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些女吸血鬼到達黑城堡後，守夜人兄弟們之間的爭鬥便少了很多，做事也更認真了。”班揚和維特向黑城堡地道裡走去，兩人邊走邊聊。
維特直接問最關鍵的問題：“她們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她們都是貧民，家裡遇到困難沒有足夠的食物，便主動被改造，然後出賣自己。長得美價格還公道，也不需要為繁衍後代而發愁。這可是他們親口所言，你自己分辨是真是假。”說到最後，班揚還沒忘記撇清自己。
黑城堡的地道四通八達倉庫眾多，既能連線長城各處也能充當戰時的地下堡壘。兩人穿過寬敞的地道來到一個房間門口，這裡有四名年輕的守夜人守著大門。
“大人，現在就要處決她們嗎？”幾名守夜人看到總司令班揚帶著維特過來，以為是要殺了她們，心裡都有點於心不忍。
班揚朝他們揮揮手：“你們先回黑城堡，這裡交給維特公爵處理。”
大人物辦事還是少聽為妙，幾名守夜人拉住剛剛問話的同僚趕緊開熘。
房門開啟，維特看到一共有五位女性，她們見到維特進來後便相互擁抱在一起，一臉惶恐不安，其中有幾人還瑟瑟發抖，顯然她們從守夜人嘴裡聽過維特的兇名。
“我不是來殺你們的，問幾句話就走。”
曾經大殺四方令小兒止哭的吸血鬼現在這副模樣，維特不禁感嘆真的是意識決定成敗。她們即使有了實力也沒想過去偷去搶，依然靠自己的身體掙錢，真是善良淳樸。
班揚聽到維特要問話，又看看五位在寒冷的冬季依然穿著暴露的女人，很識趣地轉身走出房間，並關好了房門自己在門口守著。
啪嗒，房門開啟，維特帶著五名女人走出了房間。
班揚掏出懷錶瞅了一眼：“這麼快！不到五分鐘就完事了？”
維特擺擺手：“正常操作，我直奔主題當然快！”
問話的結果和班揚說的差不多，五人是真正的窮人出身，不識字，原本相貌普通的她們也是在變為吸血鬼之後才變美豔。至於在哪裡接受由誰進行的轉化，她們在被帶上馬車時便被罩上了黑頭套，因此對地形和人一概不知，只有一名女子聽到過守衛之間的談話，提到過恐怖堡一詞。
七人離開地道，綠先知一系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班揚目送維特騎著龍往南飛走
等巨龍的身影消失在天際，班揚看了看四處沒人，便帶著五個女人往國王塔上的總司令臥室走去，還邊走邊都囔：“嘁，才五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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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特回到了臨冬城，借用了艾德一間書房作臨時辦公室。維特的信件在去黑城堡這段時間已經透過信鴉匯聚到了臨冬城。
溫暖的書房裡，維特坐著舒服的大沙發，還把科娜抱著放在自己大腿上，讓她拆開信件一封一封地遞給自己看。
“我們的首相大人可真會玩！”維特手裡拿著一封信，聞著科娜頭髮的香氣在她耳邊發出感嘆。
“他和梅斯公爵打起來了？”科娜沒感到多驚訝，如今羅宛和提利爾兩個家族對立已經擺在了明面上，全國皆知。
多年前河灣地的吸血鬼暴亂時，首相馬圖斯的封地金樹城被毀於一旦，羅宛家族責怪提利爾家族救援不力，而提利爾家族說吸血鬼太難對付。
隨著馬圖斯·羅宛當國王之手的時間越長，他的勢力和人脈也更為強大，如今以羅宛家族為首，河灣地北方金樹城、古橡城、冷嚎堡、紅湖、堅定塔，外加騰石鎮的傅德利家族，多次在各種場合和梅斯公爵對著幹。
藍禮則一直在緩和王后瑪格麗和首相羅宛之間的關係。沒人知道藍禮的具體想法，有人在私下說國王在政治上軟弱無能，這些話傳到藍禮耳朵裡他也只是笑笑不做多解釋。
“我們的首相大人，把河灣地北方六城往後五年產出的甘蔗和玉米都賣給了蘭尼斯特家族！”河灣地一半的農產品原料轉給了西境人，維特不得不感嘆羅宛這一手真的是掐住了梅斯公爵的脖子。
