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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愛國青年?

第七十四章愛國青年?

“反對對日媾和!外jiao部是賣國部!”

鄭宇戴著口罩,站在圍牆前面,看著警察們正費力地用水洗刷著血紅的標語,沉默不語。

雖然經過了青年黨暴1uan的打擊整肅,又透過反腐,破解刺殺案,閱兵等一系列事件凝聚了民心,但日本,這個國民心中最大的傷痛,依然還是始終的逆鱗。即使是皇帝,藉著外jiao部做手套,xiao心翼翼地觸碰了這裡,卻依然引了巨大的bo瀾。

報紙上已經把火力對準了俄國,通篇都是聲討俄國的議和要求是如何無禮,可越是這樣,始終遮遮掩掩的對日媾和,卻引了很多人的擔憂。既然俄國人是如此過分,想必日本人也好不到哪裡去。要不然,怎麼一直是遮著蓋著公開出來!

“各大學校又有人秘密串聯了,校園裡多了不少傳單和油漆標語。”奉命協助太子的憲兵連長聶憲藩恭敬地說道,“據說有人了話,懸賞五萬華元買外jiao部次長黃遵憲的腦袋。”

“胡鬧。”鄭宇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聶憲藩沉默不語。

“jiao給趙秉鈞辦吧,通知警政部,必須把這些動1uan消滅在萌芽。”鄭宇扭頭對著趙明說道,“要是他擺不平這個事情,我看他也別幹警政部了。”

趙明一愣,沒想到這位太子居然說出如此狠厲無情的威脅!可他略一猶豫,就趕忙答了聲“是”。很顯然,這位太子的心情很是不好,前所未有的不好。

鄭宇的確是煩透了。

原本在歐洲經歷了生死考驗,在黑龍江又是血雨腥風,指望著回京只要熬過皇帝那關,就可以海闊憑魚躍過上太子的xing福人生,沒想到煩心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按起葫蘆起來瓢,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沒法過了!

回頭想想,前世做個xiao職員,沒事陪客戶喝喝酒kk歌,陪著女孩子逛街看看電影,晚上好好鑽研下網路xiao說和軍事雜誌,那是何等輕鬆寫意的人生!像眼下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太子”人生,真他娘的是何苦來由!

動不動就是民族危亡,一件接一件的“國家大事”,談個妹子都關係到帝國傳承萬民生死,出去逛逛就要被人槍打pao轟!防刺客,防間諜,防手下,防長輩,連爹媽都得算計,一個沒想到可能就是粉身碎骨!

這他娘的是生活?

明月蘭眼看這人神色有些不對,趕忙過去輕輕扶住對方的胳膊。

鄭宇一怔,這才緩過神來,深深吸了口氣,頓時腦中清醒了幾分,暗自苦笑了一聲,對著明月蘭擺了擺手:“我沒事……走,咱們去警政部。我當面和他們談。”

“你們這群國賊!劊子手!”正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了憤怒的吼叫,鄭宇轉頭看去,之間幾個警察,正架著一個青年往汽車裡塞,好像是青年嘴裡堵著的布鬆脫,警察們手忙腳1uan地正把布給他往回塞,不少學生圍攏過來,指指點點,不少人滿面怒氣,卻也只能攥緊拳頭默默地看著。

鄭宇目光一凝,帶著眾人走了過去。便裝的shi衛們當先分開人群,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學生們見了這一群戴著口罩,似乎大有來頭的人物,立刻七嘴八舌地嚷了起來:“憑什麼抓人?”

“這裡是大學,是教書育人的地方,警察怎麼可以隨便抓人!”

“愛國無罪!”

……

鄭宇盯著帶隊的警官,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

警官知道對方絕非普通,卻還是看了下聶憲藩的證件,悚然一驚,立正敬禮,恭敬地說道:“這人散反動標語,煽動學生鬧事,還揚言要火燒外jiao部,刺殺官員!人贓並獲!”

說著,警官遞過來一疊傳單,還有幾張海報。

鄭宇拿起一張海報看了看,雙手忍不住一抖。

“銜石成痴絕,滄bo萬里愁;

孤飛終不倦,羞逐海1ang浮。

詫紫嫣紅色,從知渲染難;

他時好hua,認取血痕斑。

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

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留得心魂在,殘軀付劫灰。

青磷光不滅,夜夜照燕臺。

精衛。”

鄭宇心頭大驚,看著這個滿臉漲紅的俊朗男生,一把撤掉他嘴裡的布頭,急促地問道:“你是誰?這詩是你寫的?”,

男生咳嗽了幾聲,咽了口唾沫,嘶啞著說道:“是!就是在下所做!不才廣東汪兆銘,法政大學法律系!”

