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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激烈的狗咬狗(上)

就在西城門外騎兵戰激烈進行時,城內的混戰也是開始,雖然謀剌斯蘭方的猰顏軍隊因為沒有派兵截擊謀剌都蘭,所以進入碎葉城的軍隊較多,但多出來的部分是騎兵,雖然波耶騎士和亞岡卡騎兵下馬之後,近戰搏殺能力和射箭能力也非常好,但還是比不上專職的重灌步兵和弓箭手。

而相反入城的謀剌普盧方的軍隊,全都是精銳步兵,包括八百名德蘭武士,一千兩百名薩莫奈步兵,還有三千名沙扎爾步兵,兩支軍隊從碎葉的南北兩門進入後,都是立即向最中央的卡爾魯克部王帳奔去,他們都是奔著謀剌堅盧的遺體和葉護印信,還有王帳中堆積的海量財富去的。

謀剌堅盧這個前任葉護的遺體和葉護印信,代表著卡爾魯克部的正統統治,謀剌普盧和謀剌斯蘭這兩個實際上的犯上作亂者,都想據有這兩物,以證明自己登上葉護之位的正當性和合法性,而諾曼人和猰顏人如此賣力,則是希望得到王帳中的財富,那是百年間六代卡爾魯克葉護強取豪奪,瘋狂壓榨碎葉漢民,所積蓄下來的財富,都擁有維京海盜血統的諾曼人和猰顏人自然對這筆財富早就饞涎欲滴了,這一次出兵的一半動力和理由就是為了這批財物。

但諾曼人和猰顏人不知道的是,王帳內財富的一多半最有價值的那些金銀器,還有卡爾魯克部的葉護印信,都已經被謀剌都蘭帶走了,因為馬匹不足帶不走的那部分,也被謀剌都蘭派絕對親信藏匿在不為人知的它處,現在卡爾魯克部的王帳中,除了謀剌堅盧那具死狀恐怖的屍體,和眾多無辜被殺的美姬僕人的屍體外,什麼都沒有了。

雖然猰顏人大多是騎兵,照理說行軍更為快速,但北城通往王帳的道路更為狹窄難走,所以最後騎馬猰顏人的波耶騎兵和亞岡卡騎兵,竟然與諾曼軍隊差不多同時到達王帳所在地。

兩軍一照面,驟然來到開闊地,以為能顯現本領的波耶騎兵們便策馬發動衝鋒,但諾曼軍隊前排的薩莫奈步兵面對數百重騎的衝鋒巋然不動,在歐洲對抗和見識過無數次重騎衝鋒的薩莫奈步兵們,立即挺矛持盾組成緊密的重步兵方陣。

波耶騎兵雖然是重騎兵,但他屬於陷陣騎兵,更擅長的是肉搏,並非是持矛衝鋒,所以他們衝鋒的陣形很是鬆散,根本比不上薩莫奈步兵們自家的諾曼騎士,而且在波耶騎兵們衝到薩莫奈步兵們的方陣上前,後陣的沙扎爾步兵們立即射出一輪箭矢,還投射出數百支標槍,一下子掃下幾十名波耶騎兵,讓波耶騎兵們的衝鋒陣形更是參差不齊,如被狗啃過一般。

重騎衝鋒的威力之所以被形容為排山倒海,除了他們騎槍的尖銳和戰馬的衝擊力外,最重要的就是緊密的陣形,現在波耶騎兵們陣形散亂,三三兩兩一前一後的衝擊向薩莫奈步兵們,自然是威力大降的。

而更讓波耶騎兵們絕望的是,他們手中拿著的只是兩米多長的斯拉夫輕矛,這種輕矛原本對於擅長騎兵混戰的波耶騎兵們作用巨大,在短兵相接中輕便的輕矛能夠在人擠人馬壓馬的狹窄壞境中自如施展,而且緊要關頭還能當標槍投擲,所以波耶騎兵們很是喜歡帶這種輕矛上陣。

