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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美人計

“王府侍女只是這種程度,未免落入俗套。”墨子染淡淡一笑。

漠風面色微微有些難看,不過隨即揮揮手,那些侍女們立即退下。漠風淡然一笑:“墨大人果真定力十足,絲毫不被美色迷惑。”

墨子染心中一僵,道:“王爺是在試探我嗎?”

漠風含笑道:“墨大人這是何意?”

“送信之人無禮傲慢,這多半是王爺指使,然後等到了王府,小甘衛士又將這人送交我處理,是想試探我的心胸度量;王爺一路和我交談,乃是向考驗我的勇氣;現在美色當前則是為了試探定力。不知道接下來王爺會將什麼弄上來呢?最好是能夠讓我動心的,這些東西麼,早是見慣!”墨子染一臉壞笑,俊臉卻掩飾不住一股狂氣,他想與漠風一爭高下。

漠風聽罷撫掌大笑:“墨大人果然乃我天朝年輕俊傑。放心,一定有讓你動心的。”

聽著耳邊漠風那意味深長、破帶玩味的話語,墨子染的心不禁一顫,這漠風果然不是一般人,心思被人識破倒還這般瀟灑自若。

“好了,既然這些凡品都落不了墨大人法眼,那麼等下本王定會拿出像樣的,不會讓你失望。墨大人請坐。”漠風伸手指向石桌。

墨子染微微一笑便徑直坐上去。

漠風坐在上座,喝道:“來人,請各位大人出來!”

“是,王爺!”

不一會,大廳之外便響起一陣腳步聲和議論聲,墨子染微微將目光轉回門外,但見幾名紅袍披身的官員向這邊走來,墨子染不由一驚,這些人一個個都是至少三品以上的官員,漠風如何把他們請來的?

“哈哈,今日得見我們天朝最年輕有為的城主和王爺共處一桌,老夫實乃三生有幸啊!”一位白鬚飄飄的老官員笑呵呵地走來。

漠風微微一笑:“張老別來無恙啊!”

“好好,很好,下官多謝王爺掛懷!”張老正是當今軒城司儉張思成,也是軒城響噹噹的人物,昔年乃是先皇時代的頭號狀元,

“下官見過王爺,墨大人!”這些人齊聲拜倒。

“各位不必多禮,同為我軒城百姓造福,同為天朝辦事,不必拘束,請坐。”漠風伸出手掌指向那些座位,顯得大方沉著,完全沒有在煙花之地的輕浮。

幾位官員按照輩分列第而坐,經過一番相互謙讓之後幾人才慢慢坐下,漠風心中冷笑,這幾個繁文縟節的老家夥。

漠風一排雙掌,頓時便有侍女上前送來酒菜,這王府侍女個個長得較巧玲瓏,水嫩光滑,引起眾人色眯眯的眼光;而這些珍羞佳餚更是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慾大振。

“對了,王爺,這位公子你還沒有介紹。”一名中年官員起身說道。

“本王正要說這事,各位稍安勿躁。這是當今墨丞相的公子,任吏部尚書丞一職,如今奉旨南調,前來我軒城,任城主一職。”漠風說的那般雲淡風清,好像墨子染的到來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

漠風話一出口,在座皆驚,軒城城主一職自古就沒有設定,這兒乃是王爺的地盤,現在讓他到這裡來,這皇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呢?一時之間,眾人默然不語,暗自揣度,同時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墨子染,不由紛紛搖頭,此人年紀輕輕,恐怕閱歷不足,如何擔當得起城主一職?實在讓人心憂。

漠風將這些情景盡收眼底,冷笑不語,饒有興致地看著墨子染,倒要看看他怎麼為自己解圍。

果然,墨子染似乎也意識到漠風將他拉出來作為公眾的矛頭所向,於是微微一笑:“各位想必心中都在這樣想,一個乳臭未乾,憑藉父名混跡朝中的小孩子,怎麼能夠擔當起如此重任,是也不是?

呵呵,正所謂聖旨難抗,其一,這些都是皇上主意,諸位若有不滿之意,盡可向皇上秉奏;其二,本城主之前就是任吏部尚書丞一職,乃是進士出身,並非浪得虛名,我也不敢拿百姓的性命,那天朝的興衰,拿個人的尊嚴來欺騙蒼生,是以城主一職,各位還有什麼異議嗎?”

墨子染這一番話倒也顯得大義凜然,在座皆被反駁的啞口無言,一時氣氛十分尷尬。

漠風撫掌笑道:“墨大人心繫蒼生,意念社稷,實在是我天朝之福,是百姓之福各位大人還有什麼看法?”

