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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猜測聖上要插手海運

年後各家都忙著走動,今天,康悅然在家宴請眾人。

她提前託了何夫人向黃氏細說安州城閨秀們的情況,眾位夫人立刻明白,這是要給康元晨說親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紛紛給黃氏推薦起來。

期間還有人關心康悅然的終身大事,康悅然找了個藉口溜了,葉氏只好撐著笑臉,說不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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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了茶室,何一帆、左柏幾人就找來了。

“悅然,你聽說沒有,黃老爺家被盜了,說是盜了個乾乾淨淨,黃老爺險些被氣死。”

左柏哼了一聲,“黃慄這些年欺男霸女,活該有此一報。”

孟德長一臉高深莫測,“黃慄多精明啊,他的家底肯定很厚,能盜個乾乾淨淨?我才不信呢。我倒是覺得,說不定是他的銀子太多,找個藉口藏起來了。”

康悅然假裝吃驚,“不能吧!他自己的銀子,他想藏就藏唄,幹嘛還要找藉口啊。”

“誰知道他怎麼想的,也許是怕人惦記他的銀子,他比守財奴還摳!”

歐九彥瞪了左柏一眼,“你說誰呢?是不是笑話我?”

呃...“老歐,我真不是笑話你!”

黃慄的事讓歐九彥有了危機感,這次盯上黃慄,誰知道什麼時候盯上他啊。“你們說,我要不要也把銀子藏起一些來。要不我再買點兒地和鋪子?”

“你還買?你乾脆把安州買下來算了。”

歐九彥趕緊去捂左柏的嘴,“你別胡說,安州是聖上的,我哪敢買。”

康悅然安慰眾人,“歐伯父先別急,安州人人都知道你家最有錢,那人卻偷了黃老爺家,再想想黃老爺的為人,我覺得那人就是針對黃老爺這個人。”

“那萬一要是突發其想也針對我怎麼辦呀?我派人去黃家打聽了,說賊人偷空了庫房,一個護院也沒驚動。”

孟德長聽到這裡突然笑了,“我就說是黃慄故意的吧,偷了那麼多銀子居然半點動靜也沒有,這怎麼可能?除非那人會仙法,長袖一掃,萬物盡入囊中。”

呃...康悅然低下頭輕笑一聲,她不會仙法,她只會變戲法!

何一帆問道:“悅然,你笑什麼?”

呃...“我是覺得孟伯父的話有道理,我在想,黃老爺是不是得到了什麼訊息才要轉移家財。”

歐九彥汗都下來了,“會是什麼訊息?老黃可精著呢,肯定從他那裡問不出實話的。怎麼辦呀?”

在坐的諸位都有萬貫家財,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左柏急道:“悅然,要不你給平王爺去封信問問?他在京城,訊息肯定比咱們靈通。”

康悅然走到門口,讓丫鬟替她看著門,有人來就提醒一聲。

坐好後,她說道:“我猜測聖上要動海運了。”

何一帆緊跟了一句,“你怎麼猜到的?”

“葉家南下的時候,我不在安州,後來想了想,總覺得不太對勁。卓利民把葉家所有的管事、賬房、貨船、船工、夥計等等全都留下了,擺明了是要做海運生意。

他做的這麼明顯,就不怕太子到聖上面前告他一狀?明面上,朝臣可是不能做生意的。他又是少府少監,歸聖上管。所以我大膽猜測,聖上可能要插手海運。”

孟德長想了想,“可這不對呀,黃慄是做米糧生意的,海運關他什麼事呀。”

康悅然繼續忽悠,“聖上為什麼要插手海運,歸根結底是因為海運利大呀。現在還不知道聖上要怎麼插手,但若是讓大家認捐,誰敢不捐?

黃老爺雖是做米糧生意的,難道他就沒有因為海運掙過銀子嗎?就算他真沒有,誰信?難道要把幾十年的帳冊都拿出來讓人查一遍?”

左柏慌了神,“悅然,聖上若是插手海運,咱們的碼頭還能保得住嗎?哎呀,咱們可剛建成啊。”

“你們別急,這只是我的猜測,還不一定呢。”

歐九彥的後背、額頭、手心裡全是汗,“怎麼辦怎麼辦?我的碼頭在城內,而且葉家的船都停在我的碼頭上,難不成、難不成讓我把碼頭捐了?”

康悅然遞了一塊帕子給他,“歐伯父你先別急,沒那麼快!聖上就算要插手海運,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跟你要碼頭,那不成強盜了。”

歐九彥擦了擦汗,咬了咬牙,“唉!大不了我就舍了碼頭。”緊接著他又哭喪了臉,“哎喲,那碼頭可是我的祖產啊,還是我爺爺建的呢。”

相較於和順碼頭,歐家碼頭更適應朝廷徵用,大家都對歐九彥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康悅然將茶水推到歐九彥面前,“歐伯你你先喝口茶,冷靜一下,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大家臉上都沒了笑,心裡都在盤算著,要不要學黃慄把銀子藏起來。

康悅然囑咐大家,“海運的事是我的猜測,作不得準,所以各位伯父聽聽就算了,莫要往外傳。”

私自揣測聖意是大不敬,眾人都保證會爛到肚子裡,絕不往外說。

吃過午飯沒多久,眾人陸續告辭走了。

過了十五,衙門開印了,黃慄第一時間衝到衙門報案,說自家被盜了。

可就像孟德長所說的那樣,賀增也不相信黃慄的話。

黃慄百口莫辯,最後哭暈在衙門,被下人抬回了家。

醒來後,他竟也覺得家裡有鬼,四處找茅山道士驅鬼,為安州增添了許多談資和笑料。

後來有人說是因為他作惡太多,才會被鬼神搬空家財,又有人拿出明州汪家的事說給他聽。聽到汪家的下場,黃慄又嚇得大病了一場。

病好後,他徹底改了性子,多年後,成了遠近聞名的大善人,此時暫且按下不表。

作坊陸續復工了,康悅然帶著胡小成去了一趟茶園。安遠滿臉心疼地告訴她,茶園凍死了將近一成的茶苗。

這個損傷率比康悅然預料的要少,“起碼有九成的茶苗熬過來了呀,等天稍微暖和一些,我再送一批茶苗過來補上。”

“我就是覺得很可惜,今年過冬的時候,我一定再多加小心。”

康悅然笑了笑,“起初肯定是要有所損傷的,等熬上幾年就好了,你不用自責。”

安遠陪著康悅然在茶園裡逛了一圈,他很盡心,各處都很妥貼。

剛到家門口,李二餅就迎了出來,“姑娘,你可回來了,家裡來客人了,是兩位姑娘,帶了二十多個下人,都是女子,看上去個個會武。”

康悅然將馬交給胡小成,快步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