但現在波耶騎兵們卻是吃到了用這種斯拉夫輕矛的苦頭,因為它比薩莫奈步兵所持的長矛短了一大截,所以衝到薩莫奈步兵方陣前的波耶騎兵們即便是坐於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但也是不能先一步刺到薩莫奈步兵,往往是被薩莫奈步兵先刺中坐下戰馬。

雖然波耶騎兵衝鋒陣形不齊整,而且吃了武器上的虧,但重騎兵就是重騎兵,就是什麼都不做,就是單單靠馬的撞擊力,就有非常大的殺傷力,雖然薩莫奈步兵們陣形緊密,長矛如林,但還是有幾個漏網之魚的波耶騎兵,避過重重長矛,悍不畏死的連人帶馬撞擊到薩莫奈步兵們的盾陣上,將盾陣撞開一個大缺口,並且撞飛和踐踏好幾名薩莫奈步兵。

這個時代再精銳的步兵也不能誇下海口,保證自己能輕鬆愜意的擋住重騎的衝鋒,他們與重騎兵交換比通常都在一比三左右,哪怕最精銳的重步兵部隊,在沒有佔據地利優勢,有完備工事防守的情況下,也只能做到一比一的交換比,因為馬的撞擊力太強勁了,憑人體是很難抵擋的,連李錚手下的步槊軍這樣的超長槍部隊,也是很難擋住戰馬衝擊力的。

薩莫奈步兵陣線上一處被撞開,士兵被撞飛或是踐踏致死,其餘的波耶騎兵就自覺有機可乘,紛紛縱馬向這個缺口衝來,但薩莫奈步兵不是孱弱之軍,他們每一名都跟隨他們的主人諾曼人南征北戰多年,戰鬥經驗非常豐富,一見自己陣線上有缺口出現,不用百夫長等低階軍官命令,後排立即就有士兵走上去,將波耶騎兵幾乎是用自殺式衝擊才衝開的缺口給填補上。

而後排的沙扎爾步兵,則是立即對衝向缺口的波耶騎兵投射出茫茫多的箭矢和標槍,大肆殺傷舉盾不及的波耶騎兵,在薩莫奈步兵和沙扎爾步兵的嫻熟默契的配合下,波耶騎兵們的衝鋒之勢被遏制,被阻擋在盾陣槍林之外的波耶騎兵在沒有馬速的情況下,只能兜兜轉轉,向盾後的薩莫奈步兵和沙扎爾步兵投射標槍。

但兩三百名波耶騎兵投射出的標槍,豈能有三千沙扎爾步兵投射出的箭矢和標槍多,很快波耶騎兵便在遠端對射中落敗,隨著薩莫奈步兵們的挺盾持矛推進反擊,由一個大隊六百名最為悍勇波耶騎兵的組成的衝擊陣宣告失敗,殘餘的波耶騎兵立即回退,所有倖存波耶騎兵的甲冑上都插滿著箭支,渾身浴血,看起來非常悽慘。

猰顏軍的統帥者葉格爾,從來沒有與諾曼軍隊交手過,他想不到以騎兵著名的諾曼軍隊中的扈從步兵也竟然如此強力堅韌,懊惱於自己的魯莽命令,痛心於部下損失的他,卻是沒有惱羞成怒的派全體騎兵壓上,為他報仇雪恨,掙回面子。

葉格爾等到自己的專業步兵,三千名來自瓦廷拉(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北部的一個地區,常年被冰雪覆蓋,生存壞境惡劣)的瓦良格武士來到後,才對敵軍發動攻擊,剩餘的波耶騎兵和有岡卡騎兵全部下馬,由這兩種騎兵投射標槍和箭矢,壓制敵軍中的沙扎爾步兵,而後身強力壯,在瓦廷拉的暴風暴雪嚴酷環境下成長起來的三千名瓦良格,用維京語發出狂熱的戰吼,而後頂盾衝向諾曼軍隊的陣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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