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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雨夜重逢

男子呵呵一笑,將女子摟得更緊,經過漠風的身旁之時朝著他微微一笑,臉上盪漾著說不出的幸福甜蜜。

漠風一陣錯愕,便看到二人背影漸行漸遠,而男子將紙傘慢慢向女子那一邊偏移,自己左肩卻溼了一大片。漠風突然湧起一陣柔柔的渴望和嚮往,假若有人也來送一把傘給本王,那該多好,突然他想到林歌兒,腦海中映出她的各種樣子,或是緊咬嘴唇,或是俏臉紅暈,或是倔強的眼神。

軒城城外,一輛馬車正在極速賓士,到了一家客棧門口,車伕一扯韁繩,將馬兒制住,回頭對著車廂道:“少爺,這兒是一家客棧,我們要不要前去歇息一會。”

車廂之內傳來一陣柔和的聲音:“不用了,現在已經到了軒城,我們還是早點進城吧,不差這一會。”

“是。”車伕回應一聲便一揚馬鞭,頓時馬兒一聲嘶叫,便又開始朝著軒城進發,一路留下“噠噠”的馬蹄聲,馬蹄揚起,雨滴四濺。

林歌兒一出王府便開始滿大街尋找,並不斷叫喊:“王爺!”

奈何暴雨不歇,將她的聲音悉數吞沒,林歌兒站在街頭,喘息不斷,聲音都已經有些嘶啞,可還是無人回應;連續跑過幾條街,仍是沒有見到漠風半分身影。

肆虐的暴雨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將林歌兒的滿頭青絲攪得一片亂糟糟,同時也將她的心攪得像碎片一樣。

衣衫盡溼,渾身涼透,但是卻不及心中的涼意的萬分之一。突然之間她有些後悔,為什麼不跟他說清楚?而他為什麼不聽我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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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歌兒有些無力,有些無助,不僅蹲在地上,滿眼淚水嘩啦,混著雨水,將整個臉龐打溼,一片汪洋,額前幾縷被雨水打溼的青絲無力地垂著,正如她現在的心情。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馬蹄聲,在這個雨天顯得格外清越,不多時一輛馬車便向這邊駛來,林歌兒楞楞地盯著馬車,心中突然湧起一個古怪的想法,如果撞上也好,不必再和他相互糾纏下去,各自解脫。

就這般想著,她看著馬車就快要到來的時候竟然忘記了躲避。

林歌兒傻愣愣地站在街中央,任由著馬車朝自己駛來。

因為在雨天,馬車行駛並不是很急,車伕一拉韁繩,馬兒便停下奔跑。

馬車內。

“少爺,前面有一位姑娘蹲在街上擋住去路,要不要把她趕走?”車伕回頭對著車內的人說道。

“不必,我下去看看!”清遠的聲音響起。

“是,少爺!”車伕聽從地說道,於是摘下斗笠,從車上取下油紙傘撐起,走到車廂外面。

車廂中的人掀起車簾,緩緩走出,正是墨子染!

墨子染接過紙傘,在車伕的陪同下,慢慢向前面走去,大約數丈之遠,果然有一女子在街心,茫然不知所措。惻隱之心不由大動,墨子染慢慢走過去。

“姑娘,請問你要幹嘛?在下能不能幫你?”墨子染走到女子身前,撐開傘,為女子遮擋著暴雨,溫言笑語,說不出的柔和。

林歌兒見身上竟然沒了雨水,還以為雨停了,抬起頭一看才發現有頂傘在自己的頭上擋著,可是就算是擋住了雨水那又如何,心裡還是這般沉痛,於是嘆口氣,慢慢回過頭,輕聲說道:“你幫不了我,還是請自便吧。”

她轉過頭說道。

這時候,卻猛然抬起頭瞥見墨子染一如往昔的溫和面容,不禁一怔。

而墨子染也是怔在原地。

竟然是歌兒。

片刻二人異口同聲驚呼道:“是你!”

林歌兒微覺有些尷尬,便低下頭去。

墨子染壓抑住心頭的狂喜,柔聲說道:“林歌兒姑娘你這是要幹什麼?”他雖知道她是王妃,但是口中仍然不喜歡叫她王妃,心裡對她的喜歡又怎麼能夠讓她作為別人的妻子來稱呼,這樣就更是讓他心有不甘了。

“墨公子,請你讓開吧。”林歌兒輕聲地說道。

“這是怎麼了?現在可是下著大雨,我豈能讓開。”墨子染關切地說道,全然沒有想要離去的意思。

手裡的那柄傘握得牢牢的。

她看向他說道,“下雨便下雨,對於我來說,又有何區別。”

“你這是怎麼了?”墨子染很是不解地看向她問道,此時的她怎麼和往常不同,更像是心裡有著煩悶的心事。

“我沒怎麼,墨公子不必管我,讓我一人去便是了。”她的目光看向別處,有些焦急的模樣。

“你這是要去做什麼,可否告訴我嗎?”他還是不放心地問道。

“我要去找人。”林歌兒低聲說道,打破了墨子染的思緒。

墨子染微微一愣。

便轉身對車伕道:“你先回去,不必等我。”