漠風這一問倒是五人敢回應,因此都低著頭默然無語。

漠風一陣冷笑,這些庸官,哼!笑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各位須得多多配合墨大人工作,全心為我天朝才是正道。今日本王設宴,其意便在於此,希望各位能夠理解本王的一番用意。”

話說到這個份上,眾人再也不好繼續爭論下去,同時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臺階下,於是同時答道:“請王爺放心,我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誠心與墨大人攜手共創軒城繁榮。”

漠風滿意地點點頭:“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麼接下來,各位請慢慢品嚐,本王已經安排一段即興的歌舞,敬請欣賞。”說罷一拍巴掌。

頓時一大批衣著鮮紅色衣服,雙手挽著紅綢的侍女翩翩走來,並且手中紅綢亂舞,人也翩翩起舞。

一個官員突然出身:“這是漢朝服飾,配上唐朝流行的綢帶伴舞,舞姿卻是隋朝流行的紅拂舞,這樣就結合了漢唐隋三個朝代的文化,實在是妙哉!王爺果然是行家,我等佩服!”

墨子染仔細看,也大吃一驚,原來這風流成性的九王爺實際上對這些文化很有研究,不禁對他有些側目相看。

漠風冷笑一聲,招了招手,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上來。

“王爺。”

“快去請王妃來,按照本王之前所說,讓她在屏風後面彈奏那首曲子。”

“是,王爺!”

漠風看著女子離去的背影,在瞧一眼墨子染,暗道,墨子染,你就等著吧,好戲還在後頭。

“來,各位!”漠風舉起酒杯,立忙許多人響應紛紛舉起酒杯與他對飲。

自從那日漠風離開她的房間後,林歌兒一直都是臥床不起,心一陣又一陣的疼,她不停地告訴自己,為什麼不解釋,為什麼要讓他誤會,為什麼要讓他傷心?想起他最後離開房間那一刻那種毫無溫度的語氣,滿是憂傷,心就一下一下被人慢慢撕裂。

直到昨日,他才肯理自己,才肯和自己說話,但是語氣依然那麼雲淡風清,沒有冷酷,沒有炙熱,沒有絲毫感情se彩。這樣的漠風是最讓她無法接受的,而他的話也是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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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貴客來臨,到時王妃彈奏一曲越女歌以助雅興!”

說完之後他便離去,說完後他便不再看她一眼。想到此林歌兒的鼻子開始慢慢變酸,眼中的淚珠不斷在裡面打轉,終於忍不住一滴淚水悄然滴在地板上。

“娘娘,王爺派人告知你現在立刻去大廳彈奏琴曲。”舞兒人未至,聲音已經傳來。

林歌兒迅速用袖子擦拭眼角的淚水,剛放下手,舞兒便以嬌喘吁吁地趕來。

“知道了,本宮這就前去,舞兒你帶好琴。”

“娘娘,還是那一把嗎?”

林歌兒點點頭微微整理一下垂下的青絲,便徑直向外面走去。

舞兒立即抱著琴快步趕上去。

大廳內部,漠風興致高昂,與座下群臣不斷痛飲,毫無醉意;墨子染也陪著連飲十數杯,微覺頭部有些發暈,不由暗暗佩服漠風的酒量當真厲害,喝了這麼多居然面不改色。

這時,大廳當中的舞女一段舞已經完畢,他們紛紛低頭彎腰行禮,頓時胸部那迷人的一條河溝出現在眾人眼前,令人心中一蕩;然後她們瞥見大人們那色急的眼神,不由嬌笑著掩面而出。

漠風微笑道:“各位,舞已盡,但是曲未散,下面就來欣賞一曲醉人的小曲。”說罷拍拍手。

頓時一道屏風橫空出現,稍稍沉默片刻,一道優美如水,圓潤似月的琴身悠悠地飄來,眾人一聽不由得紛紛閉上眼睛,開始慢慢享受著這天籟之音,享受著這突如其來的人間絃樂。

墨子染猛一聽到這曲子,持杯的手不禁微微一僵,心中跟著也是一陣顫動,這曲子,怎麼那麼熟悉,不由凝神細聽。他這一反應盡收漠風的眼底,漠風嘴角掛起一絲玩味的笑容,墨子染,咱們的遊戲現在開始。

隨著時間的推移,曲子的調調變得越來越婉轉淒涼,沉哀頑豔,眾人深深浸在其中,不能自拔,心頭泛起一陣又一陣的辛酸,憂傷,還有悵惘,甚者更是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年少時所經歷的種種,關於情感,關於人生。

墨子染越聽越是心驚,然後再慢慢變成喜悅,變成興奮,這是越女歌,是她!墨子染忽然做出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舉動--

只見他起身離開自己的桌子,好像痴狂一般向著屏風那邊走去,口中喃喃念道,林歌兒,是你嗎?你還記得當晚給你奏的曲子嗎?呵呵,真好,你現在是為我而歌嗎?是為我而哭泣嗎?

幸好有琴聲掩蓋,眾人才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再加上大多沉浸在琴曲之中,沒有絲毫發現。

墨子染忽然裡在大廳中央,痴痴地凝望著屏風,似乎想要穿透屏風直接看到後面的人。

這時隨著“嘣”的一聲,琴聲戛然而止,眾人紛紛睜開眼睛,腦中一個念頭,斷絃!可是這曲子怎麼彈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