鄭宇身子猛地一震,目瞪口呆地看向對方。

這個滿清末年因刺殺攝政王載灃,寫下絕命詩而名聲大噪的青年革命者,前世日本法政大學高材生,著名親日派,對日抗戰悲觀派領袖,以至在抗日戰爭中一步走錯,淪為萬民唾罵的漢jian賣國賊,鬱鬱而終的汪精衛,居然就這樣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身陷囹圄,被捕的理由,卻是因反對外jiao部與日本秘密媾和,煽動火燒外jiao部並刺殺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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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鐵桿親日派,今世的反日愛國青年。

世事之荒謬,莫過於此。

鄭宇心中翻湧著一陣說不清道不明地複雜情緒,看著這個憤怒而決絕的青年,似乎xiong中有千言萬語,又似乎什麼也不能說。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鄭宇躊躇半晌,終究問出了一句最為無聊的話。

“為了國家!為了民族!”汪兆銘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學生,眼中湧出了熱淚,“日本,撮爾xiao國,亡我中華之心不死!古有唐朝白溝河之戰,明朝倭寇之1uan,萬曆援朝之徵,近有中日甲午之戰,該國狼子野心,時刻窺伺我中華!似此等無情無義,貪婪殘忍之民族,絕不能姑息放縱,養虎遺患!”

圍觀的學生們,聞言無不咬牙切齒,同聲稱是。警察看了看鄭宇,見此人只是默默聽著,卻也不敢擅動。

“外jiao部擅做媾和,無異於與虎謀皮!日俄緊bi在前,今又訛詐於後,無非武力相脅,妄圖不戰而勝!此等伎倆,前清之時列強屢用不爽,而今日外jiao部袞袞諸公,卻墮入日人轂中而不自知!”汪兆銘大聲疾呼,“同學們!國民們!外jiao部已經淪為列強侵略我中華之幫兇,成為名副其實的賣國部!我們應該儘快行動起來,打倒這個買辦衙門,還我朗朗乾坤!”

鄭宇看著被ji動得痛哭流涕的學生們,眉頭緊皺,卻終於只有暗自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算了,這個人我帶回去好好教育一下,如果還是執mi不悟,再jiao給你們……”

警察還有些猶豫,鄭宇看著他,輕聲說道:“有什麼問題,讓趙秉鈞來找我。”

警察身子一震,再看看對方,心中一動,終於敬了個禮,帶著手下離去。

汪兆銘有些懵地看著這個似乎年紀不大的青年,一時也mo不清對方的來路。

“愛國不是這樣個愛法,學生要做的,是好好學習,以後為國家出力。”鄭宇對著他嘆了口氣,“你們這樣子,除了把國家的事情搞1uan,搞糟,沒有什麼實際的作用。你跟我走吧,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談談。”

汪兆銘看著這人雖然戴著副口罩,可顯然是年紀輕輕,偏偏說話卻是一副上位者的派頭,隱隱戴著威嚴,心頭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湧起一股怒火。他憤怒地說道:“你們是誰?憑什麼說我會把國家搞1uan?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汪兆銘也是五尺男兒,為了國家,我可以拋頭顱,灑熱血,雖死無憾!”

鄭宇一怔,看著對方有些扭曲的俊臉,沒想到這人卻是不識好歹。他原本心裡就憋著一股邪火,再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xiao白臉,心說前世真真假假你也是個漢jian,在老子面前還好意思裝革命青年!

“國戰在即,你在這煽動青年同學鬧事,火燒政fu機關,還要刺殺政fu官員,這些事情,怕是敵國特務想做都一直做不到的事情。”鄭宇板起了面孔,冷冷地說道,“我看你很有可能是潛伏的特務,要麼就是被青年黨收買了,在這裡蠱huo人心!”

汪兆銘一驚,臉漲得通紅,大喊起來:“我不是特務!外jiao部出賣主權,喪權辱國,這樣的賣國衙門,就應該被徹底打倒!那些官員,肯定是收了洋人的好處,出賣民族!”