“知道,少爺,那麼老奴先下去了。”車伕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便離去。

一會兒,墨子染便和林歌兒並肩走在一起,這肆虐的暴雨倒被墨子染那看似弱不禁風的油紙傘給擋住。

“關於令妹之事,我只能說聲抱歉。”林歌兒突然看向他說道,她覺得有必要和他說清楚,當然不僅是墨子燻投河一事,還有他們之間的那層關係。

墨子染呵呵一笑,頗為有些落寞地說道:“你知道嗎?小妹從小沒有母親,父親也是常常公務纏身,不得迴歸,我便和小妹從小就在一起玩耍,相依為命,相互依靠。當我突然聽到小妹的訊息之時,你知道我有多麼難過嗎?不過這些事情與你毫無關系,是以你不必感到歉意,相反,你極力救援小妹,我該感謝你才對。”

林歌兒看著墨子染滿臉真誠地看著自己,又聽到墨子燻和他的一些過往,心中忍不住又泛起一陣同情,一陣感到。

“你是找九王爺的嗎?”墨子染問道。

“是的,你怎麼知道?”林歌兒有些驚訝。

“呵呵,能夠讓你如此掛念心急的男人恐怕只有九王爺一個人了。”墨子染的話中含著無窮的酸意,隨即勉強一笑,“你們吵架了?”

林歌兒秀眉皺起,說道:“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吵架,很多時候,他都是那麼一意孤行,我行我素。”

墨子染心中忽然湧起十分的不甘和心酸,林歌兒,為何你就偏偏喜歡這樣一個霸道孤傲,不懂愛惜,只知傷害你的男人?難道我在你的心中一席之地也沒有嗎?

“呵呵,應該沒事的,走,我們慢慢找。”這一刻的墨子染顯得那麼大度,那麼體諒,倒讓林歌兒放下起先的擔憂和顧慮。

雨過幾度,人走幾許,幾乎將整個軒城長街轉遍了,醉香閣去了,小店找了,巷子穿了,林歌兒還是沒有看到漠風半個人影,心中不由更加焦急。

“他會不會離開軒城了?”林歌兒突然問道,心中也有些害怕,這一刻她才發現漠風在自己的心中佔據著多麼重要的地位,這是一種難以割捨的情懷吧。

墨子染忍住心中無盡的憂傷,微微一笑:“不會的,九王爺不會是這樣的人,可能去了哪個地方去喝酒什麼的,暫時減緩一下心中的傷心,我想他一定會回去的。”

感受著墨子染善意的安慰,林歌兒心中不由微微安定下來,聽聽呼出一口氣:“但願如此。好了,墨公子,現在雨也停了,我也該回去了,今天多謝你啊,我們就此別過吧。”說罷將紙傘遞給墨子染,轉身便要離去。

墨子染看著她驀然轉身,那般決然,沒有絲毫的猶豫,心中更是像針刺一般,點點滴滴都是鮮血流淌。

“還是先行回去吧,畢竟也已經在外面找了這麼久了。”墨子染關心地說道,擔心歌兒那麼瘦弱的身子會受不住,剛才也淋了那麼一陣雨,也不知道會不會得風寒。

“不行,沒有找到他我就不能回去。”她倔強地說道,很是堅定的聲音。

墨子染聽後不由地嘆氣一聲。

“你又何必這麼固執。”

“不是固執不固執,是我必須要找到他才行。”正說著,林歌兒微微向前邁出兩步,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雙頰發燙,天地似乎都在轉動起來,不禁伸出手扶著額頭吃力向前邁出,卻是再也忍不住,便要轟然倒下。

眼前,墨子染一眼見到遙遙墜落的林歌兒,扔掉手中紙傘,一個縱步跨過,在林歌兒離地尚有半尺不到的距離生生托住她。

墨子染痴痴地看著懷裡正昏迷不醒的林歌兒,半晌閉上眼睛,驅散心中的各種想法,將她背起,向九王府趕去。

雨慢慢變小,風也停止了嚎叫,軒城大街,一名男子揹著一名女子,在瀟瀟暮雨之中穿梭。

女子眼睛緊緊閉著,額頭和俏臉貼在男子的後背,雙手無力地垂著。突然,墨子染感到後背一陣發燙,心中暗道,糟糕,她一定是發燒了!想罷腳步加快,不停奔跑,到最後竟然用起輕功,幾乎腳不沾地,踏雨而行。

軒城的街道倒是複雜無比,大街小巷,縱橫交錯,墨子染一一穿過,終於在老遠便看到九王府!

墨子染心中暗松一口氣,微微一歇,氣喘吁吁,將背上的人往上丟了丟,靠後的雙手緊緊捏住女子修長的小腿,然後大步向王府走去。

“站住!什麼人?”

墨子染還未到王妃,便有兩個持劍的衛士走來喝問道。

“先別問什麼人了,這揹著的就是你們王妃,現在生病了,速速進王府,請大夫。”墨子染的語氣顯得刻不容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