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桃桃撅著小嘴，白嫩嫩的臉頰氣鼓鼓的，一副毫不作偽的模樣。
只是，還沒等厲嫣然和岑長老說些什麼，一旁的白赤陵就率先憋不住了。
“說誰是在敲詐你們！”白赤陵捂著剛剛被蕭衍胖揍的屁股，抬起下巴，一臉不服氣的模樣，“我可沒有敲詐你們！是你們自己一定要看的！”
“哦？”厲嫣然眯起了眼睛，手一抬，就是一股強勁的吸力將白赤陵吸到了自己的手上，揪著他的衣領將人抬起來，“養蟲子的小子，聽你的意思，這顆留影石是你錄的？”
白赤陵面對一個大乘期老祖的威壓，已經兩條腿顫抖的不成樣子，哆嗦的嘴唇，臉色都快發青了，卻還是強撐露出不服輸的表情，“沒錯，就是我。”
“你將當時的事細細說來！”厲嫣然眸中劃過狠厲之色，“還有，到底是誰讓你用留影石記下這些的？”
白赤陵艱難開口：“放……放下我……”
厲嫣然皺了皺眉頭，狠狠一甩手，將他慣倒在地上。
“說！”
“咳咳……”咳嗽了幾聲，白赤陵終於喘過氣來，“沒有人讓我記下，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
說著，他看向了一旁的葉桃桃，“他們身上有我要的東西，我只是想順便錄下，日後若是有用，或許能威脅到他們。”
厲嫣然將信將疑，正要伸出手，準備抓住白赤陵抽魂看看，就被旁邊的岑長老一個箭步給攔住了。
“厲老祖，我看這孩子說的也不像是假話，你又何必同孩子計較呢？這幾個人都不過只有築基期修維，他們又能做什麼呢？”
岑長老雖然長了一張冷冰冰的撲克臉，但是卻意外很好心地勸說起厲嫣然，葉桃桃看著他的樣子，暗暗的記住了這個好人。
厲嫣然斜著眼睛覷他，面沉如水：“岑長老一心想要保住這幾個人，倒讓本座更加有些懷疑了。”
“智子疑鄰，不過如此。”岑長老道，“老祖若是真的想要好好調查此事，倒不如隨我們一起去雨墟內看看。”
岑長老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牢牢的盯緊了厲嫣然，絲毫不懼，清晰有理地說道：“當日雨墟第九層崩塌之後，我們便暫時封鎖的那兒，現如今去看，若是運氣好，說不準還能找到些痕跡。”
“雨墟崩塌了？”厲嫣然語氣有些怪異。
岑長老點頭，“沒錯。”
“那就去看看吧。”厲嫣然的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某光越發冷冽了幾分。
葉桃桃看著這兩個人似乎已經談好了，眨巴著大眼睛，小心翼翼的覷著兩人，小聲開口道：“那……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呀？”
“不許。”厲嫣然斜了她一眼，冷冰冰的說道，“此事與你們脫不開關係，你們隨本座一起去。”
小妖獸癟了癟小嘴，把自己往柏辛的懷裡縮了縮，腦袋搭在了柏辛的肩膀上，小鬱悶：“那好吧……”
於是一行人就這樣去了雨墟。
他們很快來到了厲少爺當初殺害金丹老者的地方，幸運的是，這兒還的確留有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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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散落著鮮血已經被連綿不斷的雨水沖洗的看不見了，倒是屍塊還有留存，只可惜也被雨水侵蝕得透出骨頭了。
不過……
厲嫣然在皺著眉頭看了兩塊屍塊之後，忽然發現了什麼，眸中射出寒芒，呼吸也急促了些許。
“老祖？”厲弦驚注意到她的變化，立刻上前一步，貼近了她，喚道。
厲嫣然回過神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目光太過複雜，讓厲弦驚也愣住了。
不過厲弦驚很快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又驚又喜又悲又怒地問道：“莫非……老祖發現了什麼？”
驚的是，此事果然不簡單。
喜的是，他們厲家還有機會找到真正的仇人。
悲的是，如今厲家已經全族覆滅，就算找到仇人又能如何？
怒的是，厲家會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遭人暗中陷害，那個人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就在厲弦驚心中百味陳雜之時，厲嫣然已經撿起了地上的兩根骨頭，細細觀察一番之後，收入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她轉頭看向岑長老，語氣冰冷又嚴厲：“我要你告訴我，雨墟第九層崩塌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桃桃在旁聽得心虛不已，第九層會崩塌和她應該也有脫不開的關係吧……
岑長老搖了搖頭，低聲道：“我的也不清楚，不過想來，或許是因為雨墟第九層的傳承，已經被人拿走了吧……”
下一刻，厲嫣然居然急火攻心，“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老祖！”厲弦驚驚叫一聲，立刻伸手來扶。
厲嫣然卻用力的推開了他，站穩了身子，硬生生折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口中含著血，咬牙切齒：“本座在此立誓，若不能向巽君和坎君討回一個公道，此生誓不為人！！！”
厲弦驚聽得一臉懵逼，這件事怎麼又跟坎君有了關係？
*
遠在不知多少個界域之外。
一個纖細的少年懶洋洋地靠著樹，閉合的眼睛淺淺休憩，嘴角微揚，帶著戲謔的笑意。
日光透過樹葉被切割的細碎，灑在他的身上，說不出的歲月靜好之感……
然而，實際上，他卻豎起了耳朵聽著樹下兩個小侍女說話。
“帝子的修煉更進一步了呢……”
“是啊，畢竟那可是當年那位大能的傳承，而且又融合了夔女的精魄……”
正聽著這兩個侍女說話，耳邊忽然傳來一聲炸響：“本座在此立誓，若不能向巽君和坎君討回一個公道，此生誓不為人！！！”
纖細少年打了個激靈，甩了甩腦袋，似乎有些被嚇到了，伸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這聲音似乎只有他一人能聽見，樹下的兩個小侍女依舊在竊竊私語，討論著最近發生的事，譬如前不久帝子出去過一趟，不知究竟是去了哪兒？
少年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張剪成兔子的小紙人，對著陽光細細的看，眼中浮現惡劣的俏皮與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