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就是東城門,出了東城門就是荒郊野外了。
這四人擒拿著九王爺,莫不是到城外找個地方把九王爺殺了,以圖抹去之前衝撞九王爺之罪?
老掌櫃想了想,越想越是這麼回事!渾身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來。
要知道,如果九王爺真被人殺害了,這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是絕對藏不住一天之久的!而事後追究起來,九王爺是從自己的酒樓裡被劫走的,那自己這腦袋還能保得住麼?
報官!
老掌櫃當機立斷,需速速報官,把這事通知官府!那四個人得罪得起,九王爺的身家性命可不能有半點閃失。
老掌櫃來不及吩咐任何人了,因為他都急得說不出話來了,他甚至想自己去追,把九王爺漠風救下來。
“啊?王妃?”
才剛剛跑出酒樓的門口,老掌櫃立刻就怔住了,停下了腳步,看著對面走來的女子。
這位女子,正如老掌櫃口中所呼,赫然竟是九王爺的王妃,林歌兒。
林歌兒出現在這裡,可以說是鬼使神差。
自從在小園中聽說了墨子染所講的那個有關他生母的故事,流了幾滴清淚後,心裡便鬱郁不安的,墨子染一說‘風’,她更是情難自禁地想到了漠風。
漠風的存在,就像是一道魔障似的,林歌兒不想去想他,心中卻總是想起他,無法剋制自己的一念一想。
這真是一種罪過啊!
林歌兒就這麼想著,心裡反反覆覆地矛盾著,覺得自己心神不屬,做什麼事情都心不在焉,坐立不安,無所事事,只好跟墨子染說,自己想出去走走,散散心,不用人陪。
墨子染是很想陪林歌兒出去走走的,不管是在繁華的市井,還是在人跡罕至的湖邊小道上,能陪心愛的林歌兒走一走,那簡直是一種享受。
可惜,林歌兒的態度十分堅決,只是自己走走,不用任何人陪伴。
墨子染可不比漠風,他從來不會勉強林歌兒,也不會強意改變林歌兒的決定,她既然說不用自己相陪,墨子染也就不陪她了。
不過,出門在外,人身安全是要考慮到的。墨子染吩咐了相府上兩位高手,暗中守護在林歌兒的身畔,如果有什麼危險,身邊好有個照應。
林歌兒出了相府後,卻不知道往哪走,更不知道要去幹什麼。
她當時的意念,只是想暫時離開相府,離開墨子染的身邊,就自己一個人,走出相府之後,走到哪算哪,找個人盡量少一些的地方,閉上眼睛好好靜一會兒。
就這樣,林歌兒六神無主似的,離開相府,走到了杯莫停酒樓的門前。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來到這裡的。話又說回來,本來她也沒計劃行程,走到哪算哪,所以路經杯莫停酒樓,說來也並不意外。
不過,看到杯莫停酒樓的老掌櫃,用這種驚駭之極又驚喜之極的目光看著自己,林歌兒卻是停住了腳步,想問問有什麼事。
“牛掌櫃?”
林歌兒認得杯莫停的掌櫃,還知道他姓牛。
“王妃,大事不好了!”
牛掌櫃連驚帶喜,兩種情緒交織之下,在這緊要關頭竟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牛掌櫃,你怎麼了啊?”林歌兒看著他,十分奇怪。
啪的一聲響!
牛掌櫃當著林歌兒的面,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牛掌櫃,你怎麼了呀?”林歌兒嚇了一跳。
“王妃,九王爺他……咳,咳!”
剛才牛掌櫃打自己一耳光,那是為了借疼痛使自己的情緒安穩下來,現在情緒安穩了,卻又引得一通大咳。
林歌兒聽到九王爺的訊息,急得不得了。
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林歌兒並不是那種說翻臉就翻臉,往日情義轉眼就忘的人,現在聽牛掌櫃慌慌張張地提到九王爺,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不過,急也沒用。
林歌兒就站在那裡,看著牛掌櫃大咳。
牛掌櫃平時不是個有咳病的人,但有個自小積下的老毛病,就是一遇上急事兒,就忍不住要大咳一通。
過了一會兒,牛掌櫃的咳嗽止下去了,這才說道,“王妃,九王爺……他……,他被四個不明身份的人……,擄走啦!”
“什麼?”
一聽這話,林歌兒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是可以確信牛掌櫃並不是那種敢跟自己開玩笑的人,林歌兒真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呢。
“王妃!剛才九王爺在小店中飲酒,有四個不明身份的人,先是冒犯了九王爺,在九王爺亮出腰間的金牌之後,竟又心生惡念,將九王爺擄走,怕是要對九王爺不利啊……”
牛掌櫃說到這裡,想到此時九王爺怕是已經凶多吉少,額頭上冷汗直冒,雙腿更是發軟,差點要跪下去。
林歌兒更是腦袋裡嗡的一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出了這樣的事,她一個弱女子,就算一心想救九王爺漠風,想救與自己有夫妻之實的漠風,此時怕也是無能為力!當找到漠風時,估計只能替他收屍了。
“王妃,您也在這裡?屬下見過王妃!”