“提利爾是羅宛家族的領主，他怎麼敢這麼做？”科娜知道瑪格麗和維特的關係，平時都有意迴避河灣地的事情，對那邊不太熟悉。
“幾年前梅斯公爵學著藍禮的風暴地，在河灣地也搞起了全面訂單制。然而他手下的人管理能力跟不上就被羅宛給鑽了空子，現在白紙黑字的合法商業協議，梅斯公爵就是告到國王那裡也沒辦法說理。”
風暴地的商業模式是用了近三十年才一步步完善的，不止制度還有大量的中小官員儲備，泰洛西也有大量風暴地人支援，提利爾家學了個皮毛就大刀闊斧的去改制，少了基層的執行人員不出問題才怪。
這是一個天大的巨坑，科娜有些擔心地問道：“如果瑪格麗找到你，你要幫她家嗎？”
“我只是她兒子的父親又不是他丈夫，藍禮都不急我急幹什麼？”維特摸摸科娜的頭髮：
“缺了原料，梅斯公爵這兩年會有大批訂單違約，可能會把這十幾年掙的錢都賠進去，泰洛西沒義務去幫他填這個坑。不過你管理的銀行可以適當貸點款給梅斯公爵，不然把逼急了會動兵開戰，記著利息照收。”
“知道了。”科娜的銀行業務在河灣地一直不溫不火，那裡的銀行業務被海塔爾家族把持，這次雪中送炭正好可以將業務擴大。
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
來人是傑洛特，他見到維特抱著科娜，嘴上說著我沒有打擾你們吧，人已經坐到了維特書桌對面的椅子上。只要科娜和維特單獨在一起，她一定掛在維特身上，傑洛特早就見怪不怪了。
“我叫你來，是溫蒂法師送了你一件禮物。”維特把桌子上的一個純金臂環遞給傑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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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中年美婦？她還沒忘了我！”傑洛特把金臂環拿在手上仔細把玩：“這東西挺貴重的，她有沒有話要對我說？”
維特也是在黑城堡才聽說了兩人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說如果懷上了你的孩子，一定會生下來好好照顧。”
“哈哈，原來她是看在我的身份上才送這麼貴的禮物。”在傑洛特的成長中有一半的時間跟著奧伯倫，在技院長大的他對男女之事看得很開，原本以為是自己的風采吸引了溫蒂，現在他有點傷心，自嘲地笑了笑後把金臂環放回了桌子上。
維特用手指在臂環上彈了彈，笑著對他說道：“這個金臂環你也可以理解成嫖資！連布拉佛斯的頂級舞女都沒有這個價位，你不要？”
傑洛特想了想，經過一番思想爭鬥後說道：“為什麼不要！這是我勞動所得！”
最終他還是伸手把金臂環拿了回去。
“說完你的事情，現在到我了。”維特把一份檔案遞給傑洛特：“之前你說過北境吸血鬼的事情，經過我的調查，目前恐怖堡非常可疑。我給你準備了一份魔法管理委員會的授權函，你去秘密調查一下盧斯·波頓。”
傑洛特接過檔案看了看：“現在北境的易形者都去了長城外，有了臨時調查員的身份，那些南方來的法師不敢抓我了吧？”
維特不緊不慢地說道：“只要利益超過人命他們依然會動手，所以你要秘密調查，這份檔案是萬不得已給你保命用的，上面有我的私人印章，希望這能動搖一些人。”
“既然事情這麼大又很危險，那養父你不親自去調查嗎？”傑洛特反問。
“我有我的調查方式。”維特說得很嚴肅認真。
傑洛特的天賦和腦子都極好，就是年輕太莽撞，做事顧前不顧尾，維特還要讓他多歷練歷練。維特自己其實根本不會去調查，等著布蘭成為綠先知後直接問他結果就行。
“那我去準備準備。”傑洛特說完向兩人告別出了書房。
科娜用頭頂了頂維特的胸口：“你就會騙孩子！”
“年輕人就得使勁折騰！我再看看其他信件。”
維特在看完一封情報官尹斯蒙寄來的長信後，臉色越來越難看。
潘託斯發生了多方流血衝突。自從維特控制四個城邦後，下一個目標潘託斯就成了三教九流的匯聚之地，發生衝突本不是什麼大事，可這次是五方衝突，其中四方都和維特有關係。
