最爽的是還有你這位殺神的一個承諾,爽啊爽,爽死了。”豺狼賤賤地嘿嘿直樂。

原梟瞅了豺狼一眼,沒說話。

但是原梟自然不會覺得

豺狼是“沒怎麼出力”,從豺狼決定和自己一起參加最終戰鬥的那一刻,原梟就已經把他當成了生死與共的戰友,由衷地感謝和欽佩他的勇氣和決斷。更何況,最後和縫合怪的生死搏殺中,如果沒有豺狼精妙的配合,自己也不能成功把孫海青分離下來。

但是豺狼就這麼個爛人,不佔便宜難受,哪怕是一毛錢的便宜也沒佔到,他也要強行編出個佔便宜的事實,來滿足自己......

“不過我暈了之後發生了什麼啊?我迷迷糊糊聽到有個老頭在哆哆嗦嗦地說啥來著。”豺狼撓了撓頭,有些困惑。

“土地公吧,說你這輩子業障重,下輩子投胎應該走畜生道。”原梟穩步向前行進,嘴裡繼續胡扯。

“你滾啊!糊弄我是吧!而且投胎這事什麼時候歸土地公管了啊?”豺狼氣得直哆嗦。

原梟的內心卻沒有表面這麼平靜。

因為,他從瓦德里斯那裡知曉了“寇瓦克聖裁”行動的完整內容,這份情報就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自己的心臟上,久違地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現在只想趕緊回到工會,把這些情報都告知君鎖。他不得不承認,君鎖雖然人賤手黑性子薄涼,但是是個非常有擔當的天生領導者,很多時候只要想到“把這件事交給君鎖吧”,就基本等同於“這件事已經解決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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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梟的步速極快,他可沒忘地面上還有兩個人,正在掙扎著面對“氿天”呢。

他太清楚“氿天”的風格了,而且還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縈繞在他的腦海裡——來的很有可能是“悍”。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原梟腳下生風,竟是直接把豺狼拉的脫離的地面!

沒有理會豺狼的詛咒,原梟直接衝出了洞口,來到了地上世界。

還沒來得及好好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原梟再次把豺狼一甩,接著扔出了背上的孫海青,砸到了豺狼這個大肉墊上,自己腳下用力,在混凝土地面上瞬間踩出了一個大坑!

“轟!”

原梟如同一道無懈可擊的城牆,立在了氣若游絲的鬣狗和雙腿盡斷的陳恪身前,從容地抬起手擋住了眼前疤面男人致命的一拳。

“吳獵穹,時隔多年,你還是這麼個廢物樣子。”

原梟盯著面如寒霜的吳獵穹,眼眸當中似有電光劃過。

一些遙遠的記憶,再次復甦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