就在林歌兒心急火燎,想救漠風卻又倍感無助之時,相府墨子染的兩位得力的手下,賽威和賽廣兩兄弟卻不知從何而來,出現在了林歌兒的身前。
“賽威賽廣?”林歌兒大喜。
“是!不知王妃有何吩咐嗎?”
賽威賽廣兩兄弟,本來就是在墨子染的授意下,悄沒聲的跟隨在林歌兒的身後,保護林歌兒的安全的。
剛才牛掌櫃的一番話,賽家兩兄弟也都聽到了,所以這一問雖然是明知故問,卻也不能不問,因為不問就會露出尾隨王妃的馬腳了。
“賽威賽廣,你們來得正好!九王爺被歹人所劫,你們……呃……”
林歌兒說到這裡,這才想起重要的事情還沒問,於是又向牛掌櫃問道,“牛掌櫃,歹人劫持了九王爺,往哪裡走了?”
“城外!東城門外!”牛掌櫃看得準,回答得也就準。
“好,你們兩位趕快去東城門外,看看有沒有四個人劫持著九王爺!哦,凡是神色慌張的人,都不要輕易放過哦!”
林歌兒並不擅長調兵遣將,所以發號施令也全沒有指揮若定的那種大將軍的樣子,好在賽威和賽廣兩兄弟也算是相府極得力的人手,其實林歌兒就算一言不發,他們也知道該怎麼做。
“王妃,一切包在我們兄弟二人身上!”
賽威和賽廣答應下來,隨即像離弦的箭似的,直奔東城門,如飛而去。
林歌兒聽牛掌櫃簡略說了下九王爺漠風被擄的經過,心裡掛念漠風此時的安危更勝過瞭解當時的詳情,所以也就衝著東城門之外,匆匆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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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東城門口,在城門值崗的衛士頭領認得林歌兒是九王爺的王妃,林歌兒也倒機靈,立刻吩咐了三位幹練些的守卒,到城外分頭尋找九王爺漠風的蹤跡。
擄走九王爺漠風的飽學之士和兇惡力士等一行人,本來就是四人,加上漠風就是五人了,漠風可不會乖乖地任他們擄劫,一番反抗是少不了的。
所以,他們五人的行進速度並不快。而輕裝上陣的賽威和賽廣卻十分迅速,很快就追上了正劫持著九王爺漠風的四人。
當林歌兒在守城侍衛的陪同下,心急火燎地趕過來時,賽威和賽廣正在和那四位來歷不明的人打鬥著。
而九王爺漠風則半倚在一道旁的一棵大樹下,在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林歌兒遠遠地看見了倚靠在樹下休息的漠風,張嘴想喊他一聲,但卻又忍住了。
賽威和賽廣是打架的好手,不過對方也都有武功在身上,賽家兄弟一以敵二,堪堪和對方四人打了個平手,正好可以救下漠風來,但想生擒或重傷對方四人,卻是不可能的。
“兄弟們,扯呼!”
那位飽學之士武功很好,看到幾位守卒趕了上來,生怕引來大隊人馬,於是招呼一聲,四人如一道煙似的去了。
而賽威賽廣兩兄弟,一來知道很難追上他們,二來就算追上了也無法收拾他們,三來,九王爺漠風不但不是自己的主子,而且還是自己主子墨子染的情敵!
因此,賽家兄弟能救下九王爺漠風,其實也是看了林歌兒和墨子染的面子,所以現在出力出到這裡,也懶得再去追擊了。
就在賽家兄弟將四位不明來歷的人打跑,成功救下九王爺漠風之時,林歌兒也來到了漠風的身前。
“你……,你沒事吧?”
林歌兒看著漠風大口呼氣,十分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問了這麼一句。
“是你?歌兒?”
漠風看到林歌兒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裡,開始還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但旋即像明白了什麼似的,臉上的喜意立刻煙消雲散了。
“這兩位是什麼人?”
漠風不愧是高高在上的當朝九王爺,賽威和賽廣好不容易把他從那四人手中救下來,他得以化險為夷,對賽家兄弟不但一句感激之言都沒有,臉上反倒像很有敵意似的。
而漠風稱呼賽家兄弟的語氣,也很不見得客氣。
“他們是相府的侍衛,賽威和賽廣!”林歌兒現在成了中間人,向漠風介紹著他的兩位救命恩人。
“本王沒興趣知道他倆的名字!相府……,哼!”
漠風本來是對救下自己的賽威和賽廣滿懷感激之意的,畢竟救命之恩,不管是對販夫走卒還是對王候將相,這份感謝都是一樣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