原襤衣親王風吹團的舊部在維特的支援下，又成為了潘託斯最強傭兵團體之一。他們在一次外出執行任務時，總部被一夥盜匪襲擊，死去的傭兵被剝了皮穿在長槍上，存放的金幣也被搶走。
這個盜匪團伙也是維特暗中支援，目前是九大貿易城邦最出名的內河盜匪惡魔團。白惡魔貝里席和黑惡魔拉姆斯原本是帶隊去襲擊拉赫洛教派的，得手後在回程途中得知風吹團總部防守空虛，順手就幹了一票。
而給惡魔團情報的，還是維特暗中支援，君臨城的前情報總管“八爪蜘蛛”瓦里斯。他在潘託斯是新勢力，為人精明財力雄厚，崛起得非常快速。他和貝里席算是老同僚，重新建立聯系後開始秘密支援惡魔團。
拉赫洛教派被惡魔團襲擊，由於事情發生在夜晚目擊者也都死了，本著誰受益誰就是幕後黑手的原則，幾位高階牧師第二天便號召信徒拿起武器圍攻了潘託斯拜龍教總部。一場慘烈的戰鬥過後死傷無數，兩派連救治傷員都只能找旁邊的月詠者們幫忙。
風吹團、惡魔團、瓦里斯、拜龍教都算維特的派系，瓦里斯暗中支援惡魔團去搶劫了吹風團。本來拜龍教和拉赫洛教派雙方的衝突僅限於拳頭，現在也因惡魔團的行為遭受了拉赫洛教派的誤會，進而遭到了瘋狂的報復，在潘託斯多年的人員積累毀於一旦。
維特把信往桌子上一拍開始大罵：“踏嗎的，瓦里斯在潘託斯瞎攪合！以他獲得情報的手段，難道不知道風吹團也是我的人嗎！”
“消消氣。”科娜把身體緊緊地貼在維特身上蹭，她知道用這種方式維特沒一會兒就會分心：“瓦里斯或許遇到了什麼難處，你可以讓他寫信給你說明。”
“你和瓦里斯不熟，他那顆大光頭能給我找出一百個藉口來！”維特拿來幾張羊皮紙準備給瓦里斯寫信。
噼噼啪啪，維特指間一通閃電，沒多久便把寫完的信遞給科娜，她點燃紅蠟，拿著維特的圖章準備蓋上印記，看到信件最後的文字她驚呼出聲：“你要讓瓦里斯殺了小指頭！”
維特：“小指頭貝里席是個什麼樣人你應該聽我說過，等我拿下潘託斯後依然會實行多總督議會共治，他肯定會想方設法當上一名總督。”
“他和拉姆斯為你擾亂了整個貿易城堡聯盟，給他一個總督位置不行嗎？”
維特：“你別忘了兩人都是七國的通緝犯，如果我在明面上重用了他，七國貴族不敢拿我怎樣，但我的名聲和產業肯定會受影響。所以惡魔團這種屎盆子用的時候可以，不用的時候得扔得遠遠的，拉姆斯雖然殘暴卻沒那麼多花花腸子，貝里席千萬不能讓他掌握任何一點權力。”
科娜：“那為什麼要瓦里斯動手？他和貝里席不是老相識嗎？”
維特：“吹風團和拜龍教的損失都要算在瓦里斯頭上！事情因他而起也要由他收拾這爛攤子。讓瓦里斯去殺貝里席這是給他的警告，別以為潘託斯很遠王國的法律管不了他，我也不是當年那個除了巨龍和魔法什麼也沒有的王室次子，現在我一句話就可以隨時要他們的命。”
潘託斯的水被維特攪得非常渾，最近幾年開始已經有人受不了混亂的環境，逃離潘託斯搬到密爾城或泰洛西居住，相信不久以後就能製造出機會，讓總督議會批准密爾加入泰洛西聯盟。
等吞併潘託斯城後，維特下一個目標就是奴隸灣了。至於最北方的布拉佛斯維特打算一直讓它獨立存在，因為只有這樣，貿易的貨物才算是跨國進出口能徵收關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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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段時間裡，維特帶著科娜在北境各個要塞城堡巡視，檢查以前王國運來的戰略物資是否準備到位。檢查過黑曜石匕首的加工、火油和野火的儲備後，還真查出有一些軍官私下拿去賣掉了，在他們領主的見證下，維特親自動手砍了他們的腦袋。
恐怖堡盧斯·波頓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前去調查的傑洛特除了見到一些女吸血鬼外也沒查出點什麼，反而被波頓的兒子多米利克一通忽悠和多位女吸血鬼打得火熱，在恐怖堡一住就是一個多月，直到收到守夜人送來緊急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