鄭宇現在對這一類“革命青年”實在是好感欠奉,盯著對方冷冷地說道:“國家大政方針,自有通盤考慮。帝國從無到有,是多少仁人志士苦心孤詣幾十年換來的基業!像你這樣關在學校裡,張口國家閉口民族,以為喊幾句口號就是政治家,寫幾詩就是舉世皆醉你獨醒,目無法紀,實在是社會禍1uan之源!”,

“國家官員,豈是你隨口汙衊?外jiao部的前輩,也都是為國為民cao勞半生的革命者,在外面和洋鬼子爭國權,受盡了侮辱與歧視,在國內還要被你這樣的蠢材侮辱!”鄭宇的目光,又掃過了在場的學生,見這些人臉上的憤慨漸漸化作了mi惘,“愛國,不是你破壞國家法治的藉口!國家好容易建立了法治秩序,培養你們這些學生,又hua了多少資源!難道國家培養你們,就是為了讓你們頭腦熱,逞匹夫之勇,攪1uan社會,破壞國家局面?看你也是個有才華的,寫詩倒也稱得上慷慨ji昂,法律,你自己捫心自問,你現在幹的事情,是不是無視法律?是不是破壞國家法治?”

汪兆銘聽著如此誅心之語,熱的頭腦漸漸冷卻了寫來。他看著這個不怒自威的青年,漸漸想起了一些什麼。他冷靜之後,略一思索,不禁直冒冷汗,不知道自己剛才了什麼瘋,這人的身份看起來……怎麼就突然別起了苗頭!

難道,是因為自己不服氣對方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

汪兆銘並不是一個瘋子。他從xiao絕頂聰明,可偏偏父親早死,一直和兄嫂住在一起,哥哥汪道庸又是個道學先生,管束極嚴。這種家庭背景之下,養成了汪兆銘馴順懦弱的xing格。

可偏偏汪兆銘成績出色,拿了獎學金,進了省城的中學,走了寄宿道路,離開了兄嫂的羽翼,逐漸接觸到了外面廣闊的世界。一著衝出囚籠,汪兆銘的xing格反而走向了另一個極端,越地ji進和不羈,蔑視權威,好出驚人之語,自許為救世之才,平日甚至暗暗以當今皇帝作為楷模。

可另一方面,在他的內心深處,卻依然留著那種懦弱馴順的影子,這種極端的矛盾xing格,也就導致他有的時候容易作出一些ji進的舉動,而時候卻又會因此而後悔。在另一個時空裡,汪兆銘作出了刺殺攝政王的壯舉,寫下慷慨ji昂的詩篇,可當清廷釋放了他之後,他卻又對攝政王感恩不盡;他身為同盟會,投身革命,可暗中又投靠袁世凱,說服孫中山讓出總統;他身為國民黨巨頭,做事卻總是瞻前顧後,妥協猶豫,導致在與蔣介石的鬥爭中始終處於下風;最後也是因為他心底的這種懦弱,最後公開做了漢jian,給日本人做了奴才。不得不說,xing格決定命運,這句話對於汪兆銘,還真的是貼切。

鄭宇看著這個人,回憶著有關對方的點點滴滴,漸漸也有了些計較。這人倒是個容易控制的下屬,也有些才幹,只要你先用強力把他打趴下,再施以恩惠,這人就可以任你撮扁捏圓,連載灃都可以玩nong其人於股掌,何況自己?

汪兆銘臉上顯出一絲尷尬,鄭宇看了,也不為己甚,只是淡淡地說道:“你們還太年輕,太不成熟,有些念頭想岔了,也不能怪你們。今天我說的話,各位同學也可以琢磨琢磨,也許有些幫助。至於這位汪同學……”

“我跟你們走。”汪兆銘突然開口說道,“您說的話……有些東西,正要好好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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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宮。御書房。

皇帝看著眼前這個沉穩幹練的青年,輕聲問道:“你覺得他怎麼樣?”

耿軒抬頭看著皇帝,目光澄澈,很乾脆地說道:“我自愧不如,遠遠不如。無論心xing,氣度,手段還是知識,我誠心誠意佩服殿下。”

皇帝沉默半晌,嘆了口氣:“你這個孩子,是向來不服人的。看來這孩子,果然是有些門道。也罷……也罷啊。”

耿軒微微低頭,目光只是看著地面,沉默不語。

皇帝拉開chou屜,拿出一個盒子,jiao給了耿軒。

“萬一……”皇帝輕聲說道,“把這個盒子jiao給xiao宇。”

耿軒渾身一顫,難以置信地看向皇帝。