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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不知檢點

林歌兒十分氣憤漠風的所作所為,因此說話之時也不顧及什麼。

“逃出生天?我九王府就是囚籠,他墨子染的城主府就是天堂麼?漠風勃然大怒,不由怒喝,雙眼如雪白的刀光,狠狠剜著林歌兒。

林歌兒微微一凜,漠風大發雷霆的時候的確有一股氣勢,十分嚇人,不過隨即她的目光不再躲閃,冷聲道:“都差不多,所以妾身才回來。“

“哼!是嗎?那麼你為何不乾脆住在那裡啊?幹嘛還要回來?回到這個地獄?”林歌兒的話深深傷害到漠風,他忍不住怒聲喝問。

看著王爺近乎咆哮的語氣和青筋暴起的額頭,近在咫尺,林歌兒的心中突然升起一陣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漠風,你我非得如此嗎?

漠風眸子一片通紅,雙眼充血,瞳仁裡閃著憤怒和憂傷,狠狠盯住眼前的女人,既是恨到深處,那又何來痛徹心扉之感?這一刻,愛恨交織,生死纏綿。

漠風靜靜闔上雙眸,感覺心已經倦了,轉身離去,丟下一句冷冷的話:“既然如此,你去墨子染那裡好了,永遠都不要回來。”說罷徑直離去,留下一臉愕然,不知所措的林歌兒。

望著拂袖而去,憤怒之極的漠風,林歌兒心中突然湧起一陣無盡的心疼,這難道是我要的結果嗎?也罷,漠風既然我們到一起相互傷害,那還不如分開得徹底一些,這樣我們就不能再彼此糾纏不清,不必再誤會傷害彼此。

想罷,林歌兒淡淡地看著房間的一切佈置,珠簾軟塌之上,一床紅火的棉被,上面繡著一副栩栩如生的鴛鴦戲水圖,這些都是當初王爺置辦的新婚禮物;還有那梳妝檯,琉璃般的色漆已經有些許的淡褪,古老泛舊的銅鏡依然懸掛一旁;幾張檀木製作的大紅椅子靜靜地擺在一邊,林歌兒緩緩走過去,輕輕撫摸著那些椅子,一絲悵然湧上心頭。真的就這樣離開了麼?

“娘娘,你真的要走嗎?”舞兒叫住往外面走去的林歌兒,看著她背起的包袱,心下自然知道她這是打算出遠門。

林歌兒微微一頓,點點頭,微笑說道:“恩。這兒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啦,以後你記得就算我不在這,你也要好好管理這間院子,知道嗎?”

什麼?舞兒猶如中了一個晴天霹靂,全身僵住,急道:“娘娘你是要徹底離開離開這裡嗎?再也不會來了嗎?”

林歌兒聞言你上眼睛,心中默默念道,漠風,不管你怎麼想,我這是為了不讓我們繼續糾紛下去,也省得我們相互傷害,然後睜開眼睛,輕輕嘆口氣道:“不知道。總之你好好照看這座院子,不要讓它荒了,記得每天都要打掃,隔斷時間就要澆花、修建樹枝,可不要讓別人笑看了王妃的小院。”

說罷便徑直走去。

“娘娘!”舞兒淚流滿面,欲要喝住她。

林歌兒微微一怔,不過隨即又繼續向前走去,頭也不回,顯得那麼決絕,一往無前。

舞兒無聲而泣,腿部一軟跪下來,心中默唸,娘娘,你真的不要舞兒了嗎?

林歌兒一路穿過王府大院,家丁丫鬟三五成群,聚在一塊,議論紛紛,大多說的都是王妃不檢點,深夜跑去墨城主府中之類,現在看到林歌兒走過來,不由紛紛跪倒,心中大駭。

“奴才見過娘娘!”

林歌兒一怔,伸手虛託:“都起來吧。”說罷也不顧眾人各種震驚,害怕,異樣的目光,繼續向前面走去。

轉過一座亭樓,忽然一個聲音傳來:“娘娘這身打扮是要到哪裡去呢?”

林歌兒鳳眼一瞥,正好看到一臉笑意不減的喬楚拿著一把扇子一邊扇一邊走來,身後跟著不無得色的映月。

“怎麼,本宮的事情喬小姐也要過問嗎?”林歌兒對她十分不滿,冷聲道。

喬楚聞言一愣,沒有想到這個賤人居然一改往日的柔弱,竟然質問起我,不過隨即一笑:“王妃說笑了,我怎麼敢過問你的事呢?再說我也沒有那份閒心,這不,王爺今日要聽曲子,非得要我去,我也是無計可施啊,恰好在路上碰到王妃,才有如此之問罷了。”

林歌兒斜眼一瞟,果然看到映月背後的匣子,想必應該是古琴,淡淡一笑:“哦。那麼本宮也不耽誤你的好事了,你也別在這裡擋著本宮的路。”

“你…呵呵,好,很好,那麼我就不打擾你了,我還要去王爺那裡呢,還不知道王爺會怎樣對待我呢。”

