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煤餅而言，賀今朝麾下不少工匠都會用煤的碎屑，用乾淨的黃土做成煤餅或煤球來燒飯。
所以賀今朝說做煤餅，對於他們而言，簡直不叫一個事，唯一的區別是他們對於取暖這事，都心有芥蒂。
畢竟容易死人。
至於蜂窩煤的研究，按照賀今朝的要求，工匠還得好好琢磨琢磨。
鐵爐子很快就擺在賀今朝的眼前，得益於工匠待遇的提高，誰能不抓緊幹呢？
尤其還是賀今朝親自吩咐下來的。
儘管這玩意已經退出百姓日常生活了，但賀今朝小時候上學的時候，大冬天還有分配早起生爐子的值日任務。
賀今朝點燃爐子，唯一的區別是現在沒有玉米骨，當鋪墊引燃煤塊。
蜂窩煤的配方還在調整，但是煤球有現成的，爐子很快就升起來了。
大水壺放在鐵爐上面燒開水，賀今朝頓了頓笑道：“多喝熱水，或者涼白開，有助於防止瘟疫的擴散。”
瘟疫這玩意，賀今朝也沒啥好法子，只能讓周遭的人講衛生，在軍中推廣衛生條例。
至少上廁所這件事，就不能隨地大小便。
公廁、澡堂等都在修建計劃當中。
聽到賀今朝這話，李慶利眼睛一亮，作為李時珍的曾孫，這些日子也在帶學徒。
他覺得河水裡有人眼看不見的蟲子，所以才容易鬧肚子。
現在聽賀今朝的話，水燒開了，水裡的蟲子便被殺死，喝了也就沒有事。
尤其是最近賀今朝與他講了牛痘的事情，他正在搞一搞，因為草原上的人非常容易得天花，不得不防備。
賀今朝瞧著水壺蓋子發愣，但願以後也有人看著水壺蓋子被頂起，發出疑問，從而進入蒸汽時代。
畢竟蒸汽機這玩意自己也不會搞啊！
嗚嗚嗚。
“水開了，水開了。”
“主公，除了偶爾冒黑煙之外，還挺暖和的。”吉珪伸出手忍不住隔空烤火。
“生存是第一首要的，至於缺點以後再改正，尤其是家裡有孩子要安裝，一定要圍著爐子安個小柵欄，免得燙到人。”
其中一個老工匠點點頭，表示爐子可以靠在牆邊，能節省材料。
賀今朝拍了拍自己的雙手，退回座位上：
“姐夫，那蜂窩煤的配方暫且保密。”
“你且把心放在肚子裡。”姐夫笑了笑：
“弟弟，按照你給的圖紙就分大中小三個型別的打造爐子，至於鐵皮管子就同統一標準的，水壺也可以配套。”
賀今朝擦了擦自己的手：“這一天能打造多少出來？”
“鐵皮好拉，爐子的話，不打造武器，咱們的人全力開工，一天至少打造一百個小鐵爐。”
“嗯。”
賀今朝還想暖氣管道盤炕呢，但現在也沒這條件，莫不如先扛過這個冬天。
“姐夫，我要是三種型號的鐵爐子賣十文、三十文、五十文，你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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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這必然是賠錢的，工錢不用說，鐵料賠的都回不來。”
姐夫都驚呆了，不得不說賀今朝此舉跟白送簡直沒有分別。
“無妨，現在我有錢先貼補百姓吧，以後還能賣他們煤球的，都論斤賣，他們剛過上點好日子，手裡哪有那麼多錢。
還有軍屬家裡全都免費送爐子，務必要登記到各戶。”
聽到賀今朝的話，姐夫也就不在勸了。
晉王府的財富補貼整個山西百姓一家一戶小爐子加煤球，都綽綽有餘。
至於一旁聽著的三個參謀，也全都不言語。
晉王府近二百多年積累的財富，捨不得花，存在地窖裡都生了灰，現在自家主公那可真是捨得幫他們往外花錢。
“四娘，你可都看懂畫師的幾副畫了？”
苗四娘拿著手中的幾張紙，從生爐子到燒水做飯一套操作流程。
最需要注意的是水燒開了，要防止水壺裡的開水流入爐子，否則會讓裡面的煤不完全燃燒，產生有毒氣體。
“大隊長，我都記住了。”
“好，你先找宣傳隊的中隊長們開會，叫他們都熟悉這幾個步驟。
到時候好向百姓宣傳，我會讓人把這個印刷成小冊子，到時候你們人手一本。”
苗四娘當即站起身來說道：“大隊長，你放心，我們一定好好幹。”
“嗯，任務緊急，你先去忙。”賀今朝又側頭對姐夫道：
“接下來有你要忙的了，人手主要分為兩波，一波弄爐子，剩下一波弄煤球。”
“是。”
賀今朝吩咐完了之後，命令楊玉休立馬寫佈告，周遭百姓可以來鎮撫司參觀爐子。
無論如何，都得推行下去，當然，優先錘匪士卒家庭。
等孫傳庭在武大定等人的“護送”下，一路西行，到了河曲縣的時候，天上已經落小薄薄的一層雪。
等他們查驗身份之後，才慢慢進入城內。
放眼望去，街道上很少有百姓，大冬天都在屋子裡貓著呢。
倒是有小店還在招呼著人。
一幫身著厚衣服的十幾歲人，喊著一二一跑步路過他身邊。
孫傳庭倒是沒有想到，賀今朝竟然還培養孩童當兵上戰場。
武大定瞧著這幫路過的少年營，心裡很滿意滿意，這些人將來可都是要進入軍營裡的，至少也是個伍長。
大隊長說勐將必起於卒伍，要是少年營的人只讀了兵書，就能竊居高位，容易把底下的兄弟們都帶上送死的道路。
至於死？
他們早就該死了！
現在能吃得飽穿得暖還能有學上，將來上了戰場戰死，只能說自己運氣不好。
到了鎮撫司門口，武大定對著門口站崗的士卒說他是來向大隊長覆命的，並且把自己的腰牌遞過去讓他查驗。
士卒告訴他可前往後院的側廳，大隊長等人在那裡辦公。
孫傳庭則是瞧著錘匪鎮撫司一點規矩都沒有，許多百姓在庭院裡議論紛紛，聽那意思是像在哀求著什麼。
“如何這般熱鬧？”武大定也有些發矇，因為許多百姓都在院子裡。
“哈哈。”站崗士卒臉上帶著笑：
“咱大隊長發明出來一種爐子，可以燒煤取暖，只要咱們地盤的百姓花點錢就能買到。
為了讓百姓消除燒煤會中毒的心思，特意叫他們來瞧瞧。
咱們士卒的家裡，都是免費送爐子的，以後這冬天就不冷了！”
“哦，還有這好事。”
武大定眼睛一亮，不得不說，自家大隊長對麾下士卒沒說的。
孫傳庭卻是愣在原地，這真不該是反賊該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