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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恰逢其會

米思翰送來的情報中,財富聚集之地主要有兩處,一處是碎葉城最大的天主教教堂內,另一處就是謀剌普盧的南城門外營寨內。

因為當初卡爾魯克部投靠米尼公國,所以必須得為天主教的傳播提供便利,卡爾魯克人為穩固自身統治,禁制其它宗叫的傳教士和僧侶來碎葉,在碎葉城中的東正教徒,拜火教徒和佛教徒,幾乎全部被驅趕出境,只有天主教的教堂還能正常運營傳教。

等到擁有一點遠見的謀剌堅盧登上葉護之位後,不知是因為料到以後卡爾魯克部會分崩離析,提早為自己的後代子孫準備後路,還是想要脫離米尼公國,投靠向羅馬教廷,所以謀剌堅盧為討好碎葉城的天主教徒,竟然學著歐洲那些封建主那樣,將碎葉境內大量的土地和漢民送給碎葉的天主教會,或者是低價賣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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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教會的那些僧侶們雖然很是貪婪,但都畢竟有文化,的確是比卡爾魯克部的這些武夫會治理經營,二十多年間積累了大量的財富,其中財富的大部分都輸送給馬雷主教區或是歐洲的羅馬教廷,但還有一部分,則被截留下來,用作維持碎葉城天主教會僧侶們日常驕奢淫逸的生活,還有擴建託克馬克(西方人對碎葉城的另一個稱呼)大教堂。

現在這還未完工的託克馬克大教堂內的地下府庫內,不僅是存放著教會僧侶們平日中飽私囊貪汙的私財,還有大教堂後續的營建費用,更是有謀剌都蘭先前帶不走的沉重財寶,也是寄放在其內。

謀剌都蘭很是聰明,他看出了爭奪碎葉的雙方中,諾曼人是天主教這方的,雖然大多數諾曼人並不真的信仰天主教,只是為了借羅馬教廷的勢而已,但正因為這一點諾曼人就格外小心避免與代表羅馬教廷威嚴的天主教僧侶祭司主教等人發生衝突,所以即便是諾曼人知道謀剌都蘭藏了一大筆財寶在託克馬克大教堂的地下室中,也是不敢派兵硬搶的。

而爭奪碎葉城的另一方猰顏人,雖然不尊奉天主教,因為猰顏部族內很多人,尤其是高層擁有斯拉夫血脈,並與原本的故鄉羅斯地區還有聯絡的原因,猰顏人更認可東正教,但猰顏人也是不敢過於得罪天主教的,因為怕引發戰爭。

中亞五個十字軍國家中,比較強大的由德意志地區十字軍建立的新卡林西亞王國,還有由伊比利亞半島上的十字軍建立的新阿拉貢王國都與猰顏人接壤,這兩個國家無論是國土面積,還是國力和軍事實力方面都超過米尼公國許多,兩家聯合在一起進攻猰顏部,會讓猰顏部深陷戰爭泥潭的,所以猰顏人不能給新卡林西亞王國和新阿拉貢王國聯手進攻自己的機會和理由。

新卡林西亞王國和新阿拉貢王國相鄰,但因為領土爭端等原因,彼此矛盾很深,如果不是因為都是天主教國家,早就爆發內戰打成狗腦子了,能夠讓這兩個世仇國家聯合在一起發動戰爭的原因只能有一個,那就是宗教戰爭,比如對猰顏部發動一場聖戰。

所以即便最後佔據碎葉城的是猰顏人,謀剌都蘭知道猰顏人也是不敢動託克馬克大教堂的,他藏在裡面的財寶是能保住的,最多就是要付給貪得無厭的僧侶們一筆豐厚的保管費罷了。

但謀剌都蘭沒想到的是,在諾曼人和猰顏人決出勝負前,他的老對手和剋星李錚已經率著一群漢人強盜,將目標鎖定在託克馬克大教堂上,李錚可不怕天主教和十字軍,因為他所在的大漢與對方早已是不死不休的關係,李錚包括其手下的漢軍士兵,都是不介意將屠刀對準那些以上帝名義來行卑劣之事天主教徒的。

而至於謀剌普盧南面的大營中的財富,其中的小部分是謀剌普盧自己的積蓄,還有他那當著米尼大公情人的小女兒送來的,但大部分是還未登上葉護之位的謀剌普盧,預先出賣自己部族利益籌集到的,他將碎葉境內大部分田地和漢人奴隸,還有礦場都低價售賣給那些北義大利商人們,或是用作抵押借錢,最後籌集了一筆有四十萬第納爾拜占庭金幣的鉅款。

這筆錢已經被被謀剌普盧用掉大半,主要是用來收買卡爾魯克部高層,還有請諾曼人出兵的軍費,但剩下的部分也是一筆可觀的財富,足夠李錚再養好幾個月自家軍隊,並且再組建幾營新軍的了,所以李錚對這筆財富勢在必得。

因為敵人藏財富之地分作兩處,所以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想早一步將這些對他贏得碎葉之戰至關重要的財富攥在自己手中,李錚在看完米思翰想盡辦法弄來的詳盡情報後,立即做出分兵的決定,由突騎統領段寄奴率領一千突騎和五百名步跋子突襲謀剌普盧南面的營寨,而李錚自己則率領所有的步兵,從碎葉西城牆進入碎葉城。

兵分兩路後,進攻南面敵軍營寨的指揮者段寄奴,立即扔下步行的五百名步跋子,親自突騎部隊策馬向南挺進,這一千突騎們所騎的都是李錚在歷次戰爭中,繳獲到戰馬中的上等馬,都是千里駒,速如疾風,不消一刻鍾,一千突騎就趕到碎葉城南面,遠遠便可看到謀剌普盧的營寨。

段寄奴的副將賀拔盛,看著敵方營寨寨牆很高,騎兵突襲已無可能,於是便對段寄奴說道:“鷹揚校尉,讓我領兵攻寨吧!我曾經帶領我部的弟兄,與跳蕩士和丹陽兵們演練過步戰,現在攻寨正好是派上用場,步跋子兄弟們可能離此地還有小半個時辰的路程。”

身懷維京、波斯、日耳曼和突厥等諸多民族血脈,但卻是漢人養大的段寄奴,騎在飛奔的戰馬上們,微微思索一下後,用字正腔圓的漢語說道:“可!”

被李錚調配過來與段寄奴搭檔有一段時間的賀拔盛,也是知道自己這位頂頭上司惜字如金的怪毛病,所以並沒有對段寄奴的冷淡有任何不適應,反而更為躍躍欲試。

但賀拔盛最後卻是白興奮一場,因為已經不用他親自帶隊去攻寨了,一千突騎趕到時,正好是發現敵人寨門大開,正在往城內搬運東西,被搬運的當然就是謀剌普盧留在這座營寨中的那筆財富,也是謀剌普盧倒黴,因為剛剛在碎葉城內佔據一塊區域,想連夜將財物運回自己眼皮子底下好好看管,但沒想到卻是正好撞在漢軍槍口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