林歌兒的嘴角微微觸動,隨即不再理會她繼續走去。

“小姐,你就這樣算了?”待林歌兒走後,映月在一旁替她不平。

“算了,她就要離開這裡了,你也不要在這裡煽風點火了,咱們走吧。”喬楚慢慢平息心中怒火,轉身離開。

映月被她說中心思,不由臉上一熱,稍稍愣了片刻才加緊步伐跟上。

“你們知道嗎?原來咱們王妃還真和墨城主關係斐然呢。”幾個丫鬟聚在一起,其中一個丫鬟滿臉神秘相,就像大街上說書的。

“嗯,這個我好像也聽說過。昨夜王妃化妝逃出王府,據說王爺動怒,派出很多衛士前去追尋,結果被墨城主接走。”

“不錯,據說王妃還在城主府過夜呢。”

“看來傳言非虛,怪不得王爺這麼動怒。”

“就是啊,你們說,這王妃乃是鎮國公之女,怎麼這麼不檢點呢?有了一個王爺,還嫌不夠,跑去找城主。”

“是啊是啊,就是的。”

丫鬟們你一句我一句便開始紛紛議論起來,一個丫鬟眼尖,恰好看到幾步之外的王妃正揹著一個包袱向這邊走來,不由小聲道:“別說了,快去幹活,王妃過來了。”

另外幾個丫鬟一聽瞥眼一瞟,果然看到林歌兒,不禁大驚失色,連忙停止竊竊私語,開始幹活,掃地的掃地,澆花的澆花,瞬間進入先前的工作狀態,應變十分迅速。

林歌兒靜靜走過來,視而不見地走開,絲毫不在意,既然要走了,又何必為這些瑣事煩憂呢,他們要說讓他們說去吧,可是為什麼自己還是這麼生氣?

“奴婢見過王妃,王妃娘娘吉祥!”丫鬟們待林歌兒走近慌忙行禮。

“都起來吧,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林歌兒淡然應一句便向前面走去。

終於走到王府大門,不遠處便見到小甘等一干衛士已經在那裡等候,並且開啟大門,擺開明顯的恭送姿勢。

“你們這是何意?”林歌兒走過來問道。

小甘連忙走過來,抱拳道:“卑職見過王妃娘娘,這是王爺的意思。”

林歌兒微微頷首,便徑直走出大門,但是剛剛走出,馬上面色一變,全身僵住,因為一個白衣人擋住她的去路,背對著他,不是別人,正是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漠風。

愣神片刻,林歌兒仍然鼓足勇氣走上前去,敢面對的終究是要面對。

“王妃真是灑脫,說走便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無牽無掛。”漠風沒有回頭,聲音裡面全都是戲謔和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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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就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放我出去的,林歌兒一陣感嘆,默然立在一旁,靜觀其變。

片刻,漠風轉身,一臉嘲笑:“王妃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去城主府哪裡麼?”

繼續吧,這算什麼?漠風,我永遠都不會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走出這個大門。

“怎麼不說話啊?難道王妃心中還有一絲眷戀,一份不捨,一種牽掛,一段情懷嗎?如若是這樣的,本王得和你說,無須如此,你在不在九王府,對本王毫無影響,你走吧,本王還約了楚兒彈奏一首小曲呢。”漠風這時候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彷彿絲毫沒有將林歌兒放在心中。

林歌兒也是一陣錯愕和不解,憑漠風那麼霸道的性格,竟然如此輕易放自己走,難道他的心中竟是真的沒有我,而這一切都是逢場作戲麼?如若是這樣,那麼我們之間的多次紛爭豈不是毫無意義,而我們之間也就是僅僅靠著政治婚姻來聯絡。

漠風沒有理會林歌兒的沉思和不解,從她的身旁慢慢走過,那麼決絕,一如林歌兒要走出王府一樣。

“關門。”直到漠風冷漠的聲音響起。

林歌兒才回過神來,看著朱漆大門緩緩合上,透過門縫看到漠風那張淡漠,菱角分明的俊臉,林歌兒的心中再次湧起無限的悲傷,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當墨子染接到林歌兒要來他這裡的訊息,萬分喜悅,連忙出門,走到老遠相迎。

恰好看到揹著包袱,一臉淡然的林歌兒向這邊走來,心卻莫名地一緊,她為何如此傷心絕望的樣子,稍微一想,便知道肯定是因為漠風的緣故,心中不由更是心疼不已,同時也更加惱恨漠風的冷漠無情,這麼好的女子他為什麼不知道珍惜,屢屢傷害她,一直到現在這個地步?

墨子染微笑著走上前來:“你來了。”

聲音很平常,就像早已認識的人一樣打招呼,林歌兒微微有些不適,點點頭,勉力笑道:“怎麼?城主不歡迎麼?”

墨子染的笑容微微一僵,馬上開懷大笑:“怎麼會?你來,全府都歡迎至極。哦,請進吧,城主府永遠為為你敞開大門,你隨時都可以來這兒。”

林歌兒輕輕一笑,墨子染總是這麼隨和,溫柔,善解人意,但是奈何自己對他沒有半點情懷,最多只是朋友之間的友誼,不過幸好可以來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