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葉道人的話，讓氣氛微微沉默下來，眼看著徐先一臉嚴肅，似乎被嚇到的模樣，玄葉道人很滿意。
下一刻，徐先顯得有些躍躍欲試地開口：“要打妖族了嗎？我可以負責在後面打雷。”
雷法對於妖族有明顯的剋制作用，徐先可沒忘記這回事，他這一手雷法打妖族是有傷害加成的。
玄葉道人頓時一臉無語：“是要跟龍淵界開戰……到時候我們跟妖族王庭還算是半個戰友，你小子別亂來，戰時出了事可不好保你。”
就跟徐先被帝天通緝，道門這邊的某些修士，反而投鼠忌器不好動他一樣，事後一旦被披露出來，就會面臨著道門的懲戒。
為了家仇攻擊同門也就算了，接妖族的通緝，那跟背叛道門也沒什麼差別。
反過來說，與龍淵界開啟戰端的時候，道門和妖族就是盟友關係，一點小摩擦還能壓下去，要是徐先大肆屠戮妖族，多半也是說不過去的。
這其中的分寸把握，屬於高層之間的博弈，對徐先來說還太遠，他還在意自己可能拿到的功勳。
“殺龍淵界修士很容易得功勳？”
玄葉道人神情嚴肅起來：“只要你能殺掉，那確實很容易，這是目前來功勳最快的辦法。”
徐先聞言反而不說話了，他明白天上不會掉餡餅，這功勳來得越快，就意味著難度越高。
“龍淵界修士跟我們不太一樣，說是修士，其實……算了，等以後你參軍，再去詳細瞭解吧。”
玄葉道人停頓了一下道：“很多事情是有機密要求的，我不能透露給你，你只要知道龍淵界很強就行了……以金丹為三級，元神為四級的劃分，就是從龍淵界來的。”
這話倒是讓徐先微微一怔，儘管只是一個等級劃分的不同，但似乎也能從中看出些東西來。
倒不是說以數字等級劃分，顯得那邊四階強者不算什麼，兩界既然能打這麼多年，就說明實力是相當的。
但紅楓界是以修士、妖族的各自境界進行劃分，龍淵界直接以等級區分，意味著他們更早完成了多體系的融合，至少也是混合。
道門和妖族再如何聯手，總歸是兩個不同的陣營，遠不如龍淵界來得團結。
不過這些念頭也就在徐先腦中閃過一瞬，天塌下來有元神真君們頂著，跟他沒什麼關係，還是想辦法撈功勳比較靠譜。
於是徐先又望向玄葉道人：“戰事大概什麼時候會開啟？”
玄葉道人就像是早料到他會有興趣，笑著開口道：“兩界戰事其實一直在持續，前線的幾個位面都快被打得崩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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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要開戰，是指隔段時間才有一次的全面動員……這可不多見。你要是有心參戰，可以直接跟道門提出申請。”
徐先聞言微微點頭，思索著要不要參與到戰事當中去。
他在小杉樹界其實沒有太多事情要忙，徐國的事務處理有紅巫解決，其餘事端也找不到徐先頭上。
經驗和靈能已經有了一定積攢，接下來要考慮的，是如何將這些積攢轉化為戰鬥力。
參與戰事是個不錯的選擇，以徐先現在的實力而言，只要不碰上四階強者，真正能留住他的人也很少了。
而且可以順便磨鍊道術，在從戰事中獲取功勳，再去換比較高階的道術，算是一條可持續發展道路。
不過在此之前，徐先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他首先要測量一下自身的大道刻度，以及將“九轉陰陽神雷”提升到三轉的層次，這樣跑去前線才有意義。
於是徐先點點頭道：“最近有空我會去的。”
他沒有說透過玄商的路子，因為他並不希望和這個私人組織有過多聯絡，以徐先樸素的邏輯來看，私人的就意味著不確定性。
哪天玄商裡某個人看自己不順眼，就可能偷偷使絆子，而自己可能連要報復的人都找不到。
道門再怎麼人治，也不能做得太過公開，而私人組織是無所謂的。
說白了，徐先對眼前的玄葉道人也不甚信任，這個傢伙老奸巨猾，賣過的人比尋常人見過的還多，真要完全相信對方，多半也不會落個好下場。
於是話說到這裡，徐先便停頓下來，直直看著玄葉道人，一臉要送客的模樣。
玄葉道人也不說話，只是笑呵呵地望著徐先，彷彿徐先不開口他就賴著不走了似的。
徐先也不在意，一點不尷尬地開口道：“沒事你就可以走了。”
玄葉道人不由摸了摸側臉，這才終於起身，臨走前又回頭道：“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徐文婧後來怎麼樣了嗎？”
徐先笑了笑道：“柳心嬋已經死了？”
玄葉道人神情微變，用一種嚴肅的目光凝視著他：“這件事你事先知道？還是有人告訴你的？”
徐先得知徐文婧殺死柳心嬋的訊息，是透過喬夢柔那邊，但那是捕獲對方的實靈知曉的。
對於喬夢柔本人來說，上一次她並未見到徐先，也從未將這個訊息透露給他，玄商方面自然也是得到這樣的情報。
面對玄葉道人的疑問，徐先卻只是聳了聳肩，顯然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他是故意這樣說的，如果玄商誤判自己還有別的情報渠道，下一次估計就會直接將情報作為彩頭，而不是交易的籌碼。
另一方面，也是直接堵上對方的嘴，徐先對湖心島的事全然不感興趣，並不想知道徐文婧和柳先生的恩怨，倒是對術士的起源稍微有點覬覦。
但那也得等紅巫有所突破之後，現在說這些都還太早。
玄葉道人見徐先不肯開口，倒也不多做堅持，只是在深深望了他一眼之後，才終於邁步離開。
而徐先則一直等到玄葉道人徹底消失，才跟著站起身來，目光望著前方，思索著從對方口中獲知的資訊。
玄葉道人除了來做萬妖聖血的交易之外，主要還是帶來了龍淵界戰事的訊息。
參戰的話……徐先在腦中思索過一圈，頓時想到自己應該找誰了。
“千目，你在嗎千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